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铁狱迷情(百合GL)--1-15章免费试读

第一章 (监狱篇)

黑皮质的细跟高跟鞋踩在空荡荡的走廊,发出“啪嗒啪嗒”的响声。隐约听着那紧闭的铁门中时不时传来的低吟,让秦芮紧紧皱起了眉头。作为一个成年人,即使不用猜,她也能想象到里面此时正进行着什么18禁的事。最开始,她还会听得有些面红耳赤,但到了如今,却已经是习以为常了。

“嗯...秦芮,再快一些!嗯...要到了...啊!”输入密码,把那扇铁门打开,映入视线的是无比萎靡的一幕场景。一个留着及背长发的女人全身赤裸地躺在床上,黑色的头发因为长期营养不良而有些泛黄。纵然那身上满是青紫淤黑的痕迹,却是没有丝毫违和感,反而衬得她如象牙般白皙的皮肤更为茭白。

翘挺的胸部早因为动情而高高耸立着,上面的两点并不是常见的暗红色,而是好看的浅粉色。汗水从她尖细的下巴滴落,掉在两条呈现倒八字形凸起的锁骨上,最后没入那条即使不用挤也深不见底的乳沟之中。

此时此刻,这个女人正对自己劈开那两条修长的大腿,手指来回进入着自己最为私密之处,做着无比羞耻的事。欢愉且带着几分痛苦的表情同时出现在那张魅惑的脸上,想要尽快到达极致又怕自己无法承受的样子,看上去竟是有几分迷人。

如果换做一般女人,在做这种事时被人见到,虽然不至于惊声尖叫,也会有几分羞耻之感,可床上这个女人反而更加兴奋。眼看那处女性器官溢出越来越多的透明液体,秦芮不自然地抽搐着嘴角,对方在此时喊得更大声。“嗯!秦芮!你好厉害!嗯!要我!狠狠地要我!快...啊...啊!”

终于是在两指有力地冲撞下,那副身体高高弓起,最后到达高潮。

如此热火的一幕,只怕被任何一个男人看到,都会失控。而秦芮,就只是倚靠在门口静静地看着。仿佛这一切就只是一场没有感情,不知所谓的垃圾色情片。比散落在大街上的塑料袋,宣传单还要廉价。

过了片刻,秦芮才缓缓走至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瘫倒在床上,大喘着粗气的女人。因为刚才那场剧烈运动,女人的头发略显凌乱的散在脸上。秦芮用警棍拨开她被汗水濡湿而盖住脸庞的发丝,那张藏在其中的面容便重见天日。

细长的瓜子脸,把五官凸显得更加完美。飞舞张扬的细眉,坚挺秀丽的鼻梁,薄厚适中,粉嫩如水蜜桃一般的双唇。现下,这女人正用她那双狭长的丹凤眼望着自己。因为还没从高潮的余韵中舒缓过来,她那双漆黑的美眸依然有些涣散,却是清晰地映照出秦芮的模样。

“你就这么想和我做?连自慰时的对象都是我?”看着身下软如一汪池水的女人,秦芮弯下身在她耳边低声问道。每吐出一个字,都会故意把呼出的热气吹进女人的耳廓中,引来那敏感身体的阵阵轻颤。

“我有多想和你做,秦狱长不是早就知道吗?”女人并没有回答秦芮的问题,而是似笑非笑地反问道。“如果把你这样的女人丢到男子监狱那边,也许会让他们激动好一阵子,只不过这里是女子监狱,而我对女人,尤其是对你这样的女人,没有一点兴趣。”

抛下这番话,秦芮转身便要离开,然而还未等她走出一步,身体就被强行向后拽去。随即是一阵天旋地转,当她反应过来的时候,身体已经被人压在床上,动弹不得。“季悦枫!从我身上下去!”秦芮大声命令道,不知道是因为愤怒,还是害羞,此时她那一张白皙的脸早已经憋得通红,活像是番茄一般。

“秦狱长,你身上好热,脸也好红呢。其实,你也想要和我做的吧?既然这样,为什么要克制自己呢?和我做你也不会怀孕,就当是一场自慰怎么样?女人啊,这一辈子都活在阴霾之中,偶尔放肆一下,不是很好吗?”

“季悦枫,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从我身上下去!”面对身上人的劝诱,秦芮丝毫不为所动,只是眸间的怒火,越发放肆起来。“呵呵,秦狱长好大的脾气。你是监狱长,而我,就只是一个女囚犯而已,难道你害怕我吃了你不成?不过...”季悦枫说到这里忽然低下头,对着身下人的脖子便是狠狠一口。

“嘶!”因为疼痛,秦芮不由自主地倒吸一口凉气,刚想要伸手去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人,双手却被对方死死按在床上,丁点动弹不得。秦芮不知道这个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女人究竟从哪借来这么大力气,竟然连自己都推不开她。

“你也是有感觉的对不对?秦芮,别再压抑自己,放开你的心好不好?”

“季悦枫,你这个女人究竟淫荡到什么地步?竟然会逼着一个女人来上你,看来你吃的苦还不够多啊。”

“那,就请秦狱长好好惩罚一下我好了。”

季悦枫说完,便迫不及待地伸手去解秦芮的上衣。黑色西装被粗鲁地扯开,里面纯白色的衬衫也随之脱落。看着暴露在空气中的紫色蕾丝内衣,季悦枫忍不住嗤笑道:“呵呵,没想到秦狱长的口味和你的人看上去一样,都是表面正经,内里闷骚呢。”

“混蛋!”听着季悦枫嘲讽的话,就算是秦芮也无法保持淡定。她伸腿企图踹开季悦枫,两个人在挣扎之中,膝盖不小心顶住对方两腿之间的那处柔嫩。只听得那人闷哼一声便倒在自己身上,这一突发情况也给了秦芮反击的机会。

快速挣脱开季悦枫的钳制,同时伸出警棍狠狠打在她后颈上。这一记有多重,秦芮是知道的。然而下手之时,除了那片刻的犹豫后,便是毫不留情。眼看着那人被自己打趴在床上,身体顿时又多出一道淤青,秦芮不屑地笑着,转身离开房间。

“在我下次来之前,不许给她东西吃!”

“是!秦狱长!”

守在大门口的两名警卫目送着秦芮离开,然后用电子锁关紧了大门。

这里,是第一女子监狱第八层。

是全中国犯罪行为最为严重,行为最为恶劣的女囚犯的最终归宿。

第二章

X市第一女子监狱,是全中国占地面积最大,安全防卫最为严密的女子监狱。自建立之初至今,从未有过任何一例越狱成功的历史,更未曾发生过囚犯暴动的事故。第一女子监狱,顾名思义,它的纪律是第一,她的严格,也是第一。

这所伫立在X市沿海靠近郊外的女子监狱,共有八层。从下至上,分别是轻刑囚犯,中刑囚犯,重刑囚犯,以及专属于第八层的极度危险型囚犯。从远处望去,那黑色的长方形建筑犹如一只怪兽一般伫立在海面之前,它身体里装着的,并不是人,而是一个个需要救赎的灵魂。

到了监狱,便再没有什么人权可言。即使所有人都不说,但第一女子监狱之所以能获得第一这个名誉,其中的手段自然不会简单。虐待囚犯,这是一个禁忌的字眼,却又有哪几个监狱能够做到完全不触碰这个禁忌?答案自然是没有。

面对那些不听话的囚犯,不打不骂,还要像是圣母玛利亚一样相信自己总有一天会感化她们!?很可惜,这样的狱警,不说在整个世界,但在国内,很可能已经绝种了。

秦芮揉着发疼的太阳穴从一扇扇铁门前走过,这里便是第一女子监狱的宿舍。纵然国家每年都发了不少钱给他们,却早就已经被上级,上级的上级给吃干抹净。能下达到这里的资金,少之又少。可是又有谁会在意那些囚犯睡在十二个人一间,空间还不足二十平米的房间会不会难受?

眼看着里面的人已经老老实实地睡下,秦芮这才放心地去往下一层。本来,每次巡查到第八层,都该是最快最轻松的时候。因为这里关押的囚犯就只有几个而已,她们都是极度危险的重犯。不管是性格,还是所犯下的罪行,已经不允许她们像是普通囚犯那样生活,而是独自一个人被关在这厚实的铁屋之中,消耗余生。

究竟是什么时候,巡查这一层会变得如此艰难呢?应该就是那个放荡的女人来了之后吧。

虽然身为第一女子监狱的监狱长,也有很多事是秦芮不知道的。就比如,她不知道那个叫季悦枫的女人究竟犯了什么罪才会被关押到这一层,只是偶尔听人说,她曾经是国内最大贩毒集团的头目。

本来,季悦枫所犯下的那些罪责已经足够她枪毙好几次了,却这样莫名其妙地活了下来。只是秦芮觉得,与其一辈子被关在这里,还不如...死了干脆。

“秦狱长!”走到第八层门口,两个站岗的警卫恭敬地向秦芮敬礼。毕竟,想要在第一女子监狱当上总监狱长,没有后台,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而秦芮这么年轻就能坐上这个职位,其背景定然不简单。

“她怎么样?还有没有惹事?”

“没有,自从那天您走了之后,这三天来我们都没有给她任何食物,只送了些水给她。她没有闹,房间里也没有任何动静。”

“嗯,去准备一些粥送过来,我先去看看她。”

秦芮说完,便率先走向关押着季悦枫的房间。推开门,眼前是一片漆黑。秦芮抬手打开灯,整个屋子瞬间亮了起来,床上那人萧条细瘦的身影就这样暴露在茭白的灯光之下。

“喂!你还活着吗?”秦芮走到床边拍着季悦枫苍白的脸,略带担心地问道。三天不吃东西,对于一个正常的人来说,都已经是极限,更何况是季悦枫这样骨瘦如柴的身体?

第一次,秦芮觉得自己做得太过分了。即使在监狱里,偶尔消失掉几个囚犯并不是什么引人瞩目的大事。

“阿染...阿染...”此时此刻的季悦枫,早已经因为体力不支而昏迷。两片缺水开裂的唇瓣,正一开一合叫着一个人的名字。听到那两个字,秦芮毫不自知地皱起眉头,同时更加用力去拍打季悦枫的脸。

“季悦枫!醒醒!季悦枫!”直到秦芮把季悦枫那张苍白的脸打到有些泛红之后,那个昏迷的人才缓缓转醒。她看到秦芮那张放大在自己面前的脸,先是一愣,随即又马上换成平日里那副没心没肺的笑脸。

“呵呵...难得秦大狱长还能想到我这个人,我还以为,你会忘了我,放我一个人在这里自生自灭呢。不过...我想你也是舍不得我死的吧?不然怎么会任由我这样对你,都不肯真的伤害我呢?”

秦芮不得不承认,有些时候这个女人聪明得有些过头。她不止一次听过那句话,女子无才便是德。即使现在时代变了,女人的地位越来越高。但是太聪明的女人,终究会被人忌惮。难道吃了这么多苦,季悦枫还没明白这个道理吗?

“季悦枫,我劝你还是不要太自以为是。我不惩罚你,只是没有功夫去理你而已。反正你现在被关在这里和死也没什么区别。”

“呵呵,秦狱长说的这是什么话,我这样活着,怎么会和死没区别呢?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就再也看不到你这副闷骚的样子了啊。”

季悦枫一边喝着警卫送来的水,一边笑嘻嘻地对秦芮说道。也就是她这副样子,每次都会把秦芮所有的自制力气到破功,即使恨得牙痒痒,巴不得抽死这个女人,却还发作不得。

“既然知道饿肚子会难受,下次就学乖一点,不要再挑战我的耐性。”秦芮想了想,还是给季悦枫下了警告。她从来都不认为自己是个同性恋,即使在女子监狱当监狱长,即使每天都要看到形形色色的女人,秦芮却认为,这里的女人,根本就没有一个值得她去迷恋。

“秦狱长这么急着离开干嘛呢?这几天,我可是很想你呢。”季悦枫说着,忽然站起身紧紧抱住站在一旁的秦芮。仿若无骨的身体缠绕着对方的四肢,呼出的热气吹拂在后者修长的脖颈之上,丰满的胸部顶住秦芮同样凸起的部位,萎靡无限。

听到季悦枫的话,秦芮只能无力地翻了个白眼。她要是会想自己,就不会在昏迷的时候叫那个什么阿染。很显然,这女人嘴里根本就没有一句真话。

“哦?既然你想我,为什么嘴里还会叫着那什么阿染呢?怎么?她是你的女朋友?还是...唔!”秦芮没想到季悦枫会忽然吻自己,当口腔被陌生而霸道的力量入侵。秦芮只觉得一阵厌恶,眼看着面前双眸中带着怒火的人。秦芮才有所察觉,自己刚才的话惹怒了她?所以被当做了出气筒!?

这算什么!这个淫荡的女人!她这张嘴巴到底吻过多少人!?现在竟然敢吻自己!她竟然因为自己说中了她的心事就来强吻自己!?混蛋!

心里燃烧的怒火使秦芮所有的理智消失殆尽,她发现季悦枫这个女人总是能轻易打破自己所有的原则。掏出腰间别着的皮鞭狠狠朝对方那身体打去,这是用鳄鱼皮特别制造的软鞭,纹理精致,整体纤细。打在人的身上并不会留下太明显的痕迹,只会疼得入骨。

皮鞭自季悦枫的脖颈落下,一直延伸到腹部。破旧的白色短袖被打出一条整齐的口子,那白皙的皮肤瞬间多出一道红痕。而被打的那个人,却丝毫不见痛苦的神色,布满薄汗的一张脸,竟还带着几分得逞的笑意。

不知是为什么,一向自制力和修养都极好的秦芮竟是在此时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一鞭鞭抽下去,即使那人已经被自己打得跪在地上,手上的动作却还是不肯停止。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守在门口的两个警卫跑过来拉住自己,秦芮才回过神。

“谁允许你们进来的!滚出去!”秦芮大声斥吼着私自进来的两个警卫,她们似乎也是第一看到秦芮如此生气的样子,顿时只觉后背一凉,便赶紧道着歉跑回到自己的岗位去。

秦芮缓缓走到季悦枫面前,弯腰用手抓住后者的下巴,抬起她掩盖在黑色长发下的脸。纵然那面容已经被汗水打湿,嘴唇也被牙齿咬得破烂不堪。却依然美得惊心动魄,如同那天秦芮第一次看到季悦枫这个张扬的女人一般。

“知道疼了吗?知道的话,就该学乖一点,如果不想再吃苦,就给我老实的听话!”

