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苑清晨的小径格外的清冷。
操劳了壹整夜的姑娘们才不管什麽壹日之计在于晨的古谚,纷纷利用这会子时间补眠充电,而夕苑的洒扫小厮丫鬟们更是伺候了衆位嫖客姑娘壹晚上,靠着杆子柱子卧在竈头,囫抡大睡。
就在这样的清晨,倾城裹着壹身白色素衣,在後院羊肠小道上疾步而过。
倾城失踪数月,这会子本不想惹人注目,只求尽可回到承恩阁内,偏偏好巧不巧的遇到刚从外过夜回来的宋紫络和香荷。
“啊呦,紫络你看,这不是我们的倾城妹妹吗?”香荷先人壹步,挡住倾城的去路,倾城无奈被迫停下。
“姐姐,你不说,我都不敢认了。这容貌竟如脱胎换骨了壹般,也不知自己悄没声息的得了什麽秘药。”宋紫络後来居上捻着酸气的打量着倾城,趁她不备,袖中的玉手飞快得捏了倾城胸前的两团。
“你干什麽?”倾城连忙打掉她的恶手脚下壹个不稳连连後退。
不怪两人疑窦顿生,再次露面的倾城颊边媚态丛生,瞳中拘了壹汪秋水含情脉脉,即使素衣宽大无形,也掩饰不住细柳般的腰肢,不赢壹握之感世间哪个男子能受得住。
已过数月,十里扬州温度骤升,亭中小池的清荷碧莲壹副生机勃勃的模样,壹别已是夏时光景,加之和这两人绷紧了神经虚与委蛇,倾城通身出了薄汗,黏黏腻腻的和素衣粘作壹团。
“呦呦呦,多日不见妹妹怎麽脾气如此暴躁,可不是壹听王爷要回来了,这才巴巴的出来见人,京城美殊云集,倾城你再不使劲想着抓住王爷,你这辈子估计都没出头之日了。”
夕苑之地每日鱼龙混杂,却也是信息的集散之地,什麽老爷武夫的,往那姑娘们的身边壹躺,三魂七魄都要被勾走壹半了,更何况家长里短风云朝堂的那壹揽子龌龊事。
倾城心内苦笑,三月之期没到,在十二训诫嬷嬷眼中还是壹半成品,怎麽就让她出了地牢?心下的纳闷在这壹瞬开解开来,早早放了她出来,终其原因还是因爲主宰她命运的他回来了。
他的新妇是不是也壹同回来了?
他们……
倾城摇摇头,算了!
壹个禁脔而已,主子的闲事,她操哪门的心。
“妹妹你忘了吗?郡守大人昨日在床第间不是对咱俩说,和王爷同行回来的还有在京迎娶的新妇,归顺南朝的蛮族侧王妃呢!”
“啊呦呦,你不说我都忘了!”
“二位姑娘,想必两位是刚从老爷们的府邸归来疲惫的很,还请二位好好休息,妈妈说午後可是要好好的将夕苑洒扫壹番,到时必定扰了姑娘的清梦。若是和姑娘叙旧,只等午後小聚便好。”
阿墨几句话打发了难缠的两人,催促倾城赶紧着时间,莫要耽误。
只是胯间带着那等邪佞之物,她怎能快走?
“王爷什麽时候回来?”倾城边走边问。
“怎麽,倾奴你已经迫不及待的让爷的圣物伺候你了?”
“我没有!”倾城被说得小脸绯红,她只是随口壹问,怎麽阿墨壹说就变了味,她努力争辩着。
“有没有不要紧,要紧的是赶紧想想这几月里学到的功夫,若是功夫不深,小心爷回来揍你!”阿墨藏在下面的手狠狠扯了扯倾城胯间的锁链物件。
“嗯啊——”倾城水蛇般的腰肢来回扭动着,眉间唇间媚态尽散,嘤咛婉转的叫声连枝上的麻雀都忍不住酥麻了身子,扑棱着翅膀抖抖鸡皮旭瘩,此时若是旁边站着个阳刚男人,必定勾的直接顶起帐篷当场兽性大发干了她。
“骚蹄子,还没见着爷呢,路上就开始发骚作孽,留着这会子功夫去床上伺候爷去,少给我在外面勾搭下不三不四的野男人!”
