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岁岁人长久--淳佑(三)清溪阵阵(微H)

淳佑(三)

夜深人静,不闻人声。

怀中之人不时颤抖着,不断流将的眼泪浸湿她寝衣,他手心攥着那枚天鹅穿莲纹玉佩,她看得清清楚楚,玉佩背后的木屑扎进他手心里,刺出几滴血珠。

她想起幼时兄长从相国寺带回来一直小狗,初入家中时,也是如此瑟瑟发抖,若有人碰它,它便呜呜咽咽,瑟缩着不让人靠近。

她忽又想起,从那奁盒中的信推断,他去年及弱冠,属相是戌狗。

杨舒桐从不信什么属相之说,但今日,也由不得她不信。

他还在哭,她没有办法,只好把他抱在怀里拍拍他后背,取了一块手帕为他拭泪,却不想,泪越流越多。

她不能唤人来在半夜里瞧九五至尊是如何泪流满面的,只好自己柔声哄一哄。

“噩梦都是假的,莫哭了。”

这话干巴巴,全不像是哄人的。

“阿岫,莫哭了。”

此话他似是听进去了,哽出声,却哭的更厉害。

哄两句没甚效果,杨舒桐干脆不哄了,只紧紧抱着他,扯了锦被为他盖严实,偶尔拍一拍他,以免他梗着自己。

怀里搂着薄如纸片瑟瑟颤抖的人,杨舒桐仰躺着,心里想些事情。

原来,幼时母亲常常提及的阿沅,便是他的母亲。

她比怀中的赵岫小三岁,她三岁生日之时,宫中传来消息,沅婕妤没了。

她犹记得那日,嬷嬷为她换上了新做的褙子和裙子,哥哥破天荒地夸她好看,父亲早早回家,将她举起在空中转圈,母亲在一旁的藤椅上笑着。

后来,嬷嬷进来把她抱走,她记得甫一出门,厅中传来母亲撕心裂肺般的哭声。

原来那日,是他母亲去世。

鼻子有些痒,杨舒通忽然打了个喷嚏。

惊醒了怀中之人。

“抱歉。”

赵岫未语,盯着她不动。

杨舒桐稍低下头,用帕子将他腮边的几滴泪擦去,又擦了擦他眼角,“可莫哭了,嗯?明日还上早朝,这样哭下去,明日定然眼睛要肿,可要如何是好?”

赵岫张口,却不知要说什么,他还看不明白眼前的情景。

他在别人怀中醒来,泪流满面,那人还哄他,还为他擦泪。

他从杨舒桐怀里退开,才发现两人共用一块锦被,他的被子堆在他身后,一片冰凉。

已是被他弃了多时。

他从那一方温暖之中出来,扯了自己的被子盖上,她又撑肘过来,用被子把他裹严实,方又躺下。

问他:“皇上现时睡吗?”

赵岫阖上眼。

杨舒桐不管他,继续道:“幼时,母亲说皇宫之中,住着一位沅婕妤,生的极好看,如仙子一般,又说沅婕妤生了一位哥哥,亦是俊俏无双。三岁那年,宫中宴饮,我随母亲进宫,去见了母亲口中那位仙子一般的沅婕妤,果真好看。只是当时年幼,记忆不深刻,现时已全浑忘了,那日沅婕妤送了我一样东西,我进宫时带了,明日取给你看。“

赵岫合眼不动,呼吸极轻,未知是醒着还是睡着。

杨舒桐侧身躺着,面朝他,看到他鬓角挂着一滴泪,抬手帮他擦去,“那日晚些,我在殿门口的玉阶上坐着,瞧见了一只小花猫,小小郎君,一袭白衣,却叫泥巴糊满身,便是皇上吧?那日我身上没有锦帕,去偷了母亲的拿出来给小花猫擦脸,不知皇上可还记得?”

赵岫不答,却又流了两滴泪,开口时,声音哑得不成样子,“睡吧。”

杨舒桐将手探进他被中,赵岫恍然睁开眼睛,有些戒备地看着她。

眼前之人长了一双魅惑人心的桃花眼,眉心有一点不很明显的痣,更添一层妩秀。她似是不知自己的美,随意笑了一下,在被中寻到了他的手,握住,她手心滚烫,灼得他不知所措。

他听见她微启唇说:“睡不着,便来做点拖了十多日的事情吧。”

万籁俱静中,赵岫听见了他自己胸腔中的声音,震如雷鼓。

她把他的手拖出来,握着,一点吻如轻羽落在他手背,又落在他指尖,顺着手心吻上他小臂,猝不及防,在他肘心轻舔一下。

因为动作的缘故,她几乎趴在他整条胳膊上。

她抬头,叫他:“阿岫,那日傍晚,我遇见你时,太阳真好。”

他想起来,那日他与几位皇子在御花园假山后面的山洞里打得不可开交,九皇子的太监寻到那里,将几人分开,他气鼓鼓回到母亲的含云殿,在门口看见了一个粉雕玉琢的总角娃娃,身着粉色的衣裙,短短的两个发髻上一边扎着一朵小小的花,太阳有些大,晒得她脸颊粉扑扑。

应是家中长辈教给她进宫见人需行礼,她看见自己之后,扶着台阶站好,有些怯怯地福了福身。

他问她:“那殿中现都有谁?”

