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俏回到家饭都不吃就回了房间,把门锁给上了,趴在床上,提溜被子把自己蒙在被窝里。
花妈妈发现女儿异常,尤其俩眼珠子肿的跟核桃似的,疼的心揪在一块儿,又不敢贸然询问,抓住专心致志看报纸的爸爸,“俏儿这是怎麽了?在外受欺负了吗?那俩眼珠子一看就是哭了老长老长时间了。”
花爸抖了抖胳膊,掀到报纸的反面,目不转睛的盯着上面的小字,宽慰道:“俏不是小孩儿了,遇到什麽事,她能自己解决,你就别操心了,有时间操心操心你自个儿,儿女自有儿女福。”
“你”花妈妈气的眼斜鼻子歪,呼呼道:“你还有个当爸的样吗?”拿手指先生的脑门,“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女儿是我一个人生的呢。”
花妈越想越起,起身回房,将花爸一个人扔在客厅。
花爸一边看报纸,一边瞥老伴,老大不情愿的咕哝,“都说别管俏谈男朋友,指不准就是被那个相亲对象气的。”
把车子停在地下车库,淩筑上了五楼,用钥匙开门,对门隐隐传来欢声笑语,和漆黑一片的房子形成鲜明对比,落地窗前投来一片清凉的月光,忽的心疼萦绕一股空寂悲凉。
淩筑敛容,关上房门,浑身无力的躺在沙发上,如果家里也有个活泼叽喳的小女人就好了。
回想起林梢一个晚上的拘谨羞涩,分明不来电的,居然能做那样的荒唐约定,淩筑真心觉得自己就是齐琦口中的“中央空调”。
“唉~”淩筑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手机叮铃响了一下。
林梢:回到家了吗?
淩筑没有回复,点开QQ空间,留言板显示有新留言一条,点开:
你是我的喜从天降。
--匿名者
留言不留名,淩筑扬了扬眉头,嘴角咧开丝丝的暖意,仿佛一道阳光荡漾开了空气中的凉意,“你是我的喜从天降,“我”是谁呢?”
这个“我”勾起了淩筑的强烈好奇心,仔细分析,能给他留言的必然在好友名单,点开联系人介面一个个的翻寻,基本都是男人,偶尔有几个女孩子几乎没有交流过,连当时为什麽会加好都忘记了。
淩筑放下手中,双臂交叠枕在後脑勺下,睁一双较真的桃花眼望着天花板回想这几天的奇遇,没有遇过什麽特别的女孩子啊……
花俏裹在被窝里闷闷啜泣,哭了一会儿,大力掀开被子,头发淩乱、泪流满面的够来手机,点开淩筑QQ空间的留言板,一双小红眼哀怨的盯着萤幕上的留言,手指赌气的按了删除。
淩筑思考半天没头绪,重拿来手机翻留言板:你是我的喜从天降。
确认,删除。
留言忽然消失,淩筑猛地从沙发上弹坐起来,焦灼的刷新留言板。
空空如也。
“反正你也不会看的,我留了有什麽意思,自取其辱罢了。”花俏边流眼泪边擦,心中纠结万分。
淩筑来来回回刷新好几遍,那条匿名闪闪躲躲几十次,停留在十点十五就没再闪现,搞得淩筑以为手机坏了呢。
某个人,时间轴画一道又道,邂逅一段又一段情,都与你无关。
有些人,午夜彷徨说放手千万遍,都抵不过一次,“再坚持坚持。”
花俏关了手机,把脸埋进被窝,不敢再看。她害怕自己忍不住给淩筑发消息质问他和她什麽关系,他爱不爱她。
面对淩筑,她不过是自取其辱惯了,怨不得谁。
留言终究没有删掉,淩筑噗嗤笑出了声。他能想像对面的人抱着手机删删发发,红着小眼睛委屈又可怜。
小眼睛……两弯浅棕色的眉毛高高的弯成倒过来的海盗船,一双小小的眼睛随着丰满红润的嘴唇吧嗒吧嗒眯成了一条细缝,小巧的鼻子搭一张巴掌大的小圆脸格外的怪异,又霎是和谐……
淩筑丢下手机手忙脚乱的奔向卧室,从收纳箱里搜出花俏的证件照,恍然大悟:“原来是你啊。”
那个碰瓷耍无赖又骤然翻脸遁逃的女生。
除了花俏,淩筑想不到还有谁会留这麽奇怪的话,更加肯定了和花俏认识,只是什麽时候加的好友,愣是一点印象都没有,翻遍所有的好友,也没发现蛛丝马迹。
淩筑决定找个契机问问老朋友,看有没有人认出找个嚣张跋扈的小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