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先回了。”占夜抿了一口茶。
栗浅见占夜神色有些沉重,估计他们方才谈得不愉快,便安慰他,“过去的事就别再想了,大不了以后不见她就是。”
占夜没接她的话,只是问了个令她莫名其妙的话题,“一个人为何忽然会变了口味?”
“……”
*
深夜,绵音躺在榻上,昏暗的烛光摆在床头,她就着那昏黄光线,在看那封休书。
“王女绵音,有夫占夜,因二人夫妻缘尽,故夫立此书休之,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一滴泪安静地从眼角淌落,绵音反复读着这短短一句话。
一别两宽,何来欢喜?
也许现在他欢喜了,而她却再不能欢喜。
今日在食肆,她整个人混乱得厉害,腹中孩子又一直在不安乱动,她真的很怕自己下一刻就会失态,不顾一切的向他倾诉所有,但他如今有了妻儿,她只是一个和他再无关系的故人,理智告诉她不能这么做。
所以,她落荒而逃了。
把休书叠好放回锦囊中,绵音吹灭烛火。
原本想在他面前亲手撕了这休书,现在看来不能这么做了。
不然,她会连他留的最后一样东西也失去。
*
翌日巳时前一刻,绵音出门。
由于和占夜约见的书铺就在离这客栈十几米处,她很快就会回来,所以让灵巧不用陪她。
她今日会把解咒珠还给占夜,然后……对他道声永别。
巳时一到,占夜出现在竹清书铺前,他在这附近的确能闻到密集的绵音的气息,却等了快一炷香时间都不见绵音的踪影,问了书铺老板,老板说没有看见绵音进来,他觉得事有蹊跷,便找到客栈去。
客栈里,绵音的气息最为浓烈。
见到前来询问的占夜,得知绵音失踪了的那一刻,灵巧面如死灰,说话也变得结巴,“公……公主说就……就在书铺前等你,说完话,很快就回、回来的……”
占夜皱了皱眉,转身消失在房内。
一个荒废大院的房内,绵音跌坐在地,边摇头边不断往后挪动笨重的身子,她面前一螳螂精慢慢朝她逼近,搓动着双手,尖尖的舌头从嘴里伸出来,舔舔饥渴的嘴唇,一副马上就要大开吃戒的模样。
“求你放了我吧!你要多少金子我都可以给你!或、或许……或许你可以用它来买妖力!求求你了……”绵音一脸惊恐,双腿因害怕已经软得站不起来,双手比划着求饶,希望这妖怪能放过她。
方才万念俱灰的她只是在书铺前等占夜,想把解咒珠还给他,然后跟他道个永别,可后来一个美人妖女出现,二话不说就拉起她的手,再下一刻,她就到了这间破屋子里来了。
此时女妖眼放金光,露出阴森的邪笑,又尖又长的湿舌头一直在舔自己的嘴,在思量眼前这么一块鲜嫩可口的肉该从哪处下嘴更好,美丽的人皮面容在这样贪婪的表情下竟显得丑陋邪恶不堪。
绵音已经怕得麻木,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只能一遍又一遍的求饶,“我……我怀着孩子,求你放过我吧!求求你了!求求你!放了我,你要什么我都给你!会一尸两命的……求求你了!”
“别比划了!比划了我也看不懂。”女妖不屑地冷哼,纤细的双手竟变成了两把锋利的镰刀,刀刃在空中交互摩擦,在刺耳的“呲嚓”声中朝绵音舞去。
绵音尖叫着闭上眼,退到墙角的她已无路可退。
这一刻,她在想,如果就这样死去,就不会再为情殇所困,其实也是一种解脱?
想象中的开膛破肚并没有到来,破房的门被人踢开,直接“啪”地四分五裂在地,占夜瞥了地上一身冷汗的绵音一眼,转而目露杀意地盯着螳螂精。
螳螂精见有妖来抢吃的,且对方妖力似乎不低,无奈道,“那就见者有份吧,她归你,她肚子里的孩子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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