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诫(出轨 复仇)--第二十章 归来

梁珞谨的危机很快得到了解决。赵之垣特地上门向他道歉,说自己有眼不识泰山。并主动退出了此次评比,副教授的指标给了梁珞谨。

申请材料万事俱备,只等他的论文发表,就可以正式提交批复。

同事都来向他道贺,刘院长更是频频邀他出席饭局。梁珞谨每每被人殷勤相待,从他们耳语中听到“魏”字,想要解释的话就如鲠在喉。却始终没有说出口。

大家都默认了他即将成为魏戎的女婿。

但他自己却迷茫得很。

魏知意对他的渗透可谓无处不在。从单位到家里。

甚至从不着家的梁珞行都催他快和魏知意订婚,省的夜长梦多。

梁羽崇得知这个消息,竟也从学校赶了回来,话语间十分替他开心。

梁母收到的礼物比过去半辈子都多,许多好久不联系的亲戚朋友都来攀关系,梁母整日在外聚亲会友,不着家门。除了偶尔去替冰柠保胎。冰柠已经休学回到了S市。

梁珞谨感觉自己像是被架上烤架的肥羊,众人簇拥着他送上了魏知意的餐桌。他越来越沉默寡言,看在别人眼里,却成了攀附权贵后的眼高于顶。

梁珞谨并不十分在乎这些。可他在乎尤燃。

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尤燃了。

梁羽崇回来后,在家里见过一次尤燃。她提了一大堆中药食材来帮梁母炖鸡汤。

这是两人自Z城一别过后第一次见面。

“你去休息吧。我来看着。”梁羽崇挽了挽袖子,努力还像以前那样和她对话。

尤燃置若罔闻,仍安静地守着那砂锅,锅内的汤越沸腾,她的心越平静。

“你怎么突然回来了。不要期末考试吗?”

“我考试周就回去了。”梁羽崇站在离她不远不近的地方,淡淡回道。

“哦。”尤燃再不说话。

梁羽崇坐回餐厅,想起两人盛夏的那次温存,尤燃的体温仿佛还残留在他指尖。这会儿家里只有他们两个,却再不能那么亲近地抱着她了。

“我听说……大哥要订婚了?”梁羽崇踟躇问道,“你还好吗?”

尤燃差点以为他要告诉自己梁珞行和冰柠的事,却原来是说这个。

“我当然不好。真不明白为什么一个女人的求婚仪式还要自己策划,处处都要梦幻要细节,我快被魏知意折磨疯了。”

“你替大哥策划向她求婚?”梁羽崇有些意外,“大哥找你的?”

“魏知意找我的。”尤燃觉得魏知意的求婚仪式需不需要梁珞谨都另说,反正随便拉来一个人都能进行下去,梁珞谨只要出现在固定的点位,等待魏知意接受完众人艳羡的目光,然后再单膝向她下跪就好。连钻戒都是魏知意自己的。“不过大哥应该也知道。“

梁羽崇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只能默默坐在那里陪着她。

许久之后,尤燃留下汤准备回家,梁羽崇看着她不甚真实的背影,不禁吐露心声。

“尤燃,如果你不开心,随时可以找我。无论我在哪里,我都会赶到你身边。”

尤燃略微回了回头,只说:“你还是早点回学校吧。好好学习,好好考试。”

梁羽崇在尤燃走后颓然坐在玄关的台阶上,久久没有起身。

尤燃按魏知意的意思,以梁珞谨的名义去邀请她希望在场的亲人和朋友。

宋诗灵和万琪尔都婉拒了,其他人倒是来了几个。梁家的人自是要去的。至于魏润生,尤燃左拖右拖,还是硬着头皮拨通了林秘书的电话。

“梁博士有心了。”林秘书笑道,“我先问一下魏总的意思,稍后和您联系。”

不一会儿,尤燃就接到了魏润生本人的来电:“这么久不联系,找我就是为了帮你的情人求婚?尤燃,我真想知道你脑袋里都在想什么。”

“您时间方便吗?”尤燃直截了当道,他不来最好。

“上次给你的忠告没忘记吧。”魏润生提醒她道。

“当然。”尤燃在心中冷笑,身败名裂,如果她已经不在乎那些东西,谁还能威胁到她呢。

“那就好。”魏润生听她答得乖顺,也满意得很,又与她调笑道,“既然都和你的旧情人分手了,是不是也该考虑考虑我的提议?”

尤燃漠然问:“什么提议?成为您众多情人中的一员,然后等您玩腻了,再领栋别墅自觉走人?”

魏润生笑笑:“看来你对我的误会挺深。我怎么有点伤心呢。”

“魏总,我先工作了。打扰。”尤燃迅速结束了和他无意义的对话。

看来魏润生是不会来了,更别提驻守Z城的其他魏家人。

魏戎日理万机,也不会陪着魏知意玩这些小孩子的把戏。在他看来,小女儿只是不甘心自己退而求其次也会被人甩,想要在和梁博士的感情对垒中再次占领高地。

他不明白为什么现在的孩子都有这么强的好胜心,但只要魏知意做的不过分,他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魏知意属意的日子很快到了。

尤燃再一次确认了最终场所的布置,所有陈设都已到位,只等明早魏知意喜欢的蓝白玫瑰空运过来,洒满整个场地。

尤燃让工人先回去休息,独自坐在舞台一角,看着后面巨大的幕布。

她突然怀疑自己是不是太疯狂了。

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式。

尤燃又握了握兜里的U盘,那是潘多拉盒子的密匙,一旦开启,所有事情都会向着失控的方向发展,所有人都要付之一炬。

那正是她想看到的。

除了这样,什么都不能教她痛快。

只有这样赤裸、这样舍身、这样公开,才能让她痛恨的所有人都受到惩罚。

包括她自己。

尤燃很久没睡过整觉了。

她就这么心潮澎湃地构想着,带着病态的自虐和放肆,表面静如处子,内里汹涌嘶吼地睡着了。

如果一切都只是一场荒唐的噩梦,该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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