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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女主角疯狂穿越的温柔故事
01.
会遇上年幼的伏黑惠纯属意外,或许该说,是我在跟踪他时不小心被抓了个现形。
我索性光明正大地走到他面前,笑眯眯地注视眼前背着小学书包的伏黑惠,这孩子小小年纪就长了一张漂亮白皙的脸蛋,眼睫浓密得让我有点儿嫉妒,虽然伏黑惠的眼神厌世又散漫,但不妨碍我牵住他的手,深情款款地说道,“你好,我是你未来的老婆。”
伏黑惠小朋友用一种看弱智的目光打量着我,语气冷淡道,“你是不是电视看多了?”
我摇了摇头,解释道,“不信的话你看看。”
说着,我扯下衣领给他看,年纪尚幼的伏黑惠立马警戒地往后退了几步,但是看到我锁骨上的纹身时又愣了一下,不敢置信地说,“我的名字为什么在上面?”
我笑了笑说,“因为我是你未来的老婆嘛。”
当初去给刺青师傅纹身时,我让他替我将伏黑惠的名字纹在自己身上,刺青师傅还打趣地问我这人是不是我男朋友,让我可要想清楚了,毕竟这纹身刺下去就是一辈子咯。
伏黑惠小朋友似乎是有点相信了,他伸手握住我的手指,检查了一下有没有戴着婚戒,果然在我的无名指上面发现一枚银色的小钻戒。
“好吧。”小伏黑惠仰头看我,俊秀的小脸还有点婴儿肥,语气却老成得可以,“我暂时相信你,不过你老跟着我做什么?”
“没有,就是想知道自己丈夫小时候都在做什么。”我忍不住去捏捏他软乎乎的脸颊,“你小时候长得真可爱。”
伏黑惠拍开我的手,认真地问我,“既然你来自未来,那你什么时候回去?”
我敛眸看着他许久,温声笑道,“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去。”
也许是察觉我的神色有异,伏黑惠也没多问别的,迟疑了几秒才说,“那……要聊聊吗?”
02.
这个时间线里,伏黑惠跟姐姐津美纪已经被五条悟收养了,在陪同伏黑惠走路回家的过程中,他简单地对我提了一下这个收养自己跟姐姐的奇怪男人,我禁不住笑出声来。
伏黑惠皱了皱眉问我,“你笑什么?”
“五条悟会是个不错的老师的,你本身很有天赋,如果接受了他的教导,你一定会变成一位很强的咒术师。”我说。
也许是因为我非常了解伏黑惠的性格,在短短十几分钟内的交谈中就成功拉近了与他之间的距离,我忍不住摸了摸他柔软的头发,心满意足极了。
这次伏黑惠没有挥开我的手,只是面无表情地说,“我目前还没有这个打算。”
“那就之后再考虑,不着急。”我耸了耸肩,毫不意外他是这种反应,也没有打算强行让他改变主意,“好了,赶快回家吧,别让你姐姐等太久。”
伏黑惠看了一眼天边正在逐渐西下的夕阳,眯着眼说,“确实时间不早了,太阳公公要下山啦。”
听到伏黑惠以稚嫩的嗓音说出“太阳公公”四个字,我心头一软,忽然拉住伏黑惠的手,低着头对他说道,“几年后我会再来看你。”
“几年是什么时候?”伏黑惠拧着秀气的眉头问我,满脸困惑,“你现在要走了吗?”
“大概是你念初中的时候才会再见面。”我的指尖轻轻点在他眉头上,笑道,“我觉得咱们俩也认识得差不多了,我不能耗费太多咒力在这个时间线里太久,反正下次见面的时候,我还是会喊你老公的,方便你认出我。”
伏黑惠无言了几秒才说,“行吧。”
03.
下一个时间线是伏黑惠升上初中三年级的时候,我实在担心伏黑惠会忘了我,不得不抽出更多咒力穿入这个时间段里,只不过我的术式效果有限,无法做到改写历史去拯救更多人,所以伏黑惠的姐姐津美纪我根本无能为力,只能安慰自己,未来的津美纪还是会平安苏醒过来的。
结果一见到伏黑惠,我就看到他正在痛殴同校的几名男学生,脸上的笑容不住凝滞了几秒,想着自己是该打断他好呢,还是等他打完人好呢?
