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几日摄政王并不在朝中,而是去了江淮一带处理余下的庶务。
也不知道是不是没有他在朝堂镇压,不过数日,各大官员之间上不得台面的阴私统统出现在了扶襄面前的奏折里,足有十几摞之高,甚至有些还与晏子默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这让他一时之间连个合适的官员都派遣不得。
越是此刻,扶襄越是能沉下气,摄政王离京这一去肯定至少要一月之久,他可以趁机把朝堂中他的人肃清一部分,但京城内必定还留有他的心腹,右相衡芜众所周知是他的亲信,此人动不得也不能动,只能先从一些无关紧要的小官员下手。
有这些上表的奏折为证,扶襄特遣了一位官职并不高的中立派为钦差大人,着手从低层暗暗查起,该撤职的撤职,该流放的流放,一时之间中层官员人心惶惶,高层官员则不动如山。
扶襄毕竟从小作为皇帝培养,身上有皇家人的矜贵气质自然也有处理事务的铁血手腕,如此手段激烈而又孤狠,愣是把朝堂的风气肃正了几分。
已至仲夏,接连十几日都是艳阳高照,空气闷热而又躁动,一如近日动荡不堪的朝堂。
终于,傍晚一场瓢泼大雨随着雷声轰隆而至,足足下了一整夜。
第二日,早朝结束,御花园。
扶襄将宫人都打发了,一个人沿着水上游廊绕了一圈,待他靠在栏杆上时,远远看见牧云霁正朝这边走来,刚想传个宫人将他打发了,忽然之间又想到了一件事,便静静站在原地等他过来。
“见过陛下!”牧云霁近几日颇为忙碌,和扶襄也就是在朝会上见上一面,他到宫中是为了御林军一事,办完事情经过御花园时看见万春亭前候了一帮宫人,便猜想到是扶襄在里边,再三按捺还是提起步子走了进去。
“起吧。将军匆匆而来有何要事?”扶襄懒懒地摆了摆手。
“嗯...关于御林军......”牧云霁直起身脑子有一瞬间的空白,转而冷静开口,把宫中御林军现如今的情况细细道来。
“将军辛苦...将军,朕有一件事要交给你去办”扶襄弯腰在檐下的长椅上坐下来,抬起下颌目光平静望着面前的牧云霁。
“陛下请吩咐,臣万死不辞!”牧云霁眼神一凛当即单膝下跪拱手表忠心。
“呵...不是什么大事,将军不必过于紧张”,扶襄身体前倾单手托着他抱拳的手,直直望进他眼睛里,两人一坐一跪,视线正好齐平,“朕要你派几个亲信去盯着摄政王,把他的情况一一汇报上来。”。
“遵命!”牧云霁虽在外两年征战,但回京后对陛下和摄政王的现状早有耳闻,接到这个命令倒不是很惊讶,他是陛下的臣子,自是当竭力完成圣命。
子时,御书房偏殿,扶襄一身白色裘衣坐在床沿,冲着黑暗的虚空轻声开口,“影一。”
随后一个身影悄无声息翻身而下单膝跪在他面前,通身黑色劲装只露出一双凌厉的眼睛,声音在面罩的遮掩下闷闷的,“主子。”
“你派一个影卫去跟着牧云霁的人,不要让任何人发现。”
“是。”
......
