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月喜胡言集--1.告别探戈(完)

灯塔燃烧蜜桔色的火光,惹得那大月亮都逊色。

钟声拂过澳门葡京赌场,过于雍容,倒是比不过这奔放的舞曲呢。

林笙雅坐在窗边,把一丝烟蒂儿压在黑玫瑰上,凉薄的寸骨烧了,也看不见究竟成什么糟糕样,她可是恶趣味得很,把那花烧出洞也毫无波澜,这会儿干脆搓搓烟屑,将白净的女士手套缓缓戴上。

“Waiter,告诉我站在那打电话的人是什么大人物呢。”

服务员仅望她一眼,便叹得奥兰朵是如何冶艳人生,那是永不凋谢的象征,而林笙雅就是奥兰朵,媚得人尽皆知,这气质于方圆五里外就叫人心颤,美极了。

服务员环着棕色托盘,礼貌性鞠躬,原想亲吻她娇美的手背,只可惜都藏匿在该死的白色手套里。

“那是江大少爷,江敬尹,这赌场由他家族经营。”

林笙雅大胆打量,那人一身笔挺西装,手持电话,明显在交代些什么,而他抬下巴示意荷官之时,露出胸前的鹰式胸针。

他和她对上视线,一瞬间筹码和金钱都是笑话,因他一个眼神就足以看清尊贵的重量。

林笙雅弯唇点头,指了指脚下的舞鞋,江敬尹收回目光,再多说几句便迈步走向美丽小姐的天堂。

林笙雅在他来前便摘下手套,他捏起这白嫩光滑的手,俯身亲吻,说道:“这位小姐,可否再赏面至二楼舞厅跳一曲。”

你知他到底有多瞩目,赌场旖旎的灯光描绘他的面容,白皮,锋利喉结,流畅下颚,他对她第一个表情是不苟言笑的冰冷,但现在却是内敛的热烈浓情。

林笙雅只觉手背滚烫,如同被烟烧,罢了,她不是奥兰朵,而是黑玫瑰,再多几处触碰便会寸骨尽断,而她又不愿轻易臣服。

谁让他弄坏了她的舞鞋呢。

二楼舞厅正播放探戈舞曲《La Cumparsita》。

江敬尹一手轻柔放在她纤细腰间,一手握着她的小掌,开始追随旋律,辗转挪移,呼吸交缠在一起,绵绵如絮。

他们靠得很近,快要亲上,可仍有距离。

林笙雅留着细碎的刘海,这时因他一个拉扯,发丝轻扬,她即刻反应勾腿搭他有力的大腿上,甩裙,拖着深红高跟鞋的细腿在他那里轻轻扫过。

林笙雅快贴他薄凉的嘴唇,余香萦绕二人发际,“你……打算如何赔偿我这双舞鞋,它可矜贵得很呢。”

江敬尹轻揽她腰,慢慢扣得越来越近,“林小姐有何指教?”

她轻微勾头,发丝盈在他宽厚的肩上,而她抬膝盖蹭他西裤包裹的地方,“一双高跟鞋对女人来说象征着征服全世界,它在你脚下坏了,这意味着,”她像猫一样匍匐在他身上,呼出热气,“我的世界面临可以臣服的事……或人。”

林笙雅的声音媚得令人迷幻,似红酒流淌,又似良药坠落,可以是甘甜的,也可以是苦口治愈的。

江敬尹轻笑一声,脚下一带,她整个人倒他身上,热度传到她四肢百骸,疯狂蔓延。

他张嘴,咬她耳尖,“哦?如若你臣服于我,我定让你痛快愉悦。”

林笙雅心颤,却笑得更骄傲,“江先生,你怎知我要臣服的是你呢。”

舞曲进行到高潮,未能试图消磨绵延暧昧的博弈,嘴唇快要紧连,可就是等一方主动发落,否则谁也不轻易上钩。

江敬尹开始舔她耳廓,然后慢慢到她滑嫩的脖颈。

那是极痒的感觉,让她忍不住脚软。

“你在欲擒故纵。”

