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傅九卿打电话给陆越后,顾念再没回过陆家。
学校的课照常上,但傅九卿的人影,却是越来越难见着。
那天顾念一早醒来,傅九卿已经不在身边了,一旁床被早凉了,但顾念没怎么放在心上,黑道嘛,忙,正常。
但接连一个星期都这样,顾念就有些心不在焉了。
“知道了知道了,这都第几遍了,陆小越你烦不烦啊。”顾念左手拿着手机,右手在课本上写写画画,一脸不耐。
“没得罪,人影都见不到,我搁哪去招惹?”
“好好好,我看看能不能出去。”
顾念挂了电话,眉头紧锁,窗纸处黑影未散,她揉了揉眉心,后倒靠在沙发上,眸光晦涩。
她非常不爽这种被监视的感觉。
这一周无论去哪都有傅九卿的人跟着,哪怕去欲笼,都一群人毕恭毕敬地对待她。
像个笼子,关养金丝雀的富丽堂皇的笼子。
不限制你的自由,不反对你任何要求,不让你有任何危险。
比陆越那种限制自由的保护还让人烦躁。
所以傅九卿这几天去做什么了。
顾念起身去衣柜里拿了件衬衫,戴上傅九卿送来的面具,出门走去欲笼。
她余光留意着身后两个黑衣人,不紧不慢地进入南影。
依旧是那副懒散的样子,只是眼神里没有一丝情绪,嘴角挂着轻佻的笑,白衬衫穿得不伦不类,低腰裤堪堪卡在腰骨,少女散漫的姿态依旧吸引了不少欲笼玩家的视线。
白衬衫薄得透出了低腰裤的轮廓,松散的衣领下露出黑色内衣,有人坐不住了。
顾念摇曳着酒杯,红酒在杯中碰撞,迸溅在空气中的酒滴反射出旖旎的光晕。
“你好啊,怎么一个人?”
顾念偏头看去,一个身着西装的女人出现在眼前,她笑了笑,手腕一弯碰了碰女人的酒杯,“没人陪。”
女人挑了挑眉,盯着女孩仰头喝酒时暴露的脖颈,朦胧的光影犹如毕加索的画笔,为那细腻的肌肤添了一层诱惑,她突然伸出手递出一张房卡,声线沙哑:“走吗?”
顾念微微眯起眸子,红酒润得唇瓣艳丽,她像一支勾人的玫瑰,携着一身酒气靠近女人,炙热的热气喷洒在女人脸上,顾念垂下眸,清纯的面孔显出一丝脆弱,“可是我们撞号了呢,这位美丽的女士。”
女人眼底闪过一抹诧异,随后目光不由自主地停在女孩脸上。
说不清这张连有多么令人惊叹,但每一分都无比诱人,清纯与欲望的融合挑逗着女人摇摇欲坠的理智,她听见自己说:“我可以当sub。”
顾念笑意更甚,她牵起女人的一缕青丝,放在嘴边似乎吻了上去。
女人呼吸一滞。
远处高台上,带着黑色面具的主持人忽然咳了两声,旋即说道:“Ladies and Gentlemen,欢迎来到欲笼俱乐部!”
所有人的视线被吸引过去。
只听主持人非常遗憾道:“真是万分抱歉,今晚的特别嘉宾临时有事,无法来参加这场活动,为表歉意,我们的嘉宾拿出三百万人民币来补偿各位。”
舞台右侧,黑布拉下,三百万大钞映入眼帘,全场哗然。
“虽然无法欣赏到顶级调教表演,但在座各位的能力也足以为大家带来一场无上盛宴。”主持人笑道:“没错,今晚,我们将邀请在场的一位玩家,与他的搭档来完成这场调教表演!”
他手指划过整个观众场,“谁将成为今晚的主角呢?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谁能收获所有主奴的目光……”
顾念伏在女人耳畔,弯眼笑道:“送你三百万大钞如何?”
霎时,顾念举起手边牌号。
白色灯光陡然照向顾念,主持人见状一愣,紧接着眉开眼笑:“167号!”
身形瘦削的女孩进入人们的视野,随即便是她身侧身着西装的高挑女人。
“这位美丽的小姐,请问您的搭档是……”
顾念拉着女人的手腕,倾身拿出她的牌号亮出,“359号。”
女人回过神,目光如炬地射向女孩。
顾念懒懒地抬眸,嘴角一扬:“怎么,怕了?”
dom永远无法忍受来自他人的挑衅,何况是这个在她眼里明明是个sub的女孩呢。
女人起身,低下头拍了拍顾念的肩,“期待你的表演。”
“你会喜欢的。”
两人迎着万众瞩目走向高台。
当看见高挑的西装女人跪在地上时,观众席上突然一阵骚动,沸反盈天,众说纷纭。
“等等,我怎么觉得那个女孩有点眼熟?”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牧师会是sub?!”
“太混乱了,她们不会是来砸场的吧。”
主持人僵硬着笑,“请问你们是否要再确认一下关系?”
