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被压在门板上的安舒竺看着眉目清冷的女修不自在的咽了口口水,眨了眨眼小声问道:“沈道友,你这是干什么?”
他体质特殊,虽不能修习术法但对于灵力波动却极为敏感,自然是知道沈清此时已经撑开了结界,无需他小心翼翼发问,然而出于内心那一点隐秘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悸动,他又不得不下意识放轻了声音。
沈清出手后就有些后悔,但是只要想到自己不把这个男人捞进来他就会跟茜琪对上,内心又有些莫名的郁结,然而现在人倒是捞进来了,这接下来呢?
沈清不知道,或者说不太想知道,一双冷凝的双目就这么直直的盯着安舒竺。
后者被她盯得发毛,忍不住伸出一只手想要将沈清横在自己胸前的胳膊挪开,两者方才挨着,却听她没头没尾的问了一句:“你饿吗?”
安舒竺微微愕然,“嗯?”
如果问身边有一个大能修士有什么感觉,安舒竺必定会答:好用!
别人的乾坤袋中都装着各种法宝符篆,偏沈清乾坤袋中物什丰富多样,当下就在屋子里给安舒竺凑了个小厨房出来,还免费当起了烧火工,拼拼凑凑让安舒竺弄了碗小面出来。
沈清当然是不饿的,也不知道是哪根神经搭错了突然就想起让安舒竺给自己做面,一番捯饬两人之间的气氛倒是缓和了不少。
将东西收拾妥当,任劳任怨的安舒竺在桌边坐下,看着沈清微微垂着眼帘吸面一鼓一鼓的侧脸,一时之间竟觉得她有些女儿家的憨态,嘴角不由得延展开一线上翘的弧度,伸手给自己倒了杯茶。
入口的凉涩让他微微皱了皱眉,转而将只浅抿了半口的茶放回桌上,朝着沈清试探性地开口道:“沈道友今日似有不虞?”
后者吸面的动作一顿,在安舒竺期待的目光中伸手点了点茶杯和茶壶,待后者重新冒出袅袅热息后方才收回手,轻轻嗯了一声。
安舒竺耳根不知怎的有些发热,咳了一声再接再厉问:“可是因为那两位道友?”
沈清微微皱起眉头。
细想起来她确实不喜那两个女人,但是也没厌恶到这种程度。究其原因,是因为她们踏足了原属于自己的领地还要惺惺作态——或许是因为她们是被安舒竺救回来并盛情挽留?
思及茜琪那双盈盈水目,沈清心里没由来的一阵烦躁,啪的一声将筷子丢到了桌子上,刚刚回暖的脸色瞬间急冻下来,“我吃饱了。天色已晚,安道友另择宿处,沈清便不挽留了。”
安舒竺看了看桌子上没动几口的面碗,没成想沈清脸色说变就变,晓得是自己问的太过,万般劝解的话语此刻都胎死腹中。他望着一身白袍的女修,心底泛起一阵说不上来的感觉,难受的紧,攥了攥手掌起身收拾柜子中的寝具,一时无话。
沈清听见帷帐外面的响动,一时心烦意乱,各种口诀法门在脑海中如浆糊般统统不成样子,不由得睁开眼睛,一把掀起帷帐跨到安舒竺边上,将满眼迷惑的人困在柜子和自己胸膛之间。
安舒竺平时和善得紧,沈清总以为他不如自己高,然而此时两人贴作一处她才发现对方比自己还要高半个头,但是矮了并不代表弱了,她一张口就直击要害:“初九夜间,你对我做了什么?”
初九,正是沈清神魂入梦之夜。
安舒竺记忆力超群,听沈清一说就知道她是在问那晚的事,霎时间双颊爆红,耳尖都变得粉嫩起来,言语间再没有面对隔壁两女修时的淡然从容,呐呐道:“我,我不知道......”
她怎么,怎么骤然朝自己发难了?
安舒竺自然不晓得沈清是随意寻了个借口,只觉得她一语中的,明晃晃就揭开了自己那些龌龊的心思。
沈清长腿往前一递,强势挤进他双腿间,弹性十足的大腿隔着布料抵在安舒竺要害处,“不知道没关系,我帮你想起来。”虚点地面的足微微晃动,那一团蛰伏的物什在沈清的刻意摩擦中慢慢胀大,很快就将腿间的布料顶起一个可观的弧度。
安舒竺心下微叹,知道自己今天是跑不了了,无论多少次都不能令自己习惯的胀痛感让他的腿根微微颤动,纤长的睫羽拢在琉璃似的眼睛上方,恰好能让他避开沈清灼热的视线。他缓缓呼出一口气,垂在身侧的手向上握住了沈清撑在自己脖颈处的素白掌腕,“为何突然问起这个?”