伏黑惠也算是个懂得见好就收的人,见那群校内的混混被打得哭爹喊娘直呼再也不敢了,他便俐落地收了手,双手插在兜里面色冷漠地准备要走,却在看到我的当下忽地止住步伐,神色一怔。
我心情愉悦地对他招了招手,“嗨,老公。”
眼前的黑发青年长得更好看了,英俊白皙的面貌褪去了婴儿肥,五官棱角分明,眉目锋锐,原先稚幼的骨骼延伸出一副颀长纤细的骨架,站在我面前时,整个人已经高过我一颗头了。
听到我叫他老公的当下,伏黑惠皱了皱眉,好了一会儿才问我,“你怎么会在这个时间才出现?”
哟,果然还记得我。
我双手抱臂,揶揄地说,“专门过来看看你这段时期揍了多少人,怎么?想我了?”
伏黑惠被我这么一逗,耳根子开始不自然地发红起来,他清了清喉咙才道,“你想多了,我连你的名字都不知道。”
闻言,我眉眼弯弯地笑了起来,“我婚前姓京,全名是京夏杏菜,婚后则是伏黑夏杏菜,叫我夏杏菜就好。”
04.
接下来连着几天我都会在伏黑惠放学的时候去找他培养感情,他见我出现的次数很频繁,免不了要问我这几天住在哪里,我拿出钱包对伏黑惠晃了晃,“我可以住在一些便宜的旅馆里,你不用担心。”
伏黑惠总觉着我看起来太瘦了,拧着眉又带我去街上晃悠,看到有什么好吃的就问我要不要,最让我感到不可思议的地方是他每一次都能精准猜到我的喜好,我实在推拒不了美食的诱惑,只能选择享受。
不一会儿,我捧着脸颊烦恼地说,“完了,跟你在一起我会变胖的。”
“是你太瘦了。”伏黑惠低着头在我的薯条上挤番茄酱,声音平淡道,“未来的我是不是对你不好?我小时候对你的第一印象就是瘦弱,看起来好像很久没有好好吃一顿饭。”
我不由得笑出声,“哎,所以这就是你连着好几天请我吃东西的原因?”
由于我没有正面回答第一个问题,所以伏黑惠懒得理会我,将那盒薯条递到我面前,硬生生道,“快吃。”
我无奈地接过薯条吃了起来,半晌,我才含糊不清地回答,“惠啊,你怎么可能对我不好,咱俩结婚后还生了个闺女,你非常疼爱她,老喜欢给她买娃娃,房间都已经堆到快塞不下了。”
伏黑惠怔了怔,“还有个孩子?”
“嗯。”我将自己的右手塞进他的手里,笑嘻嘻道,“我的钻戒上刻着你跟她的名字。”
伏黑惠低下头,握住我的手指轻轻摘下那枚钻戒,仔细观察着钻戒几秒之后,他喃喃念出了那个名字,“千夏?”
“是的。”我温声道,“是个软绵绵的小姑娘,善良活泼,你我都巴不得把这世间最好的一切捧到她眼前。”
“既然过得那么幸福的话,为什么你要穿越回到过去?”伏黑惠凝视着我,很是犀利地问道,“我猜测你也是个咒术师,你提过自己穿越会耗费咒力,那你穿越过去肯定是想改变历史,我想知道你到底要改变什么?”
“我若是现在告诉你的话就太早了。”我动了动手指,示意他替我戴回钻戒,“我害怕告诉你太多未来的事情会出现不可预测的事情,等到合适的时间到了,我再告诉你好吗?”
末后,我又强调一句,“你会知道的,迟早都会。”
伏黑惠抿起嘴,垂着眼帘替我套回了钻戒,算是默许了我的请求,不再多问。
“我接下来又得穿越到两三年后的时间线了,那个时候我将会重新在这个时间线落地生根,跟你正式见面的。”我一边说着,一边亲昵地捏了捏他的下颌,“你可千万别认不出我呀。”
“我很好奇你打算怎么跟我正式见面?”伏黑惠恹懒地掀了掀眼皮,似笑非笑道,“不会又是那一句“嗨老公”吧?”
我靠在他肩上,忍着笑说道,“才不要呢,我要跟你好好谈一场恋爱。”
05.
后来,伏黑惠在初中三年级那一年过得并不好,姐姐津美纪陷入沉睡,昏迷不醒,他也因而下了决定,接受五条悟的建议就读咒术高专。
这期间依旧波折不断,好在最终都能化险为夷,在经历涩谷事变之后,津美纪终于醒了过来,他的实力也获得极大的进步,并在两年后升上了高专三年级。
今年伏黑惠接到了新的任务,得去国外一趟祓除一级咒灵,不过这趟任务中会有一名京都咒术高专的三年级学生一同协助祓除咒灵,并不是他独自一个人。
伏黑惠对于京都咒术高专的人并不是特别熟悉,这些年除了跟自己有亲戚关系的以外,京都高专那边又多了几个生面孔,所以他不对此次任务搭档的友好程度抱有太大的期待。
然而在机场见到对方的当下,伏黑惠怔住了。
眼前的年轻少女穿着及膝的窄裙,肩上披着制服外套,踩着漆皮高跟鞋朝他徐步走来,白皙漂亮的脸蛋完全不见疲态,与他印象中那个瘦骨嶙峋的女人相差甚远,看着神采奕奕,整个人也年轻了好几岁。
她拖着行李箱走到他的面前,一双明亮的杏眸弯成花瓣的形状,笑吟吟地对他伸出手,嗓音清甜地自我介绍,“你好,我是京夏杏菜,好久不见。”
06.
