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钟意她(NPH)--番外5-1. 季星阑 x 宫欣

数字「5」的蜡烛在奶油蛋糕上投下微晃的倒影,烛光在宫白羽发顶的金色生日帽上跃动着,紧闭的眼皮透出底下眼珠子转动轨迹,在高低不一的生日歌中十指握拳向生日之神许下自己的愿望。

宫二生唱得最兴奋,连粤语版的生日歌都唱了:“恭祝你福寿与天齐,庆贺你生辰快乐!”

“好啦,白羽你可以吹蜡烛啦。”宫欣拍了拍手。

烛火灭去,青烟飘起,汽车人形状的蛋糕被切成许多块,两个小孩的分量最大,其他的大人意思意思吃一点。

“妈咪,你要留一块蛋糕给星星哦。”宫白羽舔走叉子上的奶油,香甜的奶音在蛋糕里囫囵。

宫欣分蛋糕的手一顿,抬眸看了眼三个男人,见三人都没什么特别的反应,才答应了宫白羽:“好,但是星星很忙啊,不一定今晚赶得及过来哦。”

“哦……”白羽把盘里的草莓拨到黄鹂盘子里,嘟了嘟嘴:“可是他昨天答应过我要来的。”

宫欣把蛋糕都递出去后,走进卧室给季星阑打了个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宫欣还没开口,季星阑已经焦急出声:“抱歉啊姐姐,我们还被狗仔跟着。”

季星阑从easy给他安排的住处刚出来没多久,小全就已经感觉不对劲,兜了一会儿路发现依然被人跟着,现在他们仍然在路上绕着圈,恐怕要立刻脱身也有点难。

宫欣说:“没事,这样吧,你也别专门过来了,等下你回家了,我让白羽和你视频就好了。”

“可是我昨晚答应他了。”

季星阑拉开一线布帘,看眼前流逝而过的华灯夜景,说:“这是我答应他第一件事,我不想爽约。”

宫欣看着窗外的高塔许久,应了声:“好,但你让小全也注意安全,实在来不了也没关系,知道吗?”

“嗯,知道了。”

宫白羽撑过了十点,终还是抵受不住规律的生物钟,往小床上一倒就睡着了。

元宵过后宫欣把其中两个客人房改成了儿童房,没动大装修,只是把里头的床给换成了儿童床,其他的暂时都还没变,打算等疫情完全过去后再改动。

黄鹂对自己睡适应得很快,宫六生被宫欣安排了负责她的睡前故事。

一开始宫六生偷懒,直接拿手机找了故事播给她听,后来小姑娘有一晚跑下床在自己的书架上抓了本绘本塞到他手里,说,你今晚给我讲这个故事吧。

宫六生挑了挑眉,扯起嘴角,翻开绘本第一页。

倒是宫白羽这小家伙,每一晚都哭着说房间好黑啊不敢睡,宫欣给他房间贴了荧光小星星也没什么帮助,给他讲故事他还闹脾气。

后来她死马当活马医,找了些季星阑的慢歌给他听,竟把他听睡了。

宫欣给季星阑说了这事,过了一个礼拜季星阑发了新的单曲《little star》,温柔的男声轻诉浅唱了一首摇篮曲,粉丝们都说是情歌,后来官方公布这是给公益活动写的歌曲。

可宫欣知道,这歌是专门给宫白羽的。

季星阑接近凌晨一点才踏着夜风而来,他摘下头盔和口罩,深眸在橘黄小灯下显着疲惫:“等我一下,我洗个脸。”

“你今天早上才刚飞回来,都说了太累就算了,明早你还要飞上海呢。”宫欣递了条毛巾给他。

季星阑把脸上水珠抹去,伸手搂住宫欣的肩膀带进怀里,低头偷了个吻:“没事,能见你们就行,我不累。”

