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结束后,两人都有很大的收获,譬如话,黎楚怡在回去的途中走得东倒西歪,又把陈屿的鞋头踩黑了。
雨后的街道覆着一层薄薄的水,黎楚怡不小心踩了一脚,污水溅到陈屿的鞋上。
黎楚怡数了数,起码五六次,还是有些过意不去,“对不起咯,我走不稳。”
陈屿只叫她好好看路,看她扭扭捏捏的走姿,紧了紧放她腰间的手。
又是一路驰骋,下了机车后,黎楚怡差点站不稳,还好被扶住。
通往小区的坡道处停了一辆缤纷雪糕车,那雪糕打得有点漂亮,圈圈涟漪。
黎楚怡想吃甜的,有些蠢蠢欲动,“陈屿,有一样东西可以止痛,比如雪糕。”
她亮晶晶地望向陈屿,意思不要太明显。
陈屿破天荒地没和她较,问:“什么口味。”
黎楚怡靠在车边支撑着自己说,“云呢拿味。”
打雪糕的阿姨手法麻利,一个甜筒,一个奶油兜圈就递给陈屿。
黎楚怡怕被秦媛说,拉着陈屿陪她在下面食雪糕,足足食了七分钟。
后来,好像是不那么疼了。
回到家的黎楚怡,因为淋些小雨又洗了一次澡,一照镜子,清晰可见身上一大片红色的旖旎痕迹。
第二天傍晚,事有蹊跷,黎楚怡刚做完兼职回家,发现家里莫名其妙添了一只琥珀棕哈士奇,毛茸茸小可爱,在门口吠两下把她的魂都差点吓飞,见到她直接奔到她面前,在脚底下钻来钻去。
“妈咪,怎么有只狗呢。”
她超级喜欢狗狗,之前看有关狗的电影就很想养一只,不过宠物店的狗都很贵。
秦媛给出的解释是:“同事有只母狗生了一窝小崽,养不过来就到处送人,这只还没打疫苗,我刚预约,你明天带它去。”
黎楚怡抱着小狗,望向坐沙发看电视新闻的秦媛:“你明天不和我一起去吗,”
“最近很忙,我明天要加班。”
“哦,那你注意身体,别太辛苦了。”
黎楚怡捏着小哈士奇的耳朵,对它做鬼脸,小哈士奇只知道吐舌头摇尾巴,看来是很钟意她咯。
她摸它的头又用手指挠它下巴,哈士奇很享受,不过眼神依旧很凶。
秦媛看黎楚怡蹲着逗小狗的身影,不得不叹青春无敌,想起女儿以前又小只又活泼,见到狗就追着跑,跑快了一个踉跄跌到地上,也不哭,站起来拍拍灰又追着跑,现在长大了身材样貌全出来,贪玩的性格一直没变。
窗外有些风声,挂阳台的衣服在飘,黎楚怡还在逗狗。
秦媛看向墙上的钟,指到七点,起身去玻璃橱柜取出一瓶红酒,又把水果盘洗干净将车厘子和奇异果切好摆整齐,用保鲜膜封住后端给黎楚怡。
“去送给你小姨丈,你小姨之前说他和William都不会主动去买水果吃,现在天气热,要多补充维C。”
黎楚怡望着琳琅满目的水果,小声嘀咕,“我才不要给陈…表哥送水果,又不是没手没钱,干嘛不自己买。”
秦媛好像是听到了,“叫你送你就去送。”
黎楚怡叹气,没再和狗狗玩,站起身接过那瓶红酒,在手里转了几圈看生产日期,惊呼:“你可真大方,这不是老豆之前出差带回来的那支吗,好贵。”
秦媛指了指洗手间的门把,“本来我想找人上门弄这个坏掉的门把,碰巧在五金铺遇见你小姨丈,大家那么熟,就让他上来帮我们弄,我看他盯着这支红酒很久,礼尚往来不如送给他,反正我们不喝,你老豆也不喜欢喝,拿来摆的。”
黎楚怡弯起嘴角,没心没肺地笑:“那可不是,是你们不喝。”
她喝啊,除了白酒不行,其他都有经验。
秦媛拍了她脑袋,“鬼马精,你想喝?我给你煲足一支同样颜色的凉茶,又苦又甘,一样口味。”
黎楚怡知道自己肯定说不过老母,而且秦媛有很高的执行力,绝对说到做到,她听到后声音细了下去:“不想喝凉茶。”
“那你送不送?”
