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俩人吃完饭,明茗抽出纸巾擦了擦嘴,侧过头就看到许霁修长的指节一直在转记号笔。
她一愣。
“你干嘛?”
许霁滑开手机,点进相机,左左右右的照了一下,“姐姐,你这个猪,画的,技术好像不是太好?要不要,我教教你?”
明茗突然感觉脊背有些发凉。
“我不要。”
下一秒,她刚刚站起来准备走,就被许霁扣住了腰,“逃不掉咯,姐姐仗着年纪大欺负人啊。”
他说完,直接用嘴咬开笔盖,拿着记号笔就想往她脸上涂。
俩人抱在一起,明茗被他弄得,笑着一张脸挣扎着。
“你别涂,我生气了。”
“没事,操一顿就好了。”
“诶你……”
下一秒,一道响亮的咳嗽声传了过来。
俩人一愣,纷纷停下了动作,朝着声源望了过去。
陆岩这会儿拿着一叠文件,站在那儿静默的好像一尊雕像。
办公区里的氛围很是尴尬。
明茗回过神,猛地一把推开身上的青年,理正了衣服,出声道,“陆,陆总。”
陆岩抬眸,扫了许霁一眼,刚想说这人是不是有点眼熟,看到他脸上那头猪,嘴角不由得抽了一下。
明茗见陆岩没说话,还一直盯着许霁,侧头刚想说什么,就感觉自己腰间兀自横出来一只手臂,把她往怀里带了下。
“你好,许霁。”
青年声线低醇清冽,不慌不忙,就是神情有些冷。
陆岩闻言,大脑里的那根弦终于接上,震惊的下巴都要掉下来。
他的目光在明茗和许霁身上逡巡了好几圈,“啊”了声,终于反应过来自己现在的反应有点大,于是装作毫不在意的模样,清了清嗓子,抬脚往自己办公室走,“别总加班,公司电费都不够你耗的。”
明茗:“………”
女人抬手扯过许霁的手,开始整理桌上的东西,“剪完了,我这就回去了。”
陆岩“嗯”了声,一只脚刚要进门,想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又回头,冲着许霁,“那个,记得洗把脸。”
………
明茗尴尬的脚趾差点抠出一幢秘密花园。
等到陆岩进了门,许霁依靠在桌前,把玩着那支记号笔,歪头,冲着明茗眨了下眼,“姐姐,记住了,你欠我一头猪。”
明茗翻了个白眼,表示不是很想理他。
她翻出一包湿巾递给他,“你擦一下,等会去卫生间洗把脸。”
果然长得帅就算是生气也气不起来。
为什么这人脸上就算是画了一头猪也这么好看。
让不让人活了。
许霁洗好脸,带着明茗去了地下车库。
“送你回去?”
“你不用这么折腾,我坐个地铁也回去了。”
“不麻烦,我没什么事。”
明茗拉过车门,坐上副驾驶,想着反正他要送就送了,她倒也乐得自在。
这会儿车子开出地下车库,明茗手机震动了一下。
果不其然,陆岩的消息。
“你们俩怎么回事?”
早就猜到了,刚才办公室那一幕确实有够暧昧。
想了想,明茗低头敲键盘。
“没怎么回事,没什么事。”
“都抱成那样了,叫,没什么事?”
虽然陆岩平时挺照顾她的,相处起来也挺舒服,但是明茗不打算和他解释她和许霁的关系。
如果是杨枝,这种莫名其妙的炮友关系接受的会很合理。
但是陆岩这人,生活作风过于板正,这些年女朋友也才谈了三个,还不如杨枝睡过的男人多,要是知道她和许霁是炮友,估计能拧着她的耳朵骂她。
想了想,明茗解释道。
“真没事,有事我就和你说了,许霁这么个人,又藏不住。”
“行,我暂且信你,你真有什么情况记得和我说。”
“知道了。”
回复完陆岩的消息,明茗的手像是不受控似的,又点进了相册。
最新的那几张照片,是许霁刚才倒在办公桌上睡觉的照片,脸上还有一头猪。
一想到他刚才那副模样,她就有点想笑。
还,有点可爱,是怎么回事。
越是这么想,她就越是控制不住,一个没忍住,直接笑出了声。
许霁坐在驾驶座,不由得侧头看了她一眼,见她一直盯着手机笑,趁着红灯,把头凑了过去,“看什么呢,这么好笑?”
明茗被他突然出声吓得一个激灵,急急忙忙扣过手机,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似的,拢了拢头发,“没什么,工作群里的消息。”
许霁半信半疑的抬起头,盯着她略微有些发红的脸,想到刚才在办公室遇到的那个男人,不禁舔了舔后槽牙。
关系不简单。
以他,男人的直觉。
越想越吃味,许霁重新发动车子,抬手砸了下方向盘,出声道,“我今晚睡你那。”
明茗:“啊?”
她大脑还有点没反应过来。
“睡我那儿?”
许霁“嗯”了声,脸上没什么表情,像是在说一件稀疏平常的事,“睡你那儿,之前不也在你那儿过了一夜吗。”
明茗坐直身子,盯着他的侧脸,不由得抬手贴了一下他的脖子,“你没事吧?发烧了?”
冰凉的触感贴到肌肤上,青年感觉心跳都有点快。
“没有,怎么,你还养了一个男人,不让我去?”
明茗真是服了他的脑回路。
她收回手,有些兴致缺缺的,“神经病,你一个都够我受了,我是疯了吗再找一个。”
“那怎么不能住你那儿?”
上次那个情况,明茗完全没预料到。
之前有几次,那人也有来找过,不过时间挑的都是半夜,那时候明茗都在家里睡觉,索性当听不见,家里没人。
出现在家楼下,被许霁碰上,明茗完全没预料到。
那一晚,受酒精和情绪作祟,她带着最后一次的心情,把许霁留了下来。
但是家里那种环境,他能住一晚,断然住不了第二晚。
根本就不是他能住的地方。
想到这儿,明茗叹了一口气,刚想开口说话,许霁就打断她。
“明茗,你一个人,我担心你,你那儿我没有什么不能住的,我就是收拾的人模狗样的,也不是家里养的大少爷,没有那么娇贵,哪儿都能住,只要有张床就行,最主要的,”他顿了顿,侧头望着她,“我想你在我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