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猫与豹(敲错房门之后就开始被肏了)--(九十)我有约了

秦默回了家。

沈晋壁咚别人的那一幕始终在脑海里挥之不去,秦默无力地靠着门,站在黑漆漆的玄关里,失魂落魄。

她终于知道自己还是在意了。

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起,也许是从身体一点点接受沈晋,也许慢慢习惯沈晋陪在她身边……

可是自己醒悟得好像太晚了。

公寓里很安静,秦默靠着门,这一瞬间突然想起了以前从未注意过的,微不足道的事。

她每一次回家,尤其是晚上,沈晋总是在等她。

没有跟她同居的时候,秦默回来没多久,沈晋总会来敲她的门,找些借口蹭进来坐着。

后来因为停电,秦默暂时和沈晋同居,每一次打开门,都会看见客厅亮着温馨的灯光。

“秦总,你回来啦?”

沈晋总是会从客厅探出头来,望着在玄关换鞋的秦默,像个体贴的小妻子,“辛苦了~”

给她倒泡好的花茶水,给她削水果,又或者给她递一块热毛巾……

秦默这时候终于知道,自己错过了些什么。

疲惫地走进客厅,秦默打开灯,看见了茶几上放着的那个箱子。

自从把它打开之后,她再也没有把它放回角落。

小猫盒的饼干罐静静放在茶几上。

秦默把它拿了起来,打开。

沈晋做的牛轧糖。

细条的长形糖果,裹着一层薄薄的糯米纸,秦默捻起其中的一小块。

手腕禁不住的发颤,可终于还是将那块糖一点点地放进了嘴里。

糯米纸沾湿即化,奶味浓郁的牛轧糖,甜蜜慢慢在舌尖渗透。

秦默突然就哭了。

明明是很甜很香的糖,刺激分泌的多巴胺却没能让秦默开心,反而却让她止不住的想流泪。

鼻子很酸,心也很酸。

现在她终于知道,几日来频繁想起沈晋的原因是什么了,终于晓得心底那一丝丝总是萦绕不散的焦躁是什么了。

是思念,是她不曾留意过的爱。

她忽略了她多久?

就像她不曾注意过每晚为她而亮的灯光一样,许多往日从未注意的事情,像是冲开阀门奔涌的浪潮,全都浮现在了脑海里:

她给她细心准备的早餐,嘘寒问暖发的消息,给她买的小玩偶,给她做的牛轧糖……

晚上抱着她入睡,带她去电影房放松,陪她去抄家,陪她深夜去云城……

她说,她喜欢了她很久。

“晋……”

她真的喜欢她了很久,久到秦默都不曾发现这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爱情里没人会愿意坐替补的冷板凳。”

秦默终于明白了黎司若说的这句话,也终于赶走了无怨无悔坐了冷板凳,还努力爱她的人。

对失败婚姻的太过耿耿于怀,让她根本忽略了身边的沈晋,对她所做的一切都视而不见。

以为对方只是随意包养的小白脸,就可以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她把沈晋的一颗心,捏成了怎样的破碎啊。

秦默慢慢地蹲到了地上,怀里抱着那件毛绒绒的玩偶服,哭得伤心欲绝。

“晋,对不起……”

……

翌日。

裴锦夕抱着万俟雅睡得正香,突然给一阵嗡嗡嗡的震动吵醒。

“啊……”

大早上就被烦,裴锦夕好半天才动了动,眯着睡眼回头看了一眼床头柜上的夜光闹钟。

居然才七点半?谁啊?

没好气的摸过手机一看,来电显示:暴躁律师

我靠……裴锦夕暗自腹诽,接通把手机搁到耳边,态度很差地喂了一声。

“锦夕,你还睡着呢?”

“有话快说。”

“昨天铜锣湾差点儿出人命了。”

出人命?裴锦夕脑子还懵着,“那你报警啊,找我有个屁用啊?”

严婧瑶笑了一声,居然有点幸灾乐祸,“你不知道吧,十三把沈晋打了。”

“嗯……啊?”

重磅头条顿时把裴锦夕的瞌睡都给惊走了,“你等等,谁把谁打了?”