这会子人虽少,毕竟也是光天化日。阿墨不敢太过造次,让外人看笑话,只催促她快些。
倾城地牢算是出来了,可那日日的训诫却没省下。
这不,在素白衣裙下,她不堪壹握的蛮腰上,挂着壹条细细的银锁链。
锁链的下端,竟是壹条和她身体严丝合缝到分毫不差的银制玄铁亵裤。
繁复高贵的鸢尾图腾花纹如藤蔓紧紧缠绕攀附在壹只高高耸立勃起的硕人阳具上,壹圈壹圈痴痴缠缠,不叠不休,阳具顶端鼓出的伞状龟头雕的霸气淩人,配着腰间的那副锁链牵引,直抵倾城腹间的肚脐眼。
若是细看那刻画精美的阳具,根据那突兀扩张的青筋便可认出,此器物正是照着叶凛之胯下雄物细细勾勒绘出。
此物做法甚是精巧,外包的花纹表皮乃是世间至硬之物金刚玄铁,据说只有将军的盔甲才会用此物,耗费十几名工匠三年的时间冶炼垂直而成,根本不会落入寻常百姓家。内里贴合皮肤的则是南疆苗银,减少皮肤摩擦过敏的红肿。
此戒具是南疆壹并传来的调教器物,若是只以爲它是个铁内裤可就错了。它被南蛮唤名贞操裤,外表看不见的铁内裤里,还有着几许的弯弯绕绕。
南疆的勇士皆是好勇善战的游族骑兵,常年外出征战也让家中的妻妾耐不住独守空闺的寂寞,即使是波斯的游历而来的丑男人,都忍不住勾引来苟合壹番。
战胜而归的丈夫归来,发现了妻子的奸情,纷纷暴戾难耐。爲了稳定军心,部落之子便发明了此等拘束锁裤,以绝了女人们红杏出墙的念头。
到後来,经过百年的演进,这裤儿越做越精,甚至成了南疆女子的日常必备之品。
取名“贞操裤”。贞操裤又分两种,里面有假阳具的和没有假阳具的。通常只有犯了错的妻子,丈夫才会给他的妻子带上假阳具的贞操裤以示惩罚。再後来,贞操裤那处做得不仅将男人的长枪拒之门外,甚至连自己的纤纤玉手也伸不进满是锯齿密缝看守的那处。自然是征战在外的丈夫认爲,他们的妻子连自娱自乐的手淫也不能够。
贞操——由此而来。
饶是吃过木制阳具的倾城,初次看到这等拘束器具都吓了壹大跳。
原来在此裤内里中央,立了壹根色泽通润翠亮的玉茎,既没有木阳具那般硕大无比,又没有平常插的那般或尖细或粗厉,通透温润大小适中的玉茎插在经过千锤百调的穴内,既不影响日常起居的事物,又能在禁脔不经意略作惩罚,让她时时加紧屄儿,刻刻不能忘记自己爲奴的身份。
这便是带阳具贞操裤儿的妙处。
接下来,倒是十分通常,再没遇到什麽人阻了路,直接回到了承恩阁。
壹直锁在阴暗漆黑的地牢,她都要快忘了那方自己居住的承恩阁。
若不是阿墨在身後看着她,倾城此刻真想躺到舒服柔软的锦缎花床上,而不是硬梆梆的草席堆上。
“贱奴,你不会已经忘了规矩了吧!”阿墨手中多了壹根八股麻花凤尾藤条。
倾城壹看阿墨把玩藤鞭的动作,条件性的就跪了下去。她愣了几秒,才想起自己已经出了地牢,身上还着了壹件衣衫。
倾城连忙把白色的素衣脱了下来,按着嬷嬷教的规矩,叠的整整齐齐,放在左膝旁边。
“啪——”拧成麻花的藤鞭打到倾城光洁翘挺的雪臀上,立刻印出麻浅的红痕印记。
“贱奴,脱个衣服也笨手笨脚的,这壹鞭子就是要把你打清醒,下次再让我发现,定把你这贱蹄子抽的哭爹喊娘!”阿墨提起袖子,叉着腰急急地呵斥,“滚到那边给爷的宝贝磕头去!”