他含上吸吮,直到印出深刻痕迹。

“欲拒还迎。”

再到她锁骨,她被亲得仰头。

“唔……”

江敬尹却及时松开,望她烈焰红唇,望她清亮眼眸,“林大小姐,外面声称为林家继女,”他把她散落的发丝勾在耳旁,明明白白落下一句:“但你是我亲姐姐。”

林笙雅手一顿,不笑了。

只因那双鞋是他亲生母亲的家当,而亲生母亲很早放弃了他。

怎知,他江大少爷福大命大,被澳门最出色的家族领养了。

“你是如何得知?”林笙雅含着水灵灵的眼睛,直入他灵魂,仿佛要哀泣。

江敬尹伸拇指抚她眼皮,又摩挲她的脸,“只要是你,我就会知。”

她不管他如何想,总之她早就恋他眷他,只是……她叹气伸手环抱他,脸颊难抑蹭他西装,“我好想你。”

他看她发顶,浅淡一声:“嗯。”

第二日中午。

林笙雅坐于阁楼饮茶,光滑无碍物的手慢悠悠抄起一份报纸查阅,见他同一女人风光出入,成双成对比翼双飞一般,他亲那女人的发顶,手环在她腰间,暧昧亲昵。

标题触目惊心。

杯口印有唇印,茶没来得及入口便被搁置,热气在空中升腾。

林笙雅先是优雅合上报纸,然后踩着高跟鞋回到套房。

拉上窗帘,在落地镜前脱掉白色吊带裙,望两颗白乳上的印记。

有吻痕,还有她特地纹上去的名字,都和江敬尹有关。

林笙雅深呼吸,想起那画面胸口闷得慌,脚软,手指颤抖无力抚到沙发沿处,冷静片刻从抽屉拿起一把锐利剪刀,几秒后,它安然倒地,毫无生息。

前一夜,他们终究倒在葡京总套房的床上。

林笙雅躺在白床上,灼热呼吸,胸口一起一伏,那漂亮的乳沟让人着迷。

江敬尹去挑她的舞裙,拨开她的乳贴,低头含上吸吮,她舒服得勾他脖颈,想起身贴更近。

热望如浓雾迷乱她和他的双眼,他眼角有红,她睫毛沾泪。

林笙雅被他贯穿的那刻,整个人挺起,溢出娇吟:“啊……”

他舔她的眼泪,一干二净,混着色气情欲的嗓音于她耳边沉道:“笙雅,叫我名字。”

林笙雅快哭了,她被他入得很深很深,唇在颤着呼唤他好听的名字,那是她烂熟于心的名字:“江敬尹……敬尹……”

他满意,“继续。”

见她胸口有黑色字母,是他的字母,她越叫,他看得越深刻。

她很美,美得他想彻底占为己有,包括身心,也美得想毁灭,是她抛弃他,猝了毒的狠心。

江敬尹拨开她凌乱湿黏的发丝,刮她蜜桃色的鼻子:“你很美。”

林笙雅触碰到云端,臣服,果然是快活的,名誉美酒烟草都不能匹敌,他是致幻剂。

“我们永远在一起。”

在她晕倒前一刻,他说:“我依你,我们永远在一起。”

母亲。

也就是在第二日下午二点四十分,葡京舞厅再次响起《La Cumparsita》的时候。

新闻报道,早晨有一人被他杀,现场发现一枚白色手套沾了血,中午一人自杀,发现一把剪刀。

他在海边抱着的那个女人,是他母亲,也就是她。

永远在一起的方式是,死亡。

-END-

**

哎瞎几把乱写,不过我重点想搞探戈舞这个梗!妈耶!!伪骨科真母子大杂烩,我醉了。

如果您喜欢,加入书签方便您下次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