“秦狱长还真是...重口味啊...隔三差五地就要赏我一顿鞭子...你...有烟吗?”季悦枫断断续续地问道,很显然,刚才那一顿鞭子让她有些吃不消了。

“我不抽烟。”

“哦,果然是这样,你个闷骚鬼。”

“你...”

再听到闷骚那两个字,让秦芮不满地回过头去看季悦枫。谁知那女人竟从床底掏出一盒烟,拿出揣在裤子兜里的打火机“啪”的一声点燃,优雅地抽着。

烟雾渐渐笼罩了她整张脸,纤细修长的手指,破烂不堪的衣服,带着血渍的红唇,布满鞭痕的身体。这些迷惑残破的画面组合在一起,让秦芮看到挪不开视线。季悦枫这个女人,真真如同毒品一般,明知她有毒,却还是让人忍不住想去尝试。

许是察觉到秦芮关注的视线,季悦枫抬头朝她淡淡一笑,同时把嘴里的烟雾吐在她脸上。

“怎么?秦狱长是想上我了吗?”

第三章

“如你所愿,我会把你做死在床上。”秦芮说完,拿开了本来放在门把上欲要拉开的手,将其反锁上。看到她这一系列动作,季悦枫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深,微微上翘的唇角与整张脸形成一个完美的弧度,用一笑倾城来形容也绝不为过。

这个女人,果然是妖孽,就算自己打算上她,也不需要笑得这么魅惑吧?

“秦狱长还真是通情达理呢,办事的时候还知道要锁门,其实我也不介意你那些手下加入进来...我...唔!”还未等季悦枫把这句话说完,秦芮已经逼近她的身体,把她压在身后的床上。下巴被对方强而有力的手紧紧捏住,那力道之大,甚至让季悦枫觉得自己的整个颌骨都要被她捏碎。

“秦狱长还真是心急呢,其实,你也忍耐很久了是不是?”季悦枫抽完最后一口烟,仰头把烟雾吐在空中。指尖轻轻一弹,那根残废的烟蒂便掉落在地上。两个人就这样彼此相望着对方,不同的是,秦芮眼里浮现的,是欲火和怒火。而季悦枫眼里浮现出的,却是一种不能理解的情愫。

“究竟是谁忍耐很久了,我想你自己心里应该清楚的很。季悦枫,你不是很想让我上你吗?现在,你下面应该湿成一片了吧?”秦芮说完,也不等季悦枫回答,动作粗鲁地褪去她的外裤和底裤,哪怕将那白皙的大腿勒出数道红痕,也没有一点怜惜。眼看着那块被自己看了无数次的私密之处如此放大的呈现在自己面前,秦芮只觉得大脑“轰”的一声炸开,不由自主地伸出三根手指,贯穿而入。

“唔!”干涩的下体被如此对待,让季悦枫不由皱起眉头,随即又被她快速地掩饰过去。承受着身上人毫无章法,甚至是带着几分凌虐地冲撞,季悦枫却依然不怕死地扭动起腰肢,把自己送到秦芮面前。

“呵呵,秦狱长,你的技术还有待练习呢,不如让我先教教你如何?其实,我对你的身体,也是很痴迷呢。”季悦枫伸出指尖在秦芮的脸部滑动着,带给对方轻柔瘙痒的感觉。忽然,那本是放在脸上的手向后挪去,瞬间便挑开了秦芮用来盘着头发的夹子。

黑色的及腰长发散落下来,遮盖住秦芮面无表情的脸。季悦枫看着此时此刻正在自己身上横冲直撞的女人,身体的痛楚,没有让她失了笑容,反而让她笑得更加放肆。记忆,慢慢回到曾经的那场初见。

季悦枫真的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在进监狱的第一眼就注意到这个面瘫闷骚的女人。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里,不管发生什么事,她的头发总是一丝不苟的盘在那颗脑袋上。黑色或灰色的西装,搭配着同款同色的A字裙,170的高个头加上三公分高的黑色高跟皮鞋。西装里面,永远都是白色的衬衫。扣子,也永远都会系到最顶上的那一颗才肯罢休。

她那张波澜不惊的脸上,刻印着清晰明朗的五官。带着英气却又不失女人味的眉眼,高挺到不像亚洲人的鼻梁,单薄的双唇。即使是遇到多意想不到的事,也很少会见到她惊慌失措的模样。

季悦枫很想知道,究竟有什么事才会让这个女人露出正常人才会有的表情。于是,每当秦芮过来巡查的时候,她便总是会做出一些出格的事。眼看着那个女人由最开始的视而不见,到如今的彻底暴走。

季悦枫露出一个胜利的笑容,她的目的总算达到了。

“你在走神。”秦芮不满地说着,一双黑眸射出冷冽的气息,让人不寒而栗。如若是监狱里其他人看到这样子的秦芮,定然会被吓到。只不过此时面对着她的却是季悦枫,这个仿佛天不怕地不怕的女人。“呵呵,还不是秦狱长您的技术太差,让我不够爽。不然,让我来教你怎么样?”

季悦枫又再露出那副人畜无害的笑,只不过在秦芮看来,却是布满阴谋。她就算再傻,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同意对方的建议,交出好不容易得到的主权。无情地拍开季悦枫在自己身上游走的手,高举过头压在身下。

“你不要妄想着碰我,今天,我会依照你的意愿,把你做死在床上!”秦芮说完,张口咬在季悦枫肩膀的鞭痕之上,同时加快了手上的速度。她能够感觉到身下人在被她咬住的时候身体一颤,更能感觉到自己手指所处的那条甬道已经在自己反复地抽递之下渐渐湿润起来。

“呵呵,你这副身体究竟迎合过多少个人呢?就连我这么对你?你也会有感觉?季悦枫,你真是个淫荡的女人!”

“谢谢...秦狱长的妙赞呢...我有多淫荡,你...嗯...不是知道的...很清楚吗?”

秦芮不愿再回答季悦枫的话,而是把所有注意力集中在掠夺身下的酮体之上。她抽出腰间别着的鞭子,绑住季悦枫的双手让她背对着自己趴在墙上,在对方还没反应过来之际,快速压了上去。

柔嫩火热的身体与冰冷粗糙的铁墙相接触,让季悦枫不由打了一个寒颤。身体又一次被进入,依然还是那三根手指。只不过因为下体的湿润,才会使这次进入变得轻松起来。季悦枫仰起头高声呻吟着,即使秦芮的指甲刮得她那里生疼,即使腰被压得快要断掉,但她脸上的笑容却从未有一刻消散而去。

疼痛,渐渐变得不再敏感,取而代之的则是熟悉的快意。季悦枫知道自己的理智正在飘远,而身体也软得如同一滩水一般。随着秦芮地撞击,身体被迫上下挪动着。挺立的乳尖摩擦着铁墙,带来一阵阵说不上是疼还是舒服的感觉,直逼大脑。

“啊...秦芮...秦芮!要我!用力的要我!唔...嗯...嗯啊!”秦芮对于季悦枫如此放荡的叫床声充耳不闻,早在之前,她就已经习惯了这个女人的开放。手臂长时间持续一个动作已经有些酸痛,秦芮却依然不肯停下动作,反而是加强了速度和力道。

眼看着那处被自己来回进入的花穴涌出越来越多的透明液体,放在内里的三根手指也被夹得越来越紧。即使是未经人事的秦芮,也知道季悦枫快要到了。不去管那越缩越紧的甬道,也不去管会不会伤了季悦枫的身体。秦芮使出生平最大的力气向里冲撞着,随即便感觉到指尖上方一热,那潮涌出的蜜汁竟是顺着她的指尖流淌而出,溅得她满手都是。

到达高潮的季悦枫瘫倒在秦芮怀里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然而还未等她休息过后,秦芮的手却又开始动起来。腰被高高抬起,身体就要被折成两半。渴望再一次被唤醒,季悦枫不由自主地摆动起腰肢,随着秦芮的节奏来回扭动。

“嗯...快一点!再快一点!啊...啊!”身体就快要承受不住,季悦枫依然不肯放过自己。她伸出腿紧紧夹住秦芮的腰,抓着床单的指节已经泛白发抖,羸弱的身体正一下一下止不住地抽搐着。

终于是又到了一次,此时,季悦枫已经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连续三天没吃饭,又挨了一顿鞭子,如今再做这样高难度的激烈运动。即使是身体强壮的人也会承受不住,更何况是季悦枫这个平日里酗酒抽烟,好吃懒做的人。

“怎么?受不了了吗?今天晚上,可是才开始呢。”秦芮翻过季悦枫的身体,看着她光滑却布满伤痕的后背冷冷说道。即使心里不愿承认,但她迷恋季悦枫身体的这件事,却是事实。也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只要看到这个女人满面笑容的样子,秦芮就想要狠狠地折磨她,直到完全摧毁掉这个女人的笑意。

然而,这两年来,不管自己如何对待她。打也打了,骂也骂了,甚至时常不给她东西吃,不给她水喝。可只要自己出现在她面前,这个女人依然还是那副放荡无谓的样子。就好像,这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人,任何事可以让她关心。

秦芮打心里讨厌这样的感觉,是不是自己对于她?也只是一个无所谓的人?

用手轻抚那带着伤痕的后背,另一只手则是快速来到那处早已经红肿充血的花园。即使已经到了两次高潮,那里却依然很热情的迎接自己到来。现在的秦芮,就像是一只发了狂的猛兽。

她没了理智,没了平日里的沉稳优雅,她只想要摧毁身下的女人,毁得彻底。

“秦芮...够了...”微弱沙哑的声音穿透耳膜,进入大脑,秦芮这才回过神。她愣愣地看着身下被她要了一整个晚上,几乎快要没有人型的季悦枫。

那瘦骨嶙峋的身体布满各种各样的红痕,咬痕,一些没有处理的伤口甚至已经发炎,皮肉向外翻卷着。被鞭子绑着的手腕早已经磨破出血,因为无法回血而泛着青紫色。一头黑色长发被流出的汗水所打湿,黏糊糊地粘在那张惨白到没有一点血色的脸上,分外骇人。

抽出放在季悦枫身体内的手指,蹿入视线的,是刺眼的血红。那粘稠的血液顺着指尖缓缓滴落在早已经被染红的床单上,盛开出一朵朵灿烂的玫瑰。“怎么?季悦枫也会求饶吗?你不是很想被我上?现在却又不想要了吗?”

到了现在,秦芮也不肯放过一丝一毫讽刺季悦枫的机会。而对方在听到她的话后只是淡淡一笑,没有丁点难过的模样。

“就算我再欲求不满,也受不了秦大狱长的体力啊。再这样下去,我真的会死的。”

“你也怕死吗?”秦芮不置可否地问道。这个女人竟然还会怕死?既然怕死的话,为什么不老老实实的听话,还一次又一次挑衅自己呢?

“是啊,这世上最怕死的人,就是我啊。”

第四章

这一次秦芮的确如她所言,几乎要把季悦枫做死在床上。

坐在监狱内部的急救室门口,说不后悔,是假的。秦芮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失控到这种地步,在刚才送季悦枫到这里的时候,那怀里的人明显已经没了意识,高烧竟然达到39度。想到那人身上的那些伤口,还有和自己从小玩到大的闺蜜在进入急救室时那副严肃的表情。

伤口感染,高烧不退,身体严重脱水。这些症状,可大可小。这是秦芮第一次感觉到害怕,并不是怕自己所做的恶行被发现。而是怕那个放荡张扬的女人,会这样死掉,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秦芮知道,季悦枫其实是一个很怕孤单,很怕死的人。即使那个女人总是露出一副没心没肺的笑,但是她笑容背后的伤,也一定不会比那笑容少。

等了许久,急救室的大门才被缓缓推开。一个身材高挑,约有170左右,穿着白色大褂的女医生从其中走出。即使带着洁白的面罩,却也能从她露出的双眸和紧皱的眉头看出这女医生的心情貌似不太好。

“跟我过来。”女医生在经过秦芮身旁时抛下这样一句话,然后便转身进了办公室。周围的护士都愣在一边看着坐在那里的秦芮,第一女子监狱的监狱长,估计在这里是没人不认识的。

然而更令她们惊讶的是,那个向来对谁都轻声细语,温柔近人的舒医生竟然会一反常态地冷着一张脸。而那个传说中铁面无私,拥有极强后台的监狱长,竟然会在听到她们舒医生略带命令的一句话后身体一颤,还那么听话的样子,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一物降一物?

过了许久,秦芮才长叹一口气站起身,在所有护士充满八卦地注目下,耷拉着脑袋进了门口上挂着主治医师舒婉菡的办公室。

“婉菡,这件事是我做的有失妥当,你千万别和...”

“小芮,以前你再怎么胡闹,我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管你。可现在,你看看你都做了什么。即使是要对女囚犯动私刑,也不用到这种地步吧?她那里受了伤,也许几天都下不了床,这是你的杰作吧?”

“呃...”听着那种事被自己的闺蜜摆到台面上来说,即使是一向波澜不惊,号称第一铁面的秦大狱长也微微红了脸。“婉菡,你说话就不能委婉点吗?我承认,这件事是我做的不对,总之,你一定不可以和我...”

“不可能!秦芮,你死了这条心吧。我之所以会到这里来当医生,就是要替伯母盯着你,这件事,无论如何我都要告诉伯母。你也是老大不小的人了,怎么做起事来还这么不计后果?”舒婉菡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坐在椅子上,看到秦芮那副吃瘪的样子,却在心里暗笑。

“婉菡,你就不能对待我的时候像平时对待那些犯人一样温柔一点么?你在威胁我是不是?你别以为我就没有你的把柄。听说最近你和第二层的那个小姑娘走得很近,她现在也在这里吧?是多少号来着?是1078还是1578来着?嗯?”

