惩罚世界五（2）
有大哥紧盯，功课逃不了了，作为跟屁虫，她跟在五哥哥身后，愁眉苦脸地跟着先生认字、念书和练大字。
还以为大哥检查课业她每天能多看看大哥呢，然而并没有，只有大字被收走送去给大哥检查。
她也不喜欢练大字，毛笔长长的，又软，好难写。
今天五哥哥很高兴，她也高兴，在书院读书的二哥今天会回家，还会带外面好吃的回来。她喜欢甜滋滋的糖葫芦！
或许是太兴奋，五哥哥今天功课做得很粗糙。她看见了，左右开弓，横撇竖捺端端正正……
体能上她已经能跟上五哥哥了，虽然跑完十圈五哥哥已经练了大半的五禽戏。她自然地跟在后面，比划着五哥哥的动作跟着练。动作有模有样，爹爹也教过她的。
二哥果然带了糖葫芦，她和五哥哥坐在祖母屋里的大炕上依依不舍地含吃，半听不听二哥和祖母的对话。
期间五哥哥吃完了他那份，想偷她的吃，她连躲带藏的，两人闹得屋里一片欢腾。因为祖母护着，五哥哥到最后一颗都抢不到。
乐极生悲，次日五哥哥就被大哥加罚大字了，习武的时间自然被挤占，五哥哥不服，要跑就被大哥提溜着后脖子吊起来了。
五哥哥像一只傻狗狗被人提着后脖子四肢往前划拉着：“不要！我写了！我的字本来就那样！”反正不能挤占他训练的时间。
他不懂，为什么大哥突然之间对他习武要当大将军很生气，父亲是大梁的大将军，他也要当大将军！上阵杀敌，护我大梁！
可这些话让大哥更生气，她看到大哥眼睛都气红了，还有很深的悲伤。
她不想大哥伤心：“大哥，是念念的错，你别罚五哥哥了，你罚念念吧。”她不怕被提着的。她爹爹不是将军，可他也上阵杀敌的，可厉害了，举高高她不怕，她可是爹爹的女儿！
大哥儿看着大腿边的小丫头，跟着小五跑了半个多月，初见那个脸色苍白憔悴的小孩都敦实了不少。他眼里的情绪慢慢缓和深藏，对她也有些同病相怜，他至少还有祖母和弟弟们，她什么亲人都没有了：“好了，大哥不罚你，下不为例。”推了五弟后脑勺一下，怅然……
她失望地看着走远的大哥，羡慕又怨念地回头看五哥哥。
“干嘛这么看着我。”五哥儿搓搓胳膊，“走，我们去演武场。”今天都迟了。
“不去了。”她恹恹的，她想爹爹了，想举高高。
“……”五哥儿哽住了，抬起下巴，哼：“不去就不去，没毅力的孬兵！”
她回到自己院子里，躺在床上伤心，床不够软，纱帐不够轻盈飘逸……她想爹爹和娘亲了。
鼻酸，金豆豆又要掉下来，就想起娘亲曾说的，自己一个人的时候要坚强，要开心！
想起爹爹不在时，娘亲怎么教自己坚强开心来着？
制香？她一直给娘亲打下手的：“香香还有多少？”她做的肯定不如娘亲。
一直都是小绿保管：“小姐自用的有15份，夫人，存有5份。”省着些用倒是能顶两三年，不过小姐喜新厌旧的性子……
“我想娘了。”
小绿浇灭屋里带着水果甜味的薄荷荷香，开窗通气又烧了一把草捂着烟气熏走屋内的甜香，从素白的瓷瓶敲出了点儿颗粒物，雅趣精巧的香炉袅袅娜娜飘出了香味。
是极淡极淡的香，初闻惊艳雅致，再回味似乎魅惑情香，再探闻，一丝香味也无了。
是娘亲最后加料调试的香，她说：你爹不在，娘也不用那些香了，娘的念念一定要平安富贵的长大。
小绿坐在床下的脚踏上做绣活，偶尔抬头看睡着的小姐，眉毛很淡，皮肤细白有着健康的光泽，琼鼻樱唇，除了眼睛其他都像足了夫人，长大后定是个娇憨精致的美人。
睡了半个时辰她就醒了，由着小绿擦脸，完事她想不出自己能干什么，又倒回了床上，在床上滚了一圈，没有头绪，又滚了一圈，差点儿滚下床幸好小绿及时拦住了。她觉得好玩，“咯咯”笑着又滚进了床里头，然后又滚出来故意叫小绿接住。“小姐。”
不听，就玩！自顾自滚着玩着， 可这个游戏她没玩多久就腻了，小绿赶紧给她出主意。她比小姐大三岁，知道小姐不再是边城母慈父宠的孩子了。小姐现在寄养在将军府里，孤女的身份让她为小姐将来发愁。
她能想到的不多，可她觉得不能让小姐这么跟着五公子跑跑跳跳了。看还没一个月，小姐都黑了不少。