顾念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没什么情绪:“不用。”
主持人心头一跳,讪讪地退开,“好,接下来让我们一同欣赏167号玩家与359号玩家带来的表演!”
游戏开始。
大厅内灯光暧昧,五彩斑斓洒在女孩卷翘的眼睫上,面具下的面孔褪去青涩,只剩下令人心悸的冰冷。
顾念弯下腰,挑起女人的下巴,轻声命令:“现在挑选你的安全词,奴隶。”
女人死死地盯着她,半晌,咬牙道:“牧师。”
顾念轻笑了下,圆润的眸子里笑意不达,她示意一旁的工作人员推来挂着鞭子的架子,直起腰撩了把垂落的长发,“喜欢吗?”
“我会让你爱上的。”顾念眸光一冷,取下了皮鞭,她高高在上地享受曾为dom的冰冷视线,将鞭柄抵在女人脊背的凹陷处,顺着沟渠滑动,“你的身份是什么?”
女人嘴唇翕动,答道:“奴隶——嗯……”
鞭挞声伴着闷哼传入众人耳中,女人背部的衣料应声破裂,一道粉红色的鞭痕烙在女人的皮肤上,一路延伸至皮带,不难想象,西装裤包裹的肉体下是怎样的艳色。
力道,瞄准度,控制力,仅靠一鞭便让所有人明白,这是个手法高超的dom,而跪地的臣服者也被打开了身体。
顾念摩挲着皮鞭鞭尾,马丁靴踩在女人的蝴蝶谷中心,唇瓣在距离女人耳畔一厘米处停下,若有似无的呼吸声仿佛在勾引女人的感知。
“奴隶,集中你的注意力,收起你无谓的抵抗,这是我的主场。”冰冷的皮鞭缓慢地划过女人的侧脸,女孩本该甜糯的声音变得低沉沙哑起来,“再让我看到你敌视的神情,我会给予你惩罚。”
她放下腿,站定在女人面前,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嘴角微挑:“你不会想要的。”
臣服者仰望着面前这个奇怪的女孩,一双深邃黑森的眼撞进她的脑海,巨大的压迫感如同黑色囚笼将她罩住,心跳向无尽高峰攀越,神经仿佛一瞬间被死神攥紧,她不受控制地一颤,在恐惧与理智的拉扯中迷失了方向。
皮鞭如同一条认主的长蛇,以绝对臣服的姿态遵从主人的命令,划破虚空劈来。
女人受恐惧禁锢,神经紧绷,眼睁睁地看着这似乎使出了十分力道甩来的鞭子。
身为一个从未当过sub的dom,她太想躲开了,但BDSM的规则让她必须听命于支配者,服从这个主宰她生命的女孩,否则她若动分毫,迎接她的只有死亡。
啪!
皮鞭抽在了女人胸乳,衬衫未裂,但内里衣服已经断成了两半,内衣的蕾丝鞭刮过战栗的乳尖,在这极致的窒息中宛若黑夜火光燃烧女人的躯体。
时间仿佛停滞了,安静过后,是如潮涌般的喝彩。
两鞭,让一个dom臣服。
绝无仅有,万中无一。
在轰顶的喧嚣中,顾念微微俯下身,捏住女人的下巴,明亮的眸子像是要望进她的灵魂,“交给我你的所有,为达成交易,我将保护你不受任何伤害。”
女人瞳孔骤然扩大,她张了张唇,嗫嚅道:“是,主人……”
顾念眼底划过一抹笑意。
“诶,那不是顾念吗……”二楼某个房间的窗口处,江焰扒着窗台,目露困惑地看着台上的女孩,喃喃道。
沙发上的男人看向少年,江焰注意到他的视线,慢吞吞地说:“下面台上那个女孩 就是我上次跟你说的,唔,九卿姐最近收的sub……”
“咦咦咦!!!”少年突然瞪大那双猫一眼的眼,看着沙发上的男人,哆嗦着手指向窗外,咽了咽口水:“那个,姑姑的sub,在调教其他人……我操操操操——”
少年唰地一声站起身,“她竟然往姑姑头上扣帽子?!”
男人皱了皱眉,拉着少年的手把人抱进怀里,“不准说脏话。”
江焰张开腿跨坐在男人腿上,他勾着男人的脖子,软着声音说:“爸爸,我们打电话给姑姑好不好?”
傅修云笑着看他。
江焰撇了撇嘴,切,老色鬼。
少年倾身吻上男人的唇。
衣服撕裂声在夜色里显得尤为清晰。
与此同时,远在邻城的傅九卿接到傅修云带着臊人声响的电话以及收到这样一个视频。
暧昧的灯光下,女孩弯下腰,解开两颗纽扣的衣领大敞开来,露出里面的粉色蕾丝内衣,而甩鞭时上卷的衣摆下,是精瘦的腰肢与线条流畅的人鱼线,运动热度表现在脸上,女孩泛红的面颊与冰冷的黑眸形成鲜明的对比,迤逦而迷人。
傅九卿:“………”
“九爷!!”
傅九卿遽然扣动扳机,砰的一声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