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瑾当天下午离开,只是说工作挺忙的,可能又要好几天不见。
这一好几天是半个月,这半个月的心情和之前几天不见不太一样,任真会开始期望他某天的突然出现。
任真下午接到了方特助的电话,让她去西顿1809。
快挂电话时,方特助多说了一句:“陆总心情不太好。”
任真全副武装直奔西顿,想要快点见到他。
怎么说呢,她只是觉得自己被明确地需要着,而这一点让她自我感觉不错。
她进屋时,房间内酒气熏天,陆瑾坐在沙发里。
午后阳光正好,却照不到他所在的角落。
任真跑到他身前,夺过酒杯:“你怎么了?”
她还不曾见过这样的陆瑾,有些颓废,有些无能为力。
陆瑾揉揉眉心:“去洗澡。”
任真以为他想洗澡,弯腰把他手臂搭在肩上,准备扶他过去。
陆瑾甩开她,有些不耐烦:“是你,别穿衣服,快去。”
任真忽然明白过来,他可能自尊心受到了打击。
她出来时,他正在放歌,熟悉的旋律,应该还是那首《persephone》。
Indeed it's wrong to keep you near me
One could call me cruel and deceiving
But in your sacred air I am full of light
Your loving arms are the true delight
To which I'm lost
And you've noticed it
There is something right here
You have come to love yes you've come to love
What you always will fear
陆瑾见她一丝不挂站在浴室门口,抬手指向里屋:“躺到桌子上去。”
任真躺好,桌面微凉,她用了一会才适应下来。
陆瑾拉开窗帘,只留一层窗纱,阳光穿过遮挡将蕾丝图案映在任真的皮肤上。
在她洗澡的时候,服务生送来一瓶热过的红酒。
陆瑾举起刚刚温过的红酒沿着任真细长的脖颈倾倒,他刻意放缓了速度,好让任真细细感受这股温热带来的刺激。
瑰丽的暗红色轨迹在洁白如玉的画布上开出了绚烂的花,生机勃勃。
她美得像是一幅画,如藻般的秀发铺开,眼底清澈有着未经人事的懵懂和害怕。
红色液体继续顺着曲线流淌,在斑驳的阳光照射下散发出诡异的红宝石光泽,一直蜿蜒到腿间才消失,直白地诱人犯罪。
陆瑾欣赏着,也准备毁灭着。
桌上没有床单让她抓,她紧紧攥着的拳头泄露出她的紧张。
红酒倒尽,陆瑾扔掉酒瓶,捏住任真的下巴,让她正视自己。
他的拇指轻轻在任真下巴上摩挲,接着附身仔细端详她。
陆瑾脸上有醉态,眼里却分外冷静,好像精神和肉体早已抽离:“想我吗?”
说实话,没有见面之前想了。
任真张张口:“想。”
陆瑾从鼻腔发出笑声,他忽然抓捏她胸前的浑圆,有些用力。
任真疼得缩身:“疼。”
他还在用力。
任真伸手推他:“陆瑾,我疼。”
陆瑾松手,拉开裤链,没有任何前戏,准备进入。
任真明白他要做什么,抬手阻挡他:“可以戴套吗?”
陆瑾停下,看了她一会,眸子里没什么感情,他起身离开走到床头。
过了一会他回来,不打任何招呼地进入,进的又急又快,像是突然插进的一把刀。
任真本就干涩,狭窄的甬道突然被强硬撑开,她疼得叫出声来。
陆瑾不像是在做爱,而像是在发泄。
她忽然想到一个词:自作自受。
陆瑾的手掌抚上她的胴体,向上触碰她乳房的时候,她本能躲开。
任真眼角悬着泪,要落不落,楚楚可怜。
陆瑾眯眼:“你在闹脾气。”
任真咬唇不说话,闭上眼不去看他。
陆瑾速度加快,两手撑在她身体两侧,没再碰她。
任真没有快感只觉得疼,不只是顶撞的疼,那里可能也被蹭破了,伤口面积扩大混着之前的酒精,刺疼难忍。
她张手抓着桌沿,死死地咬牙硬撑。
不知过了多久,陆瑾才结束,任真只知道太阳落山了。
她疼得早已麻木,睁开眼看向他的背影,他衣衫完好,西装西裤,可真像个斯文败类。
任真撑着桌子,双脚落地时向前一抖,她说:“陆瑾,你是不是觉得我特贱。”
可能是梁静茹给的勇气吧。
反正她觉得自己特贱,活该。
陆瑾背对着她:“御园那栋写在你的名下。”
睡一次,给一栋楼?
原来她的价值是这么体现的啊。
任真笑出声来:“谢谢你,至少让我觉得自己不那么廉价,不过你要知道,这种事每次得加价的。”
陆瑾没接话,径直走进卫生间。
任真本来想有骨气些,穿上衣服直接走的,可是她疼,她只好拿着衣服去了外面的卫生间。
她用力地搓着他留在她身上的痕迹,洗完后穿戴整齐,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陆瑾听到屋外的关门声,关上音乐。
轻轻吟唱了起来:
“Yes my love I confess to you
I've nothing but the means to break your heart in two
My part in yours may seem important now
But with every spring it will seem so small
Just for now I am your fall
I am your fall
I am your fall”
任真低着头,扶墙走得一步一停。
走一步骂一句败类。
她掏掏兜,没找到想要的东西,算了,就这样吧。
她没回御园,而是回了公司给租的小公寓。
她躺在床上,手里拿着包QQ糖,一颗接一颗地吃着,地上已经空了几包了。
她这是发什么脾气,自己早该摆清位置,陆瑾是金主,她不过是个泄欲工具而已。
他说过的话,晚上的拥抱,吃过的烧烤,不过是他玩的情趣小把戏而已。
当真了才是傻的无可救药。
今天得罪了金主,以后哪有好果子吃。
以后,去他的以后。
任真不让自己去想陆瑾,可是她疼,一疼就想骂他,还想骂自己。
第二天一早,方特助登门造访,没什么大事,就是专门来送御园的房产证,多余的话一句也没说就走了。
所以,陆瑾知道她回来了。
知道就知道吧,权当她是请病假。
任真自己过了几天快乐肥宅生活,别提多自在。
逍遥日子在小赵的一通电话后结束。
下周她得进组拍戏了,这戏还是陆瑾牵线给的资源,在一部老戏骨云集的电视剧里出演一挺靠后的女配。
虽然是女配,却是一次不可多得的锻炼,可以和业内顶配公事,是很多流量、演员梦寐以求的机会。
任真想了一下,戏一拍就好几天,她得给陆瑾汇报工作。再怎么说,这也是在他们合约期内发生的事情。金主可以冷落不联系她,但她作为一个工具人,万不可太把自己当回事,事情要做的周到,不能让人挑出半点毛病来。
她把信息发给陆瑾,那边没回。
没回正好,那就不关她事了。
任真哼着小歌收拾行李,眼不见心不烦,陆瑾什么的通通消失。
不行,得去趟御园,不少东西放在那里。
她拿上钥匙打车去了御园,轻车熟路地开门,上楼,把自己的东西打包装箱,临走之前她在屋内转了一圈,她可以确定,这几天陆瑾没来过。
她承认,这举动挺多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