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真是她经手的?」
夹在账本中的方纸,齐子陌越看越感讶异。
不只正确点出进出货误差的月份,品项也一并列出,还针对提高盈余列出可行的方案,有些手法甚至他听都没听过。
「是的,由主上口述,青梅写下的。」
齐子陌沉思着,白皙修长的食指,规律地敲着纸扇边缘。
失忆,也许会让人变了性子,但不会让人突然学会原本不会的东西。
到底是怎么回事?
面对暧昧不明的敌手,中途收手不是他的做法。
「既然如此,后头的账本都让她过目。」
「大爷,您这不是……」
「无碍,本就是她推来的麻烦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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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璐看到青梅竟然带回三百多本账本时,傻得差点掉下椅子。
虽然,账本的数量明显超出负荷,但她却忍不住高兴,想着齐子陌定是肯定了送去的账本,才会放心的把事情都交给她处理。
看吧,她这业务助理还是很有能耐的!
若是能亲自递上账本,当面听到齐子陌一句赞赏就完美了……
于是,云璐非常自动自发,完全任劳任怨,把所有的空闲时间全用来看账本。
青梅弄来了张小桌子,当云璐在主桌看账本时,青梅便在旁边随时替主上写裁示。
然后每天早上梳洗过后,云璐就会带着前一天批好的账本,亲自去见齐子陌。
齐子陌从不回绝她,后来甚至备好茶点等她。
而她期待的赞赏没有出现,他仍旧是不冷不热的态度,不过偶而对她的裁示提出问题,都能让她精神一振,回去又能一口气批个十几本。
云璐不晓得自己为什么对批账本如此起劲,最后归咎于古代生活太无趣。
就这么一来一往,度过忙碌的一周,账本在她的努力下解决了三分之二,进度飞快,甚感欣然。
沐浴过后,她笑着翻身上床,没想到却碰上陌生的温热身体,她立马跳下床。
「是谁?!」
对方坐起身子,暖色的烛光勾勒少年的身躯。
少年长相清丽,黑宝石般的双眼清纯又妩媚,迷蒙的烛光下也闪闪动人,纤细白皙的身躯仅裹着单薄的睡衣,柔软丝滑的长发,包裹着他小脸,披散在他的肩上腰上。
她咽了口口水。
是桑奴。
她很快地认出来,曾远远地偷看过他一次,当时她只觉得是个清秀少年,没想到他近看杀伤力这么强大……
「妻主,是桑奴,你忘了桑奴了吗?」
桑奴的嗓音柔软,尾音带着独特的沙哑,不知怎么地,她一听就口干舌燥。
「我知道你是桑奴……呃……你身体都好了?」
后面的问句,桑奴似乎下意识畏缩了下,但面上不显,他淡笑,「桑奴来是想帮帮妻主,也许妻主能想起从前的事情。」
「怎么帮?」
桑奴拉开床头暗格,一排邪恶的道具跳出,云璐飞扑上去,手忙脚乱地压回去,吓出一身冷汗。
云禄你这死变态!床上藏这种东西也不怕做恶梦!
「妻主?」
桑奴满脸疑惑。
其实,他曾好几次看见云禄的身影,但她总是远远地看他一眼就离开,他心想也许是顾虑他身上的伤,所以避而不见。
听说她失忆的事情后,他一直在等,等着当面问她,但伤口痊愈后,她也没来。
云禄从没有冷落他这么长时间……
莫名害怕起来,他便再也按耐不住,主动上门了。
「是不是桑奴做错了什么?」
「你没错,是我的错,我以前就是头禽兽,以后不会再伤害你了,我明天就叫青梅把这些东西全丢了!」
云璐看着他,一再保证,很是紧张。
桑奴呆愣,他听到妻主说的话,却无法理解其中的意思。
妻主变得不一样了,变得让他……他默默压住胸口,急促的心跳撞击手心。
「桑奴,我……对不起……」
她不知道怎么做,才能替死去的云禄赎罪,桑奴在她身边四年,期间饱受性虐待,恐怕创伤症候群都有了。
桑奴摇头,低柔地说:「别说对不起,桑奴是妻主的,妻主想对桑奴做什么,都是没关系的。」
妻主想对桑奴做什么,都是没关系的……
碰碰碰碰碰碰!
巨大的黄色烟火在她脑里炸了开来,脸蛋瞬间爆红。
云璐的人生哲学就是及时行乐,既然这人又是她如今的夫君,那她有什么不能做的?做什么都是合理的!
「桑奴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