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17)
这天放学的时候,爱日惜力早就忘了袴田维说要来接她,八百万百罕见的没去补习,非要送她回家,主要是想和她在车上聊一聊……
爱日惜力自然很高兴,结果出了校门才发现门口有个超级大帅哥正在等她——这个形容真的一点也不夸张,袴田维身高一米九,用腰带把上衣一扎,放眼望去全是腿。
他今天换了烟灰色的裤子,没穿衬衣也没穿高领的衣服,上身是一件圆领的黑卫衣,他挥了挥手,刻意露出了手背,那修长且白皙的无名指上,一枚宽版的婚戒散发出银亮的光。
爱日惜力发出欢快的叫声,平淡的表情也瞬间消失不见,眼神亮晶晶的,就像小狗崽不受控制的扑向自己的主人一样向着正在招手——现在是伸开双臂准备抱她的袴田维扑了过去。
于是八百万百眼睁睁的看着某人化作一阵旋风飞扑进了陌生男人怀里,趴在他身上乱亲。
“我的呢?”爱日惜力抓起袴田维的手问,一时间觉得他戴戒指的这只手性感极了——她以前从未觉得这种简单的素圈戒指好看,甚至觉得这种款式很笨,直到此刻袴田维戴上它——完蛋了简直帅呆了,这么显眼的“已婚”标志,招摇又禁'欲,让人一看就知道【此人有主】了。
——而身为那个【主】,她开心到飞起。
“还没确定主石,我刚想起来前几年投资过几块彩钻,正好可以给你做戒指。”
袴田维也笑着说,此刻的他与一周前的他简直不像同一个人,整个人都闪闪发光,而一个月前,他每天三盒烟,还要靠药物强行睡眠,照镜子时眼底一圈青黑,自己都觉得自己渗人。
但是现在,他活了,他好了,他这辈子就没这么好过,心情愉悦,到处充满了幸福与快乐。
“我好像也有,”爱日惜力后知后觉,当然她只是随口一说,“我好像继承了我姥爷的一个保险柜,里面全都是钻石,抽空带你去看看,其实我也没见过……但是我只戴你送给我的戒指!”
最后一句话她就差指天发誓,被袴田维宠溺的蹭了蹭脸,然后她吧唧亲了他左脸一口。
大庭广众之下,如此旁若无人,围观群众纷纷不敢直视——然而这样俊男美女相亲相爱的画面实在是太养眼了,导致有些人开始……倒着走,边走边给亲朋好友发信息:天啦噜,我们那个一年级的小欧尔麦特谈恋爱了,那帅哥恐怕是个模特吧,长的那么高!!!
没有一个人发现袴田维是潮爆牛王,毕竟他的全套牛仔打扮实在是深入人心,牛仔裤牛仔褂从头包到脚也就算了,还全是同色系的修身款——说真的,换个人真不敢那么穿,太……
至于袴田维自己,他那么穿就是因为方便,相当于从头武装到脚,敌人来一个死一个,来一双死一双,保守估计能同时控制两千个人。
至于现在么,他想显得自己帅一点,就开始追求衣服的质感了,而提升时尚度就要牺牲一点武力值,像这种质感比较好的衣服,用的线都非常柔软,但也不是不能操纵,延长操纵几公里是不行了,但在二三十米内还是没问题的。
关键是爱日惜力不喜欢牛仔裤,相比之下她更爱穿运动裤,她喜欢柔软的、舒服的布料,袴田维观察了她买的那些本子,里面的男主角以休闲服饰居多(女主角不需要衣服),又结合形象顾问的建议,把衣柜里的衣服全换了一遍。
不紧张不行,某人身边全都是让他看了会气到上火的……勉强算是帅哥吧,虽然长得没他帅,但比他年轻,鬼知道他为什么要在意这个,但他还是控制不住的联系了朋友,出去做了一整套最贵也最立竿见影的“时光倒流套餐”,尽管脸上没有皱纹,但总归年纪大了……反正保养保养、紧致一下皮肤也没有坏处。
男人也是需要保养的,形象很重要。
总之,当袴田维以一种毫不费力的轻松姿态出现在雄英的校门口时,他实实在在的赢了,他当然能看懂女生们那惊艳的眼神,甚至会在被他注视时不好意思的躲开视线——
看来效果还算可以?某人因此异常的开心。
“惜力,这位是……?”
八百万百被秀瞎了眼,一时间仿佛被柠檬精附身,整个人都晕了,她都没认出那男人是谁。
“袴田维呀,”爱日惜力才回过神,她不得不松手——但实际上她现在对他的左手爱的深沉,必须一直握在手里才心满意足,“袴田老师,潮爆牛王,难道你没认出来?”