“好,这次就算了。只是我还是要忠告你,不要再和那个叫做季悦枫的女人有所纠葛。她是第八层的人,你应该明白那代表着是什么。和她扯上关系,不会有好处。如若被上面的人发现,不止会害了她,也会害了你自己。”

“嗯,我明白,那我现在去看看她,改天等你有时间,来我家吃饭吧。我妈说她最近都没看到你,都快要想出病来了。”

“好,改天有时间一定去。”

和舒婉菡道别之后,秦芮便马不停蹄地走向季悦枫住着的病房。因为她是被关押在第八层的极度危险型重犯,也就不可能和那些普通的囚犯住在一个病房里,而是独自一个人住在独间。

推门而入,看到的便是那个躺在床上,侧头望着窗外的人。她那倾斜的头和脖颈形成一个完美的弧度,露出纤长的脖颈和锁骨。而那上面,还留着自己印下的痕迹。消瘦的手背上打着点滴,两条如竹竿一般的手腕被纱布包扎好,用手铐铐在病床两边。只有上厕所的时候才可以解开,有那么一两分钟自由活动的权利。

这就是重型囚犯的待遇,却是让秦芮心里一疼。

“感觉怎么样?”秦芮坐在病床前开口问道,随即便后悔自己问了这么一个白痴的问题。被这样对待,还能怎么样?

“秦狱长是问这里的环境怎么样?还是问昨天晚上怎么样?”

“你明白我说的是什么。”听到季悦枫地反问,秦芮瞬间沉了脸。这个女人,就不能收起那种傲慢的态度么?

“其实啊,我还蛮怀念在第八层的日子呢。至少在那里还可以自由活动,不用像现在这样被锁着。昨天晚上你那样对人家,弄的人家现在腰酸背痛,那里也痛,想要动一下都不可以。这待遇,还真是有够糟糕的呢。”

听到季悦枫嗲声嗲气地说着自己现在的处境,其中还带着撒娇的意味,秦芮的心情也跟着好了一些。低头看着季悦枫被铐住的手,又看了看她苍白到没有一点血色的脸。也许,这个女人说难受还真的不是装出来的,毕竟自己昨晚是有些过分了。

“你需要什么?”秦芮终究还是做不到狠下心不去管季悦枫,毕竟这次是自己害她成了这样,就算,是为了赎罪吧。“怎么?秦狱长是想要补偿人家吗?那不如把这两个手铐解开好不好?”听到秦芮问自己要什么,季悦枫赶紧开口提要求。

眼见那人正用那双如墨般的黑眸瞅着自己,那眼中除了期待之外,还有几分雾气,倒是有几分可怜的模样。秦芮知道季悦枫这个女人善于演戏,解开手铐?她疯了么?即使是心存愧疚,秦芮也没有忘记眼前的这个女人可是个不折不扣的极度危险型重犯,她还不想提前下岗。

“这个,不可以。”秦芮无情拒绝道,而季悦枫在听了她的回答之后,也没有太失望,只是想了一会儿,又用刚才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盯着秦芮。“你还有什么事?”不耐烦地再次开口,秦芮最受不了的就是这人在自己面前装可爱,装可怜。

“芮芮,你帮人家按摩一下好不好?人家的身体真的好酸呢。”装可怜中...

“好,你要按哪里?”

“全部都要。”装无辜,装天真,继续装可怜....

“好!”

眼见秦芮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季悦枫十分不厚道地在心里暗笑。这女人,要不要这么可爱。自己只是让她按摩而已,又不是要她去死,干嘛要这样,真是别扭死了!

“我开始了。”在按摩之前,秦芮还通知了季悦枫一声。而对方却只是朝她抛去了一个媚眼,那副样子,就好像是古代宫廷里等着皇上宠幸的妃子一样,媚中含羞,分外勾人。秦芮想,这女人真适合去学变脸,保准能成个大师。

虽然不是第一次和季悦枫如此亲密接触,但秦芮却觉得这次的感觉同之前的每一次都不同。她曾经用警棍打过季悦枫,也用鞭子抽过她,更是开着零下摄氏度的冷气,让这个女人只穿着一层薄薄的衣服在其中待了一天一夜。可像按摩这种温柔的事,她还真的没有做过。

季悦枫身上全是大大小小的伤,护士把她全身都缠满纱布,活像个木乃伊一样。秦芮把视线落在那人带着病容的脸上,总觉得季悦枫现在的神态再搭配上这一身洁白的绷带,有种说不出的诱惑和美感。秦芮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只觉得现在的季悦枫仅仅是一个需要她爱护的普通女人。

双手略带颤抖地摸上那狭窄的双肩,感觉到自对方身上传来的温度,竟是让秦芮有了一种缩回手的冲动。然而抬头对上季悦枫那充满挑衅的笑意,秦芮又硬着头皮按了下去。从肩膀到脖子,再到一只手就能环住的纤腰,修长笔直的双腿。

明明昨晚才做过那样亲密的事,可如今再碰到这具身体,却还是让秦芮颤抖不已。

“嗯...”因为舒服而发出的低吟在此时分外暧昧,秦芮把头压得极低,强力克制住自己不去听那些羞人的声音,可自己越不想听,那声音就越大。

“啊...芮芮好厉害呢...嗯...按得人家好舒服...啊...那里!再用力一些!嗯!”

“季悦枫!”

听着那些越来越引人遐想的声音,秦芮终于是忍不住吼出声来。谁知,一抬头就看到那女人正一脸玩味地看着自己,得意之情溢于言表。

“按完了,你没别的事了吧?”企图转移话题来逃出此时窘迫的境地,却没想到季悦枫的下一句话,更是让秦芮一向引以为傲的自制力消失全无。“芮芮真是坏呢,总是按人家身体的敏感部位,弄得人家那里都湿了。”

嘴角又再不规则地抽动着,秦芮斜眼看着躺在床上那个脸不红,心不跳,随口就说出这种淫言秽语的季悦枫,打心眼里拿她没辙。“看来你没什么事,我就不打扰了!”秦芮抛下这句话,就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而季悦枫则是看着她略显慌张的背影,嗤笑出声。

“真是个闷骚别扭的女人,也不知道拿一点水和吃的过来...难道没看到我这手脚都不方便么?”

第五章

夜,总是那么安静。尤其是在这第一女子监狱的夜晚,就更是寂寥无声。

方琴百无聊赖地躺在病床上,仔细想想,这已经是这个月第几次住到这里来了呢?好像自从见过那个温柔的女人之后,自己就成了这里的常客。只是想要见她,便故意惹怒那些寝室里的人,纵然被她们踢打的时候身体很疼,可看不到她,疼得就是心。

视线扫过这间病房,其他床的几个人早已经睡下。想必这整间医院的人,除了自己以外,都已经进入梦乡了吧?这样想着,忽然有了上厕所的欲望。方琴轻手轻脚地走下床,穿好拖鞋后就这样出了病房。

因为是轻刑囚犯,所以方琴在监狱里的生活也算得上是自由。每天早起,洗漱,吃饭,然后完成一天要做的检讨工作。比如打扫监狱,缝纫,穿扣子那些琐碎的零活。到了晚上,便会有一两个小时属于自己的时间。

这样的生活枯燥而乏味,却比外面的世界平静了许多。虽然不能像其他同龄孩子那样享受上学的快乐,也看不到自己的父母。但方琴知道,这一切,都无法改变。痛苦也是一天,快乐也是一天,何必要让自己难受呢?

正当方琴往厕所的方向走时,忽然听到一声巨响。虽然声音不大,但在这样空旷且无人的走廊里却是分外清晰。循着声音找去,便看到走廊最里面的那个房间灯还亮着。这里还会有人住么?这房间不是已经废弃很久了吗?而且,究竟是谁,这么晚还可以不睡觉,还开着灯呢?

好奇心驱使,让方琴推开了那扇门。她这一举动,惊动了躺在床上无所事事的季悦枫。

在秦芮离开之后,便差人送来了一些食物和水。虽然很不情愿,季悦枫却并不想和自己已经残破不堪的身体作对。吃下那个陌生人喂下的一些粥之后,她明显感觉到一直绞痛着的胃好了许多,而视线也比之前更清晰了。

吃饱喝足,那个喂自己饭的人也就拍拍屁股走了。到了这个时候,季悦枫才发觉秦芮这个呆板的女人教出来的手下也和她一样呆板。难道她就不明白人有三急这回事吗?眼看着面前的厕所,却奈何身体动弹不得。季悦枫翻了个白眼又再躺回去,希望有人能发现她还被铐在这里,谁知这一躺就躺到了现在。

就算季悦枫再怎么厉害,生理构造在那,感觉到小腹有些绞痛,她真心想要骂娘。不是骂自己的娘,而是骂秦芮那个混蛋。居然把她吃干抹净,弄伤了之后就丢在这里不管,还要用这破手铐铐着她,让她连上个厕所都上不了!几番挣扎,弄出一些动静之后,季悦枫便觉得腰酸背疼,没有力气再动。

要她直接尿在床上?这个想法一出,季悦枫就赶紧摇头否决。自己怎么可以有如此不淑女的想法?这事要是真做出来,那不还得被秦芮那个死女人和这帮护士嘲笑死?可是...面子固然重要,但她也不能被尿憋死吧?

就在这无比纠结的情况下,方琴的到来就像是天使一般照亮了季悦枫。

“嗨!小美女,既然来了就别站在门口嘛,来来来,进来陪姐姐说说话。”季悦枫对门口的方琴说道,同时还露出了一个自以为美丽得无与伦比,妩媚得举世无双的笑。谁知...那站在门口的女生却是更往后退去。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自己一个人住在这里啊?为什么你的双手会被铐住?”连续三个问题,每问一个,方琴都要往后退一步,显然是对季悦枫心存忌惮。而后者在听到这三个问题之后,只能翻个白眼,无语望天。

我是谁,我是季悦枫呗。老娘我一不是明星,二不是国家主席。我说了,你还能认识我是怎么的?再说,我有这么可怕吗?只不过是被手铐铐住而已,你也不用看到我就往后退吧?真是的,我到底是招谁惹谁了啊?想上个厕所,还要被小朋友当做怪兽一样的防着。

“呵呵...是这样的,小美女。就是呢,我这个...我就是和你住在一个监狱里面的姐姐啊,然后因为其他地方没床了嘛,所以我就住到了这里来啊。哈哈...双手被铐住,其实...其实...其实...”

说到这里,季悦枫再也编不下去了。就算再笨,她也不会对着一个小朋友说,自己之所以会被锁在这里,是因为她是极度危险的重犯。于是,季悦枫铁青着一张脸扭过头去,便再也不理会站在门口的方琴。过了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长的时间,甚至长到季悦枫认为方琴已经离开好一会儿的时候,门口才又传来脚步声。

季悦枫回过头,就看到方琴站在自己床边,一脸探究和疑惑地看着自己。因为刚才距离太远,灯光又太暗,所以季悦枫就只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如今近距离地看方琴,倒觉得这孩子还真不愧对自己送她的小美女那三个字。

因为在监狱里头发不能太长,所以方琴留的是只到脖子下面一点点的蘑菇头。弯弯的细眉,纤长的睫毛,搭配着那一双透着清纯且无辜的大眼睛,让她看上去就像是漫画里走出的小萝莉一般可爱。

只是,这样的小孩子为什么会被关进监狱里?

季悦枫在打量方琴的同时,殊不知,被她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的小朋友也在打量着她。季悦枫的美,是张扬的,是露骨的。即使是从不以貌取人的方琴,也觉得季悦枫是个很美的女人。就算此时此刻她躺在床上,脸上带着病态的苍白,黑色的长发乱糟糟的散在枕头上,却依然无法掩盖她眉宇间的妖媚。

只一眼,方琴就在心里断定,这应该就是电视里常说的,美得像狐狸精一样的女人。两个人就这样大眼瞪小眼地瞅着对方,如若被季悦枫知道自己在方琴心里是这样一个形象,只怕她是哭笑不得了。

“呃...那个,小美女?我知道我长得太美,让你挪不开视线,可是你也不要一直盯着人家看嘛,你这样看着人家,人家可是会不好意思呢。”察觉到方琴的注视,季悦枫忍不住开口说道。老天!她现在是想要上厕所!而不是被小朋友当成动物一样盯着看啊喂!

“你是狐狸精!”如此富有爆炸性的言论,让季悦枫在一瞬间黑了脸。虽然她曾经被无数人如此夸赞过,可被这么小的女生说成是狐狸精,还是第一次。

“喂,小美女,你真是没礼貌,姐姐明明想要和你好好说话,你居然说我是狐狸精!看你这副样子,你以后也一定是个狐狸精!比我还狐狸精的狐狸精!”

季悦枫这人就是这样,一旦碰到某些问题,便会纠结到底,咬着不放。

“你才是!我即使长大了!也不会变得你这么美...”方琴说到这里,声音渐渐低了下来,用小手攥着衣角不肯放开。她自己长成什么样子,方琴是知道的。如果自己长得好看,舒医生就不会总是不来看自己,也不会不喜欢自己了。

“呦,小美女,没想到你心里是这样想的啊?怎么了?自卑了?害羞了?抬头让姐姐看看,说不定姐姐一高兴,就把你收了啊。”瞥见方琴那副窘迫的模样,季悦枫调笑着说。两个人谁都没发现,站在门口后面的那个黑影。

第六章

“方琴!你在这里做什么!为什么这么晚还不回房睡觉!”正当方琴想要开口询问季悦枫说的话是什么意思的时候,带着冷冽且严肃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同时还伴随着那股熟悉的草药香气。

惊喜之余,方琴回过头,便看到舒婉菡一脸愠怒地站在自己身后。平日里满是关切的眼神此时不带一丝温度,反而是冰冰冷冷地越过自己,望向那个躺在病床上的女人。“舒医生!你怎么会在这里?今天晚上是你值班吗?”