此时的我像是个犯错的小学生似的坐在伏黑惠的对面,低着头不敢说话。
我压根没想到伏黑惠刚刚在机场一见到我时扭头就走,我还得追过去抱紧他的手臂,哭笑不得地解释自己就是跟他搭档任务的人,并不是来捣乱的。
“真的啦真的——”我将脸颊贴在他的肩膀上,可怜兮兮地说,“惠,你信我,我们俩当初就是这个时候初次见面的,而且我现在这副少女外貌不是跟你更相配吗?”
伏黑惠忍无可忍地将食指摁在我的眉心上,“既然知道自己现在是个少女,就别一直贴在我身上,站好!”
我立马乖乖站好,但双手还是挽着他的手臂不肯松手。
伏黑惠拿我没办法,在候机时带着我去咖啡厅消磨时间,结果一坐下来后,伏黑惠双手抱臂开始用冷飕飕的眼神上下打量我,这个眼神我可太熟悉了,这是他打算对我说教的预兆,于是我赶紧低着头装作一副正在忏悔的模样,看着委屈又诚恳极了。
伏黑惠果然很吃这套,当即气笑,“算了,我不想说什么了,你自己解释清楚。”
“几年前我不是跟你说我要重新落地生根了吗?我的术式是可以选择一个时间线定下来的。”我双手攥着裙角,轻声道,“我觉得未来发生了太多缺憾,所以打算回到过去再与你重新开始,为了缩短咱俩重新相爱的时间,我故意选在你小学一年级时和你见面,让你先眼熟我。”
伏黑惠看着我,神色平静地说,“你怎么那么肯定我会爱上你?尤其是在让我知道你的目的的情况下?”
我对他摇了摇食指,故作俏皮地道,“正是因为我足够坦承,才能让你对我放下戒心,所谓反其道而行就是如此,我何必按照那些肥皂剧套路来进行我的计画呢?我不但要让你喜欢我,还要用美色来使劲撩拨你。”
伏黑惠的眉骨一抬,那双墨绿的眼眸泛起淡淡的碎光,我看不大懂他眼底的情绪,心里也有些忐忑不安,即便当年我对伏黑惠一见倾心二见钟情,还确实成功撩拨到了他,但这不代表第二次的我还能成功,毕竟他说得没错,在知道我的目的的情况下,伏黑惠是有可能不愿循着我给他铺下的路走的,何况伏黑惠还是一个骨子里叛逆又偏执的男人,说不准他压根懒得理会我呢。
我不自在地抬手打算去捧着咖啡杯,假装自己非常有自信,然而伏黑惠却伸出了右手,温热大掌牢牢擭住了我的手指,在我怔然的目光下,以拇指轻轻摩挲着我无名指上的那枚钻戒,忽地笑了起来。
“为什么是你追求我?”他支着下颌,眼神专注地凝视着我,“十几年前第一次碰到你时,我就发现自己并不讨厌你,虽然你这人挺奇怪的,张口闭口就是老公。”
我干巴巴地笑了一声,“因为咱俩交往之前是我先追的你嘛,我就想着也许这一次我主动来追求你,你很有可能会再次心动的。”
“不必,没有必要。”他说。
我的心头一震,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以为他还真的不打算给我机会,但是伏黑惠的下一句话更让我震惊。
“说实话我还有点期待你在数年前描述给我的那个未来,何不我们废去那些琐碎的流程,直接在一起试试?”伏黑惠松开了我的手,眼底漫出几不可见的浅淡笑意,“况且,我相信未来的自己挑选妻子的眼光不会差到哪儿去。”
听到他最后一句话,我突然眼眶不受控制地发红了起来,便立刻垂下眼帘掩饰自己的失态,嘴里不忘笑道,“你也太随便啦,不过如果咱俩相处之后,你发现自己实在跟我合不来的话,千万不要勉强自己。”
伏黑惠轻描淡写地嗯了一声,将咖啡杯缓缓推进我手里。
07.
