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外乙女、甜甜的日常向(?)
“没有哦,天使是不会说谎的。”
男人弯腰贴在你的脸前,顺滑的长发像是珠帘一般划落在你们之间,随风摇曳的发丝若有若无地拂在了你的身上。
他用一根手指指着自己的眼眸,柔软的指腹在眼尾上留下了一个浅浅的凹陷,泛着珍珠般光泽的指甲像一滴晶莹的泪珠。
“梦境是心的侧影,它们都逃不过我的眼睛。”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那只眼眸里流转起了绚烂斑驳的光,像是璀璨的星辰漂浮在化作幽蓝色绒幕的天际上,也像聚集了无数流星,闪着灿灿银辉。
“终于见到你了,梅普露。”他痴痴地凝视着你,双眸里盛满了不加掩饰的喜悦和兴奋。明明看起来是个成熟温润的贵公子,却给人一种孩童般的无辜纯真。
男人像是得到了糖果的孩子,激动地用两双紧紧将你的小手包裹在温热的掌心里,“你比梦里的你还要可爱一百倍!…也比梦里的你干净很多。”
似乎是回忆起了什么,他的眸色变得有些迷离,“他们的梦是红色的…你的身上…全是血…好恐怖…”
视线沿着被握住的手落在了男人那张精致的脸庞上,你在那双清澈的眸子里清晰地看到了自己的笑颜,”梦境终究都是虚假的,不是吗?“
男人看着你将另一只手覆盖在他的手背上,带着与他截然不同的柔软而又温热,同时耳畔再次传来了少女软糯的声音。
”您眼前的我,才是真实的。“
你缓缓加深了笑意,精致的眉眼顷刻间化成了香甜的蜜,“那些虚假的梦境,就让我们当作只属于彼此的秘密吧。”
纯净的眼眸看了过来,两排雪白的睫毛也跟着微微颤动了一下,“…属于你和我的秘密?”
“是啊。”说着你勾住了他的小拇指,紧紧地,像是在彼此之间加了一把锁似的,“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见他怔怔地看着你们缠绕在一起的手指,露出了迷茫的神情,你笑得像只狡黠的狐狸,“您果然没有做过呢。“
”人类就是这样与别人做约定哦。只要勾住彼此的手指,属于我们的誓言就成立了,反悔的人…“你掀起眼帘,笑容有些凝稠,”…是会吞一千根针哦。”
浓郁的红晕慢慢爬上了男人的脸颊。他像个孩子似的笑弯了眼眸,同时收紧了自己的小拇指,将你勾得更紧了,“嗯!天使是绝不会违背誓言的。”
“这是我第一次拥有秘密。”男人两颊绯红捂着胸口,像个怀春的少女似的,“总觉得心脏暖暖的,跳得也比平时快了很多…这就是秘密的魔力吗?”
脚尖抵上了男人的皮鞋,你向他逼近了一步,瞬间将两人之间的距离缩短到零界点。近到他可以清楚地看到包裹在粉嫩唇瓣里的珠白贝齿,嗅到从那缝隙之中溢出的馥郁香气。
“不,这是羁绊的魔力。”微挑的尾音像一根拂过心尖的羽毛,眸色沉滞成了幽深的墨绿色,“是只有我,才能给您带来的感受。”
他似乎是忘记了眨眼,自愿迷失在了你的双眸之中,就连呼吸都不由自主地放慢了。
“这种感受,确实只有梅普露让我感受过…”失神的呓语与淅淅沥沥的雨声交织在了一起,却丝毫没有沾上任何冷意,暖洋洋的。
你轻轻地扯住他的衣角,露出了依恋的笑容,“既然先生您这么多的第一次都给了我,那从此刻起,我们就是好朋友了呀。”
“说起来,还不知道先生您的名字呢。”你歪着头看着他,焦糖色的发丝湿答答地黏在白皙的脖颈和锁骨上,蜿蜿蜒蜒的,像是用甜腻的糖丝在绘画。
视线依依不舍地从你的手上移开,他用那双浸了蜜的眼眸看向你,“拉斐尔,我是掌管梦境的拉斐尔。”
“拉斐尔先生,以后就请多多关照了。”
“那个,其实我是打扫了的,不过还是有点乱…”
男人紧张地挠了挠后脑勺,两只狼耳朵也跟着抖了抖。他看起来十分不自在,像是时刻准备逃跑似的,但身后毛茸茸的长尾巴却无比欢快的摇摆着。
“抱歉,这是第一次有女生来我家。”他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地将藏在床底下的成人杂志再往里面踢了踢。
收回扫视四周的视线,你不甚在意地摇了摇头,勾起的笑容依旧是男人记忆中的那般甜美,“艾利克,谢谢你能邀请我来。”
“嗯。”他低低的应了一声,沉闷的仿佛是从胸腔里传出,黝黑的皮肤上也蒙上了淡淡的红晕。而那双金灿灿的眼眸四处张望着,就是不敢多放在你的身上。
见高大的艾利克像根含羞草似的,你双手背后,迈着轻快的步伐笑盈盈地来到了他的身前,“艾利克,你怎么不看我呢?”