还搞不清楚状况的方琴看到舒婉菡兴奋地问道,一双晶莹剔透的黑眸中满是星光。“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是谁允许你半夜随意在医院闲逛的?现在,马上给我回你的病房去睡觉!今天晚上的事,我会转告给你的监狱长!让她对你如此随意的行为作出惩罚!”

“舒医生...我...”

“没听到我说的话吗?马上回你的病房去!”

“哦...”

方琴低低应了一声,便低下头走了出去。只是那眼里闪烁着的泪光和微微颤抖的肩膀,却是没逃过舒婉菡的视线。暗自在心里叹了口气,舒婉菡着实拿这种脆弱的玻璃心没办法。可是不这样做,这人又怎么会乖乖听自己的话呢?

“啧啧,舒医生的脾气还真是不好啊。人家那么一个小清新,就这样被你欺负了。改天人家出狱了,要是找妈妈告状,看你怎么办才好。”季悦枫把刚才的一切看在眼里,聪明如她,一眼就看出了方琴对舒婉菡的在意。只是这两个人,似乎相处的不太好啊。

“季悦枫,注意你的措辞和态度。虽然你已经是第八层的重刑囚犯,却也不是不能再加刑。你应该知道,这两年来,你的恶习已经装了整整一筐。如果不是秦芮一直在替你隐瞒着,上面只怕早就会将你这种人给就地正法。”

“呵呵,舒医生这是在威胁我喽?但是很可惜,我季悦枫怕死,怕疼,也怕饿肚子,但就是不怕威胁,反正秦芮是舍不得让我死的。”

“哦?既然这样,就让我们拭目以待。”舒婉菡说着就要离开,可是早就已经被尿憋急的季悦枫又怎么会轻易放过她?

“诶诶诶!舒大医生别这么急着走嘛。那个...你也知道,大家都是女人嘛,难免会有一些突发状况。那个,不知道你能不能找人帮我把手铐开一下。我要是尿在床上,你们也会很苦恼吧?”

听到季悦枫的话,舒婉菡终于放弃了要离开的想法。她扭头看着躺在床上可怜巴巴望着自己的人,不可否认,心在一瞬间有松动的迹象。就算自己再讨厌这个女人,也不能选取这种幼稚的方法来惩罚她。

“等一下。”舒婉菡说完,便去了监察室找警卫拿手铐的钥匙。眼看着恢复自由的双手,季悦枫真心想要跳起来高喊一声“俺老孙自由了”。只不过...看了看身边两个用枪指在自己脑袋上的人,她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

现在的情况,只怕她大喘一口气,都会被射成个马蜂窝吧?

用手撑着病床边的把手下了床,谁知双脚才落地,竟是软得不像样子。两腿间那处柔嫩的地方像是被针扎一样的疼,腰也酸痛得像是被砍掉了一般。眼看着走两步就开始打颤的腿,季悦枫从没想过自己竟会有如此狼狈的一天。

而且,身旁那两个警察到底是干什么吃的啊?看她一个美女都这么惨兮兮的了,居然还不来扶她一把?

“还好吗?”温婉低沉的嗓音,犹如天籁一般在耳边响起。季悦枫扭头,便见舒婉菡已经搀扶起自己的肩膀,慢慢朝前面的洗手间走去。这是季悦枫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靠近舒婉菡,其实,这女人的长相,真就如她给人的感觉一般。

温柔如水,优雅大方。如新月一般的柳眉下,是一双波澜不惊的桃花眼。不管是面对穷凶极恶的犯人,还是面对普通人,永远都是那副亲和的样子。当然,在面对自己的时候除外。

此时此刻,这女人薄厚适中的粉唇轻抿,每一次呼出的气息都打在空气四周,给充满消毒水味道的病房平添了几丝香气。那纤长高挑的个子,凹凸有致的身材。只一眼看去,季悦枫就确定舒婉菡的那对胸器至少有B。

其实,这女人也蛮有趣的。只不过比起她们家闷骚的芮芮,还是差了几分呢。

虽然这样打量帮自己的人有些不太厚道,但季悦枫是什么人呢?人品这一说,早就被她抛到十万八千里远。趁着舒婉菡没注意的情况下,季悦枫把头靠在她的肩膀上,做出一副小鸟依人状。而对方却是马上绷紧了身体,皱起了好看的眉头。

面对季悦枫这般无赖的行径,舒婉菡真是悔不当初。早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她刚才就不该心软地来扶她。眼见这女人越来越放肆,甚至还用她那唇瓣蹭着自己的脖颈,舒婉菡打心里想要把她推开,却又怕惊动了身后的警卫。

“你可以离我远一点吗?”舒婉菡压低声对季悦枫说道,那语气中的不悦,就是傻子也听得出。谁知对方在听到之后,却用一双疑惑的眸子瞅着她。“为什么啊?舒医生,人家真的是使不上力气,反正大家都是女人,你就让我靠一下,行吗?”

都被这样问了,还有什么行不行。舒婉菡只好任由季悦枫把所有的重量压在自己身上,保持这样的动作扶她去洗手间。虽然季悦枫比起170的自己还要高上两公分,但身上的重量着实没多少。

监狱里的待遇,舒婉菡还是知道一些的。早餐,就是一个馒头,一碗满是水的粥。到了中午,也不过就是多了一个馒头,有了一碗是什么都看不出的炒菜。就算是晚上的正餐,也就只是和中午一样的菜色。

这样的伙食,就连吃饱都困难,更何况是汲取人体所需要的营养?就算是胖子,只怕被关到这里,也会马上瘦下去吧?更何况是身上本来就没有多少肉的季悦枫。

想到这里,舒婉菡知道自己的心里又多了一些不该有的同情。她急忙扶着季悦枫去厕所解决了生理问题之后,又把她扶回到床上。眼见那人心不甘情不愿地又被手铐铐在那张病床上,这样的季悦枫,可怜得就像是失去自由的鸟,让人忍不住想要为她去求情。

“不能只铐一只手吗?这样的话,她也许会很难受吧?”舒婉菡问道,而回答她的,就只是警卫不屑一顾的侧目。很显然,他们一定认为自己为犯人求情的这件事很白痴。知道警卫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答应自己的条件,舒婉菡只好无奈地摇了摇头,随意看了一眼躺在床上面无表情的季悦枫之后,转身离开。

刚刚还满是人气的房间,随着舒婉菡地离开,又再度恢复安静。季悦枫躺在床上看着把自己紧紧铐住的手铐,嘲讽地笑着。

只要她想走,这种东西又算的了什么?

第七章

方琴并没有听舒婉菡的话乖乖回去自己的病房睡觉,而是独自一个人去了洗手间。因为地处于楼梯的拐角处,晚上去的人也很少,所以这里并没有开灯。黑到不见五指的角落里,如果不仔细看,根本不会看到穿着一身深蓝色病服的方琴蹲坐在那里。

在以前,碰到这般严厉地训斥,以方琴的胆子一定不会再有任何异议,乖乖地回去睡觉。然而在认识了舒婉菡以后,方琴便觉得自己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不仅敢于拒绝寝室老大的吩咐,更是三番五次的不服管制。

其实,做这一切的目的,也只是期望那个人能够多注意自己一些罢了。

想到刚才舒婉菡凶巴巴的模样,她没想到一向温柔的舒医生竟然会那么严厉地对自己说话。这样的反差,让方琴有些无法接受。闭起眼睛,她只觉得鼻尖一酸,竟是又要哭出来。

“不能哭...”方琴在心里大声对自己说道,早在进这所监狱的那天,她看着自己哭得撕心裂肺的父母,就这样决定了,不管遇到多难过的事,都不可以再哭。所以,哪怕被打被骂,好几天都没吃上一口东西,方琴也不曾哭过。今晚,她却是在舒婉菡厉声地责备下,红了眼眶。

兀自难过的方琴没有注意到周围动静,等到那盏白亮的手电筒照在她脸上,她才发现自己已经被人发现了。“对不起...对不起...我现在就回去。”失魂落魄地说着,在起身的那一刻,双腿却因为蹲了太久而发麻抽筋。眼看着身体就要向地面摔去,却落入一个温软的怀抱之中。

又是那怎么闻都闻不够草药味,混合着医院消毒的味道,却形成了一种专属于那个人的香气。

“怎么了?是腿抽筋了吗?”舒婉菡看着怀中眼角还带着泪光的方琴轻声问道。在后者的印象里,每当这个时候,舒医生都是最温柔的,不管是那双含着浅浅笑意的桃花眼,还是那上翘的唇角,洁白的皓齿。

“舒医生,你不要生我的气,不要不理我好不好?我只是半夜起来找厕所,看到那里有声音,才会过去的。你不要再怪我,我保证,以后我都不会再去见那里面的狐狸精。”方琴眼巴巴地望着舒婉菡,委屈道。

“好了,这些等会再说,我先帮你按摩一下腿,不然明天还会酸疼。”舒婉菡说完,扶着方琴让她坐在医院的台阶上,双手轻轻按住她抽筋的右腿,上下揉捏着。手电筒的余光照在舒婉菡精致的脸上,她低头替自己按摩时那副认真的样子让方琴看愣了神,久久挪不开眼睛。

“舒医生,你对每一个囚犯都是这么好吗?”方琴傻傻地问着。回想起前几次见面,好像每一次看到舒医生,她都是这样笑着替那些关押在监狱里的犯人治病。不管对方是关押在第二层的轻刑囚犯,还是那些看上去就凶巴巴的重刑囚犯。

“是,也不是。”过了许久,舒婉菡才说出这样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年纪轻轻的方琴,自是无法了解其中的意思,只当舒婉菡是在敷衍她。可是在很多年之后,每当回想起这一晚,方琴总是会不经意地流露出笑意。

也许在那个时候,自己对她就是特别的吧?

低头看着单腿跪在地上为自己按腿的舒婉菡,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忽然涌上心口。在方琴这20年的生活中,还是第一次,有人这样为她按摩。感觉到舒婉菡那修长温热的手指正隔着布料一下一下与自己的小腿摩擦着,竟连着全身都热了起来。

“嗯...”偶尔按到扭伤的腿筋,让没有防备的方琴轻哼出声。柔到仿佛能捏出水的声音,让两个人都是一愣。即使方琴并没有经人事,但也是知道一些有关于性的知识。再加上那一晚,让她彻底了解到人性丑恶的一面。

方琴知道她刚才的声音在外人听起来是有多暧昧,即使不照镜子,她也敢保证自己的脸此时一定红得像是番茄一样。如果她不是急着害羞的话,也许就会发现舒婉菡艳红到丝毫不输于她的脸色。

“好了,你站起来试试能不能走。”舒婉菡说着,扶起方琴慢慢起身。虽然经过按摩,抽筋的小腿已经不再那么疼,但走起路来却还是有些吃力。舒婉菡看着方琴咬牙皱眉的样子,终是忍不住伸手抱过她的肩膀,扶着她走向属于她的病房。

走廊昏黄的灯,把两个人一高一矮的背影拉得老长。片刻的恍惚,仿佛她们已经牵手一生。

“好了,你进去休息吧,我明天再来看你。你身上的伤好得差不多了,没什么事的话,就可以出院了。”舒婉菡对方琴嘱咐着,刚想要转身离开,却被身后人拉住了衣角。“怎么了?”舒婉菡弯下腰问道。其实,她和方琴的身高相差并不太多。自己有170公分,是因为穿了高跟鞋,才会比165的方琴高出许多。

“舒医生,我答应你再也不去看那个狐狸精姐姐,你不要讨厌我好不好?”方琴小声地说着,越到后来,声音越小,头也快要埋到衣服里。

“呵呵,原来你还是在想那件事吗?”听了方琴的话,舒婉菡忍不住轻笑出声,伸手摸着方琴的头。

“嗯,刚才是我第一次看到舒医生那么生气...所以我...”

“傻瓜,我并不是气你违反纪律,而是气你随便和陌生人去搭话。你知道那个女人是谁吗?”舒婉菡看着方琴一脸疑惑的样子,就知道这人什么都不知道就和季悦枫那个女人说上了话。

想到自己那个一向很有自制力的好友都拜倒在那女人的诱惑之下,舒婉菡就不由得打了个寒颤。不管是出于公事还是私心,她就是不想让方琴接近季悦枫那个女人。

“听我说,以后再也不要去接近那个女人。不过我想,你们见面的次数也不会太多。她就是比你平时见到的那些第七层的囚犯还要凶的第八层极度危险重犯,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把你给杀了。”

“啊!?原来那个姐姐真的是害人的狐狸精啊!”

听到舒婉菡的话,方琴本来疑惑的眸子瞬间布满惊恐。本来她就觉得那个美丽的女人长得虽然好看,身上却带着一些怪异的感觉。现在听舒婉菡这么一说,她就更是不愿再接近住着季悦枫的那个房间。

“所以啊,你就不要再去接近那个地方,好好地待在你住的房间?知道吗?”

“嗯,我知道了,舒医生,你明天还会来看我的对吗?”

“是,我明天还会来看你的,快回去休息吧。”

“好的,舒医生晚安,谢谢你。”

看着方琴恋恋不舍地和自己挥手回了房间,舒婉菡才无奈地摇了摇头。其实,她也知道这么骗小孩子是不对的,只不过,谁让季悦枫那个女人太招人了呢?要是放到古代,说不定还真是一个狐狸精。

专门诱惑小孩子和面瘫的狐狸精...

第八章

一大早醒来,季悦枫百无聊赖地躺在床上。看着在自己对面的针孔摄像头和窗外湖蓝色的天空,心里竟是有些怀念起在第八层里待着的日子。虽然那个破烂的铁屋比这里小了一倍,也看不到如此纯粹的天空,却不会有一种不自在的感觉。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双手被铐住,随时都被无数双眼睛盯着。

“诶...”长叹一口气,刚想翻个身,手腕便发出了抗议。无奈之下,只好撑着已经压麻的后背,动了动僵硬的脖子。忽然视线一动,眼尖的季悦枫一眼就看到了那个躲在门口的黑影。

试问这第一女子监狱,除了她家闷骚的芮芮,还有谁会躲在病房的门口偷看自己而不敢进来呢?想到这里,季悦枫露出一丝奸诈的笑,扯着嗓子就开始喊。

“秦芮!你个没良心的死女人!把老娘我吃干抹净就不管了!呜呜...我季悦枫到底做了什么孽啊?不仅仅要被关在那破烂的监狱里,还要每天被你这个监狱长给...给...与其这样折磨我!你还不如把我给杀了!秦...唔!”