“咚咚咚——”门口传来急切地敲门声,阿墨顾不得调教倾城,走到门口询问来人。
室内的倾城隔着屏风清楚的听到,来人正是王府的管家,催促阿墨快些准备着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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婢女阿墨忙着招待王爷的各种繁杂事项。而最闲的,莫过于侍奉王爷的禁脔倾城。
无所事事的倾城此时可算得了闲,虽然胯间还锁着那根玉势,依旧影响不了倾城和夕苑的姐妹们八卦的热情。
这不,绿意葱咙繁华锦簇的後园已经围坐了不少的女子,说着那些夜里和姘头们厮混的混账话。
“今儿个香荷和紫络说你要来,我们还不信,没想到还真是把你倾城妹妹给盼来了。”
“倾城啊,你是属蛇的吗?怎麽和蛇壹样躲起来猫冬呢?”
“真是肤浅,人家倾城姑娘眼里只有王爷,王爷回来,人家才舍得从仙境回到人间。”
换作平时,听到这群八婆埋汰自己,倾城心里早就难受了。只是这次关到密室中调教,她太久没有体会到人间烟火了,竟也觉得这番埋汰十分亲切想念,嘴间坦然壹笑。
“没错啊,被你们猜中了,本姑娘就是天上的仙女,还不速速跪拜参见!”
这次轮到衆人面面相觑了,这倾城怎麽壹下子转了性呢?
三月未露面,夕苑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儿。衆位倒是不嫌旧事重提,把心里嚼烂的陈渣子往出倒壹遍。
原来倾城刚被带到密室後,就有大批大批的官兵进入夕苑,拿着卖身契逐个的盘查。
要找何人,所谓何事就是夕苑的凤月凤妈妈,使尽各种手段都无法从那群从帝都而来的面瘫锦衣卫口中撬出。
遭殃的不止夕苑壹家,整个扬州大大小小数百家的妓院舞肆都被从里到外翻了个底朝天,甚至还在床上卖力骚弄伺候嫖客的时候,那锦衣卫如同性冷淡壹般,直接闯进去抓了还在流水儿的妓子过堂审问。
只是这般的大动作,他们壹个人也没抓着,风风火火的来又风风火火的去了,空手而回。
再有的新鲜事那就是夕苑之中的五品姑娘牡丹换了人,新任牡丹姑娘刚壹出阁,夕苑头牌陵紫姑娘的地位摇摇欲坠。明面上陵紫还是头牌,可谁都知道新任的牡丹早就抢了她所有的风头。
说起来有意思也颇有几分戏剧性,以前牡丹身旁侍候的粗使丫头壹舞倾城,又有夕苑中的乐师提携,加之傍了淩王,背後还有个姘头撑腰,壹出阁便身价倍长。据说连夕苑那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幕後主人都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衆人七嘴八舌你壹句我壹句说得邪乎,倾城七拼八凑倒听得有趣。
现在的牡丹姑娘,以前的丫头小寒,倾城是有印象的。那丫头跟在以前的牡丹身後,穿着破旧的夹棉袄子,小脸上带着总是洗不干净的炉底灰,白洁如玉锻般的後脖颈却出卖了这个藏拙的小丫头。
那时的倾城就在想,这个小丫头壹定是壹块璞玉。
果不其然,能得到夕苑的允许进入舞坊的第三层练习失传已久的鹤舞,再者顶替五品的牡丹拿下花冠之王的名号,挤下陵紫成爲夕苑乃至整个扬州当红的头牌姑娘。
和她同批进入夕苑的有宋紫珞之流,那群姑娘都是早早的出了阁接客,就剩她壹人成爲舞坊的关门弟子,每日苦练技艺。
有趣!上了品级的姑娘都不怎麽接地气,她们才不会自降身价和品级低的妓子们围坐在壹起闲话,就如在将军府中,将军夫人举办的聚会,夫人邀请太尉府中的妾室也不会邀请商贾小官的夫人壹样的道理。
道不同不相爲谋,人不同不与爲交。
如今贬爲下贱的禁脔,每日里闲聊说话解闷儿的人儿也从各府各家的小姐千金,变成了夕苑里人粗口更粗的婊子。
想到这,倾城不禁自嘲笑笑。相比循规蹈矩的王府,青楼的生活反而更加自在。反正那人也不差钱,每日的好吃好喝、绫罗绸缎胭脂香粉的供应从不会缺少。就算是调教她的器物,那也是南疆上等的木料银物,财大气粗的战神更是不惜暴殄天物劈了千年极品的翡翠老玉,拿来做了塞堵下面穴儿的仿真阳物。除了这些,倾城每日药浴用的高丽雪参、东祁灵芝花、天山的千年雪莲还有南疆出産的秘制调教药物,单单哪壹样都是极品中的极品。
这麽想来,那人豢养她这个禁脔还真是烧钱的厉害!
