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大堂到走廊尽头那间最大的包厢,拢共不到两分钟,池颜就喜欢上了虞汐的姐姐。
名字好听不说,花放,人生得也漂亮,声音又低又软,闻起来更是甜丝丝的,像刚刚出炉的白巧克力戚风蛋糕。
尤其是那双眼睛,眼头圆润,眼角微微下垂,总是含着笑,看人又无辜又妩媚,看得池颜心都跟着忽悠忽悠地上下飘。
“最完美的O肯定就是这样子!”池颜忍不住在心里红着脸尖叫。
进入新世纪后,O在人群中的比例是越发低了,人口统计不足3%,在遇到花放之前,池颜认识的唯一一个O,是她的外婆。
她亦步亦趋地跟在花放身后,笑得傻兮兮的,活像个刚刚从壳里孵出来、脑袋发昏、“认贼作母”的湿漉漉小鸭子。
虞汐脸色不佳地坠在后面,有心想让池颜离那个披着羊皮的家伙远点,却是有心无力。
这个地方的O不少,A更多,各式各样的信息素乱糟糟交织在一块儿,就像是浸饱了水的毛巾糊在她的脸上,熏得眼前发黑、头疼欲吐,踩在地毯上的脚都开始发软。
花放当然注意到了,她不着痕迹加快脚步,推开手边那扇颜色格外深的包厢门。
浓烈的信息素当即涨潮似的奔涌而出,狠狠地撞向毫无防备的池颜,她忙不迭地捂住了鼻子跟脖子后贴着抑制贴的腺体,满脸通红地往虞汐身后躲,手指不受控制地抖个不停。
普通O面对如此浓度的A信息素,会被激发出本能的恐惧,被强迫发情也是常事儿,强效抑制贴跟屏蔽剂的存在虽然可以避免强迫发情的发生,可本能无法抹杀。
花放却像个不受影响的B似的站在那里,耳朵尖都没红一下,白巧克力的甜腻信息素稳如磐石,她本人亦如手握手杖的摩西分开红海一般。
“你姐也是特异性的吗?真厉害!”池颜眼睛放光地摇着虞汐问,跟个脑残粉似的。
“呵!”虞汐冷哼一声,“不是,她就是单纯的有病。”
她完全没有压低声音,当然飘进了花放的耳朵里,花放转头看向虞汐,当然还是笑着的,里面还藏着轻柔柔、软乎乎的无奈,虞汐触电似的猛地把头扭到一边,突然意识到自己的信息素已经条件发射般地把花放护了个周全。
“去别地儿呆着去。”花放很满意虞汐的反应,愉快地对着包厢里的人发号施令,“收着点自己的味儿,别熏着小朋友。”
池颜小心翼翼地从虞汐身后探头,几个A从包厢里鱼贯而出,都老老实实地收敛了信息素,就只有一个超短发的女A,信息素依然肆意张扬,浓烈的硝烟味让人恍惚间宛若身处战场。
池颜把虞汐的手肘握得更紧了,虞汐轻嘶一声,她正慌里慌张地把护在花放的信息素收回来,根本没留意。
花放看了那个女A一眼,女A立刻恭顺地陪着笑,弯腰往她眼前凑,“……花姐,我这也是想帮你忙嘛!”
“多管闲事。”花放笑骂道。
“还是有用嘛。”祁红迎着虞汐的眼神,故意把手搭在花放的肩头,“那小家伙都快要用眼神把我撕碎了。”
“好了,去干点正经事儿。”花放低声对她耳语了两句,落在虞汐眼里,根本就是情投意合的耳鬓厮磨。
她冷淡地别过眼睛,不再去看。
“这没什么。”她对自己说,“跟你没关系。”
“小汐,你不舒服啊?”可就连对A信息素不那么敏感的池颜,都察觉到她的不对劲,更何况是那个信息素浓度明显高于平均值的女A,幸好她只是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看了一眼虞汐,什么都没跟花放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