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你别黑化了,我害怕(快穿)--白月光(4)两个男人,两个极端。

狂风裹挟着暴雨自天空中倾注而下,落在地上溅起了一片水花,莫郁后退了一步,不让地上的水珠落到自己身上。

刚才在办公室里他就听见了雷雨声,当时他还以为这不过是夏天的一场阵雨,未想到这雨却越下越大。

真烦。

阴雨天总会让人联想到一些不好的事情。

莫郁的心头一阵烦躁,时不时地低头看向手腕上的手表。

也不知道他的助理什么时候会过来。

莫郁实在没耐心在这雨中等人,正准备叫车,这时一辆黑色的汽车停在了他的面前,车窗缓缓摇下,露出了一张他熟悉的脸庞。

江亦初?

上一次和他见面是一个月前,在江家老宅里,那日一别过后,他们再也没有联系过,再见竟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以他和江亦初的关系,再见也只会彼此尴尬,他还以为他和江亦初在心底都不愿见到彼此,却没想到他会让人停下车来与他搭话。

对于江亦初的举动,莫郁有些许惊讶,但他很快就收敛了自己的情绪,淡淡地喊道:“江叔。”

“小郁。”江亦初微笑着应道,声音温润如水,与莫郁的清冷疏离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已经快七点了,你怎么还在公司?”

“有文件忘拿了,回来取一下。”

“拿到了么?”

“嗯。”

拿到了?江亦初仍旧保持着有风度的微笑,并未戳穿莫郁的谎言。

怎么可能拿的到?只怕早就被有心人摧毁了。让他猜猜……是二哥还是三哥?

应该是二哥,今天三哥的儿子订婚,他估计不想生出什么事端来,看来二哥是收到他让人发给他的资料了。

二哥一直这么心浮气躁,难怪做不成什么大事。

今天晚上果然会有好戏上演,现在,他倒是有些后悔当时的婉拒了。

江亦初见莫郁仍站着,又问道:“不去会所么?”

如果可以的话,莫郁也不想在这里等着。

原本他是和助理一起来的公司,到了公司以后又得知会所那边出了点问题,他一时赶不过去,需要的文件又一时找不到,只能让助理先过去。

在这种紧要的关头出现意外,他的心情自然好不起来,外面又下了雨,这更是在他心头又增添了几分燥郁之感。他在公司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他需要的文件,电脑上的备份也消失的无影无踪,那份文件他昨天刚整理好,不可能这么快就把备份删除,这次只怕他是被有心人算计了。

是谁要算计他?

莫郁心里有了几个怀疑的人选,知道自己再找下去也只是徒劳无功,干脆走出了公司,之后就在门口遇到了江亦初。

莫郁面色冷淡,“助理还在过来的路上。”

“现在在下雨,又是下班高峰期,我看他是被堵在路上了。”

也可能是被人拖住了。

江亦初浅笑着道,“这样吧,你上来,我送你过去。”

莫郁不喜欢给人添麻烦,更不喜欢欠人人情,尤其是眼前的这个男人,他思虑过后,说道:“江叔,不用麻烦了,如果他迟迟不来,我可以打车过去。”

“不麻烦,我正好顺路。”江亦初声音温和,全然不受莫郁冷脸的影响,“上来吧。”

见他坚持,莫郁也不再迟疑,上前进了车里。

“小杨,曲库里有几首纯音乐钢琴曲。”

听到江亦初喊自己的名字,一直假装自己是个透明人的小杨忙不迭地应道:“好的。”

小杨看似在全心开着车,实际上手心却出了不少汗,跟后座那两个男人相处,无论是谁都会感到有压力,还好他跟在江先生身边多年,心理素质不差。

他之前也见过莫郁几次,并未和他有过多的交流,但也知晓莫郁的性格,因为莫郁给人的印象只有一个,那就是冷。

他好似对什么事都提不起热情,在他见到莫郁的时候,他从未见莫郁笑过。

江先生待人也没有多么热情,心思也难以窥测,但他温润儒雅,礼貌耐心,宛如春天唤醒万物的细雨,与江先生相处,心里总是愉悦妥帖的。而观之莫郁,则像是冬日里料峭凛冽的寒风,不说话之时都气势十足,总会在无形之中给人压迫感。

莫郁和江先生,在性格上完全是两个极端。

此番江先生让他放歌,许是看出了莫郁心情不好,故而想让他放松放松吧。

这次小杨猜对了,莫郁的面色显而易见地不是很好,江亦初也正是注意到了这点,才会提出那样的要求。

车窗将夜间的一切喧闹声和雨声都阻挡在外,车内播放着的钢琴曲宛若山间潺潺的溪水,不急不缓,柔和而优雅,不由自主地就让人放松了下来,莫郁心头的烦闷感也因此散去了不少。

“公司的事情感觉如何?”江亦初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温柔,和车内的舒缓的钢琴曲相得益彰。

莫郁垂在黑暗处的手动了动,细长的睫毛遮挡住了他眸中复杂的情绪,他面色丝毫未改,只轻声道:“挺好的。”

“那就好。”

莫郁没有再回话,偏头望向一边,雨水模糊了车窗,也模糊了窗外的一切,但他视线中仍能隐隐看见街边高楼的轮廓,还有那闪烁的霓虹。

权流名贵聚集的京市繁华又美丽,却又看起来那么可怖,就像一只吃人不吐骨头的凶兽。

雨势突然间又加大起来,豆大的雨滴来势凶猛,重重地打在车窗上,像是能击破车窗冲击到他的脸上一般,莫郁的眸光闪烁了一下,没有再望着窗外。

之后两人都没有再说别的话,他们对彼此的了解都不深,实际上没什么可交流的。

虽然现在,他是江亦初的“儿子”。

只不过是名义上的。

正是在一个月前,他的名字被写进了江家的族谱里,而他的“父亲”,正是江亦初。

本来江家人找到他的那天就准备让他认祖归宗,奈何以他真正的父亲的身份,是绝不可能认下他的,当时江家那些道貌岸然的人没有人愿意接下他这个烫手山芋,这件事也就硬生生地拖了几个月,最后竟落到了江亦初头上。

这个只比他大十岁的男人。

他却也不怨不恼,还说,“没关系的,我不介意名下有小郁这么一个儿子,我是不婚主义,也清心寡欲惯了,本就没打算结婚。”

莫郁至今还记得当时江亦初说的话,还有他说那话时的温柔的表情。

他对江亦初说不上有多讨厌,但也绝不喜欢。与直接露出獠牙和野心的狮子相比,常年带着温和的面具,让人窥探不到内心情绪的狐狸才更危险。

好在,他和这个男人不会有过多的交集。

为了不平添风波,在离会所还有一小段路时莫郁就下了车,车门关上后,江亦初偏头透过车窗望着正往会所走去的男人的背影,维持了一路的浅笑淡了下去。

莫郁在他面前消失后,他也收回了目光,“走吧。”

“好的。”

没有人注意到,有一辆低调的黑色小轿车,在会所的不远处短暂地停留了一会,又很快驶离,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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