季悦枫的话才说到一半,便被一双微凉的手给捂住了嘴巴。抬头看着站在自己身边面色铁青的秦芮,季悦枫心情大好。伸出舌头舔了舔秦芮嫩嫩的手心,对方马上像是被蜜蜂叮到一样抽回手。

“季悦枫!大早上的,你又在发什么疯!?”秦芮气恼地说着,她实在想不明白这女人怎么每天都会有这么多活力和方法来折腾自己。

“芮芮,你怎么才来看人家嘛,你知道昨天人家等了你多久吗?你知道昨天人家饿得胃都要疼死了都没人来送饭吗?你知道人家想上厕所的时候还要被手铐铐住,又被小朋友骂狐狸精的感觉吗?你知道被好几个警察用手枪指着脑袋的时候人家有多害怕吗?”

“呜呜,芮芮你对人家真的好差哦,把人家吃干抹净之后就不管人家的死活了。昨天人家等你等得都要尿裤子了,在这里躺得后背都麻了还没人来帮人家按摩。下面被你弄得痛死了,走路的时候都走不稳呢!”

看着季悦枫一脸委屈地控诉着自己的一条条罪状,说到后来,那副可怜的小模样,就好像从她嘴里说出的那些事真的都是事实一般。难道,自己真的有做得这么过分?自己不是已经派人来给她送饭了吗?就算自己不来,想必那些人应该会把她照顾好的吧?怎么只过了一晚上,这女人就变得像是个被丈夫给欺负的小媳妇一样呢?

正在思索的秦芮自然是没发现季悦枫得逞的笑意,待她回过神时,那人依然睁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望着她,引得秦芮又不由自主地说出那一句每次她说完都会想要把自己给毒哑的一句话。

“你想怎么样?”

“我...”季悦枫吞吞吐吐只说了一个字,便红了脸。看着那张白皙的脸上浮现出的粉嫩,秦芮竟一时间看愣在那里,久久不能回神。在认识季悦枫的这两年里,她见过放荡不堪的季悦枫,见过忧郁孤独的季悦枫,也见过故作可怜的季悦枫,却就是没见过这女人害羞的样子。秦芮很想知道,究竟是什么事会让这个一向风骚到破表的女人觉得难以启齿。

“呵呵,没想到你也会有不好意思的时候,我倒是很想听听,究竟是什么事会让你红了脸。你,想要什么?”秦芮弯下身靠近季悦枫,又再问道,同时也是在仔细观察季悦枫难得一见的娇羞状。

眼见秦芮一脸玩味的笑,季悦枫在心里暗骂她果然如自己想象的那样,是个外表正经,内里闷骚的人。这不,自己难得害羞一次,还指不定要被她埋汰到什么地步。想到这里,季悦枫赶紧伸了伸脖子,装出几分不在意的样子。

“其实,也没什么啊。芮芮你也知道嘛,你弄伤了人家那里,所以每天都要涂药,它才能好得快一些嘛,可是人家真的不想让那些护士帮人家上药嘛,所以,不如就你来帮人家涂药嘛。反正我那里,你也看过很多次了不是吗?”

这下,换成秦芮红了一张脸。她不可置信地看着躺在床上已经面色如常的季悦枫。这女人,究竟是练就了怎么样的勇气,才能说出这种话啊?视线慢慢向下,看着季悦枫棉被下的那具身体,再到她两腿之间那处地方。秦芮知道,自己的脸应该更红了。

事实证明,面对流氓,你就得比她更流氓!否则,只有被调戏的份!

“芮芮,你的脸怎么这么红呢?是不是害羞了呢?比那更亲密的事我们都做过了,你还怕什么呢?还是...你怕我的身体对你太有诱惑力,把持不住呢?”看着秦芮脸红的样子,季悦枫心里的恶趣味瞬间满点,连带着心情也好得不得了。

“够了,别说了,我帮你上药就是。”秦芮说着,便抓过桌子上放着的那瓶药膏,一脸好像要上战场打仗的样子。“等等。”正当秦芮准备掀开季悦枫身上的被子时,对方却忽然开口阻止她。

“你还有什么事?”秦芮不耐烦地问道,她现在只想赶紧帮季悦枫上完药,然后走人。“芮芮,你都不爱人家的吗?那上面,可是有摄像头的。你要帮人家那里涂药,万一被那些人看到了怎么办?难道你就希望你的女人最私密的地方被别人看到吗?”

也许是季悦枫此时带着几丝难过的表情打动了自己,也许是那一句你的女人触动了心里的那根心弦。秦芮打电话让监察室的人关了摄像头,然后才慢慢拉开季悦枫身上的棉被。

只看那被下的身体一眼,秦芮便快速挪开了眼睛。那宽大的病号服穿在季悦枫身上,把她本就没多少肉的身体显得更加消瘦。松散的衣领顺着肩膀滑下,露出其中包着纱布的身体。秦芮知道,这女人身上的伤,全都是自己造成的。

愧疚和心疼在一瞬间翻江倒海的袭来,上床蹲在季悦枫的两腿间,慢慢褪去那条肥大的裤子,修长白皙的腿便跃入眼帘。纯白色的内裤搭配上这女人妖孽的脸,产生了一种奇妙的违和感。当最后一层防线崩塌,那处私密的地方毫不保留地呈现在眼前。

本是粉嫩的花瓣因为自己那晚粗鲁的动作还红肿着,小小的花核藏匿于花瓣之中,许是感觉到自己的视线,竟微微探出些头来。看着那娇艳欲滴的私密之处还带着一些抓痕,在可怜之中,却又平添了几丝狂野的味道。

慢慢把药膏挤在手上,当冰凉的药膏和手指触碰到那处温热的花园,秦芮察觉到季悦枫的身体明显一颤。

第九章

药膏接触到私密部位的伤处,带来阵阵清凉舒适的感觉,让季悦枫不自觉地动了动腰肢,殊不知她这样无意识的动作在秦芮看来是有多么诱人。

此时此刻,颤抖的又何止是季悦枫的身体?秦芮能感觉到自己的右手与之整个身体都在轻颤。指腹在那湿软的地带轻轻滑动,均匀地把药膏涂抹在那处红嫩的花瓣之上。听着上方季悦枫越来越重的喘息,秦芮本就红得欲要滴血的脸变得更加深红。

“秦芮...”季悦枫叫着秦芮的名字,她知道自己的身体已经被秦芮摸出了火。汇聚于小腹处的暖流慢慢顺着下体流出,她想自己那处地方一定已经湿透了,毕竟她对于秦芮的触碰越来越没有抵抗力。

听着那绵延悠长的喊声,秦芮第一次知道自己的名字原来还可以被叫得这么好听。抬眼看去,只见季悦枫白皙的脸上已经染满朵朵红晕。搭配着近似于享受的表情,是一种秦芮从未见过的美。

羞怯却又满足。

“别乱动,马上就好了。”话说出口,秦芮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早已经沙哑不堪,像是有什么东西卡在喉咙里一样难受。很显然,季悦枫也听到了自己不正常的嗓音。如若在平时,这女人定会找机会挖苦自己一番,可现在,却只是安静地躺在那里。

分开季悦枫微微敞开的两条腿,中间那块隐秘的花园更加清晰暴露在面前。伸出手指慢慢进入幽深狭窄的洞口,那里早就被温热的液体打湿,即使还未涂药,就已经滑腻到轻而易举便可以进入。

手指整根没入,秦芮在一瞬间感觉到其中的潮湿紧致和灼热的温度。汗水顺着鬓角滑下,自下巴滴落在床上。秦芮在心里暗自庆幸季悦枫并没有看到这一幕,深吸了一口气,便继续手上的动作。

手指缓缓在那条幽径中转动,把药膏均匀涂在被自己伤到的内壁之中。

“嗯...”一声低吟,让两个人的身体一僵。季悦枫用牙齿咬着下唇,双眼已经蒙了薄薄的一层水雾。纵然她已经竭力克制住不叫出声来,但身体在秦芮进入的那一刻被填满,根本没有丝毫抵抗力的她早就已经从里到外湿了个彻底。如若不是怕再受伤,季悦枫定是要缠着秦芮让她要了自己。

耳边是季悦枫沉重的喘息,眼前是那片晶莹剔透的花园。手指的触感是那么真实,每一次转动,甚至能感觉到其中的一片片皱褶和内壁上方敏感的凸起。一种奇异的感觉在心口漫延扩散,她竟是不想要离开,甚至想要深深地进入。

惊觉自己这样羞耻的想法,秦芮害怕地抽出手来,一脸惊慌失措地看着季悦枫。她能感觉到,在刚才离开的时候,身下那具身体发出的轻颤。然而,再舍不得离开,秦芮也不可以放任自己堕落下去。

那晚她之所以会碰季悦枫,只是想要惩罚这个女人而已,无关任何欲念,秦芮在心里这样告诉自己。只是她不知道,季悦枫这个女人,比世上任何一种毒品都要毒,都要充满诱惑。一旦染上了,便再也戒不掉。

拿出纸巾擦了擦被濡湿的手指,秦芮起身准备下床。眼见她要离开,心里的不舍催促季悦枫猛地坐起身,一下子把要下床的秦芮按在身下。后背与床尾的栏杆相撞,让秦芮疼得发出一声闷哼。她诧异地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季悦枫,眼神里迸溅出的怒火像是要把眼前人燃烧殆尽。

“你是怎么解开的手铐?”秦芮低声问道,心里却在自责。果然是她大意了,她怎么可以忘记季悦枫是第八层的极度危险型囚犯,根本就不如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现在,假如她要挟持自己离开这所监狱,并不是不可能的事。

“呵呵,就凭这种破烂玩意想要拴住我?芮芮真是个笨蛋呢。”季悦枫笑着说道,同时晃了晃不知被她用什么东西给解开的手铐,一脸得意。“季悦枫,是我看错了你!你究竟想怎么样!杀了我?”秦芮就是看不惯季悦枫脸上的笑,尤其是在这种情况下,这笑容就越发的刺眼起来。

“芮芮别露出这么可怕的表情好不好?我不想逃走,也不会把你怎么样,我只是不想让你离开而已。”季悦枫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想去摸秦芮紧紧皱起的额头,企图把那块不愉快的凸起给抚平。

然而后者显然是不想领情,季悦枫的手还没触碰到秦芮,便被对方偏头躲了过去。“别用你的脏手碰我!”秦芮大声吼道,声音大到就连她自己都有些诧异。她在心里骂自己太过愚蠢,气自己竟然会相信季悦枫的鬼话,总是会对她心软,更是气自己为什么会被这个女人牵着鼻子走。

“呵呵,秦大狱长生气的样子也是很可爱呢。怎么?被我这样肮脏的女人碰让你很难受?很想吐吗?那为什么前晚你要上我呢?”

“季悦枫,我说过别再挑战我的耐性。”季悦枫的话,让秦芮无言以对。到了这个时候,她才发现自己那晚碰了这个女人是一件多么错误的事。

“怎么?秦大狱长恼羞成怒了吗?难道碰了我,是一件很丢人的事吗?以前,可是有好几条街的人排队等着上我呢。”

“闭嘴!”秦芮一点都不想听季悦枫以前的情史。在她看来,这种淫荡的女人,和她有过关系的人也许数一晚上都数不清。

“你在意吗?”季悦枫扭过秦芮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低声问道。略带严肃的表情和纯粹的黑眸,让她完全不像是平时的季悦枫,而是另一个长的和她一模一样的女人。

“你说什么?”秦芮显然是不能理解季悦枫话中的含义。

“我说,你在意我曾经和多少人上过床吗?”

“呵呵,怎么可能?你是我什么人?我为什么要在意你?”秦芮笑着说道,但眼里的愤怒却是比之前看到季悦枫擅自解开了手铐还要浓烈。

“如果我说,之前我亲你的那一次是我的初吻。而我在我进监狱以前,就只和一个女人上过床,你会信吗?”

“够了!季悦枫!我不想听你以前亲了谁,又和谁上了床。一个囚犯的话我怎么会去相信?你和一个人上过,和十个人上过,和一百个人上过,都和我没有任何关系。”秦芮怒斥着季悦枫。该死的,这个放荡的女人怎么会有初吻这种东西?就算她秦芮再笨,也不会相信这种谎言!

