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白玉京,九州万狱阙。
今夜正好是万狱阙的灯节,魔尊府邸处处张灯结彩。今年更是收集来凡间的蟠螭灯,华丽繁复,灯里面贴着的色彩鲜艳的骑马人剪纸,顺着气流往前奔走,好似活的一般。
“这灯虽粗糙了些,倒也算有几分巧思,”秦宴臣手提一盏琉璃罩白玉柄走马灯,搂着身侧的裴离说道,“阿离,你看这灯和你在凡间的有什么不同?”
裴离咬住下唇,淡淡瞥了走马灯一眼。
男人滚烫的手掌在他身上作怪,粗砺的指腹摩挲着他腰侧的肌肤,直要往亵裤里面伸去。
他这具身体已经被调教得敏感至极,用秦宴臣的话来说,天下没有比他还淫荡的身子。
裴离忍住欲要泄出口的呻吟,脸颊苍白,眉头紧皱,叫人恨不得抚平他眉峰间的不平。
他这幅下贱的身子,在被秦宴臣摸腰的时候,就已经到了高潮。
冷汗自额头冒出,修长的手指拢在月白云纹袖口里,点点血滴自袖口淌下,落在月白云纹袖口,好似红梅绽开、杜鹃啼血。
男人抚弄之处全是电流,灼烫的温度贴在他冰冷的腰际,一寸又一寸,欲要将他融化。
他好想撩起衣摆,撅起臀,让男人狠狠插进他的菊穴,缓解他的瘙痒!
暧昧。湿热。
“不喜欢?”秦宴臣扯动嘴角,眼中露出森寒的冷意。
——哐当。
琉璃碎渣迸溅,白玉灯柄被甩出裂痕,只有剪纸还被热气蒸得跳动。
如果是十年前,裴离还会被秦宴臣的喜怒无常惊到,如今这些小场面对他而言,不过如此。
“秦宴臣,你真喜欢我么?”裴离咬牙,直视秦宴臣的眼。
男人的眼睛很漂亮,黑到浓稠的颜色,被灯光照耀,好似蓄满漫天星辰。
“记住你的身份,炉鼎也配和我秦宴臣谈爱?”
裂帛声响起,裴离的月白云纹儒衫被撕碎,露出莹彻袅娜的腰肢和白皙修长的腿。
空气中弥漫着竹香和灯油的味道,潺潺蜜液顺着股缝流出。
裴离好冷,丝丝凉意浸透骨髓。
他应该快死了吧。
男人的手掌滚烫,粗砺的手掌宛如滚烫的砂纸摩擦着肥美软嫩的肉穴,穴口被打磨得水光淋漓,骚魅地蹭着男人的手指。
裴离心想,他摸着我冰冷的身体,会不会觉得是在奸尸?
他被自己奇妙的想法笑到,没忍住笑出声来。
“骚货忍不住了?”秦宴臣没来由讨厌裴离的轻笑。
他掀开自己的衣摆,掏出自己狰狞丑陋的欲根,毫无前奏地刺进青年的花瓣一般的后庭!
裴离被插得脖颈后仰,笑声卡在喉间。
滚烫的肉棒宛如烧红的铁柱在后庭里进出,粉白的媚肉没两下就被肏得嫣红,挤挤挨挨地涌上来吸啜男人的肉棒。淫水如同泉水奔涌而出,又被肉棒死死压制在软洞里。
“真该让你看看自己浪成什么样,后面这张小嘴比女人的小逼还会吸……呼……”秦宴臣在青年的后臀狠狠拍了一记,鲜红的指印立刻浮现出来,“别夹!”
裴离被插得两眼翻白,溢出生理性的眼泪。
“看着我!”秦宴臣掰正他的脸。
“呵,”裴离冷笑一声,“魔尊大人……你这屌儿……太小了些……啊……插得我没滋没味……还是换个人来教你练练技术,弥补一下身体缺陷,如何?”
“裴离,你真是个贱人!”秦宴臣扬手一耳光打在裴离的脸上,青年苍白的脸颊顿时隆起肿包,眼神却依旧是清冷出尘的,望着他好似上神俯瞰地表的蝼蚁。
他最恨这种眼神。
裴离的手指揉抓着衾被,滚烫火热的欲根在他体内进进出出,像在他菊穴内安放了个小太阳,烫得内壁的软肉吱哇作响。
无处可逃。
菊穴内壁就没有哪处不敏感,随便抽插两下都能催生灭顶的快意,普通修士根本扛不住。
他不是普通修士,他是炉鼎,专为被人肏弄而生的炉鼎。
裴离被干得浑身抽搐,菊穴剧烈收缩,忍着泼天的痛意抱住男人的肉柱,企图让它停止在体内的攻伐。
“阿离真会吸……差点被你夹射了……呼……”秦宴臣摩挲着他柔软的唇瓣,淡粉的颜色,和三月的樱花一样,就是说出来的话像凛冬的刀子,非得惹他生气。
“秦宴臣……嗯……你行不行……一点感觉都没有……”裴离笑道,眼尾泪痣灼灼。
秦宴臣掐住他的腰身,狠狠顶进他的宫口。
青年额头青筋迸起,指甲泛白,脚背紧绷,哪里是一点感觉都没有?分明是被他插得舒爽极了。
裴离咬紧牙关,不能再说话,他怕自己下一秒就会呻吟出声。
肉孔内的神经全被男人的龟头撩拨起来,向他传达着爽意,身体不由自主往上贴着男人的下腹,最深处的宫口被强势撞开,插得他欲仙欲死。
高潮宛如海浪,一浪压过一浪。
濒死的快感缠绵不绝,一寸寸收割他的灵魂。
每到这时,他都有种前所未有的恐慌,像是没学会御剑飞行的人站在高空,随时等待坠落。
他被秦宴臣肏得熟透,身体变成他的,连心都快守不住。
脑海里闪过无数他被秦宴臣压在身下肏干的画面,缠绵的快感不断提醒他,他穿越到此的目的就是为了给秦宴臣插的。
他是秦宴臣的伴生,是他存在于此的唯一作用。
裴离咬住舌尖,腥甜的味道在口腔蔓延。
他绝不做别人的附庸,更何况是秦宴臣,就算是死。
他也只会是裴离!
