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繁花落尽春欲暮(H)--第二十一章 情思(H)

宝姿回到大宅的时候,何氏来的人已经走了。她急着去换衣服,何世庭看着她步履轻盈地上了三楼,眉梢眼角都是与十年前别无二致的飞扬容色。

他住了几日已发现宝姿是真的喜欢这里。许家老宅里有太多的故事,太久的历史,一代又一代的传奇累累地压在肩膀,想必她也喘不过气。

但澳门是不同的。

临时收拾出来的书房一角还放着她与母亲的小像,母女二人穿着一式的旗袍,在那精致闪亮的眉眼面前,岁月反而显得苍老。照片左侧的题字想必是出自许德宣之手,一行优雅洒落的花体英文。

My love and my sweetheart.

照片中的宝姿只有十多岁的样子,其实眉眼与她母亲并不是十分相似。林锦华生得温婉而柔情,宝姿却无端端多了些许清冷和娇艳,十分妩媚中也总有三分英气。然而母女二人竟有着一式的笑容,下颌微微侧收,盈盈笑意里写满佳期如梦的完满。

覆水难收的旧梦里花好月圆,空留遗憾,只有天长地久徒有虚名。

这天晚上他陪宝姿睡在她从前的旧房间,朦胧睡去没过多久,便听到窸窸窣窣的轻响。他只管揽住身边人那盈盈不满一握的纤腰,将她整个人扣在了怀里。鼻端的浅香百转千回,柔软的发丝拂在脸上,微微有些痒。

玲珑饱满的身段被他搂得紧紧地贴在身上,再无关风月的心也难免生出了三分缱绻的心肠。他的另一只手越发向那睡裙底下探去,直到她轻轻挣扎起来,才慢吞吞地睁开眼睛:“睡不着?”

黑暗里什么也看不清楚,可他觉得那清亮的眼睛格外温柔。一只手摸索着按在他的手上,她小声说道:“别开灯。”

有清浅的呼吸落在他的下颌,这寂寂暗夜里暖玉温香,寸寸时光都迫人留恋。情到深处反而似山河静默般无声,镜中花月也不曾如此单纯赤诚。深水没顶般的黑暗让触觉灵敏到了极点,吹弹可破的肌肤在他手掌下轻轻擦过,一点点纯粹无辜的诱惑都被旖旎情思无限放大。

徘徊不去的爱欲春潮渐渐又起,他忍不住一手压住她,一手已经解开了身上睡衣的扣子。有些事情连何世庭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他对宝姿的身体有种青涩少年般的急迫迷恋,要了再多次也始终觉得不够。

无数个不能宣之于口的念头在心里千百遍地滚过,是欲望,而又不仅仅是欲望。情与欲都是波澜壮阔的岁月面前永不熄灭的闪烁光亮,有时他人在公司,信手翻开一份文件也会蓦然想起宝姿的面容。

于是心底的暖意便如同暮色四合时的流光,你知长日将尽,可是岁月这般静好。

宝姿轻声细语地唤他的名字,他嗯了一声,问道:“怎么了?”

她却又不肯再说话,只是腻在他怀里,任由他捞起一条长腿缠在腰上。肉身的纠缠难舍难分,两个人靠得这样近,几乎能听到彼此的心跳。他托起宝姿的下颌吻在她的额头,温热的吻自眉心一路向下,吻过鼻梁吮住鼻尖,又迫使她仰起脸来,低下头衔住了她的嘴唇。

惆怅旧欢,还好旧欢不只如梦。清真血热的身体搂在怀里,他时时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人间多少留不住?然而在往昔岁月的片羽吉光几乎于风中散尽之时,宝姿竟然又回到他身边。熟悉的眉眼间添了清冷的执念,可仍然是美,仍然让人心动,仍然如天边的流云,在水光潋滟的波心转了一转,反倒显得岁月无情,而他一颗心蹉跎且苍老。

宝姿细细的牙齿不轻不重地咬在他的下唇上,小小的舌尖探出来,旋即便被他用力吮住。他按住她的头,直将人吻得喘不过气来,才放开她重新问道:“舍不得我走?”