眼前还有几分青涩未褪去的男人浑身健硕的肌肉,即便穿着T恤仍遮不住包裹在里面的性感线条,简直就是一匹为捕猎而生的狼。
嗅到少女的香气,艾利克浑身都紧绷绷的,原本开心摇摆的尾巴也僵直了。他刚鼓起勇气看向你,就听见你用软软的声音问道,“可以摸摸你的耳朵吗?”
被点名的耳朵哆哆嗦嗦地颤抖了起来,艾利克满脸通红地弯下腰,将自己脆弱的脖颈展现在了你的眼前。
“我记得艾利克是魔兽族最勇猛的战士吧。”随着轻飘飘的声音,柔软的指腹顺着他鼓囊囊的胸肌线条抚上了他的后颈。
虽然皮糙肉厚的他对痛觉等感官很迟钝,但此刻被你抚摸过的肌肤就像是燃起了熊熊大火,烫的他浑身发痒发软。艾利克心猿意马地点了点头,“算、算是吧。”
你半掩着眼帘,落在男人身上的目光不知从何时起变了味,“如果你死了的话,一定会引发不小的慌乱吧。“
”?“
艾利克愣了一下,以为你是在担心他会保护不了你,但却又觉得哪里不太对劲,”确、确实,不过没人能轻易伤害到我。“
“是吗?“浅茶色的睫毛缓缓掀起,你淡漠地看向他,敛在阴影下的眼眸好似一潭幽绿色的死水,牢牢将男人那双有着兽类竖线瞳孔的金眸困在里面。
泛青的月光透过窗户照在了你瑰丽的小脸上,”…那水银,也不可以吗?”
轻飘飘的声音像是被吹皱的湖面,逐渐弥漫在浓郁的夜色中。一轮冷冰冰的弯月逐渐从漆黑的云雾后探出头来,好似厉鬼在疯狂屠戮时流露出的凌厉微笑。
耸立的大树犹如被下了诅咒,在浓郁的阴影中疯狂地起舞,扭曲的树枝与异常锋利的树叶碰撞在一起,发出了沙沙的声响,与在嚎叫的阴风亲密地交织在一起。
“呃唔…!”
艾利克一把捂住喉咙,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几步,却还是跌跄着半跪在了地上。他的整张脸都狰狞了,冷汗也争相从毛孔中溢出来,像是在承受着撕心裂肺的痛苦。
无法消融的水银在他的血管中四处流窜,好似一条条蠕动的肉蛆,疯狂蚕食着他的血肉。但相比肉体上的疼痛,精神上的打击才最让他崩溃。
耳边是男人痛苦的喘息和吞咽声,你慢条斯理地将针管放进袋子里,熟视无睹的样子像是在对待一个实验品。
红血丝布满了白眼球,兽类的瞳孔在剧烈的颤抖着。艾利克强忍住快要撕裂他的疼痛,艰难地看向一脸冷漠的你,“…为…什么…?”
你没有理会他的问题,一边悠闲地哼着歌谣,一边从厨房里挑了一把最锋利的菜刀。当然,在此之前,你先戴上了医用手套。
“Ten little Indian boys went out to dine.
One choked his little self and then there were nine.
Nine little Indian boys sat up very late.
