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长夜漫漫,寂寞难耐,自然要找男人纾解纾解,是不是?”慕南枝是执意要惹哭她,手指勾起她的下巴,昔日温柔深情的眸子此刻一片揶揄嘲讽,寒冷似冰:“枉我为你在外面风餐露宿,日晒雨淋,舍了性命也要一心为你寻药,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不知廉耻的荡妇?!”
她有些不自然的说着,目光却难掩失落。
红妆脸色一白,如霜如雪,晶莹的泪珠不觉从脸颊边淌落下来,男人鄙夷的目光似一把尖刀狠狠捅进她心口,血流不止,可那男人似生怕她痛的不够,那冷漠无情的目光一刀又一刀的在她心口凌迟。
为什么自己朝思暮想盼回来的男人,会如同变了一个人似的这般残忍,是因为不爱了么?所以想用残忍的方式让自己离开他么?
她的心很痛,头也很痛,有什么堵住心口,让她的呼吸又艰难起来,眼前的视线渐渐一片模糊。
慕南枝看到她这伤心痛苦的样子,心中却是无限快慰,有一种报复般的爽快,见她捂着胸口扶着窗棂喘息着不说话,他又一把粗鲁的将她拽到自己面前,咄咄逼人的质问道,“为何不说话,被我说中了?!”
红妆没有再说话,只是身子一软,昏倒在了他怀里,没了知觉。慕南枝看着晕倒在自己怀里的女人,黑眸闪烁了一下,忽而一手紧紧扼住她的脖子,手指渐渐收力,脸上露出一片杀意。
昏迷中的女子似完全感受不到,只是无意识的微微皱了皱眉眉,苍白的小脸上蜿蜒下一滴清泪。慕南枝眉头不由轻皱了一下,黑冷冷的眸子晦暗不明,过了片刻,缓缓松开了扼在她脖子上的手,他抬手掐住她的下巴,迫她微微张启微唇,男人也微微启唇,从口中吐出一颗金丹,缓缓送入她口中。
“红妆姐姐~红妆,你在不在?”
糖莲子听着二人激烈的争吵忽而没了动静,不由紧张起来,急忙用力拍打门扉,不停叫着红妆名字。
拍了好一会,门才猛地被打开,慕南枝一脸寒气的站在门前盯着她,目光烦躁冰凉。
“我,我要找红妆姐姐……” 糖莲子被他目光瞪得身子一阵发寒,她不由往后一退,偷偷将那张图纸藏到身后。
慕南枝冷哼了一声,不屑的扫了她一眼,抬腿一声不吭的走了出去。
这男人脾气还真怪……!
糖莲子看着他的背影皱了皱小眉头,走进了屋子里,屋内,红妆正脸色苍白的坐在床边,神情很虚弱,目光有些失魂落魄的。
“红妆姐姐,你没事吧?他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糖莲子急忙跑过去,关心的仔细打量她。
‘我……我没事……” 红妆回过神来,朝着她苍白着脸笑笑,:“怎么了,找我有什么事?”
“你真的没事?可你看上去很虚弱,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糖莲子有些狐疑的打量她、
“我真的没事……”红妆笑着摇摇头,目光落在她手上,:“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哦,对!我差点忘了!”糖莲子这才想到此行目的,急忙将那藏宝图递到红妆面前,:“红妆姐姐,你从小在这长大,一定对这里地势很熟悉,你能不能帮我看看,这上面画的地方是哪里?”
红妆打开那图纸,在上面仔仔细细的看了一会儿,沉思着缓缓道,:“这是月牙泉……”
三日后,月牙泉。
黄沙漫漫,落日长空,一望无际的沙漠戈壁上,一黑一红两道身影并肩走着。
“按照红妆姐姐所说,过了这座沙丘就是沙鸣山,山下就是月牙泉……”糖莲子低头看着手上的图纸,一边说着,一边往前指给筮坞戍看。
筮坞戍脸色依旧有些不太好,她本来想让他调养好身子再来,但是筮坞戍只恐夜长梦多,执意要先来寻找嘲风角,她自然不放心他一人前来,任筮坞戍怎么拒绝她都硬跟了过来。
“奇怪,照着红妆姐姐所画,这里该有一片胡杨林,可是这里除了石头什么都没有,难道咱们走错了?”糖莲子四处望望,全然不见树林的影子,她咬了咬唇,又看了一眼那图纸,再看看四周,还是不对。
筮坞戍没有说话,风沙更大,他握着青铜古剑的手不由握紧,眼前漫漫黄沙,似有兵刃相接的声音从黄沙地底钻传来,似隔了千年万年,飘飘渺渺,听不真切。
蓦的,又是一阵风沙吹过,戈壁之上,赫然多了一个人的身影,那男人穿着一件灰蓝色的斗篷,深沉诡异,脸上还带着一个鬼面具。
‘是你?!’糖莲子看着那面具男人的身影,脸色一变,握紧图纸看向筮坞戍 ,目光不由紧张起来。上次与他交手筮坞戍受的伤还未痊愈,若是再出手……
她不敢想下去,耳边却听那鬼面面具的男人冷森森道,:“上次你们命大,被你们逃了,这次可没那么走运” 说着,他看着筮坞戍那冷冰冰的目光忽而露出一个邪恶笑意,:“怎么不说话,是不是觉得有点不对劲?”
他话音刚落,筮坞戍身子已不受控制的扑通一下跪倒在了地上,那只黑的发紫的眸子划过一抹压抑痛楚,唇角一丝乌血流淌下来,脸色一阵惨白,
“筮坞戍,你怎么了?!”糖莲子吓了一跳,半跪下来想要扶起他,却觉得他的身子似有千斤重,怎么也扶不起来。
“我知道你体质特殊,百毒不侵,但是偏偏我这毒是第一百零一种”鬼面男人不慌不忙的冷笑着,手腕上的铁爪在烈日下亮的灼目,又散发着森森寒气。
“…难道…是他?”筮坞戍眸子微微一眯,寻思了片刻,脑海中闪过慕南枝的身影,今早他给他们倒了一杯酒说是要替他们践行,他当时并没有什么怀疑,便喝了那杯酒,却没想到…………!
“什么他?你……你是说慕南枝,是他下了毒?!” 糖莲子也反应了过来,小脸也是一白,难以置信的看着那鬼面男人,:“慕南枝是你的人?那……红妆姐姐……”
那鬼面男子似是懒得再与他们多说什么,他衣袖一拂,将糖莲子卷入自己怀里,又是一股黄沙吹过,戈壁上人影已消失不见,只留下一片望不到头的黄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