任务很顺利,我们抵达任务地点后,不过三小时的时间就成功祓除了咒灵,还顺带在国外进行两天一夜的约会,是伏黑惠提出的主意。
我觉着伏黑惠对我是照顾得挺妥帖的,逛街时他任劳任怨地给我提东西,看到我喜欢的食物就下意识撵着我过去买,我去专柜买口红时,他就站在旁边安静地看我,不出声也不催促。
我拿着三只口红有些为难到底要选哪个色号,问伏黑惠觉得哪一个好看,他握着我的手腕仔细端详着涂在上头的三个色号,没一会儿就选中了脏橘色,“这个好看。”
于是当晚咱俩去当地知名的法式餐厅用餐时,我涂了那只他选的色号,还穿了一身绒面的军绿色洋装,衬得肤白又气质好,等待餐点的过程中我注意到他一直在瞟我,便喜孜孜捧着脸笑眯眯地问他为什么一直看我。
伏黑惠伸手点了点我的唇角,“涂出来了。”
我怪叫一声,立马掏出小镜子处理自己的唇妆,伏黑惠没忍住低笑起来,这才说了一句,“这个色号很适合你。”
我感觉自己蓦地心跳一阵加速,这人怎么回事?这就开始撩了?而且他很懂我喜欢听什么,相处起来更是熟稔得像是早就已经与我相恋多年了。
由于我被伏黑惠撩得五迷三道,一不小心多喝了不少酒,回去饭店的途中我死死抱着伏黑惠哭得淅沥哗啦,尽管自己是意识清楚的,但就是想抱紧他大声哭泣。
“怎么了?”伏黑惠拧紧了眉头看我,一手揽过我的肩头耐心地哄着,“你先站稳一点,小心待会摔跤了。”
“我不要!已经好久没有人哄我了——”我哭得很伤心,埋在他宽阔的胸膛前闷闷地哭着,“我真的好想念你,怎么会有人像你这样,弄得我魂牵梦萦的。”
“……”伏黑惠神情迟滞了几秒,抬手轻抚我的脑袋,继续哄着,“我先送你回饭店房间好吗?你别哭了,路人都在看。”
他说的是实话,即便我喝醉了还是能感觉到有很多路人一直在看我,于是我委委屈屈地仰头看他,泪眼迷蒙地说,“那你牵我回去好不好?”
“好。”伏黑惠应道,并顺从地让我牵住他的手。
他的手指骨节分明,带着微烫的温度温柔渗入我的肌肤表皮,我压根没想到即便自己醉酒撒泼起来,伏黑惠对我竟是能够如此纵容,哭泣的音量骤然减弱了几分,抽抽噎噎地跟着他一块儿回饭店去。
他将我送入房间后,我直接栽到床上打算倒头就睡,但是伏黑惠毫不留情地将我挖起来卸妆洗澡,我只得乖乖按他的指令动作,这才终于躺倒在床上。
“把被被盖好,会着凉的。”伏黑惠跟哄孩子一样,掀起棉被,又撵着我滚进去被窝里。
好不容易把我搞定了,伏黑惠站直身子打算回去自己房间,但是我忽然伸手扣住他的手腕往我这儿一拉,迫使他不得不俯身撑在我身前,鼻尖与我的鼻头轻轻贴到了一起。
我眯着眼迷迷糊糊地看他,突然将一个吻印在他额头上。
“晚安。”我闭上眼,意识有些混乱,不自觉地喃喃说道,“千夏怕黑,你去哄哄她。”
千夏怕黑,得哄着她睡觉。这是我在昏睡过去之前唯一的念头。
伏黑千夏,是我跟伏黑惠的女儿,生来拥有一双漂亮的绿眸,完全遗传了伏黑惠,脸颊还有两个可爱的梨窝,每次她奶声奶气地喊着妈咪时都让我心软得一塌糊涂。
她总喜欢抱着伏黑惠的腿使劲儿撒娇,说她怕黑,求着爸爸每晚给她念故事书,哄到她睡着才能走。
伏黑惠宠闺女宠得不行,怎么可能拒绝她的请求,有时候我们夫妻俩还会一左一右地伴在她身边念故事,或是一块儿玩手影游戏,小千夏窝在黑玉犬毛茸茸的怀里咯咯直笑,看着我跟伏黑惠手忙脚乱地演出兔子妈妈疯狂家暴兔子爸爸的戏码,开心得直鼓掌,不亦乐乎。
然而在一天晚上,我跟伏黑惠任务结束之后突然接到家入硝子小姐的电话,她尽可能放轻声音地对我说,夏杏菜,千夏出事了,看顾她的保母也死了。
那时候我才知道,我们俩竟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任由千夏残缺的尸身在婴儿房里逐渐凉透,鲜血一点一滴的流尽,无声无息地死在了她最害怕的黑夜当中。
同年,伏黑惠也死在了一个祓除特级咒灵的任务中,死无全尸。
08.
