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节败退的钟莹,被李长昭灌射进她身体深处的滚烫阳精,烫得魂飞九天。
她完全没了力气,没什么仪态地瘫在床榻上,红唇微张无力喘息着,雾气氤氲的眸子里隐着欢愉后的失神。
怎么办?
现在爽也爽过了,做也做完了,是时候该思量一下眼前的生死难题了吧。
可是她又能怎么办?
去报官?将这场人伦丑事张露于天下?
先不说有没有人敢管太孙殿下的家事,且说她届时又该以何种面目去面对姐姐钟如玉?
或者去拿把刀悄无声息地将李长昭砍了?...弑君这等抄家灭族之罪,自己承担得起么?
她无力地暗叹,大概这场欺辱...最终...似乎除了当被狗给咬了一口以外,好像也别无他法了。
不然总不能一条白绫了结了自己罢?她向来都贪生怕死,也没这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高尚气节...
钟莹此刻倒是很想装死,最好是她一阖眼,眼前的苦恼便俱被自动揭过。
只不过,李长昭似乎也并不想放过她。
他亲昵地抵着她的额头,伏在她的身上满足地颤栗,低低地喘息,“小阿莹舒服了吗?”
舒什么舒!狗东西,你就会这一句了是吧!
钟莹才不答这种放浪的问题,她恼恨地在嗓子眼里微哼一声。
她待自己的心跳动得不再那么激烈,待全身血脉奔腾得不再那么汹涌,用力一推,终是将身上的人推开了。
“滚下去吧你!”
李长昭顺势倒在榻上,伸手勾上她垂落的一缕发丝在指间缠绕,放荡不羁地轻笑,“小阿莹是否过于无情了呢?”
他漆黑的眼眸一错不错地盯着她,眼角眉梢似带着无穷的深情关切。
可钟莹现在也顾不上理他,她满怀忐忑,起身在床铺上仔细查看。
果真不出所料,柔软的床铺上,除了她身下溢出的那一滩白浊,竟真的没有找到一丝落红。
钟莹心头难以抑制地一跳,自己为什么没有落红?
她虽一生未尝情事,但对男女交欢之事并不懵懂。
世人常说女子的初夜会痛得要死要活,她方才便已觉诧异,自己为何感受不到一丝痛感?
这意思...莫非..莫非这竟不是她的初夜?那..她几时失的身?又是和谁失的身?
真是要命啊!她怎么就一丁点的记忆都没有呢!
守身如玉二十二年的清白就这般莫名其妙地失去了?亏不亏啊她!
钟莹眉尖紧蹙,快被眼下的状况折磨疯了,她有那么一瞬间以为自己气得已经昏厥。
这确定真的不是一场幻觉吗?
难不成,她跟李长昭的苟合远不止一两次了?
不会吧...
她发誓,她对她的姐夫李长昭绝对绝对绝对不曾有过什么非分之想。
且她向来避嫌,自他婚后,她离京距今也快有五年未见了。
“你在找什么?”
李长昭长臂一伸,不解地将钟莹圈进怀里。
钟莹掀起泛红的眼皮,用一个自以为饱含杀气的眼神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自然...只是她自以为。
她此刻眸若春水,粉嫩的脸颊绯红一片,目光迷离又脆弱,这含羞带怒的一眼是半点威严也无。
李长昭反而被她瞪得欲火燎原...
他轻抚着她犹带潮红的小脸,带着几分渴求一下一下地吻着她的发丝,“小阿莹累不累?我们继续好不好?”
“.....”
要不要这么亲昵啊!咱俩以往也不是特别熟好吗!这奸情究竟到什么地步了?
钟莹被他的痴缠弄得一时有些出神,她怔怔地望着李长昭。
五年未见,他还是这样年轻。
他今岁应该就要满二十五了吧,这些年来,岁月却似乎不曾在他身上留下什么痕迹。
彼此的分别宛如还是昨日,时光仿佛在他身上永恒凝定。
他依然还是那襟怀爽朗,意气风发,浑身散发着一股与生俱来的天神威仪的少年人。
“真美。”
视线相对,李长昭喃喃的叹息响在耳畔,钟莹尚且来不及回神,他温热的吻便又不容分说地落了下来。
她面色潮红,瞳孔微张,娇美的身子犹沉醉在激情的余味中。
大片欺霜赛雪的春光呈露着激情所致的绯红,散发出勾魂荡魄的春情诱惑。
李长昭看得神魂俱荡。
他爱怜地将钟莹整个人都拥紧,唇舌压下,柔软的触感,散发着令她迷乱的气息,诱使着她深陷沉溺...
臭贱人!什么天神!就是一坨臭狗屎!去死吧你狗贼!
说不出口的纷乱如麻,夹着混淆难辨的情绪,钟莹勇敢地一把将李长昭掀开,翻身便下了榻。
凌乱的衣裳散了一地,钟莹胡乱地挑捡着自己的衣裙。
现在府中也不知是个什么状况,爹娘可好?姐姐又可在?
钟莹似嘲似笑,暗呵了一声,别说这些事了,她就连当下是什么时辰了她都不知道好吗!
她背转身,飞快地套着裙衫,低声道,“你先出去引开人,我一会儿再出去。”
“为何?要去引开谁?”
身后的李长昭不解的声音中似透着几分茫然。
呵!还为何?怎么的?这狗东西莫不是狗胆包天?她大摇大摆地走出去?是生怕他家中诸人看不见?!
钟莹不欲再与他多废话,她要面对的意外实在已经够多了。
她没有理他,在他深沉的视线里强装着镇定从容,移步到琉璃镜前整理衣裙。
立在妆台上的琉璃镜光洁清亮,钟莹抬眸,与镜中的自己对上了视线,一刹那间,她面色骤变,惊惧地愣在了原地。
镜中的是谁?她,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