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帆远和瞿东向喝了十来瓶酒,干掉了一锅子的肉。
瞿东向喝得微醺,打了个饱嗝,拿了换洗衣服就去洗澡。
瞿东向在她那国度是北方人。北方那里天寒,以往一到天冷,她就会和她家老子一起白酒配着花生米和小菜,身上罩着宽大的军棉袄,能侃大山一天。
这里的酒就不行了,酒精度虽高,可是工厂化产出的酒口感太差,和自家酿的天差地别。
望帆远七八瓶酒下肚,脸色如常,看不出有醉酒的迹象,只是眼眸的色彩深刻了一些,眸底暗光流蹿,可惜拿着衣服去洗澡的瞿东向没有发觉。
监狱里条件有限,就算是给狱警准备的洗澡的地方也是一间相对好些的澡堂子。地方不算大,五六个蓬头,但是相对于给犯人用的大通间已经设施好很多。
瞿东向并不在意这些,她既不矫情也不娇气,很利落地脱下衣服,拧开了龙头哼着小曲,美滋滋地开始洗澡。她才刚洗了一半,就听到脚步声。这里除了望帆远外,也没有其他人。
瞿东向头也不回问道:“你也来洗澡啊?”
问了没回答,瞿东向也不在意,她也没打算羞答答地遮挡一下,毕竟之前两人已经深刻地“进入”过,眼睛看看都不算什么。何况身后那个还是个性功能有障碍的。
可等到望帆远把另外几个蓬头都拧开的时候,瞿东向觉出不对劲来。她停下动作,看着望帆远开了水后开始慢条斯理地脱衣服,上身的肌肉线条很明显,令人馋。
面上看似如常,可是望帆远从裤兜里掏出了一副手铐,另外他脱去裤子后,明显可以看出胯间那大家伙有抬头的迹象。
瞿东向心头警铃大响,不着痕迹地退后了半步道:“我洗好了,你洗吧。”
望帆远的神情很淡漠,嘴角却极为异常地挂着一抹笑,笑容很邪气,他很轻声地发问:“你浑身都是泡沫,这就洗好了?”
不对劲啊!
瞿东向偷偷打量着出口,觉得自己选择浑身是泡沫地出去裸奔比较好。
喝了酒以后的望帆远,光肉眼看了就很危险。
瞿东向在脑海里拼命骂系统:“死系统!你怎么不说他喝酒以后这么恐怖?”
系统显然很冤枉:“宿主,这资料里面显示望帆远很少饮酒,从未醉酒过啊。”
偷鸡不成蚀把米!瞿东向本来打算和望帆远喝喝酒,吃个饭,伺候好大爷,说不定能增加点好感度;结果好感度不增加,死亡度倒是暴增!
澡堂的灯光很昏暗,五六个蓬头开出的水很大,犹如一道道水栅栏般阻隔着两人。昏暗中,望帆远的视线越发危险起来,他手里的手铐敲击着边上水管,铁器发出的声音极为刺耳。
瞿东向和望帆远几乎是同一时间出手。瞿东向朝外面奔,望帆远出手阻拦。瞿东向的速度到底比不过望帆远,抬脚刚跨步,直接被擒拿住往澡堂里头扔。
瞿东向摔得四脚朝天,整个人被撞击在墙壁。她觉得胸口的伤更重了,气血翻涌,两眼发黑。望帆远的出手真的是又快又狠!
吞咽下到嘴的鲜血,瞿东向迅速起身,接着朝外冲。
真真实实的肉搏!别想歪了,这两个人赤身裸体,在几道水柱中来回交手了几次。瞿东向逮到一次机会,一脚踢开望帆远,拔腿就朝外冲。
就在瞿东向一脚已经成功跨出澡堂,还没等到迈出第二只脚,只感觉后背传来巨大的力量,望帆远单手死死扣住瞿东向腰间,然后身手奇特地将她双手双脚锁住。只听咔嚓一声,瞿东向心头一惊,知道自己是被铐住了。
望帆远的身手真是出乎意料的好,绝不是一个君主能拥有的身手。
瞿东向喘着粗气,扭着头试图和望帆远沟通几句人话。
不料,她刚费劲扭头看向望帆远,却被他伸出的手指贴在了唇边:“嘘——别开口。咱们来玩个餐后游戏吧。”
谁他妈的要和你玩餐后游戏!
瞿东向欲哭无泪,只能勉强撑着笑道:“望帆远,你别忘了这才第四关,你要弄死我也不急于此时。”
“不乖哦!要罚!”望帆远难得会裂开嘴笑,笑起的弧度却令人心惊。瞿东向只感到被反铐住的手臂一阵剧烈疼痛,她忍不住闷哼一声,咬牙没再开口。
似乎满意了瞿东向的不开口,望帆远伸出手,顺着瞿东向脊梁骨抚摸,慢慢地滑到屁股股间处,轻笑地发问:“你说要是在水中,你能屏气多久呢?”
望帆远这么一问,瞿东向心里明白了。正常人喝酒不要紧,喝醉也无所谓,关键是望帆远是变态,变态喝醉了酒,犯癔症了,而且还是幼时可怕记忆的一部分。
瞿东向心中长叹一声,知道自己歪打正着有了一次正面冲击望帆远的机会!但是——机会和死亡同时一起,一个把握不好,她今天就死在这里了。
瞿东向在里头生死攸关时候,有人却逃出生天了。
燃坤左手绑着绷带,右腿还上了石膏固定。在船炸之前,他天生的海上灵敏性发挥了作用,让他死里逃生了一回,但是由于冲击力太大,受伤却是在所难免。
燃坤的长相其实非常有辨识度,是带有一点攻击性的帅气。他看上去顶多十八岁的样子,朝气勃发,眉目间有着很难得的少年侠气。大概可以用一句话形容他的气质:初涉江湖,鲜衣怒马的少年郎。
但是他的相貌气质都具有迷惑性,燃坤此人极为重利,和翩翩少侠完全不搭边,他是个不折不扣的商人。他掌握了这个联邦帝国超过一半的海运生意,各种类型船只占了全国的三分之二,他也被称为海上霸主。
燃坤也绝非才十八岁,他已经快三十岁了,可是眉目却极其鲜嫩,唇红齿白,恣意张狂。
总的来说燃坤此人可以行侠义之事,却无侠义之心;可以雄姿英发,偏偏茶淫橘虐,是个极为矛盾的人。
他这次受了伤,栽了这么大一跟头,自然不会轻易放过对他下手之人。人一回国,就开始磨刀霍霍起来。
而几乎同一时间,燃坤没死还已经回国的消息传到了几个大佬耳中。
步西归将手中信息撕成碎片后,叫来了警卫团。
“你们进宫!保护瞻亲王的安全!”
而皇宫里头,掩空来不在,他每日出去找望帆远,还未归。望云薄得到燃坤活着回来的消息,只是将手里的鸭脖子随手一扔,咂巴了下嘴,自言自语道:“哎——看来又要打架了。”
PS:友人强烈要求标注【茶淫橘虐】的意思。这成语是来自张岱的墓志铭,此君生平极为矛盾,因此墓志铭中这个词褒贬不一。至于解释嘛,可以是恣意风流,可以是不学无术,可以是太疯魔,或者狡诈……嗯,燃坤此人也是充满矛盾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