“十三啊,把沈晋打了,然后沈晋也打她……唉,我听说是因为沈晋壁咚了她。”

“……”

壁咚?画面太美不敢看啊。

与此同时,沈宅。

沈晋站在浴室的镜子前,手里拿着用纱布包着的冰块,轻轻敷着嘴角。

昨天挨了十三一拳,当然自己也没客气,反手给了她一拳。

两个人对打当然都讨不到对方便宜,不过出手也是有分寸的,比如现在,虽然嘴角有点疼,但其实只是轻轻的肿了一点。

冰块敷了不出半天就能好,沈晋想想也是好笑,自己完全脑抽了才会去壁咚十三。

昨晚十三真是气得暴跳如雷,一遍又一遍强调:“老子是直的,直的!”

所以说别惹直女,还是有点道理的。

边敷边又想起昨晚那幕:秦默直勾勾地看着她。

秦默是不是又觉得我是故意出现在她面前碍眼的?

顿时有些低落,这种情绪完全没来由,就让沈晋心脏一抽,微微发疼。

果然,这就叫失恋。

纱布冰袋渐渐滴了点水,沈晋看敷得差不多了,就把冰倒在洗手池里,纱布晾在旁边。

出门,开车到了公司。

沈晋才刚刚到办公室,秘书就来敲门。

“沈总,”她道,“千秋岁的秦总来了,说是跟您单独预约过,有很重要的事情。”

沈晋一愣,“秦总?秦默吗?”

秘书点点头,别人也倒罢了,可这位秦总她不仅认识,之前还单独带她来过沈晋办公室。

所以应当真的有重要的事情。

沈晋沉默了片刻,最好还是说:“麻烦你把她带来办公室吧。”

秘书应声去了,过一会儿,就把秦默带了上来。

“秦总有事?”

办公室只有二人,沈晋暗自深呼吸,尽量调平情绪,表现出若无其事的样子。

“你……”

秦默微微抬头,目不转睛盯着沈晋的脸,发现她的唇角好像有一点肿,“你,你是不是受伤了。”

伸手便想去碰,沈晋一惊,立刻闪开。

秦默的手生生僵在了半空。

原来被人讨厌是这样的感觉。

沈晋瞥开目光,有些冷淡,“秦总,别这样。”

当初那么决绝地把她赶走,丝毫不留余地,连那天在街角偶遇,她都那么不待见她。

她厌恶自己这么深,现在又来干什么呢?

沈晋感觉之前被门夹过的小指似乎有又隐隐作痛,她默默转过身,走到落地窗前,不再看身后的人。

“你有事就说,没事的话我还有工作。”

拒人千里之外,秦默心疼了一下,鼻子发酸。

晋……

“我是来还沈总的东西,”秦默走上前,把捏在左手心里许久的那个小猫尾吊坠,轻轻放在桌上。

沈晋没有回头,想:她果然是还嫌断得不够干净。

“沈总,”秦默见她不理,心也沉了下去,声音小小地问:“我可以请你吃晚饭吗?”

“……”

摸不准这突然转变的态度是怎么回事,沈晋记得她去港城之前,秦默对她还很厌恶。

算算时间,跑掉的张民生这时候被通缉了吧,莫非秦默想从我这里知道消息?

这念头让沈晋既不舒服也十分不悦,遂回头,对秦默说:“抱歉,我今晚有约了。”

秦默一愣,有些受伤,她讪讪地低下头,隔了会儿才又问:“那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呢?”

好像十分迫切地想邀请她,沈晋不禁皱了皱眉,干脆直说了。

“秦默,你找我到底什么事情?”

“我……”

秦默顿时语塞了,尤其是沈晋的口气听起来并不友好,似乎非常厌烦。

其实也说得通,秦默像难过得钻角落的小奶猫,一下子就萎靡了下去。

办公室里突然变得很沉闷,沈晋看秦默这样子,心里又燥又纠结,有一团火发不出来。

恰在此时,秘书又来敲了敲门。

“沈总,”她进来,“丁雨萌女士来了,正在会议厅,您要不要……”

“我马上过去!”

沈晋截下话,又似乎无意地瞥了一眼秦默,“正好今晚我跟她有约。”

理了理衣领,沈晋转头,客套地对秦默说道“今天不凑巧,我就不送秦总了。”

她示意秘书送秦默出去,随即就离开了办公室。

只有秦默回不过神来。

丁雨萌,那不是鸾凰的当红影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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