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媛可累了?要歇午觉吗?”
周舒薇手上正跟一只九连环斗智斗勇,哪里肯轻易放下,扭着身子装作没听见的模样。
“这会子不歇,下午该没精神了……”春梨话没说完,周舒薇飞快地趿了鞋往外跑,想躲开碎碎念的婢女。这是惯用的招数了,春梨无奈地一笑,开始满大殿找人。不过,今儿倒是在门口就寻着了。
“给太子殿下请安。”
春梨深蹲在地,恰好瞧见太子捉了良媛的手往里走,“在玩儿九连环?解出来了吗?”
“没有……殿下怎么来了?孔姐姐去皇后娘娘宫里了。”
“我知道,过来凉一凉的,别的宫殿太热了。”赵立暄突然抬起她的胳膊,摩挲两下,“你身上怎么这么凉?”
周舒薇一边盯着手上的玉环一边走路,听到太子问话,想了一下说天生的。然后嘻嘻一笑,露出洁白的贝齿。
太子要沐浴,华音殿的宫人们有条不紊地开始准备。
赵立暄瞧她乖乖地自己玩儿,“中午用的什么?”
周舒薇圆圆的眼睛悄悄瞪春梨一眼,没多少威慑力,就是小孩子的作怪。“就是平常吃的,饭,桂花酱鸡,红油鸭子,还有,还有山珍刺龙芽……”
话是盯着赵立暄说的,眼睛里尽是诚恳,连手都乖巧地放在身前。不知道多听话。
可惜赵立暄两眼一瞅就瞧出名堂了,“是不是没好好吃饭?你孔姐姐不在,整个华音殿都没人制得住你了?”
周舒薇眼睛滴溜转了一圈,软软道:“豆浆泡饭……”
嗯?“这是什么新奇的吃法?”
“就是把热热的米饭放在凉了的豆浆里吃,不冷不热,不干不腻……”
声音越说越小,手指越绕越紧,就差就揪赵立暄的袖子了。嗯,对着她孔姐姐撒娇就是揪袖子来着。
“晚上也给我来一碗。”
周舒薇一听,笑开了花,手一伸就揪上了太子的袖子,小嘴开始叭叭叭,“殿下,我用的是黑豆浆,里面是桃花米,瞧着可漂亮了……”
从榻上开始跟着说,一直到太子要去洗澡了,她才意犹未尽地回来。
赵立暄沐浴后出来,躺在榻上闭目养神,把周舒薇抱在怀里,凉快。又让她读最近学的书。
“……朝濯发于汤谷兮,夕曦余身兮九阳。吸飞泉之微液兮,怀琬琰之华英。玉色頩以脕颜兮,精醇粹而始壮。……”
吸飞泉之微液兮,怀琬琰之华英……
琬琰,林琬琰……
赵立暄好像睡着了,但手臂箍在她腰间,周也动不了,只好顺从地躺在他怀里,也睡觉。宫女见主子们睡下了,便把帘子放下,挡一挡外头的光。
四年前。
“表哥!”
“做什么急急慌慌的?”赵立暄一手背着,一手悬腕而书。不大的年纪,却有着不凡的气度。此时,听到孔令婉踢踢踏踏的脚步声,淡定自如。
十二岁的孔令婉,脸上尽是惊慌之色,“我刚刚听到皇后娘娘说,皇上要给林姐姐赐婚了!”
林琬琰,唯一的异姓王——庆王的嫡长女,完全是比着尺子养出来的大家闺秀。因着皇子公主们读书,不少王室宗亲,名门贵女都入宫一起读书。
林琬琰比他们都大上两三岁,相貌不俗,又温柔可亲,有着书里写的一切美德。要问这群半大小子们,想找什么样的妻子,基本上都说林琬琰这样的,赵立暄自然不能免俗。可他知道他的太子妃肯定是父皇母后选的,而林琬琰的身份,是不可能做妾的。
因此现在听到消息,也不算惊讶,还能平静道:“是吗?哪家的公子啊?”
“云南木家的木厉。”
“什么?!”
