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钰再睁开眼时,翠微已经在床榻边候着。
“恭喜姑娘。”翠微见她醒了,忙上前贺喜,“刚刚陛下在太正殿宣旨了,立姑娘为皇后。”
可侧躺在龙床上的人儿脸上未见任何喜色,反而眉头微蹙甚是有些不悦。
她原本打算待容曦成婚后便隐迹山林投身江湖,自由自在地过日子,游一游这大好河山,会一会各路英雄好汉武林高手,若是与他成婚便从此困于此深宫之中,她自是不愿。
一道婚旨,一座宫城,自然是困不住她,若要走谁都无法阻止。
“姑娘?”翠微疑惑,陛下与督主之间该做不该做的都已经做了,这米都煮了,难道督主还不高兴成为皇后吗?
“沐浴更衣。”
“是。”
午时过后,容曦才从太正殿回来。
头戴翼善冠,身着十二章纹衮龙袍,外披玄狐毛黑龙纹袍,与之平日里一身素服相比,如此打扮更显帝王之气,更添几分稳重威严。福寿跟在身后撑着龙伞为他遮挡风雪,然而丁点鹅毛大的雪花对于他而言,无足轻重,此刻,只想见到萧钰。
"行了,退下吧。"才踏进廊处还未进寝殿,容曦已解开大袍卸下头冠,吩咐福寿谁都不许进殿打扰。
“钰儿~~”喜悦之情尽显于他俊朗的脸上,身上还带有几分寒气,人已三步并两步地往立于书案前瘦削的身影奔去。
不出十步便已到萧钰身前,双臂大张欲将她抱入怀里,可萧钰用一本奏折打掉欲环于她腰间的双臂,“嘶~~疼~~钰儿~~”,就这两下子对他来说不痛不痒,可她此时的冷脸着实让他不安。
“看来,近日是对陛下过于纵容,连规矩都不懂了。”萧钰冷着一张脸,拳头更是毫不留情地招呼在容曦身上,两人过了十来招,她忽而起脚把容曦直踹到床榻边。
“朕在自个寝宫抱自个娘子也有违宫规的话,那这宫规也是时候改一改了。”抬眸看向萧钰,星目透着半分委屈又透着半分不容抗拒,说话间萧钰已立于他身侧,抬腿又是一脚,直往他腹部招呼过去,容曦双手抓住她的脚用力抵抗,“钰儿!”
“谁是你娘子” 萧钰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一运气,容曦根本抵挡不住,腹部中了一脚,呼吸一窒,腥甜顿时涌上喉咙。萧钰松开腿上的力道,长腿一迈跨骑在他腹上,双手齐用死死掐住他脖子往地上按,本来被打得跌坐于地的容曦,头往地上撞去,嘭的一声闷响,若不是地上有毯子,恐怕后脑早已出血。
然而越是如此,容曦越是兴奋,头昏眼花一瞬即过,她掐他脖子,他便掐住她的细腰,双腿互绞,一个用力把人压在地上,利用其身高体大的优势压向她,萧钰当即双腿缠上劲腰用力把人压回去,几个来回两人在地上不断翻滚,越是翻滚抱得便越紧,身贴紧身,嘴贴紧嘴,两舌交缠。
厚舌挤入她嘴里翻搅,双手抓住她大腿分得更开,用下身去磨蹭她腿间,他身上的气息浓郁得让她发软,“嗯....”
一番柔情蜜意而又猛烈的舌缠过后,容曦才微微离开她,“一别多日,钰儿可有想朕。”
“无。”娇红脸颊,泛水眸子,尽管是冷冷地说个无字,也是口是心非的模样。
“口是心非。”视线落在水润的娇唇上,容曦忍不住又舔了舔,就像小猫一样求怜爱。明明早些时候才温情缠绵一场,只是隔了一两个时辰,便变了脸,还换回了督主的装束,容曦晓得她不悦皆因那道婚旨。
萧钰没有回答,冷冷地看着他双眼,就像。。。。
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钰儿。”容曦见此,收起可怜状,狭长星目转而沉郁。
“陛下又何必装,如今的陛下大权在握,事事皆有自个主张,已无需萧某陪在身侧。”
“你要走?”心似乎跳的极快,快得让他难以呼吸,不安、酸楚、疼,都在心底交织,这座宫城留不住想要走的萧钰,甚至是他,也留不住决意要走的她。
时至今日,他依然看不透她的心,扶持他是师命难违,玩弄他是为了解毒,她的心里到底有无他半分?
“朕知道,这里困不住钰儿。”眼尾处微微发红,眸子里盈上一阵雾气开始迷蒙他双眼,容曦知道那是泪,可他忍住不让它们夺眶而出,她不喜人哭泣,“若钰儿……心意已决……朕……”
并不想放手让她走,可事与愿违。
失落与寂寞把他眸子里的星辰湮灭了,看得她的心揪在一处。
“我也.....舍不得....”萧钰轻轻别过脸,用微不可闻的声音说了一句,一直以来她以为自己可以独来独往,完成任务就可逍遥江湖,也不知从何时起,她习惯了身边有他。
可若真要走,心里终归是有些许舍不得。
舍不得养了多年的大壮。
也舍不得,他。
尽管她不想承认。
“钰儿!”星光再次从他眸子里闪烁,大概是欣喜得有些难以置信,忙对上她清冷的眸子,“钰儿~~你可答应了,嫁于我”
“我无父无母,自幼由师傅抚养长大,此等姻缘之事,自然由师傅说了算。”
“柏宗大师。”容曦想了想确该如此,可柏宗大师失踪多时,这一时半会的也找不到人,“那等柏宗大师回来了,我们再行婚礼。”
“你就这么肯定,师傅会答应?”
“只要钰儿心悦于我,其余的对于我来说,都不是难处,再说我都已经是钰儿的人了,钰儿可不能赖账。”嘴咧出欢喜的笑意,再次慢慢靠近想要一亲芳泽,还是被萧钰玉手挡住了不断贴近的双唇,“陛下,该沐浴更衣了,晚些还有宫宴。”今早欢爱过后未来得及沐浴便赶往太正殿上朝接受百官祝贺,以至于现在,她总能隐隐约约闻到他身上的情欲之息。
“钰儿陪我。”双臂直接把萧钰横抱起来走向毓池殿,“我才刚沐浴过。”萧钰嘴上是这么说,人倒是很自觉地圈住他脖子,任他抱着。
“那再来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