八百万百难以置信,袴田老师?在她心里他本来是跟相泽老师一个年代(比某人小五岁的相泽消太:???)的人,怎么现在看起来比她哥还年轻……难不成这就是颜值的力量?
眼见他上课眼神犀利睥睨众生,又眼见他孔雀开屏勾走了自己最好的闺蜜,妈蛋,老男人什么的最讨厌了!八百万瞬间飞奔离去。
“再见吧!你这个重色轻友的混蛋!”
“哎?哎?你等等……不是啊!”
八百万百被气跑了,爱日惜力要去追她,却被袴田维拖住,说是拖住,其实他也迈开大步跟着她向前走了,只是格外的从容不迫,手上暗暗用力,使劲向后拽着,让她怎么也跑不动。
没办法,爱日惜力肯定不能扔下袴田维,于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八百万百上车然后消失在眼前……她哀怨了两秒,又扭头看向袴田维,“你怎么来的?开车来的吗?”
袴田维刚要“嗯”,却突然瞄了一眼两人交握的手,忽然觉得就这么走回去也不错,于是摇了摇头,“坐公交车来的。”
“你还会坐公交车?”爱日惜力惊奇,然后她顺嘴说了一句,“百以前都不知道地铁站在哪,天天车接车送,有一次我带她去坐地铁,当时没位置了,她还很震惊居然要站着,她原本以为买了票就会有座位,然后以为照片里在地铁上站着那些人都是摆拍……是不是很可爱?”
“我也没坐过地铁。”这种小谎,袴田维面不改色,“小学初中一直走着,高中住校,后来工作就开车了,你要不要带我也去坐一次?”
“撒谎,”爱日惜力当场拆穿了他,“你在地铁上被拍过照,你以为我以前不上网吗?”
袴田维一惊,他怎么不记得了,但好像是……五年前?春天?等等,五年前……她才十岁……
不由自主的,袴田维开启了脑内风暴。
“你怎么突然不高兴了?”爱日惜力问。
“没有,”袴田维说,“我真没坐过地铁。”
爱日惜力噗嗤笑了,“好吧,那我们可以找个晚高峰去试试,到时候你拉着杆子,我抱着你。”
袴田维眨了眨眼,觉得这是一个好主意。
于是他俩拉着手走,一路上旁若无人,因为没有方向、也没进近在咫尺的地铁站,两人越走越偏,话题也渐渐变成了——
“今天上课上的怎么样?”
某人实际上在吃醋。
“好久不上了,感觉挺新奇。”
而某某人当然也知道他正在吃醋。
“上午有英语,下午有数学,居然没被留下来补课,我还以为我需要进学校去找你。”
袴田维语气平淡,丝毫看不出心底的醋味。
“我像是那种需要补课的人吗?”爱日惜力大言不惭,然而下一句就暴'露了本性,“不过叶冶噬提醒我了,再这样下去,可能会被留级。”
“叶冶噬?”袴田维问。
“13号啊,你不知道?”
“不知道,没有私交,一般互称英雄名。”
袴田维手上的力道加重,同时语气也加重了。
柠檬成精,榨汁一杯,这一口可真酸啊……
爱日惜力眼观鼻、鼻观心,假装听不懂他的酸。
“嗯啊,”她说,“但是也有像根津校长和相泽老师这样的,习惯了让人用本名称呼自己。”
“的确。”袴田维点头,可话题一转,“根津老师好像很喜欢你,他对待学生就像我们对待一窝又一窝的幼猫,很少特别关注其中的哪只。”
爱日惜力强行稳住表情,特别关注什么的,这世间的白老鼠有那么多,可是被她日过的就只有根津这一只。对根津来说也是一样……
但是这话绝对不能对袴田维说。
“我记得你喜欢狼。”她转移话题。
“因为团队精神,但那是应付记者时随口说的,不过并不讨厌。”袴田维回答,顿了顿又说,“其实我没有特别喜欢的动物,如果你喜欢,我们也可以一起养一只。”
“不要,”爱日惜力立马拒绝,“你有我就够了,我就是你的老婆孩子加宠物的集合体,不够的话我还可以变成男人,把你的老公和爸爸的位置也给你包了……哎呦。”居然打她!
“所以你打算什么时候带我回去见你的那位——安德瓦的夫人,轰焦冻的母亲。”
袴田维很认真、且面不改色的扔出一枚炸弹。
爱日惜力瞬间炸毛,“你怎么知道!”
“因为你的行动轨迹实在太好查了。”
“你这是犯法的!侵犯我的隐私权!!”
“你刚说了,你是我的老婆孩子加宠物的集合体,我也认为我有权利查岗我的老婆孩子加宠物的集合体,看看她失踪后到底去哪了。”
爱日惜力:嘤嘤嘤。
这就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无力反驳。
所以说,爱情最好的模样果然就是势均力敌……个毛啊!他俩到底哪里势均力敌了?