“你知道让一个人闭上嘴不说话,除了让她变成死人之外的办法吗?”过了许久,季悦枫才开口说道,她漆黑的眸间映出秦芮气恼的模样,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伤。

“季悦枫,我不想再和你讨论这些没用的问题,我已经按了警报。如果你再不从我的身上下去,你将会被视为袭警。即使你已经判了终身监禁,也并不是没有办法让你过得再难受一些。”

“对不起,我这个人,最不怕的就是威胁。”季悦枫说完,便俯身吻住了秦芮。四唇相贴,秦芮睁大眼睛看着面前的季悦枫。而对方,只是闭着眼睛,加深了这个吻。

感觉有一条湿滑温软的东西探入自己口中,秦芮知道那是什么,也知道自己该推开季悦枫。然而,微甜的气息在嘴里蔓延扩散开来,她竟有些不想推开季悦枫,甚至是想要迎合她。

听着外面越来越近的脚步声,秦芮狠狠咬住那条在自己口中肆意冲撞着的小舌,血腥的甜腻,让她几乎作呕。可季悦枫这个女人却只是轻轻一颤,继而伸手搂住她,丝毫没有把舌头收回去的意思。

第十章

没过一会儿,脚步声已经到了门口。此时此刻,季悦枫却还是舍不得离开秦芮的双唇。想到自己和季悦枫接吻这一幕会被那些人看到,秦芮的眉头紧紧皱在一起。就算她是监狱长,却也并不是肆无忌惮。如果被门口的警卫看到这一幕,并传到上头去,只怕她这个监狱长到时候也不会好过。

“芮芮在走神呢。”耳边传来季悦枫柔柔的声音,其中还夹杂着丝丝血腥味。秦芮回过神来,猛地推开她,同时掏出电棍抵在她的脖颈之上。

“秦狱长!发生了什么事!”与此同时,门口的警卫推门而入。看到秦芮嘴角边的血,又看到屋内两个人此时的造型,以为是她被季悦枫袭击,赶紧把手上拿着的枪举起,全部对准季悦枫。

“呵呵。”即使被十几把枪对准,季悦枫也没有丝毫害怕的意思。她伸手擦掉下巴上的血,纵然舌头已经被秦芮咬得发麻,痛到失去知觉。她脸上依然挂着那副没心没肺的笑,好像一点都不知道自己此时正处于什么境地。

“秦狱长,需要上报局长吗?”一名警卫弯腰问着秦芮,显然是在征求她的意见。“这件事,不需要上报给局长。你们把她关到冷藏室里去,看她这么活蹦乱跳的,好像也没什么必要住在医院里。”

秦芮说完,就见那些警卫找出比平时粗了不只一两倍的手铐和脚镣铐在季悦枫的手脚上,又拿出只有对待极其凶猛的牲畜才会用到的铁质项圈,拴在季悦枫那纤细的脖颈上。

秦芮不自在地扭过头,她在心里告诫自己,现在的她不应该心软。自己早就告诉过她后果了不是吗?然而这个女人却还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她的忍耐力。季悦枫,你究竟想要我对你怎么样?

刚刚还挤满人的病房瞬间安静下来,秦芮疲惫地躺在季悦枫躺过的病床上。这上面,还残留着那女人身上特有的气息。令人奇怪的是,明明看上去是那么妖媚放荡的一个女人,但她身上却总是带着一股婴儿身上才会有的奶粉香。甜甜的,清清的,竟是那么好闻。

想到刚才那个充满血腥味道的吻,秦芮知道自己并不该在这个时候回味刚才的感觉。然而口中还残留着的味道,迫使她不得不去回想。如果刚才季悦枫不在最后一刻放开她,那些警卫必然会见到自己被她强吻时狼狈的样子。那个女人,为什么会轻易放过打击自己的机会?

“你怎么在这里?她呢?”正当秦芮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舒婉菡出现在门口。对方显然是不知道刚才所发生的事,手里还拿着需要给季悦枫注射的点滴。“在冷藏室。”秦芮愣愣地回道,眼里一闪而过的不忍却没逃过舒婉菡的眼睛。

“小芮,你这又是何必呢?既然不忍心看她这样,不要再去管她不就好了?自从她来了之后,也许连你自己都没发现,你变了好多。伯母常常都会和我说,你回家住的次数越来越少,留在监狱的时间也越来越多。你敢说,这一切不是因为季悦枫吗?”

舒婉菡的问题,让秦芮哑口无言。她从来都不是一个善于言辞的人,不管是小时候,还是现在,她从来都不是舒婉菡的对手。“婉菡,我也不知道我对她究竟是什么感觉。只是我就是不想看到她现在的样子,不想看到她那种无所谓的笑。更不想在她的心中,我是和其他人一模一样的。”

“就是说,你希望在她心中你是特别的?”舒婉菡反问道,这句话却是引得秦芮一愣。在自己心中,是希望自己对她是特别的吗?可是,这种特别又是哪一种特别?如果只是让她讨厌自己的话,那现在已经做到了吧?

“小芮,我不知道你对她的感情究竟是怎样的。但是有一点我必须要提醒你,她是第八层的人。能在那里活到老,对她来说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但是,就她现在的表现来说,我想上面一定不会放任这种不听话的人不管。无论怎么样,你和她都不会有未来。这一点,你应该比我清楚才对。”

“嗯,我明白。好了,不说她了。婉菡,今天晚上我回家,和我一起回去看看我妈吧,她每次打电话,都在和我说你呢。”

“嗯,下班在门口等你。”

“好。”

说完话秦芮便独自一个人回了监狱,而舒婉菡则是去了方琴所在的病房。下午这个时间,很多住在病房的囚犯都会两三个一伙去到后院晒太阳,聊聊天。但舒婉菡知道,一向内敛的方琴,从不会和任何人主动说话,就只会一个人窝在那里等自己。

去的路上,舒婉菡一直在想她刚刚和秦芮所说的一番话。这世界上真的会有监狱长爱上囚犯的事吗?可她们,明明是两个女人。就算不是现在这样的身份,而换成了普通人,又岂会是一件容易的事呢?

“舒医生!”才推开门,就看到那人一脸兴奋地看着自己。圆圆的黑眸分外有神,丝毫不见平日里那副委屈的样子。不过舒婉菡知道,这个人,也只有在面对自己的时候,才会露出这般孩子气的模样。

“嗯,今天感觉怎么样?昨天抽筋的腿有没有不舒服?”舒婉菡摸着方琴的头问道,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浅笑分外怡人。“没...没有不舒服。”方琴低着头回答,被舒医生按摩过的地方,怎么可能会不舒服呢?

“嗯,那就好。你这次在这里也住了很久了,就算我不想让你回去,但你终究还是要回监狱里服刑的。方琴,我知道你有很多委屈,也相信你不会是什么大奸大恶的人。但在这个社会,公平,并不是每一个人都会拥有的。明天我会帮你办出院手续,你回到监狱以后,不要再和那些人起冲突,好不好?”

听了舒婉菡的话,方琴重重地点点头。这些话她又何尝不明白?早在被关进监狱的那天起,小小的方琴就已经明白,公平只存在于少数人的身上。然而,就在她人生最晦暗的时期,是眼前的这人给了她重新振作的希望。方琴抬头傻傻地看着舒婉菡,不知道心里的话该不该对这人讲出来。

“你有什么话想对我说?”聪明的舒婉菡一眼就看出方琴有话想对自己说,耐心地等着眼前人开口。不做任何动作,也不开口催她。“舒医生,谢谢你帮了我这么多。我以后一定会听话,不再惹麻烦,不再让你担心。舒医生...我...我...”

方琴说到这里,脸色忽然变得通红,本来高昂着的头,瞬间便低了下去。舒婉菡一脸笑意地看着她这副样子,期待着方琴将会说出什么话。“我喜欢你!”半响,方琴才蹦出这么一句话。

还未待舒婉菡反应过来,身体已经被推出病房外。

看着紧闭的房门,舒婉菡微微愣神。她这是被表白了吗?可是...被推出门外,这是被表白的人应该遭受的待遇?

在门口等了许久,舒婉菡都没再听到里面有任何动静。想到方琴刚才害羞的样子和那四个字,舒婉菡摇了摇头,转身离开。如果,这时候有医生或护士路过,也许就会看到舒婉菡那微微泛红的脸和宠溺的笑容。

第十一章

下班的时间一晃而到,知道秦芮比较忙,所以舒婉菡早早去车库取了车开到门口等她。说起两个人的关系,那还要从她们父母那一代开始追溯。

秦芮的父母,都是出身于书香门第,本本分分的人民教师。虽然一个是高中教师,一个是大学教授。却丝毫不影响他们两人的交流,结婚二十几年来,依然相敬如宾,从未闹过矛盾或出现过吵架的情况。

秦芮的父亲秦凯,是舒婉菡父亲的大学同学。两个男生,刚一进学校,就因为一点矛盾而打在一起。同时,也印证了不打不相识这句话。两个人打过一场之后,竟是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

当年,秦芮的母亲李静和舒婉菡的母亲齐子涵同时怀孕。两家还曾开玩笑说,如果都是女孩,就让她们结成姐妹。如果是男孩,就让他们结成兄弟。如果是一男一女,那就是喜上加喜,直接让他们两家结成亲家。

现在回想起这件事,秦芮和舒婉菡都是一阵恶寒。互相看看对方,都在心里感叹,还好对方不是男的,否则这岂不是成了狗血的指腹为婚?

因为第一女子监狱是在郊区,到秦芮家的车程并不近,将近一个小时,才到了小区大门口。来看秦芮的父母,舒婉菡自然不好意思空手进去。到附近的超市买了一些新鲜的水果之后,两个人才一同上了楼。

按响门铃,随即便听到里面秦妈妈传来的脚步声和说话声。大门一开,下一秒,舒婉菡便被冲出来的人抱入怀中。“诶呦,婉菡你可算来了。你看看你,人又瘦了一大圈,是不是每天就顾着工作,忘了吃饭?有时候,我都怕你把我这个老太太给忘了呦。”

秦妈妈一看到舒婉菡就开始抱怨,但眼里的笑意却分外明显。抱怨之后,又是心疼地说舒婉菡哪里瘦了,要多吃些饭,注意休息。然后便牵着舒婉菡的手进了家门,从头到尾连个余光都没给秦芮。

被自家亲妈忽视的秦芮并没有任何不满?她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母慈子孝的一幕,深深觉得这世上能受得了自家老妈唠叨的人都是神人。

“你还站在那里干什么?还不快进来!”秦妈妈看着一动不动的秦芮说道。她这个女儿,难道就不能像是寻常家的女儿一样正常一点吗?其实,秦妈妈对于秦芮的积怨,早有由来。之前就说过,秦芮的父母都是本分的老师。家里虽然算不上大富大贵,却也处于中上等。

所以秦芮父母一直以来的愿望,就是希望秦芮能够继承他们的职业,当一名老师。然而,这个从小就成绩优异,异常听话的孩子,竟是在高考时瞒着全家人,偷偷将本来填好的大学改成了警校。

在得知这个消息之后,秦妈妈差点眼前一黑晕过去。而秦爸爸的反应虽然没这么强烈,却也是沉默不语,几天抽了以往几个月才会抽完的烟。他们对秦芮是打也打了,骂也骂了,还苦口婆心地好说歹说,警察到底有多危险,多不安全。

然而秦芮的性格偏偏就倔得要命,自己决定的事谁说都不听,坚持要去那个什么警校。于是,苦劝无果的秦爸爸和秦妈妈只能任由她这样任性下去。想着等她大学毕业就送她出国留学,考取个外国的职业教师毕业证,回来就直接当老师。

秦爸秦妈这算盘打得好,然而计划却永远赶不上变化。任谁都没想到,秦芮才一毕业,就会被国家司法局选上,年纪轻轻的就当了X市第一女子监狱的监狱长。这头衔,虽然薪水高,听上去也响亮。但是,哪像是一个女孩子该做的正经职业?

一年,两年,三年就算了,这秦芮,竟是一做就做了五年。眼看着本就安静的女儿变得越来越沉默,身上总是若有似无地散发着一种疏远的气息。甚至连和她自己的爸爸妈妈都不亲近,这秦妈妈,可说是痛心疾首。

秦芮今年也有27了,到了适婚的年龄。刚想和邻居街坊聊一聊,看看有什么优秀的男孩子可以介绍。谁知,对方家长一听到秦芮是第一女子监狱的监狱长,顿时就没了下文。本来合适的条件,硬是变成了不合适。本来谈得好好的见面,也一再告吹。

所以,秦妈妈是打心眼里不喜欢秦芮这个工作的。然而每一次劝她换个工作,后者便会一言不发地看着你。试想,秦芮做一名监狱长,每天面对的是什么人?而秦妈妈这个高中教师,面对的又是什么人?所以,每次争执都以秦妈妈的完败而落幕。

因为今晚有课,秦爸爸待在学校里还没回来。餐桌上的气氛有些微妙,一顿饭,就只能看到秦妈妈一个劲地为舒婉菡夹菜,劝她多吃一些。而秦芮呢,就只是兀自吃着眼前的饭菜,即使舒婉菡在桌下已经踹了她好几脚,却就是不为所动。

终于,舒婉菡看着面前堆积成小山的饭菜撑得再也吃不下去,才敢开口。

“李阿姨,你也别光顾着给我夹菜啊。小芮这么久才回来一次,你也应该很想她的吧?”结果,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却是点燃了秦妈妈一直以来的怒火。“哼!就算我想她,她也不会想我这个妈!这么久不回来,看到我连一声妈都不叫!婉菡,你问问她,在她心里,还有我这个妈吗!?”

“诶,阿姨你别生气,小芮也是工作忙,你也知道,她是监狱长,所有的事情都要她批准过目,所以难免没有太多时间和你亲近。”

“婉菡!你不用安慰我!她如果真的想和我亲近!怎么会没时间!我早就叫她把那破工作给辞了!她就是不听!你说说,一个女人,总待在监狱里,那算个什么事啊?她年纪也不小了,我当年在她这个岁数,早就已经有了她了。我给她找了那么多优秀的男孩子,可对方家长一听她的工作,就...”