小巧的下颌蹭在他的肩上,宝姿搂住他的背点了点头:“嗯。”

柔肠百转的心在她温柔缱绻的尾音里蓦然一动,清浅流年里爱恋依旧潺潺涌动,他一时竟分不清宝姿是撒娇还是当真难过,倒不忍心按住她摆弄,正准备柔声安慰,她却已经搂住他的肩膀,翻身骑到了他的身上。

那婉转的腰肢在他腿上缓缓地扭动,宝姿拿起他的手,将自己左右肩头的细细丝带慢慢拨了下去。

薄薄的睡裙无声无息地滑落到他的身上,一时间空气里的暧昧像是迟迟不落的雨,无端端让人心里有三分急躁。赤裸温热的身体不过就在咫尺之间,他猛然坐起身来,双手握住了宝姿的腰。

再微渺的一点爱欲,在他们之间都像是胭脂染在丝绵上,转眼就一发不可收拾地渗开,直教人眼眸泛红,再难抵御。宝姿倾身向前,下颌搁在他的肩膀,双手探下去握在了手里。他长舒着吐出一口气,拇指在那乳缘上浅浅地画出半个圈,喘息着哄她:“乖......”

她柔软的身体是春日里舒展的花枝,在他手中慢慢地蜷下身去,云影日色都不如起伏喘息间的幽幽暗香。如水长发在他下腹与大腿上铺散开来,又被他一手捋起,尽数绕在掌中。宝姿柔软的手指仍圈在那根部,仿佛是在细细描绘着形状,而湿热的舌尖已经在那顶端极为温柔地一舔,柔软的唇落了下来,似亲吻,似吸吮。

脉脉情思顿时被点上极重的春色,像晴天落白雨。

他闭上眼睛闷哼一声,仿佛突然饮下一杯烈酒,一路剖肠入腹,心头急跳如同酒意突沉。周身血液顿时被染得滚烫,可是再烈的酒也比不上她唇舌辗转间搅起的心动,如此纯情,这般诱人。宝姿愈发放低了身子,舌尖轻卷着将他一寸一寸地含进了口里。

炙热的顶端缓缓没入喉间,又在吞吐的呼吸间被反复地吸吮舔舐,明明灭灭的欲火竟可以这般如火如荼,她却淡的像烟,只是伏在他身下,一次又一次地低下头去。

柔软湿热的喉间被搅得颤栗,在她貌似无意的吞咽中被深深地一吮,立时便是一下迫人心悸的抖动。蚀骨的快感瞬间蔓延开来,他倒吸了一口冷气,扯住她的头发抽了出来,却已是来不及。滚烫的白浊喷薄而出,他索性按倒了宝姿,淋漓地洒在她的胸前。

他从未有如此之快,简直丢脸。

身下人娇媚地低声一笑,立时被他拎住了两只手腕按在头顶。他扯掉身上的睡衣,在她胸前草草地擦拭了几下,旋即用手掌压住她柔软的小腹,只管不怀好意地缓缓揉弄。

宝姿今晚打定了主意要在他面前撒娇,细声细气地开口:“世庭,我错了……”

他不为所动,只点一点她柔软的乳尖:“晚了。张开腿。”

黑暗中无物可见,可人间情致如天如地历然都在,只有岁月茫茫然逝去。流畅饱满的线条早已牢牢地印在他的脑海,被指尖被唇舌临摹描绘过千百遍。他记得那浅浅的樱粉色,格外惹人爱怜,而他最喜欢在灯下慢条斯理地拨弄她,看风雨琳琅的爱欲因他而起,一身白皙皮肤渐渐蒙上一层潮红。

宝姿总是仿佛有三分羞涩地转过脸去喘息,情热时两只乳尖盈盈挺立起来,连颜色都转为芍药般的嫣红。

一根手指长驱直入地探了进去,内里果然已是一片湿润。她错落的呼吸里连微弱的呻吟都几不可闻,像无人嗅过的香,风中摇曳的花,唯独在他面前这般媚意顿生。

不过是因为知道被他宠爱。

她轻喘着闭上了眼睛。何世庭又添进一根手指,那两指深浅不定地在她体内四处按压,一种忐忑与欢愉交织的热意自下身悠悠腾起,渐渐地连脸颊都发烫。如同头顶烟火照亮脚下宛转长河,你不知看天还是看水,犹豫之间万千绚丽光点已经聚了又散,只有心跳如疾鼓,一下一下敲的急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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