在小绿的良苦用心下，她在屋子里待了几日，给面子地玩了小绿攒出来的十几种游戏，最后腻了，拾起了针线。
她要给大哥绣荷包，她还是喜欢大哥的。爹爹不回来娘亲也不在后，路上那种仓皇无措的害怕她再也不要了，是大哥，她一见到他心就安了下来。他跟爹爹一样，很高大强壮，也像爹爹一样“抱”五哥哥举高高……
可还是小孩子心性，难学躲懒没一会儿就不想摸针线了，被小绿哄了又哄才嘟着小嘴拿起来。
正好这时候五哥哥突然来看她，她眼睛一亮，丢了针线就去迎接五哥哥。
五哥儿每天还是能看见她的，可她这一歇就歇了三四天，这不是“两天打鱼三天晒网”嘛，能干成什么事！不行，他得给她纠正过来！他绝不承认没了身后的小尾巴很不习惯，特别不习惯！
看到她迎接出来亮晶晶的大眼睛，他假装咳了咳，“你在忙什么？”不能一来就开门见山。
她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五哥哥，她不忙啊，突然眼睛一亮，“我在绣荷包！”颠颠地从绣篮里拿起刚毫不留情扔掉的针线，“这是我绣的，给大哥绣荷包。”突然看向小绿，我绣的！
好吧，小姐绣的。
五哥儿心里酸了一下，每天带着你玩的是我啊，跟你最好的人不是我吗，怎么是给大哥绣的，难受……他才没有！“哦！我知道了，你准备给大哥的生辰礼是吗？”一定是他俩玩得最好！
她呆了一下，很肯定点头：“是！”她一定会好好绣的！看到小绿走出去。
五哥儿有些扭捏：“我是正月初九，还有5个月。”你要给我什么礼物，或者绣什么。
她眼睛一亮，交换生辰：“我是五月初八，还有……”她伸出双手，试图去数数。
“笨蛋！还有9个月。”五哥儿抓住她的手，哎不是，他要说的不是这个。他抽出半成品，粗糙的模样也没让他皱眉了：“绣的什么？”
“竹子！”多简单！
大哥和竹君子可一点儿都不搭边，也不喜欢竹子：“我喜欢老虎。”告诉你了！
小心老虎吃你：“我喜欢嘎嘎！”眼睛暗下去，她的嘎嘎也没了。
笨蛋！“什么是嘎嘎？”
“就是嘎嘎，嘎嘎。”
“五公子，嘎嘎是小鸭子，小姐以前养过一只。”
哦。五哥儿挠挠头，接了小绿倒的茶，甜的。四处看看，觉得她这里哪里都软软的，还有点儿香。看到榻边窗外灿烂天气，想起自己的目的：“离大哥生辰还有俩月，你不能偷懒，练武要每日勤耕不辍！”
“五公子，我家小姐针线不熟练，得多练习！”绝对不能再顶着大太阳跟你跑了，看都黑了。
“这是借口！要当大将军，就必须每日勤练，一日不辍！”更何况绣荷包有什么用，还不给他绣！
她不是干坏事找借口的孩子！“我没想要当大将军啊。”
五哥儿愤怒，怎么能不想当将军呢：“大将军多好！我父亲就是大将军！”
“可我是女子，女子不能……没有女子当大将军。”
五哥儿傻眼了，瘪嘴伤心，那，那确实没有理由让她继续习武。
她凑过去，声音甜滋滋的：“可是我喜欢五哥哥啊，念念可以陪五哥哥。”
五哥儿心里爽，却瞥她一眼：谁要你陪。
她抵着脑袋过去顶他，“咯咯”笑着，脸颊相蹭，都还是五六岁的孩子，软软嫩嫩的，当然五哥儿是男娃，还是养糙了些的。
所以从他个人感受上，是很舒服的，还很香，有点儿奶甜的味儿。之前怎么没注意呢，他还在心里嘀咕呢。
娘亲说的，小孩子家家的，喜欢就喜欢，藏什么藏。所以她身上的香，总让人一抱就舍不得松手。
小绿在旁边看着，赶紧补充：‘对，小姐可以在旁边练习女红，陪五公子。
俩小孩又和好如初，甚至更为亲密。四哥儿从皇宫带回的宫廷点心有甜有咸，五哥儿把甜味儿的让给她，她毫不客气接了，把咸味的递到他嘴边：“吃。”眼睛里喜气亮晶晶的。
两人一个逗，一个躲，一会儿又脑袋抵着脑袋在一起嘀嘀咕咕，玩得滚作一团。
“过了年小五就六岁了，该上私塾，也该懂事了。”比如‘男女七岁不同席’，这么大了还如此玩闹成何体统。
“你是他们的大哥，看着安排吧，念念…我也给她请宫里的教养嬷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