转眼一月有余,摄政王一行人浩浩荡荡回京了。
扶襄和扶行渊的第一次会面就是在朝堂上,两人端坐在椅子里不着痕迹互相打量,第一印象都是清减了不少,扶襄近一个月每日大多都是在御书房处理政事,他晚上又总是失眠多梦,现在瘦得下巴尖削整个人单薄得厉害。扶行渊在外虽是处理庶务加公款吃喝,当地官员见到他都恨不得日日供起来,甚至比当今圣上还有权威,但他就是经常性处在一种难言的焦躁中,神色也弥漫着不加掩饰的烦躁和恼火,使得随行的官员个个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唯恐他一个不高兴便拿谁开刀。
摄政王作为当今圣上的亲叔叔,此次外出又是为圣上办事,于情于理扶襄都该对自己这位亲皇叔慰问一番,于是散朝后他差人去请摄政王同用午膳,然而,摄政王婉拒他的邀约出宫办事了。
扶襄颇为头疼地按了按眉心,一方面为摄政王,一方面为如今的朝堂,前期他的手段确实奏效,然而现在已经引起了元老们的不满,合力上奏施加压力,甚至有了弹劾晏子默的奏折。这些都是他尚未预料到的,现在倒是无比期望摄政王能在身边指点一二。
用过午膳,扶襄小憩了一会便又坐在了书案前,手中是牧云霁呈上的摄政王江淮一行的密报,他抬手要去拿手边的朱笔,却不小心把摞好的奏折碰倒散落在地上,恍了一会神,他也没叫人进来收拾,起身几步撩起外袍便蹲下去一一拾起。
最后一本拿在手里,视线里忽然出现一双黑锻织锦靴,扶襄抬头便看见扶行渊正居高临下面无表情盯着他。
“皇叔。”扶襄招呼一声便打算起身,谁知扶行渊忽然抬手按在他肩上,慢慢勾起嘴角一脸深意地笑了。
“皇叔?”他按并得不重,但扶襄此时的姿势完全使不上力,只能耐着性子又唤了一遍。
“襄儿怎瘦得如此厉害,”扶行渊俯下身,按在他肩上的大掌顺着手臂滑到手腕然后牢牢握着他的手,轻松把人拉了起来,“皇叔不在你有好好吃饭吗?”
“天气燥热,胃口不是很好罢了。”扶襄把拾好的奏折放到书案上,顺手把桌面整理了一下。
“让皇叔看看瘦了多少?”扶行渊在椅子上坐下,拉着他的手转个身便坐到了自己腿上,一只手毫不客气隔着衣裳就在他腰臀处抚摸。
“皇叔,这里是御书房!”扶襄猝不及防便被动坐到了一双结实有力的大腿上,仓惶间四处转头看有没有旁人,又被一双大手摸得浑身冒火,气急败坏厉声开口。
“嗯,知道!襄儿最近扒皇叔的人扒得很开心?”
这句话出来扶襄僵了一下,连身后的人用唇触碰他耳垂都无暇顾及,不过一瞬冷冷开口,“这些官员朕革他们职都是轻的。”
“是...是..陛下仁善,他们都该感激...”扶行渊说着已经把手伸到了他胯间,隔着一层薄薄的裘裤上下抚弄,
“皇叔,不要!”扶襄顿时感觉后腰一片酥麻,如果此时不是坐着恐怕已经要瘫软在地。
扶行渊没把他的制止当回事,一只手紧紧箍着他的腰,另一只手褪下他的裘裤,粗糙的大掌便毫无阻碍握上了那根半勃起的性器。
“啊——”扶襄急促地喘息一声,皱起眉眼底微微发红,瞧着水光粼粼的,神情夹杂着些许难堪,却诱惑地引人发狂。
“乖襄儿..知不知道皇叔多想你....”扶行渊亲吻着他的侧脸,五指忽轻忽重逗弄手中昂扬的性器,指甲刮过铃口带出了透明的汁液,带动到手掌一片湿滑。
“唔.....”扶襄简直要喘不过气,断断续续的呻吟濒死一般,带着脆弱的哽咽,他一只手掐着腰间扶行渊的手臂,另一只手用力按在书案边缘,指甲和关节泛出青白色,细微地颤抖着。
扶行渊加重手上的力气,五指快速上下套弄,唇舌不住吮吻他耳后的软肉,呼吸粗重。
“嗯啊......”扶襄脸颊潮红低吟一声,腰腹小幅度战栗着瘫软在扶行渊怀里,头仰在他肩膀上,喘息着露出一截线条优美的脖颈。
扶行渊眼珠发红,扭过脸重重亲吻他的侧颈,用力到扶襄感觉一阵刺痛,随后留下了一个紫红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