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波望着四周的铁栅栏,心里漫上来恐惧。
哪怕身体里翻腾着欲望,想要触碰陆唐。
也还是因为此刻的恐惧,压抑着。
想要逃离这里。
试着活动身子,不甚清醒的意识里后知后觉被子下面的自己一丝不挂。
赤裸的手臂伸出丝绸般光滑的被子,四处摸索着。
“找什么?”
陆唐倚着铁笼子的栏杆,醉醺醺地问她。
“我的手机呢?”
“哦——。你等等我。”
陆唐踉跄着,脚步虚浮地朝沙发旁边的桌子边走,凌波的衣物和手提包都被整齐的搁在桌子上。
手机也在那里。
陆唐找到她的手机,抓在手里,回到了笼子的门前。
勾着头俯身,进到了笼子里。
手机递给凌波后,腿一软,坐到了铺着洁白地毯的床边。
“你要打给谁?你哥?还是林宇哲?”
凌波没去回他的话,听着他低沉带了醉意的喘息,不自觉的想起往昔数次和他肌肤相亲。
情欲撕扯着理智,心里仿佛有上万只蚂蚁在啃食。
小穴里痒的要命,水儿越流越多,凌波难耐的夹紧了双腿蹭弄。
却依旧不愿意求助近在眼前的陆唐。
哪怕不去追究是非对错,心里还是忍不住怨他。
他对一切都无所谓的要命,昨天,甚至当着左宸的面说炮友的事。
有些事,哪怕是事实,也要分场合分人说。
举一个不恰当的例子,别人正办喜事的时候,你穿着一身孝衣跑去人家婚礼现场为新娘死去的父母哭丧,这就叫不合时宜。
如果可以,谁都可以知道陆唐是自己炮友,唯独不想让左宸知道。
凌波知道自己这样想很可笑,可也是真的不想在左宸心里变成一个不堪的人。
左宸......
那或许是唯一一个,自己和他之间没有伤害与被伤害的人。
左宸不知道自己过往三年的脆弱和不堪,在他面前,可以自欺欺人的觉得一切都没有发生,时光也还没有抡起大刀在她的生命里刻下残忍惨烈的印记。
所以,凌波既没有打给文轩,也没有打给林宇哲。
而是拨通了左宸的号码。
等待接通电话的“嘟嘟”声里,陆唐坐在床边的地上,一抬眼就看到了手机屏幕上的名字。
那种等不到她也抓不住的恐惧再次席卷而来。
她打给文轩,或者林宇哲,都在自己预期之内。
自己对上文轩和林宇哲,像是都在一个起跑线上,起跑线上的三个人彼此都背负着一样的对她的伤害,所以自己的迷途知返像是还有机会。
可左宸不一样。
凭空闯入,干干净净的。
陆唐以为自己在和文轩林宇哲角逐的时候,左宸已经轻易地等在了终点。
昨天目送左宸抱着凌波离去,陆唐憋了一肚子气回家,晚上做梦都是凌波。
梦里凌波和文轩并肩笑着走来,凌波崴了脚,文轩把她托付给自己。
崎岖的山路上,自己唱着歌儿哄着她一路前行,两个人并肩走了很远的路。
路的尽头,凌波却一瘸一拐地小跑着奔向了左宸,左宸将她公主抱抱在怀里,凌波笑着冲他摆手告别。
“就送到这里吧,我们走了。”
陆唐像是溺水的人浮出水面一样,大口大口的喘息着,从睡梦中惊醒。
昨晚的窒息感再次包裹上来,陆唐一把抢过了凌波手里的手机,摁断了电话,抓着手机,狠狠地摔了出去。
银白色的手机滑过黑色的栅栏空隙,在空中划出大半个抛物线,砸在了墙上,又微微被弹回,落在地上时,光滑的手机屏幕早已经四分五裂,亮着的手机画面瞬间漆黑一片。
“凌波,我后悔了。”
与你有关的一切,我都开始后悔。
后悔三年前的那晚强要了你,后悔那三年间一次也没去找过你,更后悔......哪怕爱你还是伤害着你......
陆唐扶着床沿儿翻身上床,掀开凌波身上盖着的被子,欺身压在了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