倾城真不理解他们这些侯爵的心思,脑子被破庙里的门夹了麽?就爲了那点小小的恶趣味壹掷千金,图个下面壹时爽快,值得?
“倾城妹妹,怎麽又神游天外了?”
“也许啊,她是把自己幻想成那个会跳舞的贱人牡丹了。”
“牡丹有什麽好,还是我们自在些。”倾城忍不住回嘴,天天逼得练舞累得半死,有甚子乐趣。
“切!”座上的绿衣女子不屑,“倾城,你这是吃不着葡萄就说葡萄酸。那头牌,可是夕苑三千佳丽才出壹人的极品,你就是稀罕也爬不上去啊!”
“人家是王爷的人,自然不会在乎什麽头牌。”座上有人附和。
“王爷又如何,他府里的美姬并不比皇宫里的少。再说那南疆过来的侧王妃是何等的尤物,据说王爷可是和她三天三夜没出房呢!”姗姗来迟的香荷看了幸灾乐祸的看了壹眼倾城,把从昨夜伺候的七十多岁的老侯爷嘴里听来的八卦讲给衆人。
“是呢!”和香荷壹同而来的宋紫珞接口道,“此次王爷携新妇回扬州那更是对这位侧王妃爱惨了呢!你们知道的南疆部族那儿的驭女术是何等的厉害。”
嗯!倾城心里默默地点了个头,应了声嗯。密牢两月有余,那南疆传来的调教术可是折腾的她够呛。这不,身下还被壹根玉势插着,银制玄铁的锁链绑着,美名其曰守护女子的贞操。
“这样看来倾城你失宠的日子也不远了呀!家里放着那麽个尤物宝贝,尊贵无比的王爷哪里还需要跑到窑子里来寻欢,平白让人捡了笑话不成。”
“嗯!”倾城点点头,表示赞同。正常人都会这样想,可那被门夹了脑袋的战神王爷思维却异于常人,有了调教好的侧王妃,偏偏忘不了她这个沦落青楼的禁脔,还要花费昂贵的真金白银蹁跹美玉来调教她。
没办法,这男人就好这口,作爲个卑贱的禁脔她也很苦恼啊!
“我可真是没见过比倾城你还傻的人了。”香荷壹屁股坐到倾城边上,“你就不能学学人家牡丹吗?左边勾搭着淩王,右边牵扯着乐师,连那个地头蛇都沈迷于她。甚至连夕苑的主人都成爲她的入幕之宾。啧啧~~”
“这还不算,要说她最厉害的,那还是勾引男人无数却能摆平这群男人纷纷爲她效力,甚至连醋都不吃。我们倾城可不行呢!”
这壹点还真不行。那人可是醋王壹个,之前在主家府里,他便霸王范十足,尤其是针对她这个顾氏养女。
别说其他的小少爷碰她壹下了,就是和她说个话,他都不分青红皂白上去把人家揍壹顿。
还好,稍稍年长了些许,魔王就被家里送到边关历练参军了去。也就是在他在外的日子里,家里的主母爲了笼络叛逆谋反的冷烈,把她这个和叶家大府不沾边的外戚养女押宝了出去。
冷烈事成,她便是皇後;若是起事失败,她顾家本就剩她壹个孤女,倒是随着叛军贼子剁成肉泥也了无牵挂。
不会牵连叶家大族,又能暗中支持冷烈起事,再没有比她合适的人选了。更何况她倾城也是难得的美人胚子,是冷烈锺爱的类型。
她不如地狱,谁入地狱。
主母经常对她刀念:人,要知足;人,更要感恩。
她要听从叶家主家的安排,嫁给冷烈,当作两大家族缔盟结约的纽带。
亭子里,围绕新任牡丹的话题渐渐起头,泥地里挖来的八卦和变了味道的流言传的满园子飞。
“大胆,你们这群杀千刀的嚼舌根子,竟然敢在园子里聚衆说牡丹姑娘的坏话。我看你们是活腻歪了。”新任牡丹身後的小丫鬟着实的厉害,几句话就镇住了肆意玩笑的衆妓。
倾城本是低着头的,听见骤然停下的叽喳声,才擡头。
石桥之上,有谓佳人,迤逦撑伞遮阳,素衣洁白,蹁跹盈盈清瘦如羽化的仙人,仿佛壹阵袅袅夏日微风,就能把不食人间烟火的白衣仙子吹到仙界的瑶池仙境。而她惊世骇俗的容顔,用百花之冠的牡丹形容再不爲过。似乎她的淑丽只能用洁白无瑕的衣衫衬托,其他的色彩只会不自量力减了自己的美丽。
这样的女子爲何会到了青楼这等污杂之地呢?
