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你不用来了。”
“没想来的,”夏油杰拆开零食,“是以为悟会一起才加入的。”
“三个人不觉得挤吗?”什午很自然地把手伸进袋里抓,“大半夜还得给他买糖。”
“真的是在练习吗?”他看着她的手,实在显不出什么异常。
“骗你干嘛,说了要帮你分担垃圾就是要分担的。”
“话虽如此,这种事为什么总要挑晚上做。”
“真的假的,你问我?”好像没在开玩笑,什午半信半疑地解释,“白天要忙正事,而且会被悟知道。”
“我倒是觉得,悟不一定会反对,”他干脆放弃了这包薯片所有权,整个递了过去,“他最喜欢干这种事,少一个是一个。”
可是有些你看不到的时候,我做的不仅仅是刚才那样。
拔除和杀死可以是一个失误,我想要做的事情,就一定会做。
但如果是五条悟的话,应该每一次都会想要在现场的。不,不是想要,是一定会。
所以他在的话,她就不自由了。
“吃了一点就想要全吃完,这样可不行,”她将夏油的手推了回去,“你吃吧。”
回到宿舍的什午觉得掌心有些疼,低头看着手中不知何时出现的小裂口,摸上去硬硬的,像是有什么异物在里面。
忍着疼用另一只手去挤,本来干净的创口瞬间涌出鲜血,她跑到水池边用冷水冲,等到皮肤有些麻痹了之后,一鼓作气地把那颗东西挤了出来。
太痛了,痛到她得先擦眼泪,擦的时候脸上不小心沾上血也没来得及管,因为躺在水池口的东西居然是一颗犬齿。
“什么?咒物?!”
“我是不认识,但怎么看都很诡异诶!”
“夜蛾老师,你确定不会被人找上门来吗?”
“不是你听我说,我们也只是普通的高专二年生啊,万一真发生了什么,很难说清的!”
“什么深仇大恨?都快要见证诅咒诞生了!”
......
什午站在办公室门口和先溜出来的夏油杰打了照面,她冲他笑了笑,神情里没有任何负担。
“你在想什么?”他问。
“没什么,”什午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那里已经缠上了厚厚的纱布,但其实挤出那颗牙齿之后,就没有再流血了,“一些小事。”
“是吗?”夏油杰并不急着离开,“担心自己吗?”
“担心你们,”她动着手指,神情不像是撒谎,“咒术师可以杀人吗?”
“最好不要呢,咒术师做的主要是拔除诅咒类的事,”他伸出手在她的手掌中点了点,“你有想杀的人吗?”
什午抬眼看着夏油杰,撇了撇嘴说:“有,但我还没想好。”
“想好的事情也不一定要付诸行动哦,”他挥了挥手转身离去,走到一半又回过头,“这样的话也不要被悟知道呢。”
真麻烦,她想,晚上偷偷溜出去的话成功几率会是多少,虽然认路但还是有点麻烦......
“什午!我想明白啦,就算是你和杰单独加练受伤,也不过是因为最强的我不在场!”
哈?她被拉回现实的速度有些快,这是哪跟哪啊,不是去反映自己因为拔除旧同学的咒灵,反而发生奇怪的、手掌心吐牙齿的诡异事情吗?
走出办公室的五条悟对她竖起大拇指,圆镜片都闪着自信的光,“相信我,我们是这么好的朋友,不会离开你的。”
是吗?倒也不一定是朋友。
既然朝她伸出了手,灵魂也不是点到为止的辨识度,就得被自己幻想的网牢牢罩住。
很好,五条悟宿舍的窗户,是开着的。
什午敲了敲窗框,随后就翻身进了屋里,他人不在床上,听着声响应该是在洗澡。
好时机,她想,盘腿坐在了地板上开始等待。
水声停住的时候什午打了个哈欠,终于,再不出来她要睡着了。
“你怎么进来的?!”很是惊吓,湿漉漉的头发快要无风自干而竖了。
“我敲‘门’了。”伸手指了指后面的窗户,同时感慨着这人居然是洗完澡穿着成套睡衣的那类,出人意料。
五条悟走到窗边左右张望了下,随后关紧,甚至拉上了窗帘。
“不至于吧,你能在我楼下埋伏,就不准我回礼了?”什午用鼻音哼哼。
“你来干嘛?”
“你猜?”站起身的时候缓了一会,腿有点麻。
“……加练?”
“……错,”点不通,“成人文学。”
他几乎是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说话甚至有些结巴,“啊?什……什么,我没有……有那种东西。”
“没关系,我教你。”在五条悟反应过来之前,她凑上去亲了他。
倒不是什么都会,她也是第一次。
亲的没头没脑,甚至没什么情欲。
“上回有点想这么做的,不过没做成……而且好像有点反了。”什午伸出手握住他的,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拳头捏得蛮紧,该不会是要揍自己吧?
为了避免万一,她抬起头来讨好地笑了笑,举起他的手蹭了蹭自己的脸,像只撒娇的猫。
如她所愿的,那双手张开了,从大小来说确实是加大号,什午将自己的手指一根根对准他的指缝,随后弯折,扣了起来。
接下来是什么,拥抱。
她不知道自己在那只手即将回握起来的时候松开了,可五条悟没来得及恍神就被结结实实地抱住了。
什午的个子虽然也在长,但总归是快不过他,勾住脖子需要踮脚,她怕腿麻了之后容易抽筋,就从腰那里环住了他。
的确是个恰当时机,香香的。
牵手拥抱然后接吻,这回顺序对了。
可当她再要往上凑,却没那么轻易得逞了。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五条悟低头看着她。
“废话,这不是很明显吗?”什午这回没放手,“我在求偶。”
“……”真是能一句话把人噎死。
无语,这人怎么这么没反应,什午松了点力气去推他,带着往床上倒,幸好不是硬板床,没有人的腰遭受到颠簸。
“我特意洗干净过来的,”她蹭了蹭他的鼻子,“你要不要我?”