孔令婉瞧她表哥突然脸色大变,夺门而出,又是吓了一跳,提着裙子也追上去了。
书桌上,毛笔被随意丢在纸上,笔尖的墨在纸面上晕开,好好的一幅字就这样毁了……
“什么?你这晚了啊,圣旨都要送出皇宫了。”皇后一头雾水,搞不清这孩子怎么突然提起这事。
“母后,求求您了,您跟父皇求求情吧,不能把林姐姐嫁给木厉啊!旁人倒罢了,木厉暴虐成性,又远在云南,不是良人啊!”
赵立暄跪在皇后跟前,怎么都不肯起来。
“这……这是他们两家商量好的,来求皇上赐婚的,你父皇怎么好反对呢?”
赵立暄扔下一句“那我去求父皇”,就急匆匆跑出长秋宫,和刚到殿门口的孔令婉一个错身。孔令婉喘着气,等他的背影拐了弯,才望向殿内的皇后娘娘……
场景一转,他到了御书房,刚好看见太监捧了圣旨出来。他一把拦住,让他等会儿送。
“父皇,儿臣喜欢林琬琰,您把她赐给儿臣做太子妃可以吗?”
皇上手上拿着朱砂笔,看着他良久,寂静的御书房落针可闻。最后,皇上长长地叹了口气,“林家丫头不合适,朕已给你物色了太子妃人选。”
稍顷,又加了一句,“你肯定会喜欢的。”
赵立暄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当时的感觉,父皇的那两句话里好像有歉意,有同情,但,更多的是坚定。他突然就明白了,他改变不了这个结果,只能眼睁睁看着圣旨送出了宫门,再从那里传回她一尸两命的噩耗……
赵立暄在梦里仿佛在奔跑,他要找一个柜子藏起来,不想被别人看到他这幅没用的样子……
周舒薇感觉身后人的头颅不停往自己脖颈里拱,避开,又追上。她急了,想挣开,被箍得更紧,“别动,乖乖的…….”
“殿下?您醒了?”
脖子那儿有一只手,腰上还有一只手。说他醒了又不讲话,说他没醒,这手又开始乱摸。
赵立暄左手两根手指的指腹轻轻刮蹭着她柔腻的下巴,似漫不经心。但右手绝对不是无意的。他竟解了她的腰带,从衣裳底下摸了进去,就停在腰间,贴着肉。过一会儿换个地方继续贴着。
周舒薇心想,他是把我当成纳凉的竹夫人了?可是这手怎么越来越往上走了?
要知道她这乳儿还没发育完,还是一碰就疼的。自打头一次阴差阳错教他揉过,后来也就摸了两三回吧。到底还小,赵立暄都不忍心碰她。
这一次,也不知是因图凉快不自觉摸上去的,还是没出梦境,把自己也当成十二三岁的孩子了,竟一点不曾顾忌。
鹅黄色的衣裳底下,映出一只动作不停的大手,上头银丝绣纹细细闪着旖旎的光。不一会儿,衣裳外面搭上了两只细嫩娇小的手,合起来竟也按不住他。
上头呢,周舒薇早被堵了嘴,嘤嘤唔唔说不出话来,口涎顺着嘴角流下来,复被吮掉。赵立暄轻啄着她的脸颊,脖子,耳畔,看她眼红滟涟,舌尖轻颤。他忍不住又去吸她舌尖尖,捏了她抗议的手,啧,真小。
“我舌头麻了……”声音轻轻,好不委屈。
“嗯,下次轻点……”赵立暄哄她,下次轻点?哪次不是吸得酸麻?
这边终于剥了她的衣裳,解了她的肚兜,露出一片微隆白雪上的粉红尖尖。经过他刚刚的揉弄,奶尖儿早已充血挺立。他一拨弄,小人儿就一阵颤栗,缩成一团粉红团子。
瞧上去整个人都要熟了,可摸上去还是温凉如玉,叫人爱不释手。这个午觉歇得,周舒薇被他夹在腿间,把上半身摸了个全乎。最后晕晕乎乎地睡着了。
注:十三岁至十五岁——舞勺之年
“……朝濯发于汤谷兮,夕曦余身兮九阳。吸飞泉之微液兮,怀琬琰之华英。玉色頩以脕颜兮,精醇粹而始壮。……”出自《楚辞•远游》
作者有话说:豆浆泡饭是作者自己搞出来的,很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