果真是天妒红顔。
四处的黑衣哑奴把胡说八道的长舌妇抓了个干净,花园中只剩了倾城壹个和石桥之上的牡丹大眼瞪小眼。
“不知爲何,我对你总有壹种故人似曾相识的感觉。”这话是倾城说的,也许时移世易,容顔不与旧时同,可那出尘入仙的缥缈,这世间却是没有几人能做到的。
“倾城姑娘是在搭讪吗?”牡丹拖着委迤的裙摆,迈着莲步飘到小亭之上。
倾城听到这话,有些愣住了。她也不知道该怎麽接下去。说是,她自己不信;说不是,牡丹不信。
谁让她天生愚笨呢!索性瞪着两只大眼睛,直勾勾地看着牡丹。
“倾城,倾城!你是叶氏大府主家的养女顾倾城,我可说错!”牡丹口中不紧不慢地吐出。
那边,倾城的脑子“轰”地壹声巨响,炸裂了无数的脑花。居然认得她,她认得她!
她的料想没错!
她们,
似曾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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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谁?”倾城激动地壹站,可却忘了身下还有个锁子。
顽皮的玉势在她猛然起身的空档,借着巧劲,“嗖”地向温润的甬道深处壹顶。倾城毫无防备,脚下壹虚,直直地向地面扑去。
她身旁的牡丹,说时迟那时快,长袖壹甩死死的缠在倾城的腰间,倾城趁了这壹借力,双手壹扶地面,避过了壹场灾难。
本是个很小的插曲,倾城起身後反常的出了壹身的冷汗。她心下黯然,原本以爲那小巧玩意自己已然能轻松驾驭,没想到还是疏忽大意了。
“你是谁?”倾城盯着她,又问了壹遍刚才的话题。
“你觉得此时再讨论这个问题有必要吗?”牡丹笑笑接着说,“和你壹样,命运多舛沦落红尘的孤女罢了。”
倾城原本想着打破砂锅问到底,而她说了这句之後,倾城转念壹想,可不嘛!哪门哪户的贵府小姐都是上壹辈子的事了。
而今,她和她,壹个是夕苑的头牌名妓,壹个是囚禁在此的禁脔。
同样的际遇,同样的宿命,冥冥之中又让两人在烟花柳巷之地重逢,怎能没有同是天涯沦落人的相惜之情。
“也是!”命都不是自己的了,还在乎那被人践踏在胯下的名头作甚!
今後,她是王爷的禁脔倾城,她是夕苑的头牌牡丹。
“若是有壹日,我先你而去,倾城姑娘能否赐壹毯草席。”牡丹的眸色暗了下去,话也凝重了些许,“我…不想暴屍荒野,死後连屍骨都未寒。”
她们不是才见面吗?怎麽连招呼都不打就让她爲她收屍呢?再说她现在可是炙手可热的头牌名妓,壹夜难求。
哪是说死就死的!
牡丹的眼中充满了浓烈的渴求,倾城本想说这话太荒谬,可对上牡丹的视线後,她也受此感染,心下壹软。
“好!”她说得极轻,轻得只有口型带出的气力,才拼出那个“好”字。
似是安慰,又似承诺。
哪知後来,她才晓得她话中有话。
那般惊天动地,海翻天崩。
即使渺小如飞蛾,亦会扑火,期待重生。
作者有话:剧情来了剧情来了!激动的老泪直流,哇咔咔哇咔咔,下章男主支线回归,喜欢看男主调教的亲们壹定不要放弃。另外渣渣表示,每壹个小夥伴的留言都有看到,但素渣已经被你们催的吓怕了,不写完就不敢露面呢!
谢谢泥们,渣渣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