可以大言不惭地说出这样的话,好像全世界就只有她了。
别人的话也和自己没关系,只有她和自己有关系。
那种酸涩的坠感又复发了,从腹部开始密密麻麻地蔓延。
那天晚上他离开不是因为生气而不去,是那腹酸令他勃起了。
而面对这种生理反应,他的第一应对方式就是逃离,一个人躲起来处理。
他看着她的脸,无惧又无畏,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怀疑可能是无谓。
从步入青春期的梦遗开始,他不是没想过这种事,但这些小噬的欲望不足以带来困扰,他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完成。
对她有过想法吗?五条悟记不起来。
可是可是,他从没有过这种折磨的坠落感,不真实又沉重,一边轻飘飘一边又拉着人下堕。
“要。”他听见自己说。
“老婆。”
“什么?”
“老婆,”什午揽着五条悟的脖颈说:“想这么叫你很久了。”
完全颠倒了吧,他撞她,“反转术式不会,称呼倒学得轻松。”
“你可以这么认为。”她小喘着,因为他落下的吻而微微侧过头,看见了地板上打上结的避孕套,居然会买这种东西,今天之前可真没看出来。
“老婆,老婆。”她喊他。
“......”动作渐渐缓了下来。
“老婆。”
“......嗯。”居然妥协了。
什午望着坐起身的他问:“你为什么,会有避孕套?”
“我是最强啊。”他的言下之意是各个方面的防护措施都会被提供好。
“原来不是处男啊,”接收失败,“是我失算了。”
主要是动作确实生涩,莽莽撞撞弄的她很痛,然而不愧是他,聪明的很快就找到门道,既然有爽到,那就既往不咎。
他刚要开口就被抢了先,“老婆,我想看你射精。”她的言下之意是不想戴套。
“......会......怀孕的。”接收成功,一比零。
“你不想试试吗?”什午用小腿蹭他的腰,感觉到他的身体一下子绷直了。
“你到底在想什么?”五条悟的声音有些咬牙切齿,像是憋着火。
“现在吗?”她用手托着自己的胸,特意捏了捏柔软给他看,“我满脑子都是你的鸡巴。”
......太糟糕的发言了,而且她绝对知道这么说会有什么后果。
五条悟泄愤似地去咬她,也不管明天这些痕迹能不能被遮住,都是她自找的。
即便被顶的喊不出话,支离破碎的呻吟断断续续,她依然没忘记提醒他把套摘掉。
胡乱摸的手被一把抓住,他抽出来,把那根贴到她手背上,粘腻的滑感隔了层乳胶,她皱着眉把那套往上卷着摘掉了。
动作途中早已混杂的体液滴落到身上,他看着她撑起身,那些乳白色的东西顺着腰线滑进腿缝里,隐没在身体的入口处。
虽然是无意,但却明显的暗示了。
什午躺了回去,腰是有点用不动了,她努努力把腿又搭上他的,拉过他的手非常猫科地舔着,“射进来嘛,”她喊他,“悟。”
真是下流,以前怎么没发现她这么欠操。
怪他被勾着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不曾体验的原来会是这样的感觉。
和战斗时亢奋的状态不太一样,他尝到她的万里无一了。
“悟那家伙是洗了床单吗?”高专一年生七海健人站在夏油杰身旁说:“今天有雨诶。”
“可能打翻了什么东西在床上吧。”晾晒的样子堪比挂咸菜,还不如丢了,他也不缺这钱。
“所以说不要在床上吃东西啊......等等......”
“!”
“!!那......那是......”七海用手肘推了推身边也有些石化的夏油,“崎.....崎川学姐......吗?”
没有别的女生敢这样旁若无人地走出男生宿舍,全高专脸皮第一厚五条悟,第二就是崎川什午。
对视上甚至打了个招呼,还走过来了。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只要你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要逃吗?”
“......倒也不必。”
“那是男式校服吧……”
“......不出所料应该是悟的。”夏油杰眯起了眼。
“啊这......”
“都说给我打耳洞了,还能假装是你披着头发。”
发型一点都不像吧,健人心想,完全两个人两个性别啊。
“假装我从悟的房间里出来吗?”夏油杰笑的温和,“好算盘噼啪响。”
什午点点头,“今天请假,我要回去补觉,任务的事就拜托你啦,健人。”
说完竖了个拇指,过长的校服袖盖住了握起的三根半手指,“感谢顶上。”
“不......不客气。”
“难怪,临时起意?”夏油杰问。
“不至于,”隔了一会儿补充道,“也没有蓄谋已久。”
“哟!”人可总算到齐了。
七海后退两步,鞠着躬,“那么我先到门口等你们了。”
“他在害羞吗?”什午冲逃离现场的人挥挥手,“发生什么了?”
“你们......”说到一半夏油杰懒得问了,一个被喂饱懒洋洋,另一个浑身上下的毛孔都在叫嚣着老子好爽,有尾巴的话已经直冲云霄了。
“做了。”干嘛多此一举回答,纯属心情好。
什午冲夏油杰做了个“抱歉”的口型,今天这个话会多到死的白毛就交给你啦。
“......”
“我回去睡觉了,”她侧头看了眼喜气洋洋的五条悟,“老婆。”
“嗯?”
“加油。”
“诶?没有离别吻的吗?”眼镜恰当地滑落。
“回来再说。”
本来想的,太累了还是睡觉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