“送……”
“顺便去遛狗,它憋一天了。”
大人就是这样的啦,小时候她被差遣几多次,洗碗拖地收衣服,以为长大了终于有机会反抗,后来发现还是要多体贴体贴为人老母,耍耍嘴皮子照旧主动帮忙。
黎楚怡朝哈士奇勾勾指头,“小鬼,我们走。”
她给陈屿发了个短信,说自己可能会带着一只狗登门拜访,而他没回复。
黎楚怡等了一分钟也没来信,决定先动身,她拿东西去开门,哈士奇看见指示后兴奋得摇头晃脑,火急火燎出门差点撞到,腿在地上滑了几下很快保持平衡,借着一股劲冲了出去。
黎楚怡一手抱着水果盘,一手拿着红酒瓶,人和狗齐齐走到B栋。
她还是第一次到陈屿家,黑门周边没有粘贴任何东西,非常干净。
黎楚怡想到什么,转过头对哈士奇说:“等下会有一个大哥哥出现,你看见就扑到他身上狠狠地舔,因为他喜欢湿湿的东西,不然他会把我们赶出来的……”
它竟然汪了一声。
黎楚怡摸了抹它的头,继续说:“你会保护我的对不对。”
它又汪了一声。
原来这就是所谓的灌输歪理啊,真受用。
黎楚怡伸手按门铃,叮铃铃几下,门就开了。
陈屿裸着上半身,小狗一个猛冲扑到他身上,他应激反手一抱,狗在臂弯里立刻追着他的脸开始舔,腿因为不适一直在蹬他。
她一个怔愣,然后忍笑,“夸张了夸张了。”
他被舔得拧起眉头,侧过脸,把狗放地下,看了眼偷笑的黎楚怡就走到洗手间洗脸。
陈彪立听到声音从厨房往外探,“是楚楚吗,刚刚你妈妈发信息给我了,你留下来和我们吃饭吧。”
黎楚怡没想到自己的晚饭也被老母钦点好,只好说道:“那我不客气了。”
她抱着一堆东西,动脚把鞋子脱掉抵到满是鞋的一边,一看就是陈屿的杰作,说好听是丰富,说不好听就是骚包。
她的小白鞋和他的篮球鞋整整齐齐摆在一起。
陈屿他们家是典型的简洁风格,黑灰搭配,墙上挂着古典书画,茶几也摆放着一个花瓶,里面盛的却是仿真花。
陈彪立是地道香港人,炒得一手传统粤菜,厨房一通火热气氛,屋内浮着白灼虾还有豉汁蒸排骨的味道。
黎楚怡干脆坐到软糯的沙发上,把东西都摆到茶几上等人,哈士奇在脚底滚着。
“小姨丈,我帮妈咪带了一支红酒和一些水果过来,我把它放到桌子上了。”
“好好好,你就放那,晚点我来收拾。”
陈屿出来后,脸上挂着水滴,也穿好一件衣服。
黎楚怡同他招手,“吃不吃水果,还是凉的。”
陈屿坐到她旁边,沙发顷刻凹陷,他抄过台上的遥控器打开电视后瞥了一眼圆滚滚的狗,“哪来的狗。”
“我妈咪的同事送过来的。”
他嫌弃:“口水臭死。”
她整蛊成功开心得很:“它见到你摇尾巴,人家对你一见钟情,舔狗嘛。”
陈屿盯着电视,他又不是耳聋的,厨房和门离得很近,他帮忙端菜的时候就听见黎楚怡哼唧唧的声音。
虽然整个句子听不太清,但重点语句还是被捕捉到,比如湿湿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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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呢拿,香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