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十点，挽挽等到了要等的人。
他穿着高领毛衣，外套下摆有些长，长发飘飘，远远看去分不清男女。这次他的打扮要更随性一点，明显阴柔许多，天还下着雨，他把长柄雨伞收拢插进门口的桶里，肩头微微湿润。
赵明塘往挽挽的方向走，坐在她对面一举一动都缓慢优雅。挽挽觉得他这形体练得不错，动作像是舞蹈，被毛衣包裹的胸膛微微鼓起，显出纤瘦柔韧的轮廓。
……其实还挺好看。
他张口也是慢而斯文的，像一板一眼的小学语文教师，字正腔圆，“挽挽妹妹，是你要找我？”
他声音好听，声线也跟别人不一样，是很清澈干净的，要是他唱歌估计能唱雪莲花。
挽挽看一眼他的肩膀，“赵哥，你头发湿了。”
发尾沾了水，湿润地卷起微微的弧度，像狐狸尾巴。
“也还好，今天雨太大了，难免打湿一点。”他有点懊恼自己穿了这样一身，“我住得有点远，A市太大了，你等我等了多久？”
林挽挽来得也不早，“也不久，就几分钟。”
赵明塘是来谈事情的，这人搞了一个工作室，他的副业就是跳舞，现在他缺个帮他打理事物的助手。有时候太忙，事情做不过来，缺个细心的人。
他对林挽挽印象还好。
他觉得林挽挽看着机灵乖巧，女生的话，也可能做事要细心。
“其实事情也不多，我一周只忙两三天，只要那天时候在就行了。”赵明塘开工作室也不是为了赚钱，就是为了爱好，赚到钱了就想满足自己的兴趣。
“我以前学芭蕾。”
芭蕾也分男女，不过挽挽还没见过跳男芭蕾的。
“不过后来身体受损了，就不能吃这碗饭了，而且我年纪已经不小了，身体很难保持状态。”他本来是在剧院工作，后来吃不消了，就被淘汰了。这行也是需要天赋的，赵明塘自觉天赋不算很好。
结果他一下海，居然混得风生水起。
他仪态好，口音好听，又有这个特殊履历，自然很吃香。现在也就是靠这个养着老本行，他是真有爱好，只是他的爱好难以糊口。
有时候现实就是这样，认真做事反而做不成，不喜欢的东西反而成了。
“你是不是觉得我鼻子有点怪。”赵明塘摸摸自己的鼻梁，微笑说：“之前一次表演摔断的，我去做了整形，其实你仔细看看，还有点歪。”
歪得不明显，要是不凑近看是看不出来的。
“也不影响，很自然。”挽挽觉得这样看还是好看的。
“也差不多，凑合着。”赵明塘喝了口咖啡，挽挽听到他的肚子微微叫唤。
“哥你没吃早餐？”
赵明塘说：“我在减肥。”
上次吃烤肉他也在减肥，似乎无时无刻不注重自己的身材，苛刻到了一种地步。她愣是没从他身上看到一点胖的地方，只觉得哪里都很合适，这减下去要减哪？
“要是身材保持不好，会影响我的发挥。”赵明塘还在跳舞，饮食尽量控制。
他喝咖啡的样子也比女人还优雅，关键是气质好，精气神跟普通人不一样。他还得带林挽挽去他的工作室，他说的位置有点偏是真有点偏，新开发的城区地皮价格更地点，但发展起来也快。
赵明塘就看中这块地的价值，只要有上市公司往这搬，那经济很快就起来。新城区该有的设施都有，甚至有些技术还比老城区方便点。
他到了地，让挽挽先在工作室等等。
赵明塘去换衣服。
脱去外衣，露出削瘦的上身，而平坦的身体上……穿着一件黑色的蕾丝内衣。他平静地站在镜子面前，又换上了干燥的衬衣。
——可想而知，他的下身也穿着女士内裤。
*
他最后是穿着驼色的半长裙子出来的，除去上身过分平坦，倒是没有很大端倪。也许是因为这里没有别人，他能想穿什么就穿什么。
可还是有区别的。
赵明塘没挡住自己的喉结，毫不介意地坐在挽挽对面的沙发上，动作自然文静。同时他也在观察林挽挽的脸色，林挽挽看他这么出来，一开始是有惊愕的。
但很快她脸色自然下来，没再好奇。
“你不好奇？”赵明塘当然知道徐宴跟挽挽说过他这事情，只是是个人，都会跟看猴一样看他。
挽挽说：“苏格兰裙子有什么好看。”
说到底都是衣服，世界之大也有穿裙子的。人家爱穿什么就穿什么，别伤风败俗，那就是自由。
赵明塘问她：“那你觉得是黑丝好看，还是裸色好看？”
挽挽看他腿，果然光着，这是来找她咨询来着。
“那就裸色吧，黑丝颜色太跳，浅色压不住。”她也是奇葩，居然真的给人分析起来，于是这长发飘飘的鸭子又转头穿了肤色丝袜。
跳舞的腿又细又直，挽挽觉得看着羡慕。
那丝袜一绷，裹着男人的长腿，偏偏他腿型好看。林挽挽羡慕人家腿长，毕竟身高摆在那，他穿丝袜的样子也特别性感，几缕长发垂下跟倩女幽魂似的。
挽挽才发觉，自己居然看一个男人穿丝袜看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