思索了半刻,秀珍只想着不让镜生担心,便故意把事情轻描淡写的说:‘镜生,你放心,我没事。’
镜生看她一副有口难言的表情,心里不由得更加焦急,‘你什麽意思?他们是强迫了你不是?你…秀珍…你跟我说,你不必害怕…’我会替你出头的,最後的一句到了嘴边还是咽了下去,他怕自己又要食言了。
‘我知道你对我好,镜生…你放心,没有他们…他…他没…他没强迫我…他的军阶很高,有他在,我很安全的。’秀珍一心只想证明自己安好,却不想到这几句话听在对方耳里便是完完全全翻天覆地的意思。
镜生松开了对她的桎梏,烦躁的把额前的头发往後撩起,指间胡乱的拉扯自己的短发,他一手插兜来回踱步,突然又仰头发出一声嗤笑,他不敢相信从她嘴里吐出的话,他转身回到秀珍跟前,不死心的再问了一次:‘你意思是…你是自愿的?’
这时秀珍才猛然醒悟自己的处境实在有多难以启齿,她吞吞吐吐的说:‘不是…我…只是…我…我没办法,镜生,我没得选。’
镜生用力的闭眼,眉间皱成一个川字,他深吸一口气,尝试让自己镇静下来,‘他是拿枪指着你的头了?还是拿伯父伯母的命来威胁你了?’
秀珍努力的瞪着氤氲弥漫的双眼,怕是一眨眼便会有泪水倾斜而出,她乞求般的扯着镜生的衣袖,抖着嗓子说:‘没有…都没有…可我真的没得选…你信我啊镜生…我若不跟着他,随便一个人都可以把我欺辱…我是没用…我不想…我不想给人糟蹋…他们真的很可怖、那天…你若是我,看到那情境,你也会慌不择路的…我没有别的办法。’
镜生听到她的说辞,心头更是一怒,他只觉眼前的女孩无比的陌生、无比的不知廉耻,他咄咄逼人的反讽道:‘难道你现在又不是给人糟蹋了?难道你现在不是落在日本鬼子手上?难道你现在不是夜夜在那鬼子身下婉转承欢?…你莫要跟我比,这十几天我已看得太多了…你知道我学校成了什麽鬼模样吗?那天待在里面休养的伤兵全给杀光了,还被分屍肢解,那些禽兽渣滓就那样拿着屍体当垫子的在上面把能抓住的女人都一个个的轮奸,末了还把人给杀掉,连我的老师…留在学校为了保护学生的老师都被刺刀刺死了,血淋淋的挂在校门口…’说到後面镜生一个大男孩也是忍不住的蹲了下去、嚎哭起来。
秀珍无法想像那画面该有多令人毛骨悚然,她从未看过镜生如此的崩溃难过,她想伸手搭在他的宽肩上,却在半空中缩手,在他眼里她怕是连安慰他的资格都没有了。
但她终是不甘心的补了一句,‘镜生…我…这样你不是应该更能明白我吗?’既然知道最恶劣的下场可以有多恐怖,他就应该知道她的处境已经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镜生睁眼不可置信的看向她,腾地站了起来,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你…我从前怎不知你如此的无耻…你怎敢拿自己与那些受苦受难的同胞相比?我只知道我们受尽敌人凌辱时,你却甘心向仇人自愿献身,继续你锦衣玉食的生活。你心安理得享受这一切的时候,可曾想过我、可曾想过你的父母亲、可曾想过有多少吃树皮充饥的孤儿寡妇每天只祈求你身侧那鬼子能大发慈悲的施舍一口米饭?’
秀珍听到他把所有的不幸苦难都说成她一人的错一样,顿时心头火起,喉头一哽,却是怒极反笑,‘那敢问周先生,是不是那些人把我轮流凌辱、再用刺刀把我刺死,让我的屍体给野狗叼去就最好不过了?’
