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约的时间已经是早晨。
机场早已开始熙熙攘攘忙碌非常的一天。
深色大衣搭配黑色军靴让穆非看起来非常硬冷帅气。
他不顾身边几个助理,马上顿住了脚步。尘世喧闹,他的耳朵里却只有电话里的沉静无声。
男人眉头微皱,语气特别的低柔,又问,“安子兮,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女人停了半天,一直抬着眼皮向上看,来阻止泪水流出来。
泪水一下浸满了眼眶。
她拿开电话对着深夜的空气深吸一口气,再说话时已经听不出异样——
起码她自己觉得已经没有异样,“没事,挂了。”
“等一下,”助理已经注意到穆非的动作,回笼到他身边,他依旧没理众人,在机场停车场里毫不迟疑地转身往机场大堂走,声音执着坚定,“安子兮,我现在去找你。”
冬日的寒风吹动着他额间的发丝,男人五官惊艳俊美,清冷如玉。
越来越快的脚步无损他的帅气,军靴踏在水泥地上一声声沉着稳重的响声,让人有无端的安全感。
还没等女人再说话,或者知道她已经说不出话来了,穆非手里捏紧手机,对那头轻声喃呢:“我就去看看你。看你没事的话我就马上走。”
思来想去,又加了句,“别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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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市的天空沉沉浮浮,乌云压城,就像千钧压在一个头发丝上,只要轻轻的一片羽毛的重量,整座城市就会被包围在大雨之中。
等安子兮开车到达医院的停车场时,她的眼和脸都干干净净的没有半丝脆弱过的模样。
虽然如此,当她终于见到不远处的急救楼层,心里焚烧般着急焦虑,一开车门膝盖骨就磕在了车门的金属上。
突如其来的刺痛让生理盐水又漫上眼眶,女人疼得跌回了驾驶位上。
她狠狠地咬住下唇,一声哼都没发出来,硬把泪水逼了回去。
再次咬得唇肉泛白,直到一丝血腥溢入口腔。
她重获身体的主导,拎着包一鼓作气站了起来,一手用力甩上车门,一脚轻一脚重小跑着进了医院。
如果靠近,你会看到安子兮眼里不寻常的平静,就像没有什么可以再影响和打倒她。
手术室前,伊兹穿着运动裤和羽绒服正在焦虑地来回踱步。
他看见走廊另一尽头走来的安子兮,在缺乏阳光清晨里身影格外纤瘦。
但他深知这个是个假象。
认识安子兮多年,就是这纤瘦的身体里蕴藏着比同龄人更沉淀的心性和更怒放的热情。
等人走进了,伊兹才发现女人的走路姿势不太正常,涌现兄长般的心疼:“你的脚怎么了?我叫了你不要来,我在这里就好了,你过来做什么?吃早餐了没有?你整天胃痛不能不吃东西。”
安子兮上前和伊兹礼仪性拥抱了一下,找到队友的感觉让她全身冻得发抖的身子得到一丝安慰。
她扬起小脸骗他:“我没事,开车时顾着早餐脚不敢动,麻了。一会儿就好。”
看了眼手术室上的红灯,一颗心又往下沉,“教授怎么样?主治医生呢?手术做了多久?”
伊兹脸上也是沉沉,一个多小时的等待让他越来越感到窒息,“情况不太好,警察说撞车后整个车都反过来了,教授一只手骨折还硬爬出来了。只是没爬多远车子爆炸,烧伤面积很大。内脏也重损...”
一旁的女人听得认真,当时情况就算这样草草描述下也是十分惨烈的过程。
她越听着脸上越是冷静。
“教授昨晚出门着急,护卫队没有跟上。现在护卫队也得到通知,上面安排的医生是安德森教授,权威。”伊兹很想再补上一句“教授会没事的”,但望着安子兮越发苍白的脸,他停了口。
———是啊,他们虽不是医生,但也是研究生物科技的博士学位。
解刨学和和生理学都是大学必修,这会儿说教授没事连他自己都不会相信。
安子兮眨眨干涩的眼睛,见伊兹下巴上来不及剃的胡须,她妥帖收敛自己表情和情绪,晃了晃手上的纸袋温声说:“伊兹你还没吃东西对吗?我买了m记,在车上吃了一点,你也将就吃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