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氏道:“那便跳吧,兴许到时候还能攀了枝桠。”
四人又苦撑许久。
许也是不久,不过是这般半死不活、命不由我地挂在半空实是难捱,便让人觉得久了。
虽雨势小了些,有密密林木遮掩,但那婆子已苦撑不住,正要放了手落下去。
忽地,那下面来了五六个汉子。
那些汉子个个身着粗布短褐、下头缠脚、穿着麻鞋,看这打扮倒与她身旁车夫一个模样。
一个腰圆膀阔的汉子站出来,对挂在车辕上的二人道:“这位大叔、大娘,可要我们兄弟来帮忙?”
那婆子一时不敢应声。
那汉子又道:“怎地?翻车吓傻了还是哑巴不会说话?”
后头又来一个贼眉鼠眼的瘦子,大声道:“想是不敢回话,大哥,你有所不知,大户人家,有太太小姐在,做奴才的可不敢抢了先!”
众人一阵哄笑。
那腰圆膀阔的汉子道:“我们兄弟行走江湖这么多年,还没遇见过这等美事,既送银子,又送绝色。兄弟们!你们可曾享用过官家太太、小姐的皮肉?”
他身后众人纷纷喝道:
“没有!”
“大哥!没有!”
“大哥!我只享用过母猪的皮肉!”
诸贼匪狂笑不止。
一人道:“大哥,我听说那官家太太、官家小姐的皮肉跟寻常人家婆娘、女娃皮肉不同,白生生、水嫩嫩,跟豆腐一般,一戳便破!”
一人又道:“大哥,我听说那官家太太弄屄很是讲究,弄之前必要用香汤灌屄。否则不让大屌进去哩。”
“哈哈哈哈!……”
玉萝在马车中将这些话儿听得分明,一时已被吓住,浑身颤颤,被薛氏紧紧搂在怀中。
薛氏道:“娇娇,你现听我说。我说得每一个字,你须得记住。一会下了地,只见了机会,你便逃。勿要优柔寡断。今日此桩祸事,你必又是无辜受累。方才闻得那贼匪道出,有人使了银子。你素与人无冤仇……“
一壁说,一壁潸然泪下,“我曾答应你母亲,要好生照顾你,待你如同亲生女儿一般。只恨我无能。让你一再受累。我方才所说你可记住?”
玉萝落下眼泪,点头应是。
薛氏又吩咐那二人必要伺机而动,不可莽撞。
树下那帮贼匪一时污言秽语说得正尽兴。
突然从树上坠下一人,一看是那婆子。
一人道:“母猪下树了!方才谁说享用过母猪的,这会再拿去享用一……”
话未说完,便被一重物砸中,一头倒在血泊中。
原是那婆子正听闻薛氏吩咐,一时支撑不住,先落了下来,尚未来得及提醒,另外三人便连人同车一并坠下。
那马车磕碰到好几处树上,卸了好些力,最后卡在一处缓坡上,倒叫他们三人免受重伤。
只那车轱辘中途掉下,砸中了那嘴巴不干净的。
那领头的见状,额角青筋暴起,怒目圆睁,道:“还没开荤就见血了!真真晦气!去,把马车里的太太、小姐请出来!让她们好生来给我们兄弟赔个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