娃娃答:“沅姨娘,还有阿娘。”

母亲有客人,他不能一身狼狈地回去,于是他也学她坐在阶上晒太阳。

那娃娃见他坐下来,从腰间解下一小小荷包,拆开来拿出两块方糖,递过来,“你吃。”

他疯了一下午,腹中早已饥肠辘辘,拿了她两块糖塞进嘴里,极浓的甜味从舌尖散开。

那时的太阳很好,他在阶前坐了好一会,有些昏昏欲睡,身边的娃娃何时走开都不知。再睁开眼时,她跑的满头大汗,从怀中掏出一块帕子,“给你擦脸。”

那时天气好,母亲也很好,他亦很好。

“皇上。”

她拍了拍他肩膀,叫他。

赵岫回了神,她顶着一张妖媚的脸,凑近自己,又叫一声,“阿岫”。

赵岫应了。

回握着她手,将她扯进自己被中,循着脖颈往上亲,在她耳边低声呢喃,“今日方才是洞房花烛夜。”

她不说话,极深却又极轻地呼出一口气,两腿缠上他,拦腰抱着,伏在他胸前,任他亲吻。

赵岫吻过她眉间的那颗小小的痣,扯开她寝衣的系带,掌下生腻。

两人都知道现在他们在做什么,所以很快动情。

赵岫顾及她是第一次,所以尽量放轻动作,但回神脱去她寝衣时,还是发现她胸前已有几道红痕。

他方才只是顺着她腹前软肉摸上去,捏了两把而已。

她跪坐在他身前,寝衣脱掉,他去看她时,发现她眉目依旧清明,未见半分情丝。

眼前的景象,让他想起从前书中看过的昆仑山。

“被明月兮佩宝璐”、“登昆仑兮食玉英,与天地兮同寿,与日月兮同光”。

听闻在遥远的昆仑山,山顶终年积雪不化,冰雪层叠,山下绿树茂密,河流奔腾。

他在想,不知昆仑山上可有红梅。

若有,便是眼下盛景。

杨将军是铜色皮肤,粗人一个,不知如何养的女儿,通身雪白,肤若雪脂。

未登基前,他日日夜夜挣扎着活下去,未曾碰过女色;大婚前夜,嬷嬷来他殿中草草嘱咐几句,他听在耳中便觉烦,抬袖把人挥走。

现下他却有些不知如何下手。

杨舒桐见他愣在那里,不知在想什么,自己被他剥得半光,他却不动了。

刚才在心中浮起的一点怜悯他的情绪,在此时又消失殆尽。

她只好去解他的衣服。

他回神过来,按着她,“你躺下吧,盖好。”

杨舒桐乐得不动弹,躺在他的位子上,盖着他的被子,两只胳膊和两头肩露在外面,看他背过身去,自己脱去上衣,连下衣也一起脱了。

他回身时,杨舒桐立时错开目光,盯着头顶看。

殿内只燃着几根蜡,光微弱。赵岫摸到锦被赤条条钻进去。

被中染上她的体温,他把人揽着,头蹭在她脸侧,手下握着高耸山峰,大拇指揉着那一点红梅,呼吸渐促。

杨舒桐呆着不动,但他的呼吸声就在耳中,一声一声,带着热气,烫红了她的耳垂。

她转了转身,把赵岫搂进怀中。他托起手中两轮明月,垂下头,一边亲吻,一边舔舐。杨舒桐此时将母亲和嬷嬷的教导全抛掷脑后,一点想不起来。她跟着心中所想,摸到他身后脊骨处,骨骼突出,瘦骨嶙峋。

赵岫被她一通乱摸,更加难耐,刚刚大哭过一遭,还没缓下去。

杨舒桐见他只噙着那一处来来回回好久,便拉着他手,摸上自己后腰。

提醒他:“我还有衣服没脱。”

赵岫终于放过她胸前,一颗毛茸茸的头抬起,烟波含水,流光四溢,瞧得杨舒桐心中大震。

“衣衣。”

杨舒桐疑惑,“你怎知…”

赵岫忽然笑了,如春忽至,“母亲在信中写了,杨家衣衣,国色天香,今日一见,更甚国色,尤过天香。”

杨舒桐面热,推了推他。

赵岫揽她坐在他怀中,两人颈相交错,赵岫又唤她,“衣衣。”

杨舒桐心念一动,应了他一声。

赵岫将她托起,脱去她下裤,顺着臀瓣往里摸索。

他像是驾着一叶扁舟溯游而上,一路层峦叠嶂,清溪阵阵。

作者:昨晚去翻了翻前面写的温吞皇帝那一章,好色......可是这一章真的含蓄的要死。

当时写那一章的时候,正烦躁的不行,所以大笔一挥,啥都往上写。昨晚看的时候,差点没臊死。

但是现在他俩确实到不了那一样的地步。希望后面的肉能跟得上节奏......

不是我要故意卡肉,但是我确实卡了,最近总是写的很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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