听着秦妈妈越来越偏离轨道的话,秦芮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最后,甚至有了想要逃跑的冲动。她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妈,对不起,我忽然想起监狱里还有点事,我就先走了。婉菡,麻烦你照顾下我妈。”

秦芮说完,抓起椅子上的西装外套,不顾秦妈妈在后面怒声地斥责就离开了家门。直到出了小区门口,她才重重地喘出一口气,打车回了监狱。就仿佛,监狱才是她真正的家,而她之前待的地方只是一个捆住鸟的牢笼一般。

夜幕笼罩下的第一女子监狱,分外阴暗。那漆黑高大的建筑,也许会让很多人望而生畏。然而秦芮,却是毫无感觉。

她知道,比起这样阴暗的表象,更加腐败的,是人的内心。

第十二章

回了监狱,秦芮只简单收拾一下,便往冷藏室走去。就连她自己也想不清楚,她为什么要去看季悦枫。也许,是想看看那个女人有没有学乖一点。又或者,是想看看她此时狼狈的样子吧?总之,秦芮不会承认,她是在关心那个女人。

所谓冷藏室,顾名思义。就是监狱用来冷藏一些物品的地方,一般的室内温度在零到零下十摄氏度左右。虽然不至于冻死人,但那种滋味也绝不好受。季悦枫曾经就被秦芮关在这里一天一夜,那个时候她的身体并不像现在这般瘦弱,却也被折腾个半死。

如今,还真不知道那女人能不能承受得住这番折腾。

在心里想着,秦芮的脚步也越来越快。掏出钥匙打开冷藏室的门,才一触摸到门把手,便有一阵凉意自手指漫延至心窝。推门而入,迎面而来的便是一股冷气和冷藏室长年不见阳光的霉味。

空旷敞亮的房间,让秦芮一眼就看到了蜷缩在地上的季悦枫。此时此刻,那女人好像已经陷入了昏迷,就连自己开门这么大的动静,也没有惊醒她。单薄的衣服包裹着她瘦骨嶙峋的身体,正止不住地颤抖。露在外面的手脚已经冻成了青紫色,唇瓣也是惨白得吓人。

拴在脖子上的铁链把她细嫩纤长的脖颈磨破了皮,另一头则是拴在冷藏室墙上的挂钩上。这根本不像是对人的待遇,倒像是对待一些牲畜。

“喂!季悦枫!醒醒!”秦芮伸出手摇着季悦枫的肩膀,那人的皮肤早已经冻得冰凉,整个身体就像是一根巨大的人形冰棒一般。“呵呵...”好不容易把昏迷的季悦枫摇醒,然而那人在醒来之后,却只是望着自己,傻傻地笑着。

黑色长发散在她苍白的脸上,显现出一股病态的柔美,搭配上这种近乎于惨然的笑,让秦芮的心窝一阵抽疼。甚至是转过头去,不再看面前的人。“你怎么来了?我还以为...你会到明天早上才出现呢。”

季悦枫笑着说道,然而这一笑,却是牵动了冻裂的唇角。一抹鲜血溢出,顺着她的嘴角缓缓滑落。秦芮再也看不下去,起身去外面用一次性纸杯倒了些热水给季悦枫。然而对方被冻得毫无知觉的手,根本就难以承受这杯水的重量。

只见秦芮刚刚松手,那满满一杯热水便摔落在地上,发出“啪”的一声。

无可奈何,秦芮只好用碗又装了些水,放在地上。眼看那个骄傲灿烂如艳阳一般的女人此时正趴在地上像狗一样用嘴喝着碗里的水,秦芮的心中没有感到丝毫快意,反而是再也不忍心看眼前这一幕。

“我来喂你。”秦芮扶起季悦枫孱弱的身体,让她依靠在自己肩上,端起那碗水慢慢送进她的嘴里。半碗热水下去,季悦枫的脸色总算恢复了一些。秦芮掏出纸巾替她擦净嘴角边的血,然而那刺眼的鲜艳映入眼帘,秦芮只觉得身体寒彻入骨。并不是这间冷藏室让她觉得冷,而是季悦枫那上翘的嘴角让她感觉到莫名的寒意。

即使嘴唇干裂,颜色惨白,却依然无法忽略那唇角上翘的完美弧度。漆黑如黑色宝石一般的眼睛明亮有神,却是不见一点笑意,而是透着深深的绝望!那种绝望,和秦芮每一次看到的那些临死之人所露出的眼神如出一辙。

一直到现在,秦芮都想不明白季悦枫这个女人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她曾向司法局的局长打听过她在进监狱之前的生活,而局长只是告诉她,季悦枫是个极度危险的重犯。贩毒,走私军火,谋杀他国重要领导人。这些事,都是这个女人曾经做过的吗?可是,为什么这样十恶不赦的女人,总是会露出这样绝望的笑呢?

她想不明白!真的想不通!

“老婆...抱抱...”就在秦芮沉浸在自己的臆想中时,季悦枫冰凉的身体忽然钻进她的怀中,一颗脑袋更是不停地在自己的脖颈处挤来挤去,蹭来蹭去。“离我远点!”秦芮慌张地想要推开身上这个比狗皮膏药还要粘人的人,然而她越是推,季悦枫这个女人就越是往她怀里钻。

“老婆给捂捂手。”看到秦芮这般窘迫的样子,季悦枫本是有些涣散的神智顿时清醒过来,似乎这冷藏室好像也没有刚才那般冷了。被冻僵的手偷偷钻入秦芮西装裙的下摆,直接摸上那两条她早就想摸一摸的大腿。

眼看着季悦枫那一脸淫邪的笑容,秦芮只觉得一阵恶寒。她现在真是无比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发神经病似的来这里看她,还要这样莫名其妙的被这个该死的女人调戏。为什么她堂堂一个监狱长?要被一个囚犯给调戏!老婆!?这种奇怪诡异恶心的名称究竟是谁发明出来的!?

即使秦芮的心里已经翻江倒海,但面上,依然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顶多是有些害羞,有些气恼。咆哮这种不够淡定的事,有着良好教养的秦大狱长是绝对做不出来的。所以在面对季悦枫这种什么话都敢说,什么都敢做的女人面前,她只有吃瘪的份。

“拿开你的手!”秦芮沉着脸说道,明明是命令的语气,却因为那浮着淡淡粉红的脸,威力全无。

“老婆害羞了。”季悦枫才不想理会秦芮那无理的要求,一边说着,一边越加卖力地往秦芮怀里蹭,两只手更是不安分地在秦芮光滑的大腿上游移。那温热姣好的触感让被冻僵的双手恢复了一些知觉,仿佛有一种奇妙的吸引力在牵引着她,不让自己离开。

天知道,她就是喜欢她家芮芮害羞无措的模样。季悦枫这样想着,脑袋里已经开始脑补秦芮被自己压在床上一次又一次蹂躏的场景。“神经病!”就在季悦枫沉浸在秦芮大腿上的触感之时,秦芮猛地推开了她。丢下这三个字,便逃也似的跑出了冷藏室。

第十三章

回到自己的寝室,秦芮坐在床上平复着因为跑步而不稳的喘息,思绪却是无法抑制地想起刚才在冷藏室的那一幕。

即使常年不见光的冷藏室里透着浓厚的霉味,却依然无法遮盖住季悦枫身上淡淡的奶粉香。只有秦芮自己知道,在刚才推门而入,看到季悦枫如此狼狈的时候,她的心是疼的。那种疼,就好像是最珍视的东西被别人毁坏了一般难受。

两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然而,季悦枫这个女人,却可以让自己对她的态度从一开始的视而不见,到如今的关心在意。纵然秦芮不愿承认自己在关心着季悦枫,但心不会说谎。她对于那个放荡却深不可测的女人,有了一种不该有的感情。

方才,当那双冰凉的手抚上自己的大腿时。带给秦芮的第一个感觉便是凉,然后是深深的自责和愧疚。当然,还有那么一点点害羞。自己明知道这个女人现在的身体根本承受不住这般折腾,却还是狠心地把她关在那里一天。可是,如果就这样放任她继续下去,秦芮又觉得不甘心。

矛盾在心中激化,一方面,秦芮不忍心让季悦枫再吃那么多苦。另一方面,身为监狱长的她,却又不能光明正大的放纵季悦枫如此恶劣的行为。

想及此处,秦芮疲惫地倒在床上。视线瞄到挂在对面墙上的时钟,指向1点的时间无不提醒着自己,她竟然已经坐在这里发呆了将近两个小时的时间。想到季悦枫被冻成青紫色手脚,秦芮急忙从床上站起来,跑向警卫室。

“把她放出来!”一路跑到警卫室,秦芮喘着粗气对里面的警卫说道。而对方显然是不明白秦芮的意思,一脸疑惑地看着她。“我说,把季悦枫放出来!”听到秦芮的吼声,那警卫被吓了一跳。当下连件外套都忘记穿,就拿着钥匙去了冷藏室。

再回到属于她的铁屋,只不过季悦枫已经陷入昏迷中。否则她一定会大呼一声爽快,果然这里才是属于她的地盘。秦芮嘱咐警卫小心地把季悦枫放在床上,又找来好几床被子盖在那具瑟瑟发抖的身子上。

“冷...好冷...”蹲在床边,听着季悦枫难受的低吟,又看她蜷缩在棉被里虚弱的样子。不可否认,秦芮的心又一次软了下来。遣走了警卫,秦芮坐在床边把季悦枫大半个身子抱起,让她依偎在自己怀里。

而那人,也像是找到了热源一般,一个劲地往自己怀里钻。眼看着如同婴儿一般睡在自己怀中的季悦枫,秦芮伸出手摸着她白皙的脸。真是奇怪,这个女人明明都已经25岁了,为什么皮肤还会这么细腻?摸上去的感觉,竟有几分像她们邻居家才两岁大的孩子。

“你什么时候才能乖一点,不要再给我惹麻烦呢?季悦枫,你究竟想要什么?又想要做什么?难道你还不明白,进了这里之后,除了每天消耗时间以外,便再也没什么能做的吗?难道你真的要逼上面的人把你杀掉才甘心?”秦芮兀自对季悦枫说着话,也不管对方能否听到。

过了许久,都不见季悦枫的脸色有所缓和,反而是更显苍白。秦芮担心之余,把手伸进包裹着季悦枫的棉被中探了探。触手之地,是一片冰凉的潮湿。很显然,季悦枫身上浸出的冷汗已经把身上穿着的衣服和棉被给濡湿了。虽然并没有发烧,但这样拖下去,早晚会成大病,留下什么后遗症。

思前想后,秦芮还是把季悦枫从棉被里挖了出来,扶着她去到专属于自己的寝室。作为第一女子监狱的总监狱长,秦芮的地位不低,所以她的寝室也是在一楼。足足有一百平方米的房间,卧室,浴室,起居室,客厅,餐厅,厨房,一应俱全。感觉上根本就不是一个寝室,而是专属于个人的房间。

从八楼下到一楼,路程不算长却也不短,季悦枫的身子很轻,172的个头恐怕连90斤都不到。只一会儿的时间,秦芮就把她带到了自己的寝室里。随意把穿在外面的西装脱下挂在衣架上,便去浴室放了满满一缸的热水。她知道,以季悦枫现在的状况,不洗一个热水澡绝对是不行的。

有句话说得好,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秦芮设想的是替季悦枫洗一个热水澡,好让她被冻僵的身体得到舒缓。然而她却忘记了最重要的一件事,洗澡是要脱衣服的,而且光是泡在热水里还不行,还要替这个女人按摩那些被冻坏的地方。

虽然两个人都是女人,季悦枫有的她也有。但是其他女人之间没做过的事,她们却也是做了的。就这么想了半天,秦芮还是受不了季悦枫那毫无血色的脸,伸手剥光了她身上那层单薄的衣服。

褪去衣服之后的季悦枫身形更加瘦削,那高高突出的锁骨和肋骨让秦芮看得口干舌燥,还缠着纱布的肩膀和那双洁白翘挺的浑圆,更是引得看者心脏狂跳。拿出剪子把季悦枫肩膀上的纱布剪断,那处被自己用鞭子抽过咬过的伤口便呈现在眼前。

曾经翻卷出来的烂肉已经被刀割去,有些泛红的咬痕也已经结了痂,但看上去却依然触目惊心。很难想象到,当时自己是因为什么才会下了这么狠的手。

把那具赤裸的身体抱起放入冒着热气的水中,也许是太舒服,本是昏睡着的季悦枫竟然微微转醒,慢慢睁开双眼。当她发现自己被秦芮扒光,放在浴缸里的时候,本就因为热水浸泡而泛红的脸一下子变得通红,甚至还有漫延到全身的趋势。

这是秦芮第二次看到季悦枫脸红,这样的发现让她兴奋不已,当然,这其中不排除有幸灾乐祸的嫌疑。比较记仇的秦芮当然忘不了季悦枫一直以来对自己的诸多调戏,难得看到季悦枫又再露出这小女人一般的样子。

此时不调戏回来,更待何时啊?

看着秦芮一步步向自己走来,黑色的西装短裙露出那两条修长笔直的美腿。白色的衬衫扣子也许是因为刚才抱自己的动作,而让最顶上的扣子松散而开,露出一直藏在里面茭白而纤细的脖颈。这样赤裸裸的制服诱惑,着实吸引人。如果不是自己处于这种被动的状态,季悦枫一定要好好调戏一下秦芮这个闷骚的女人。

“小妞,就算你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秦芮弯下身在季悦枫耳旁说道,这句话直把后者雷得外焦里嫩,死去活来。不过,季悦枫却也不会扫了秦芮的兴致。既然这女人想要调戏自己,那自己吃一点点亏,也不是不可以。

这样想着,只见季悦枫抬起头看向秦芮,那无辜的表情和泛着泪光的双眸,完全可以用楚楚可怜来形容。

“大人,只要你不伤害奴家,不管你要对奴家做什么,都是可以的哦。”

第十四章

“哦?真的是做什么都可以吗?那...这样呢?”秦芮轻笑着朝季悦枫接近,随着那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自己袒露在水外的脖颈上。其中,还带着秦芮身上特有的馨香,让季悦枫不由紧张起来,隐隐有些期待。

现下,两个人的距离不到一公分,再近一些,就可以触碰到彼此的唇瓣。季悦枫看着秦芮慢慢靠近的脸,因为之前照顾自己,让她平日里盘得一丝不苟的头发有了些许松动的迹象。往常凌厉的双眸闪烁着浅显的笑意,其中倒映出自己的模样。感情驱使,让季悦枫自动自发地闭起双眼,期待秦芮接下来要做的事。

看着闭上双眼的季悦枫,这时候的她,安静得像一个熟睡的婴儿。没有平日里故作姿态的笑,也没有黑眸中偶尔闪现出的绝望。

她纤长的睫毛煽动着,在眼皮下投射出一片阴影。带着水汽的脸蛋白皙嫩滑,只看一眼,就让人忍不住想要上去捏一捏。视线往下,是两片轻轻抿起的双唇。也许是因为热水浸泡的缘故,让那两片泛白的唇瓣恢复了血色。在浴室昏黄光线的照耀下,晶莹剔透的如同刚刚剥过皮的葡萄一般。

强忍住吻上去的冲动,秦芮退开身子站了起来。许是察觉到她的离开,季悦枫也慢慢睁开双眼。本来还充满欢乐的气氛,瞬间变得尴尬无比。为了缓解自己的紧张,更是为了掩盖自己的心虚,秦芮转过身装作洗手的样子。所以,她并没有发现季悦枫眼里一闪而过的失望。

“芮芮,你要让人家一直泡在水里吗?”就在秦芮已经把自己能做的事都做完,找不到任何借口再无视季悦枫的时候,对方先她一步开了口。秦芮不得不回过头,看着躺在浴缸里正抬头望着自己的那人。

湿哒哒的长发有几缕盖在脸上,更多的则是散落在身前,企图挡住胸口那片私密的光景。然而,只是头发,又怎么可能完全遮挡住那两颗根本无法称之为小的浑圆?眼看着那若隐若现的粉红色顶端随着季悦枫不安分的动作若隐若现,秦芮用力吞咽着口水,企图让自己的喉咙不再那么干涩沙哑。

“现在就帮你洗。”秦芮说完,强迫自己不再去看季悦枫,拿出香油滴入浴缸中,又把沐浴露涂在手上,便要往季悦枫身上抹。然而,就算秦芮再怎么不想看她,奈何目标太大。想来,这世界上除了瞎子,应该没几个人能够忽略季悦枫的魅力。

尤其还是在她没穿衣服的情况下。

余光偷偷落在季悦枫还带着伤的肩膀上,察觉到对方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眼里满是勾引和挑逗的意味,秦芮真恨不得把手里这一瓶沐浴露都挤到她眼睛里。这女人!难道就不能在这个时候故作矜持一下吗?