时隔许久,他以为沈清都忘了。
沈清斜了一眼搭在自己腕部的手,语气有些戏谑,“怎么?难不成安道友是个被占了便宜还珍藏着回味无穷的人?”
她这话却是有些带刺儿了,安舒竺却知道她是看破了自己拙劣的伎俩,直接将事情摆上了台面而已。
见安舒竺终于掀开眼帘看着自己,沈清眯着眼,仰头快速地咬了一口他颈部的凸起。
嗯,还舔了一下。
安舒竺没想到沈清突然发难,下意识地咽了口口水,闪着水光的喉结就这么上下滑动一下。他垂眼望着微微勾唇的女修,眸色微暗,“你......这是做什么?”
这是做什么,他自己心里跟明镜儿似的,何须沈清开口。
沈清由着他回答:“亲你。”
他问她做什么。
她回他在亲你。
就这么两个字,安舒竺握着沈清手腕的掌指便倏地收紧。
沈清磨蹭着他胯部的腿早就收回去了,然而那里依旧硬的他发疼。两只腿总归站的稳当些,沈清便伸出另一只手勾住安舒竺的脖子将人往下压,后者也没发力,由着沈清将他的唇送到她面前。
她微微垂眼,视线落到安舒竺颜色偏淡的唇上,就这么一张嘴,偏偏能骗过许多人。临阵真刀实枪要上了,沈清才发觉自己有些慌张,一时之间心跳迅加速,周围静谧的好像能听见两人交杂在一起的呼吸声。
她不敢再看,深吸一口气闭上眼将唇轻轻压上他的两瓣软肉。
相触的瞬间,沈清和安舒竺都觉着心底那一处空洞被填满了,这段时间以来的各种别扭悸动,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此刻都被抚平,像是海风吹起的水面,带着缱绻的绮思。
安舒竺眉梢微动,盯着那个闭着眼亲吻着自己的女修,眸中炸裂开细小的火花,原本握住沈清手腕的手已经揽上了她约素般的腰,仿佛要将她所有的美好一齐纳入怀中。
这个吻仿佛是开闸的信号,原本仅仅是相贴合的唇瓣转眼便碾转在一起,沈清当仁不让的率先伸出游鱼般的舌探进安舒竺口中,后者惯是捕猎的好手,待这一尾游鱼滑进口中时便迅速探出尖钩般的舌勾住对方,你来我往,水声啧啧,待这尾游鱼经受不住想要潜逃时,齐整的牙关轻轻一合,小心翼翼地将粉嫩的舌尖咬在当口。
沈清此时已经是双目盈泪,感觉有津液要自唇角舌根流出,怕在他面前出丑,她忙拍打对方要他松开自己的舌尖。安舒竺晓得她的意思,微微松开牙关,待对方松气的瞬间一只手猛地扣住沈清的脑后将人压向自己,大舌探入对方口中一卷便将对方口中甜腻的津液吮吸殆尽。
一吻竟闭,沈清微微喘息着倚靠在安舒竺胸前,肿的红艳的双唇经窗外的月光照射看起来分外诱人。安舒竺也是微微气喘,将头抵在沈清额前,神色认真道:“待你的事了结,我们便去俗世结作夫妻可好?”
虽然修士较俗世之人开放的多,但是他并不想就这么平白要了这个姑娘,珩门虽然与他关系匪浅,但是这么多年他也倦了。他没有灵力,但是却有着悠久的寿命,原本他为了逃避这些经年累月的陷入沉睡,然而此时他却无比感谢这看起来像是诅咒般的寿命,能够让他和这个修为与命途一样奇诡的女修度过悠久的岁月。
然而他怕这个是非道的女修不愿,怕她心向大道,最终会以他所见的某一种方式彻底离开这个世间。
凡人,已经不可能成就仙人之身了。
沈清倚在安舒竺胸前,不知道他有这诸般计较,闻言眼中闪过莫名的情绪,轻声回道:“好啊。”
如果能有那一天,或许这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安舒竺不知道沈清内心所想,只知道她应允了自己,顿时心间仿佛是要开出花来一样将人扣紧了,生怕眼下的一切是自己的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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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出来了吗?好多个伏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