One overslept himself and then there were eight…”
轻快而又诡异的旋律化作一个个音符回荡在屋内。你踩着他的肩膀,将他毫不留情地一脚踢倒了。
丧失了行动力的艾利克只能任你摆布,他无力地瘫软在地上,眼睁睁看着你跨坐在他紧实的腰腹上,并用刀比在了他的脖颈上。
为什么?梅普露,为什么?明明我是那么的喜欢你…
曾经战无不胜的战士第一次留下了泪水,不是对严厉的父亲,也不是对强大的对手,而是对自己心爱的人类少女留下了眼泪。
“为了人类的革命,就请你去死吧。”
你两手握住刀柄,刀尖朝下,高高地举了起来,然后又重重地落了下去。
‘扑哧‘
’扑哧’
……
一刀又一刀直插进他的心脏。
鲜红浓稠的血液蜿蜒而出,很快就覆盖了整片冰冷的地板。
空气中的血腥气好似化作了血红色的迷雾,幽幽泛上天幕最尽的边缘,浮荡在沉墨一样的夜色里。
风的呼啸声似乎变得更大了,像野兽仰着头对青月咆哮,但很快就被伸手不见五指的天际所吞噬,最后只留下了鬼魅般的嘲笑。
大大小小的建筑物被黑暗模糊掉棱角,远远看去就像血肉模糊的脸孔。街道两边的路灯似鬼火般忽明忽暗地跳动着,落在地上的细长影子犹如面目狰狞的吊死鬼。
昨日下了一天一夜的的雨让今晚的地面还很潮湿,被浸透的泥土和树皮宛如溃烂的皮肤,渗出一股令人窒息的味道。
你踩着斑驳的地面,嘴里若有若无地哼唱着什么。而你的倒影被地上堆积的雨水拉长扭曲,蜿蜒着消失在漆黑的夜色之中。
熟练地穿过幽深绵长的小巷,你很快就回到了公寓。内部虽然布置的很温馨,但大多地方都新得好似没碰过似的,给人一种精装修的冰冷感。
洗完澡后,你裹着浴巾走到厨房,从冰箱里拿出一瓶冰牛奶,并顺手打开了电视,里面正在播着无聊的新闻。
你手一撑坐在了大理石台面上,白皙纤细的双腿随意地晃了晃。
刀具收纳架的旁边,凌乱地堆放着大量的名片和记着电话号码的便条,最上面还有一根雪白的羽毛。明明看起来轻飘飘的,但却将下面的东西压得死死的。
如今的世界虽保留了属于人类的各类科技和通讯方式,但异种族终究不喜欢、也不习惯使用这些,导致手机什么的大多变成了形同虚设的物件。
你拿起那根用来通信的羽毛,即便四周一片昏暗,它仍旧散发着圣洁的光晕。只是看着它,就给人一种心理上的舒适和放松。
轻轻咂舌啧了一声,你随手扔在一旁,视线在不经意间与刚出现在屏幕里的男人对上。
不同于大多棱角分明的五官,他的线条柔和而又带着独特的韵味,一眼看去宛若温润如玉的画中君子。而那沐浴在聚光灯下的瓷白肌肤好似化作了钻石,闪烁着波光粼粼的细碎光芒。
仿若绸缎一般铺在身上的幽紫色长发像海藻一样带着慵懒的弧线和随性的纹理,那双银灰色的眼眸里浮动着温润剔透的光,微微上挑的眼尾下面有一颗泛着绯色的泪痣,平添了几分撩人的风情。
他穿着一袭月华白的长袍,上面印着飘逸雅致的仙鹤,并用银丝勾勒着繁美的图腾。举手投足之间却散发出一种风雅慵懒的气质,一瞥一笑之间婉转着不分性别的美丽和动人心魄的魅惑。
「下面有请中央政府的领袖——莫兰・罗德里梅菲发表讲话。」
「我们正在为致力于维护异种族之间的和平与安全,发展各种族以平等权利为原则的友好关系,并强烈抵制种族歧视,尤其是对稀缺人族的侵害。为此,我们计划…」
富有磁性的声音透过电视传来,有点沙哑,又带着电流的酥麻感。而那一颗泪痣似乎在游刃有余的笑意中变得更加妖冶了。
“呵。”
一侧的嘴角微微上翘,好似一道涟漪划过水面,最后带着冷意和讥讽转瞬消失在眼波深处。
视线重新落回在了那堆名片和便条上,你伸出手指在空中点了点。
下一个目标选谁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