秀珍见镜生无话可说,以为他是心软了,便如泣似诉的继续道:‘…你可知道那日你一去不回,我一个人在後巷里…心焦焦,又无路可逃,我等了好久想出去找你,还未爬出去那几个日军就看到我,想把我…是他救了我,没错,他也想要我,可至少在他底下我能活着,至少我不会给折磨得不似人形,这些天…我只想着要活下去,镜生,我没有一天不想你,我只是想活下去回来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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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索了半刻,秀珍只想着不让镜生担心,便故意把事情轻描淡写的说:‘镜生,你放心,我没事。’
镜生看她一副有口难言的表情,心里不由得更加焦急,‘你什么意思?他们是强迫了你不是?你…秀珍…你跟我说,你不必害怕…’我会替你出头的,最后的一句到了嘴边还是咽了下去,他怕自己又要食言了。
‘我知道你对我好,镜生…你放心,没有他们…他…他没…他没强迫我…他的军阶很高,有他在,我很安全的。’秀珍一心只想证明自己安好,却不想到这几句话听在对方耳里便是完完全全翻天覆地的意思。
镜生松开了对她的桎梏,烦躁的把额前的头发往后撩起,指间胡乱的拉扯自己的短发,他一手插兜来回踱步,突然又仰头发出一声嗤笑,他不敢相信从她嘴里吐出的话,他转身回到秀珍跟前,不死心的再问了一次:‘你意思是…你是自愿的?’
这时秀珍才猛然醒悟自己的处境实在有多难以启齿,她吞吞吐吐的说:‘不是…我…只是…我…我没办法,镜生,我没得选。’
镜生用力的闭眼,眉间皱成一个川字,他深吸一口气,尝试让自己镇静下来,‘他是拿枪指着你的头了?还是拿伯父伯母的命来威胁你了?’
秀珍努力的瞪着氤氲弥漫的双眼,怕是一眨眼便会有泪水倾斜而出,她乞求般的扯着镜生的衣袖,抖着嗓子说:‘没有…都没有…可我真的没得选…你信我啊镜生…我若不跟着他,随便一个人都可以把我欺辱…我是没用…我不想…我不想给人糟蹋…他们真的很可怖、那天…你若是我,看到那情境,你也会慌不择路的…我没有别的办法。’
镜生听到她的说辞,心头更是一怒,他只觉眼前的女孩无比的陌生、无比的不知廉耻,他咄咄逼人的反讽道:‘难道你现在又不是给人糟蹋了?难道你现在不是落在日本鬼子手上?难道你现在不是夜夜在那鬼子身下婉转承欢?…你莫要跟我比,这十几天我已看得太多了…你知道我学校成了什么鬼模样吗?那天待在里面休养的伤兵全给杀光了,还被分尸肢解,那些禽兽渣滓就那样拿着尸体当垫子的在上面把能抓住的女人都一个个的轮奸,末了还把人给杀掉,连我的老师…留在学校为了保护学生的老师都被刺刀刺死了,血淋淋的挂在校门口…’说到后面镜生一个大男孩也是忍不住的蹲了下去、嚎哭起来。
秀珍无法想像那画面该有多令人毛骨悚然,她从未看过镜生如此的崩溃难过,她想伸手搭在他的宽肩上,却在半空中缩手,在他眼里她怕是连安慰他的资格都没有了。
但她终是不甘心的补了一句,‘镜生…我…这样你不是应该更能明白我吗?’既然知道最恶劣的下场可以有多恐怖,他就应该知道她的处境已经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镜生睁眼不可置信的看向她,腾地站了起来,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你…我从前怎不知你如此的无耻…你怎敢拿自己与那些受苦受难的同胞相比?我只知道我们受尽敌人凌辱时,你却甘心向仇人自愿献身,继续你锦衣玉食的生活。你心安理得享受这一切的时候,可曾想过我、可曾想过你的父母亲、可曾想过有多少吃树皮充饥的孤儿寡妇每天只祈求你身侧那鬼子能大发慈悲的施舍一口米饭?’
秀珍听到他把所有的不幸苦难都说成她一人的错一样,顿时心头火起,喉头一哽,却是怒极反笑,‘那敢问周先生,是不是那些人把我轮流凌辱、再用刺刀把我刺死,让我的尸体给野狗叼去就最好不过了?’
秀珍见镜生无话可说,以为他是心软了,便如泣似诉的继续道:‘…你可知道那日你一去不回,我一个人在后巷里…心焦焦,又无路可逃,我等了好久想出去找你,还未爬出去那几个日军就看到我,想把我…是他救了我,没错,他也想要我,可至少在他底下我能活着,至少我不会给折磨得不似人形,这些天…我只想着要活下去,镜生,我没有一天不想你,我只是想活下去回来找你…’
作者的话:镜生说的话是根据真实发生的历史事件所写的,可以参看有关圣士提反书院大屠杀的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