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嘉莎戴着眼镜认认真真辅导赫斐的样子真的很像一位名副其实的老师。
赫斐在原来生活的地方也见过一些被称为“教师”的人。他们大多穿着死板的黑色袍子，留着苍白的胡须，外加一副死板的眼镜，走路的样子颤颤巍巍的，后背仿佛要弯到地上。
那是别人的老师。
他的老师漂亮极了。
少年当然自打一开始就知道，镇上的人像宝物一样供着他是为什么，因为他原本就不是十几岁的孩子。
赫斐的真实年龄是九十一岁，在龙族里确实只能算个小婴儿。
玛嘉莎活了不到两百年，外表是个年轻漂亮的少女，在龙族看来大抵也确实就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但即便如此，赫斐依然在她面前十分乖巧，从不会出言顶撞。
就如同现在，即便面前的女人在一本正经地传授他刚出生就领悟的法术，他依然十分配合地模仿她的模样，乖乖从指间变出一只火蝴蝶。
“哦，赫斐，你真棒。”玛嘉莎看起来比他开心多了，眯起眼睛伸出手指引过赫斐手尖的蝴蝶，不经意碰到了少年的肌肤。
赫斐总是很享受这样的接触，但从不主动表现出期待。只要是她，他就从不会抗拒。
“我也很棒，不夸夸我么，偏心的家伙。”
不远处的沙发上传来另一个慵懒的声音。随着火花的摩擦声，爱黎德的手掌中跳出一只小巧的百灵鸟，遵循着主人的意志飞向玛嘉莎的身侧，上下扑扇着翅膀。
爱黎德的火焰是纯净生冷的苍蓝色，同时没有灼人感，怪异而惊艳。
玛嘉莎习惯了他这样的调戏，却还是禁不住耳根一红。
赫斐从来只看着她，自然察觉到了女人的变化，目光一沉，挥手招来一群火蝶，扑向爱黎德的蓝炎鸟。
“赫斐，你真是天才...”魔女目瞪口呆。
爱黎德嗤笑出声，明明就是这个女人太好骗。他的视线移到已经和玛嘉莎并肩高的少年身上，骤然变得冰凉。男人打了个漂亮的响指，鸟儿立刻膨胀了数倍，化作一只燃烧的蓝色凤凰。
“...”
玛嘉莎觉得有股硝烟味，明明厨房没有在烧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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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斐的模样比刚来到女巫家的时候要成熟了很多。
女巫本来也没什么母性的光辉，他这张几乎能被称之为艺术品的漂亮脸蛋确实惹人垂涎。
但是她绝对绝对不会再一次被男人诱惑的！
玛嘉莎狠狠瞪了背对着她的爱黎德一眼。这家伙每次对自己保证的好好的，到了晚上就又会故技重施...！
她转头的瞬间看到了乖巧吃着肉的赫斐，不禁感慨他真是个治愈人心的小天使。
少年不会再把脚放在凳子的横木上，因为他的腿已经比玛嘉莎的要长了。
魔女有些恍惚，在内心得意自己的宝贝终于“长大成人”的同时也迎来了另一个烦恼。
龙在身体成长的同时，意味着发情期即将紧接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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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到了新年前夕。
人类总是在大日子到来的前一个夜晚举行盛大的仪式，他们这些当妖魔鬼怪的就从来不这么讲究。
爱黎德第一个打着哈欠走上楼梯，把自己关进屋子里。
赫斐看上去有些无精打采，他原本就话少，这几天更是一言不发，只有在玛嘉莎指名道姓地问他什么的时候他才会答应一声。
魔女看着他从自己身边走过，跟在他后面进了自己的房间。
赫斐的屋子比她要走的更远，在她关上门之后还能听到很轻的脚步声。
她不自主地觉得不对劲，但自己还有事情没干。
玛嘉莎准备拐个漂亮的女孩过来，以应对少年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来的特殊时期。
当然，她不是什么抢夺民女的人。龙这种高贵的生物，总会有不少魔族会绞尽脑汁攀上关系的，何况她的赫斐有副好皮囊。
魔女想着想着竟然有点舍不得了，
而此刻，窗外亮起上百朵颜色各异的绮丽花火，大概是从不远处的那些镇上放的。
很美。但是...
她几乎是下意识地合上手中的名册，走出了屋子，停在了某扇门前。
因为在玛嘉莎的印象中，有个孩子很讨厌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