“芮芮快来帮人家洗嘛,如果你喜欢看人家的身体,大不了一会儿洗好了给你看个够喽。”在季悦枫厚颜无耻的催促下,气氛比之前好了一些。秦芮绕到她身后,眼看着那个骨节凸起,基本上没多少肉的后背,忽然觉得心里酸酸的,连带着手上的动作也轻柔不少。

把沐浴露均匀地涂在季悦枫后背上,手掌在上面搓洗,按摩。偶尔划过一两道还没有痊愈的伤疤,都能感受到身前人的颤抖。浴室在这一瞬间安静下来,能听到的,就只有两个人越来越重的喘息和季悦枫因为舒服而偶尔发出的几声低吟。

洗后背,其实是最简单的一个步骤。当秦芮绕到季悦枫身前的时候,她是这样想的。

视线所及之处,是季悦枫凸起的锁骨和泡在水中只露出一半的女性特征。“坐这里吧。”秦芮低声说道,整张脸已经红了个彻底。反观季悦枫,她的脸色也并不像往常那样白皙透亮,而是隐隐有些泛红。

“嗯。”季悦枫一反常态的没有多说,而是听话地坐在浴缸的边缘。对方灼热的手掌划过锁骨,带来一阵阵酥麻的快意。胸部涨涨地发疼,顶端也硬了起来。还有越来越热的身体,滚烫的小腹,和那处已经涌出些许蜜液的私密之处。

即使不用想,季悦枫也知道自己的身体因为秦芮的触摸而起了感觉。所有的一切,都证明自己在渴望面前这个女人。

“嗯...”当饱胀的胸部如愿以偿地被那双期盼已久的双手触摸,季悦枫忍不住地呻吟出声。同时扬起头把自己送至秦芮的面前,伸手环住后者的脖颈。“季悦枫...”听到秦芮叫出自己的名字,那略带沙哑的声音和颤抖的身体,无不证实了她并不是对自己无动于衷。

季悦枫并不打算回应秦芮,只是把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压在她身上,汲取着对方身上好闻干净的气息。看到这样如同小猫一般粘着自己的季悦枫,一种满足感瞬间侵蚀了秦芮的内心。也许,自己对她来说,是和其他人不同的?

轻轻揉捏着那两颗一只手根本无法掌握的浑圆,听着耳边越来越重的气息,秦芮只觉得一股火在身体里燃烧起来。那一晚的场景重新浮现在眼前,直到现在她还记得手指进入季悦枫身体时所感受到的灼热和紧致,还有这个女人到达顶峰时美到无与伦比的表情。

心里明明想要再一次把这个女人按在床上,一次又一次进入她,让她为自己疯狂,为自己呻吟。到最后,理智还是战胜了欲念。纵然再不舍,秦芮也不想和这个女人有任何牵扯。不管是感情,还是身体。

只要,自己在她的心中是特别的,就足够了。秦芮自私地想道。她并不希望自己的生活被季悦枫,这个第八层的女囚犯所打乱。

挣脱出季悦枫的怀抱,让她依靠在身后的墙上。因为在冷藏室里冻了整整一天,季悦枫的双脚已经变了颜色。纵然经过热水的浸泡有所舒缓,但若是不做一些按摩来促进血液循环,就会留下一些不良的后遗症。

涂一些白酒在手上,秦芮弯下腰轻轻按着季悦枫红肿的双脚。忽然被推开的季悦枫并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满,只是老老实实任由秦芮替自己按摩。

弯腰的幅度过大,促使秦芮松散的衬衫顺着地心引力垂下,露出藏匿在其中的肌肤。隐约中,甚至还可以看到那深蓝色的文胸肩带。认真替季悦枫按摩的秦芮自然是不会想到对方早就已经用眼神把自己调戏个遍,还在心里感慨着造物主的不平等,给了季悦枫那样完美的长相和五官,黄金比例的身材,就连这一双脚,都生得这般让人爱不释手。

不大不小的脚掌光滑细腻,也许是平日里待在铁屋根本不怎么走动的缘故,所以也没有一点死皮。纤瘦的脚背白得近乎透明,甚至连里面青绿色的筋,也看得清清楚楚。五根小巧的脚趾均匀整齐的排列着,像是一个个出操的哨兵,可爱到不像样子。

按摩过脚,双手顺着脚踝向上,来回按捏着那一条长腿。感觉到对方的抗拒,秦芮刚想抬头告诉季悦枫让她乖一些。然而这头一抬,却是把不该看的东西也尽收眼底。

因为给季悦枫按摩小腿的动作,秦芮不得不把她的一条腿高高抬起。可她却忘了一件事,那就是此时此刻,季悦枫什么都没穿。眼看着那块泛着水光的神秘花园就这样呈现在自己面前,秦芮觉得自己连呼吸都有些不顺畅。

就在她发愣站在原地的时候,季悦枫的身体就这样扑了过来。两个人双双倒在浴缸之中,微热的水在一瞬间就把两个人打湿。秦芮抬头,看着坐在自己腿上的季悦枫。这个女人正认真地凝视着自己,眼里,潜藏着深不见底的欲望。

感觉到女人身体上最柔软脆弱的地方正抵着自己的膝盖,那灼热滑腻的触感,让秦芮忍不住动了动,随后,身体便被季悦枫紧紧抱住。

“秦芮...要我...”

第十五章

这是秦芮第二次听到季悦枫如此认真地叫自己的名字,在记忆中,这个女人总是会一脸笑意地叫自己秦大狱长。偶尔撒娇耍赖的时候,也会叫自己的小名芮芮。但秦芮知道,这两个称呼,前者是嘲讽,后者是逗弄。

在她心中,觉得季悦枫在叫自己秦芮的时候才是最好听的。那低沉温婉的声音透着一股说不清的情愫,好似眷恋,又像是恳求。总之,不管是什么,听到季悦枫这样呼唤自己,秦芮都不忍再伤害这个女人。

“你...”“嘘...别说话...”欲要开口的双唇,被对方用手指按住。秦芮看着趴伏在自己肩膀上的季悦枫,伸手环抱住她。却没想到这样的动作,却是引来对方的一阵嗤笑。

“想要我吗?”季悦枫抬头问秦芮,脸上依然是那副没心没肺的笑容。只是那眼底闪烁着的东西,像水,更像是泪。秦芮不喜欢看到这样的季悦枫,她隐约觉得,这个女人之所以会这样,完全是和她昏迷时叫出的名字有关系。

有些时候,秦芮很想问季悦枫她口中那个所谓的阿染到底是谁。然而话到了口中,却又硬生生地被她自己咽了回去。她要以什么身份去问季悦枫这个问题?而对方,又凭什么回答自己?

每个人,都有心中不愿与人分享的事。秦芮相信,季悦枫这个女人心里藏着的事,不会比自己少多少。

“我现在没有心情和你做那种事,如果你感觉身体没问题的话,我就叫警卫过来接你回去。”秦芮沉下脸说道。果然,她还是不能做到对这个女人无动于衷。自己的情绪,会因为她的快乐而愉悦,因为她的难过而阴郁。

这,并不是一个好的现象。

“怎么?你害怕像那晚一样伤害到我吗?还是...秦大狱长对于玩过的东西就再也不会有兴趣了呢?”季悦枫说着,凑近秦芮的耳边伸出小舌舔着她的耳垂。向来不愿和人接触的秦芮何曾被人这样对待过?她只觉得一股奇怪的感觉从被季悦枫舔着的耳垂蔓延至小腹,身体紧跟着一颤。

“有感觉了吗?”季悦枫问秦芮,伸出手便要脱她的衣服,双手却在下一秒被对方狠狠捏住。“季悦枫,我说过,不要再和我提那晚的事。”秦芮真的是很讨厌现在的季悦枫,这个女人,难道就不能安分一点吗?

“呵呵,好啊,你不动,我动好了。”正当秦芮还在思考季悦枫这句话潜藏的含义时,她的大腿已经被一个无比灼热滑腻的地方夹住。同为女人的秦芮,不可能不知道这是什么。眼看着季悦枫摇晃着那仿若无骨的纤腰,用身体最隐秘的部位摩擦着自己的大腿。

那高仰的头,使得脖颈和胸脯形成一个绝美的弧度。布满伤痕的身体在热水的浸泡下浸出一层浅薄的细汗,几滴水珠挂在胸前那两颗硬挺起来的顶端之上,摇摇欲坠。粉红的嘴唇微启,吐出一个个模糊不清的呻吟。

这样的视觉冲击,并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承受的。

“秦芮...嗯...嗯...”随着动作的幅度越来越大,季悦枫的叫声也越发勾人和响亮。秦芮用手攥住衣角,以防止自己会控制不住地去把这个女人压在身下蹂躏。然而对方却好像是知道了她的意图一般,不仅仅用那双迷离的双眼望向她,甚至还拉过自己的手按在那两颗跳动的浑圆之上。

当灼热不堪的掌心触碰到那两颗软到不行的球状物体,秦芮终是忍不住,用力地揉捏着。感觉到那两颗软肉在自己的手中越发膨胀饱满,秦芮使出的力气就越大。甚至让季悦枫觉得,自己的胸都会被秦芮给捏爆。

“啊...秦芮...快...”季悦枫一边催促秦芮快些,一边把空虚的下体撞向秦芮微微弓起的膝盖之上。当花瓣中隐隐硬挺的花核与坚硬的膝骨相撞,季悦枫终于露出了让秦芮为之惊艳的表情。

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真的很美。即使在被关在监狱中两年,但她的美却依然没有减少一丝一毫,反而沉淀的更为出色。如若说,当初在见到季悦枫的第一眼,这个人的美可以称之为张扬惊艳的话。到如今,褪去了那份张扬的季悦枫,则拥有了一种内敛的美。

这种美,深不可测。不仅仅是源于外表,更是源自于内心。

“季悦枫...”秦芮叫着季悦枫的名字,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叫这个女人,只是单纯的想要叫她。“嗯啊...”单薄的哼声,像是在回应秦芮,更像是在呻吟。随着季悦枫一次次把柔嫩潮湿的花园撞向自己的膝盖,秦芮只觉得那处被季悦枫蹭过的地方滚烫得吓人。

激烈地碰撞,摩擦,膝盖被滚烫的蜜液濡湿,藏在花瓣中探出头的花核已经红肿得像是要滴出血一般。甚至连秦芮,都能感觉到它的存在。

感觉到甬道收缩得越来越快,季悦枫知道自己要到了,所以越发卖力地摆动起腰肢。随着腰间一软,大量的爱液倾巢而出。流淌在秦芮的大腿之上,然后与浴缸中的水融为一体。高潮过后,季悦枫瘫软在秦芮怀中剧烈地颤抖着。而后者,显然也不比她轻松多少。浓厚的喘息和强而有力的心跳,无不证实着刚才那一幕场景带给秦芮的震撼。

“你该回去了。”等到怀中人的身体恢复平静,秦芮丢下一句话便率先出了浴室。因为之前季悦枫身上的衣服太过单薄,秦芮怕她冻到,所以特意找了一件自己的白色V领毛衣和一条棉料子的运动裤穿在她身上。当然,还有新买来还没穿过的内衣内裤。

“喂,是我。目前,第8层编号8005在我这里。是,找几个人来把她接走。”听着秦芮在外面打电话的声音,季悦枫轻笑着。她家的芮芮,不管是什么时候都这么笨。就这样放自己一个人在她房间里,难道就不怕自己逃走吗?

而且,8005是个什么破名字?难道自己在她心中,就只是一个编号囚犯吗?

“一会儿就会有警卫来接你,回去以后,不要再惹是生非。刚才的事,还有那晚的事,我希望你不要再提起。季悦枫,你这么聪明,应该明白我是第一女子监狱的监狱长,而你,只是一个被关在第八层的囚犯。我不可能对你有特殊的感情存在,也不想和你有任何感情上的牵扯。这一次,是我最后一次纵容你。如若你再犯事,下一次我绝对会把你的种种恶行上报给司法局。”

秦芮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季悦枫只是低着头坐在沙发上没有说话。长长的黑发盖住她的脸,让人看不出她的表情。

过了几分钟,便有警卫过来敲门。看着季悦枫老实的任由他们把手铐铐在手腕上,临走时也没有回头看自己一眼。秦芮在关上门的一瞬间,脱力地坐在门口。她又何尝不知道?自己刚才所说的那些话是何其过分?

只是,这样做,也完全是为了她们两个人好啊。

夜晚,深沉而安静。漆黑的铁屋弥漫着驱不散的烟雾,猩红的烟火闪烁着,熄灭后,又再点亮。一个人影孤单地依靠在床边,高仰着头。偶尔有几滴晶莹的水珠低落,却是很快的隐没在黑夜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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