小房间里墙壁和天花板上有着萤蓝小星星,宫欣调亮了小夜灯,季星阑把精美包装好的礼物放到床边,他凝视着熟睡的小孩,眼里尽是温柔深情。

他伸出手想拂开小孩额前的刘海,和他一样,白羽的头发带了一点自然卷,但是手指在半空中踌躇着进退。

“没事,他一旦睡着就会睡得很沉,捏他脸都不会醒。”宫欣站到他身侧。

指尖有着几不可察的微颤,他轻划过小孩饱满的额头,小巧可爱的鼻尖,最近在家里被喂胖了的脸颊,最后轻轻捏住了他压在被子上的小手。

他轻轻说了声:“对不起啊,爸爸没能来得及和你一起过生日……”

宫欣戳了一下他肩膀,示意他到外面说话。

餐厅的灯也是橘黄的,让一切都染上了温度。

宫欣从冰箱取出留起的那一小块蛋糕,连着叉子一起搁到桌子上,“是白羽留给你的。”

季星阑的胸腔内也染上温度,他正想动叉子,突然宫欣想起了什么:“啊等等,你胆囊炎,那些奶油不能吃,你把cream刮掉,只吃里面的海绵蛋糕就好了。”

“好。”季星阑嘴角勾起好看的弧度。

宫欣还装了一大壶今晚煲的雪梨银耳羹给他带回去,另外还有一大一小两个饭盒,盖子上面是面包超人的图案。

“昨天小全跟我说你最近有点咳嗽,多喝点润喉的汤水吧。”宫欣把东西都装进袋子里,沉甸甸的。

“好,那饭盒里的是什么?”

“是猪肠粉。”

季星阑一怔,听宫欣头也不抬继续说:“下午我开车去以前那家店买的,老板娘居然还记得我,说我怎么把头发剪短了。大饭盒是肠粉,小饭盒是牛腩汁,我分开装了,你回去用微波炉加热后倒在一起就可以吃了。对了,现在涨价了,涨了五块……唔——”

长度及耳的黑色发梢在空中跃动,漫上橘黄灯光的墙壁上,映出了两人接吻的影子。

*

宫欣给身高快及她胸口的男孩调整好衬衫领子和黑色领带,捻走黑西装上的小落发,嘱咐他:“等会见到奶奶,和她好好说说话,知道吗?”

“好,要说什么呀?”

“唔,就说说你这一年在小学里有没有交了什么好朋友啊,学了什么觉得最有趣的东西啊,前段时间春游去了哪里玩呀,之类的吧。”

“好哦。”

小全来酒店接他们,今天的小全也穿得正经,白衬衫黑西裤,他给宫欣拉开车门,顺手揉了揉宫白羽柔顺的黑发。

“全哥哥早晨。”白羽和他道了声好。

“早晨!”

“我daddy呢?”

“他和uncle easy先过去了,我们现在就去找他哦。”

车子奔驰了好一会,才到达了粉岭区一座寺庙,奶奶的骨灰龛位买在这里。

昨晚半夜下过一场暴雨,雨水使这六月天少了几分燥热,空气中是青草混着佛香的味道,远处有诵经敲钟声。

小全走在前面带路,宫欣牵着宫白羽拾级而上,有风吹起她黑直的发丝和黑色裙摆。

今日连easy也郑重了许多,没了胡里花俏的颜色,只剩黑白。

easy先看到了他们,一见到宫白羽他就咧开一口大白牙,“BB!”

宫白羽也咧开嘴笑,可他最近在换牙期,掉了一颗小虎牙,“契爷*!”(干爹)

“欸,妈咪不是跟你说过,在这里不能大声说话吗?”宫欣把墨镜取下,对easy颌了颌首。

另外一位全身黑的男子站在成片的骨灰龛位前,他没有取下墨镜和帽子,但是可以看到他嘴角的笑容。

宫白羽走近他,儿童墨镜下的大眼睛眨了眨,小嘴巴一开一合,无声地喊了句,daddy。

季星阑揉了揉他发顶,也无声回了一句,仔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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