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鸢下飞机的时候不小心崴了一下脚。
睡眠严重不足,两个晚上只睡了六小时,飞机上即使买了头等舱,也无法安然入眠。
过于虚弱的身体提个箱子便心悸,神经却变得异常敏锐,任何人的一举一动都响在耳里,放大,与心跳一起将她从入眠的边缘次次拉回。
等飞机到了,其实她也没穿多麻烦,本身就换了舒适的便装,但还是从舱门迈步到登机桥的时候崴了一脚。
重心失衡,而她的平衡力可能还在天上没落地,于是半边身子一沉,整个人崴得就像要扑倒在登机桥的绿地毯上。
身后的大学生,空姐,甚至机长都同时替她叫出声来。
『『『哎!小心!』』』
紧接着大学生一手扶住了她。
丢脸了,她想。
脸都在冒热气。
脚踝的疼在她道完谢又走出去几步后才完全生效,她贴着墙,手撑在旅行箱的推杆上站着出神。
她想事情通常不耽搁,可此时的大脑却突然找不到思考的线路,思绪无从拾起,只是愣神看着其他乘客从身后擦肩而过。
片刻后,她抛弃了思考,确切意识到自己很累。
“那个……请问你还好吗?”
姜鸢侧首,看见刚才搭了一把手的大学生攥着书包背带,好心但是犹豫地问。
此刻她确实需要帮助,于是藏起一贯的气质,勾起嘴角,露出陌生人爱看的温雅女人的笑容:“也没什么事,就是崴到脚走不动了,能麻烦你叫航务人员推一把轮椅来吗?”
“啊!这么严重吗!好,马上!等等我哦!”
大学生收到了姜鸢友好求助的信号,惊讶地捂住嘴立刻投入热心助人模式,她回到舱门,用姜鸢听不到的声音与站在那儿与乘客告别的空姐说了几句话,然后空姐又朝着对讲机说了些什么。
姜鸢维持着脸上浅薄的笑容,等来了蓝色制服的航务人员推的一把折叠轮椅。
大学生一路跟在旁边,推着两人的行李箱,与她和航务人员闲聊。
等电梯的时候,航务人员掏出手机查了一下天气,说今天外面气温挺高,最好还是打把伞,又说妹妹你等会儿要多照顾一下姐姐给她撑撑伞。
大学生连忙摆手说自己不是。
航务人员大笑,说年轻人这么热心肠现在很少见了。
姜鸢多看了大学生一眼,挂着笑容说谢谢,她低头按亮手机,上面空荡荡,仿佛还没关飞行模式。
活泼的大学生送佛送到西,居然一路把半残的姜鸢送到楼下的电梯门口才说姐姐保重,拖着自己的行李箱出了公寓楼。
姜鸢诚心地略感动:好人。
本来是要送去医院的,可是姜鸢说先观察一会儿吧,看起来没事——她想回家先歇息一下。
萍水相逢,往后毫无交集,但能让姜鸢感受到世界上的一份温暖,不过刚才的大学生一定不会想知道,自己帮助的女人是与亲表妹滚了好几年床单,最后还私定终身的异类吧。
她按下按钮,闭着眼随着电梯徐徐上升,去找在此刻装死的亲表妹。
玩冷战?
也不是十七八岁了。
姜鸢按开密码,门锁弹开的同时,门内传来砰地一声。
虽然在飞机上,心里将沈书歆从洗内裤到实习表现统统批评了一顿,此刻还是不可抑制地杨起嘴角。
熬夜后的行尸走肉似乎也回光返照,突然精神地很。
姜鸢开门,看见两条白腿一晃,消失在主卧门后。
好呢,白期待了。
低头,只有被响声惊醒的黑猫眯着睡脸看转头看她,张大嘴打了个哈欠。
姜鸢将东西放到沙发旁,瞄了一下放在茶几上的笔记本电脑和许多资料,看样子某人在乖乖写论文。
她一瘸一拐到洗手间洗了个手随意擦了一下,就往主卧走。
沈书歆即使胆大包天也不敢将她表姐锁在门外,姜鸢推了下门就看见她七扭八歪地趴在床上,脸闷在被子里,蓬松卷曲的栗发扇形撒了一被面。
估计是关门蹬鞋一气呵成蹦上床的。
妹妹,你逃得了你血浓于水的姐姐吗?
姜鸢怒极反笑,但也只是哼了一声,反手关上门靠在床对面的柜子上,打量着一个月不见的犬系妹妹、妹系女朋友,看看她有没有走形了变样了花心了好甩了她。
这家伙蹦上床还刨了两下,现在右腿高高抬着,两手摆在脑袋旁边,背心热裤被自己卷扯得移了位,衣衫不整得仿佛将要被人侵犯。
简单的白色背心松松垮垮,透过发丝隐约看得到薄肩,一边是光滑软糯的腋窝与不见长进的胸乳,乳尖还是被背心遮住了。
腰就露出一条缝,看起来也不像长胖了,姜鸢睫毛轻颤——可能还瘦了。
腿中间,裆部那一条布料被扯到左股沟勒着她,露出一大片私处的圆乎乎白肉,由于人趴着,被她压出ω形状的小肉饼。
姜鸢任目光流连表妹的每一寸肌肤。
行吧,还是就那狗模狗样的。
空调在吹,从外面带回来的燥热也渐渐冷却,她侧头摘耳环。
下腹涌起的欲动被耳垂传来的轻微痛感勉强压下一些。
拿起手机数了数,月经来了又去,她们已经一个月零十天没有做爱了。
哦,没有见面了。
那时候,姜鸢走人后才说大约一两个月回来,详细不多说,让沈书歆好好学习。
沈书歆一开始还哭哭唧唧说表姐去哪儿了,不要书歆了,书歆哪里做错了都改之类的,还发狗叫语音(姜鸢已保存),后来大半夜,可能是越想越委屈,叮叮叮发消息说表姐没有心,不辞而别前一晚是分手炮,又说自己被免费嫖了。
姜鸢反手就给她转了钱,说是嫖资,其实是给她打了生活费,让她大学最后一年了也要好好吃东西,还暗地里联系姑姑监督她吃饭。
怎么就瘦了呢?
姜鸢比刚才更生气了。
她两手一撑,坐上柜子,抬起没崴到脚的大长腿,手一勾,袜子掉在地板上。
沈书歆在这两人小窝里被放养了三十多天,说不理人就不理人,进来到现在死透一般,在被子里酝酿庞大的委屈。
局势不利,她就哭。
关系稳定后的恃宠而骄就是这么快乐。
可姜鸢才没那个精力哄人,她现在是要管教这放家里一个月后不认人的大宠物。
她脚趾头一动,坐在柜子上掐了一下那宠物胯间猫嘴状的圆嘟嘟的肉肉。
还挺软。
“唔嗯!”掐了还会叫。
姜鸢在膝头支了一只手撑脸,好整以暇地看活过来的委屈怪拉住被沿把自己卷成春卷。
“出不出来?我累了。”
“……才不出……”
姜鸢单脚跳下来,将开门的声音搞得很大。
被子里连忙一阵窸窣。
委屈怪从被子里蹬出露出光洁的两腿,一腿膝盖上挂着热裤,然后撅出赤裸的下体,肉物就那样晃来晃去。
姜鸢挑眉,按压下去的欲望再次涌了上来。
掐一下就硬了?没生疏嘛。
沈书歆上半身藏在被子里,露出勃起和光溜溜的下半身。
她也想凶巴巴,但最后还是可怜巴巴地说:“呜,你要负责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