不过最后,爱日惜力还是被袴田维用一顿烤肉哄好了,他负责烤,她负责吃,袴田维照本宣科,严格按照生肉盒子上的说明烤肉,一秒不差的在心底读秒,暖洋洋的橘黄色灯光打在他的脸上,爱日惜力在对面盯着他看——连烤肉都这么严谨,真是把习惯刻进了骨子里啊。
“可以吃了吗?我觉得可以了。”
几分钟后,爱日惜力想用筷子戳一下微微卷边的肉,却被袴田维伸出的筷子挡住。
“还不可以吗?”她不解,抬眼却见他露出浅浅的微笑,“嗯,生的。”
这一瞬间,爱日惜力忽然垂下了眼,过了好几秒后才勉强承认……这样真的很不错,尽管回家后还要处理无数的邮件,网课也已经排到了明年冬天,还有黑道上的事——下个月她要去里约热内卢找个人,可能会死掉,但她必须去。
如横刀所说,那些混乱的地方有无数优秀的人才,只是不等他们成长起来就无声无息的死掉了,而原因很可能仅仅是一场普通的流感。
“那就带他们回来。”爱日惜力说。
“带回来压不住,就是祸害。”横刀一斩笑。
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的服从另一个人,但人类天生敬畏神秘与更强者。这就意味着,如果没有实力,就绝对不要对诸如治崎廻、或者爱日惜力这样的孩子抱有同情心,否则只会害了自己。
“——最繁华也最贫困的罪恶之城,白天与夜晚都充满了危险,也浇灌出最美艳的花。”
当时横刀一斩笑着说,“那里的小孩10岁就会成为毒'贩,稍微长大一点就可以成为性工作者,所以我建议你捡5岁以下的,这是建议。”
其实爱日惜力只是去杀那个代号叫【罪恶】的男人,一个与众吾唯我类似的无冕之王,因为他们谈判失败了,之前派去的使者尸骨无存。
但是这些都不急,都可以慢慢解决,起码现在,她的关注点全在这些滋滋作响的烤肉上。
不过吃完饭后会遇到荼毘,却是她万万没想到的,当时爱日惜力正在和袴田维逛街,在街边买了一个会发光的恶魔犄角的发箍,非要他戴在头上一起拍照,就在她飞起来硬往他头上带发箍的那一瞬间,她与荼毘对上了视线,看着后者从对面的街角处走出来,对她招了招手。
这种事发生过很多次了,他每次都会神出鬼没的出现,有时候只是看她一眼,下一秒就会无缘无故的消失,有时候会对她招招手,然后她就会找个借口离开,去找他,见面后没几句话就开始激烈的接吻和扒衣服做'爱,直接免去了吵架。
不过这一次,爱日惜力只犹豫了一秒,就选择无视了荼毘。
话说回来,她认识这么多男人,却从来没谈过正常的恋爱,其中只有八木俊典是正常人,其他人都不太正常,可能是她自己也有问题?
“怎么了?”袴田维察觉不对。
“没怎么,”爱日惜力落地,装作无事发生一般握紧了他的手,“我们抽空去纹身吧,把对方的名字和生日都纹在身上,万一哪一天有一方反悔了,就只能剥皮,这样是不是很有趣?”
“可以。”
袴田维思考了一下,居然同意了。
于是说了就做,他们真的去纹身了,但只纹在了胳膊上——爱日惜力本想纹在更私密的部位,结果话还没说完就又被袴田维打了。
“可是,撕掉胳膊上的皮根本不疼啊……”她挣扎,纠结的点一如既往的奇怪,然而袴田维——他冷笑,“放心,不会给你机会的。”
咦?!等等,她根本不是这个意思啊!爱日惜力:猛虎落泪。
总之这一天,从放学开始到回家结束,爱日惜力始终没有离开袴田维的视线,直到第二天早上去上学才“重获自由”,不过,她又重新拥有早饭了!而且有肉有蛋还有蔬菜水果,营养均衡——关键是没有糊也没有夹生,吃了绝对不会中毒。
而那个差点让她食物中毒的男人……荼毘,也不管自己A级通缉犯的身份,居然正大光明的跑到校门口把她拦截了——你以为你带着口罩和鸭舌帽,就没人能认出你了?
