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枝嚷嚷,“赫连钺,我不想看见你。”
“那这样行不行?”赫连钺将棠枝整个人,圈进怀抱,双手横在她胸前,仍将那勺姜汁撞奶,递喂到她唇边。
棠枝轻哼,被他搂着的感觉,比看到他还要糟糕。
可是暖暖的,莫名想多呆一会儿。
赫连钺哄她,“乖,就尝一口,软软嫩嫩,很好吃。”
“不要。”她后脑勺蹭他胸膛,摇来晃去,一阵闹腾。
赫连钺被她蹭得呼吸愈加粗重。他低眸吻吻她的发,问,“棠枝,你就那么不相信我?”
“不相信。”棠枝气呼呼说,“你现在就敢让别人替你戴胸章,以后就能让别人玩你的金箍棒,反正她们不怕疼,还能给你生孩子。赫连钺,你口口声声说绝不负我,你现在就负了!”
而且负得一干二净,她十分委屈。
赫连钺被棠枝说懵,只觉她比敌军的迫击炮还要厉害。
他将她转个方向,凝视她足足能挂上一小油瓶,撅得高高的小嘴,竟然什么话都说不出,仿佛自己真的犯了滔天大罪。
……
春雨过后,樱花凋谢,梨花胜雪,红白相催间,三两燕儿穿柳低喃。
棠枝穿一袭蜜色百褶连衣裙,立在庭院,正笑盈盈地放风筝。
她的风筝是赫连钺请人特地扎的,藤条描金的雏燕,小小胖胖,很容易就升高了。
“小姐风筝放得真好。”春杏拿绣帕遮光,朝碧空瞅了一眼,而后笑着劝慰,“小姐看这风筝面上,也万不能和姑爷怄气了。这都气多久了,再气可把身子给气坏了。”
“谁稀罕他的破风筝。”棠枝将手中木把儿丢给春杏,气鼓鼓跑开。
其实棠枝本来都准备原谅赫连钺了,可是他居然敢连着一星期不回府。棠枝便不想原谅他了,他定是嫌哄她哄烦了,自己找地躲清静,说不准温香软玉,左拥右怀,正美着呢。
棠枝又站在池塘边,看了会小锦鲤。恰有丫鬟来请她去花厅吃太阳糕。
她一进花厅,便见大嫂敏嫣穿身绯粉洒花斜襟长袍,乌黑发髻,松松簪着白玉钗,正低眸认真绣虎头鞋。
春风骀荡,不时掠过她额前碎发,倒给如画般的美人,平添上几分生气。
“瞧你,放风筝放得一脑门的汗。”敏嫣搁下活计,拿起绣帕子,给棠枝轻轻擦拭,“喝茶吗?给你晾得温温的了。”
棠枝抿了口茉莉香片,遂对敏嫣笑道,“大嫂去看园里新凿的池子没?大哥对大嫂可真好。”
前几日,敏嫣经过园子,只是随口说句,如若有个水池可以赏月影便好了。谁知赫连锋知晓后,当即派工匠动工,硬是在不适宜挖池子的地方,硬生生凿了个水池出来。
棠枝见敏嫣只是笑,却不接话茬,便当她是不好意思,遂歪过身与四嫂汪琬,一起翻看西洋的音乐杂志。
小丫鬟端上热腾腾的太阳糕,敏嫣还未尝,便被这股甜腻味,熏得直弯腰干呕。
“大嫂这是怎么了?”汪琬连忙关切地问。
敏嫣用帕子擦擦嘴角,淡笑,“也不知怎么了,这几日胃里总是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