你是裴离!
你是裴离!
秦宴臣是强奸犯!
你恨他!
裴离终于挣脱出泥淖,九娘在他脑海里封印的潜意识太可怕,他快扛不住了。
没有生,只有死!
青年嘴角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秦宴臣不会吻他,药下在嘴里没有用,塞在宫口里,才能顺着马眼钻进他的身体。
“秦宴臣,我爱你。”
裴离绞紧他的肉棒,伸出手臂搂着他的脖颈,递上自己的唇瓣。
缠绵。危险。
他等着秦宴臣推开他,再对他吼一声他也配?
谁知道男人的动作僵住,好似雕塑一动不动。
裴离只能咬着牙,轻舔着秦宴臣的唇角。
男人陡然发狂,按住他的手腕,压在衾被间撕咬,血腥的味道在唇齿间蔓延。
他突然生出可笑的猜测,秦宴臣活了两万年,这不会是他的初吻吧?
技术真差。
早知道,他应该在牙齿里也塞好药。
秦宴臣今日格外兴奋,压着他在翻来覆去三个时辰还不罢休,再做下去,就快天亮了。
要是还不行,就只能等下次机会了。
在天亮前的最后一个时辰,秦宴臣终于压在他身上沉沉睡去,滚烫的欲根还插在他的菊穴里。
裴离嫌恶地抽身,淅沥沥地淫水流了一床,淫糜不堪。
他勉力站直身子,穿好事先准备的魔使衣袍。
一路穿廊过巷到红戮道。
今夜的殷都是个不夜城,魔使驱使着萤鬼在路旁巡逻,一盏盏荧鬼散发着晕黄的光。
裴离躬身,试图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对秦宴臣下药的时候,他都没有这么紧张过。
来来回回的魔使踱着夸张的步伐,荧鬼温顺地跟在他们身后,像低矮的风筝。
扑通扑通。
他听见自己的心跳。
再过两条街,他就可以到摩罗院,院里有个望尘台,台下是凡间,也是故土。
他会跳下望尘台,把骨灰洒在生养他的家乡。
“嘿,你的荧鬼呢?”魔使朝他打招呼。
裴离拔腿就跑,再快一点,再快一点,再快一点!
过两条街就是摩罗院,没有人可以摩罗院里抓人。
“逮住他!”
寂静的红戮道立刻被喧嚣取代,魔使们提足狂奔。
殷都都城内,不得使用术法。
这是裴离的优势,他的修为被摧残得一点都不剩,只凭秦宴臣的精液每日吊着,输送他灵力。
他踉跄着往前走,这具身体太弱,弱到风一吹就能倒。
单薄的身体上遍布青紫的吻痕和咬痕,纤细的手腕不用折都能断掉。
裴离有时也好奇,秦宴臣是不是有什么怪癖,喜欢肏他这具枯瘦如柴的身体。大概是因为他的臀上还有二两肉,呵。
晕眩充血的感觉涌上头顶,耳蜗疼,头也疼。
他不能倒下。
风声自耳畔传来。
裴离噗通摔在地上,回头看着乌泱泱的魔使们。
裴离的脸,殷都哪里还能有人不认识?
青年面颊苍白,眼角泪痣振翅欲飞,唯一有血色的唇瓣泛着惹人怜爱的粉。
裴离脱掉魔使衣袍,赤身裸体躺在红戮道间。
青年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脖颈蔓延到下腹全是深紫的吻痕,旧的还没化开,新的红痕又覆盖上去,可以想象压在他身上的男人有多狠戾。
魔使们不敢看,曾经有修士多瞥了裴离的臀肉两眼,就被魔尊大人挫骨扬灰。
若是裴离同魔尊大人告状,他们全都得死在这。
有机灵懂事的,已经传信到秦宴臣的府邸。
家务事,他们处理不了。
“哈哈哈哈……”裴离放声大笑,拖着孱弱的身体,一瘸一拐地走到摩罗院前。
“江婆婆,开门。”裴离喘出两口鲜血,不小心拉到胸肺,疼得他浑身颤抖。
“进。”老妪拄着拐杖,并未上前搀扶。
院内梨花开得茂盛,院外的荧鬼灯笼亮如白昼,竟是春天到了。
原来殷都,也有春天的。
老妪递给他一袭染血的衣袍,是缥缈派的弟子服,袍角还染着血。
“我不是……”
热泪涌上眼眶,裴离最终还是接过绣着徽记的白袍,他不是缥缈派的大师兄,他只是21世纪的一缕孤魂。
裴离郑重地穿上白袍,弟子服的衣角还染着黑色的血块,显然已经干涸许久。
他站在台上,风吹过他的眉眼,台下云蒸霞蔚,依稀能看见亭台楼阁。
可惜不是公元21世纪。
——哗啦。
木门被破开的声音传来。
裴离没有犹豫,纵身一跃。
天上白玉京,九州万狱阙。
他可笑的一生,终于结束了。
他望向井口,素日弃他如蔽履的秦宴臣趴在井口,嘴角呕出鲜血,撕心裂肺地喊着他的名字。
“阿离!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