结果,好像还真没人认出他……
荼毘一点也不紧张,甚至还很愉快的挥了挥手,爱日惜力气鼓鼓的看着他,其实很想掉头就走,最后没办法,只得随手指了一个方向,自己先过去了。
得,今天又要迟到。
她满心无奈,不过的确没办法。
“昨天怎么了?你该不会是被那老男人绑架了吧?”荼毘一上来就没留情面,虽然语气仍旧笑嘻嘻的,但也只是习惯而已。
“哦,”爱日惜力撇了撇嘴,很是风轻云淡的说,“我跟他结婚了。”
荼毘最开始还以为她开玩笑,于是笑着“嗯?”了一声,却见爱日惜力没有继续说话,只是站在那里盯着他看,仿佛在观察他的反应,于是心里一慌,忽然意识到她说的……很可能是真的,居然不是在骗他。
“你才几岁就结婚,还找了个年纪那么大的男人,他是有哪点特别好吗?”荼毘不高兴,其实他对婚姻根本就没有概念,他觉得这东西就像床上的承诺一样,虚无缥缈,比纸还脆弱,一扯就碎,根本无法束缚什么,像他们这种人,爱的时候腻在一起,不爱的时候转身就走,难道婚姻还能把人绑住?那岂不是笑话,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爱日惜力有点烦,她听不得别人说袴田维坏话,年龄大怎么了?年龄大也有年龄大的魅力,而且她觉得袴田维特别好,长的帅还聪明,工作能力那么强,有责任心,会做饭,把生活安排得井井有条,还会照顾人,对她特别好,吃醋的样子也很可爱,很努力适应她的各种爱好,一本正经的陪她看小黄书,反而让她害羞的上蹿下跳。
——话说,小黄书这种东西,就应该自己偷偷躲在屋子看,被人当众念出来什么的,真的是太羞耻了!
爱日惜力甚至想为了袴田维去多学一门语言,这样就能陪他看看他的那些原文书籍,也可以提高一点自己的品位……总之就是更配得上他。
但是这些话她不会对荼毘说,就算她此刻有点生气了,她也决心好好的跟他谈谈,虽然她没必要对他解释,但是又觉得……他应该还喜欢着她,如果她一句话都不说就扔下他走掉,心里到底还是过意不去。
他们此刻在学校的东边,并不算安全,附近没有建筑也没有树木,荼毘也没摘下口罩,只是他的眼睛颜色非常特别,眼皮下方烧毁的皮肤和铆钉也十分醒目,有心人一看就知道他是谁,但是此刻他不在意被人发现。
反正被发现还也死不了,他可以跑,最差的结局是被关进局子里,某人可能会去捞他,但就算他不捞他,他也觉得没关系。
“你只在乎此刻,从不想将来。”
爱日惜力语气平淡,“可惜我比你贪心,我此刻和将来都要,我想要一个家,也已经找到了满足我要求的人,我们互相交换条件,我会对他忠诚,也会强制他永远爱我,我们会永远在一起——任何人、包括我自己,都不得破坏这段关系。”
“我怎么听出了一点警告的意思。”
荼毘笑着说,只是笑容里没有温度。
“至于你的身体情况,我有解决的办法,但是我不打算帮你解决。”
爱日惜力又说,这就是所谓的快刀斩乱麻,此刻的她心情平静,自己都觉得自己非常的渣,非常的不负责任,甚至与荼毘不相上下。
“有意思。”荼毘笑道。
“因为我觉得一旦帮你治好了你就会乱搞,”爱日惜力说,“没准不到两个月就会把自己搞死。”
“……”荼毘嘴角动了动,到底还是没把那句关你屁事说出来。
因为这的确不关她的事。
“你肯定会后悔的,”他最后只是耸了耸肩,努力把心情放松下来,也的确成功了,“就算你能让他永远恋慕你,你也不会永远爱慕他,最多三个月就会对他厌烦了,咱们两个一周见一次面,你还会烦呢。”
荼毘不是那种纠缠不休的人,不过临走的时候,他看向她手上的戒指——那是一枚细细的银色戒指,上面没有钻石,却反光,刺眼的很。
“我送你的那个呢,你扔了吗?”
他忽然冒出来一句,问完又觉得尴尬,于是又加了一句,“扔了也无所谓,反正也不值钱。”
荼毘没记得她戴出去过。
爱日惜力本来也准备走了,结果听到这个问题,脚步一顿,“想扔但是没扔,你走后看着难受,应该在渡我手上,我也不知道她扔没扔,她当时变成你来找我,我就顺手塞给她了……看来是没给你啊。”
“你根本没发现她不是我。”
荼毘终于找到了控诉的机会。
爱日惜力很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哦,”她说,“在这件事上,我比较喜欢欺骗自己,你不是也喜欢把血给渡我吗,我们都一样。”
荼毘这次真的愣住了,他看着爱日惜力跳起来,娇小的身影瞬间消失不见,一时间居然感觉自己很狼狈——被拆穿、看透了的那种狼狈。
“……你肯定会后悔的。”
最后,他嘀咕了一句,转身走开。
“……话说她不会……也打算把血给渡我,让她应付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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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我被身子:咦!可我只想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