伏黑惠有一个秘密。
他自打幼时就开始不断做着一个梦,犹如连续剧似地一个接一个延伸出完整的故事背景,每个的梦的细节度与真实感都教他难以忘怀,就是可惜看不太清所有人的脸。
梦里的他长大成人,在工作中认识了一个女孩子,他们在一次一次的相遇中逐渐对彼此上心,并谈起了恋爱,这一谈就是相当稳定地走了数年。
伏黑惠能感觉到梦里的自己深爱着对方,还主动求了婚,女孩子欣喜若狂,在众人的掌声下答应他的求婚。
很快地,他们俩结了婚,女孩子也在婚后几个月怀了身孕,肚子显怀的这些日子里,他们开始布置起专属孩子的婴儿房,还放了不少可爱的布娃娃进去,里头包含某个师长深情缝制的几只小兔子,当然,是不会动的那种,他们害怕兔子会联合起来群殴宝宝。
他的妻子性格很好,贤慧温柔,还有那么点古灵精怪,即便怀了孕也能气势汹汹地去出任务,就连受了伤都没喊过一句痛。
可在分娩的那一天她却哭得嘶声力竭,疯狂咒骂着伏黑惠的名字,喊着无数次老娘再也不生了后,才顺利产下一名漂亮的女婴。
女婴生得极其漂亮,是伏黑惠在梦里唯一能看清面貌的小生命,软嫩的脸颊白里透红,笑起来时颊边的梨窝相当显眼,伏黑惠为她取名为伏黑千夏,因为她出生的那一天正是在一个蝉声鸣鸣微风温柔的夏夜里。
当时有一个身高貌似有一米九的白毛男人(伏黑惠觉着这家伙是五条悟)前来探望孩子时,还开心地凑过来戳了戳小千夏的脸蛋,试图搏婴一笑,结果只得来女婴洪亮的哭声,弄得伏黑惠好气又好笑。
后来,小千夏在一岁的时候学会了走路,经常踉踉跄跄地扑进他怀里,口齿不清喊着他爸爸,笑容灿烂。
两岁的时候,小千夏差不多能够清晰表达自己的想法了,每天拉着他的妻子选择自己要穿的小裙子,要不就是把某个师长送的小兔子当成球跟黑玉犬玩抛接游戏。
梦境到这儿就终止了一段时间,直到初中三年级的那一年,伏黑惠再度遇上了自称是他妻子的夏杏菜后,梦境才继续下一段剧情。
接下来的梦境不知为何变得混浊不堪,只零零碎碎地闪过几幕模糊的场景,有争执声,也有哭泣声,夹杂着许多既负面又沉重的情绪,几乎压得他喘不过气,但是他依稀从能这些片段拼凑出一个完整的内容,也隐约得知了夏杏菜不断穿越过去的原因。
他们的女儿死在一个寒冷的冬夜里,当年的千夏不过年仅三岁而已,还没来得及长大,还没来得及去看看这个世界就离世了。
故事到这里便戛然而止,而就在这个时候,夏杏菜再次出现了,她变得年轻貌美,容光焕发,踩着高跟鞋笑吟吟地朝自己走来,教人不自觉对她一见倾心,怦然心动,历史再次重新上演。
这能不荒唐吗?
那时伏黑惠心想,若是有些人注定要在萍水相逢的那一刻相爱,那么用尽全力去爱也不会有半点损失,只要不后悔,不留缺憾,哪怕是走到了白头年老的那一天,想起这段回忆时也能心口熨烫起来,比阳光还温暖,比火焰更炙热。
有人说爱是世上最扭曲的诅咒之一,不但让人在其中颠沛流离,还要为此甘之如饴,可这个时候他忽然犹疑了起来,如果爱是诅咒,那为何有人会为此变得无坚不摧还无所畏惧?
09.
任务结束回国之后,我与伏黑惠以极快的速度好上了,众人皆是目瞪口呆,毕竟伏黑惠不像是那种随随便便的男人,在两天之内与一个女孩子迅速发展成男女朋友的关系压根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不只我的前辈们不信,伏黑惠的同学与前辈们也都不信,两间学校的学生们相当过分的开始一块儿打赌咱们俩会在什么时候分手,弄得我哭笑不得,因为这可能是两校学生们相处最和谐的一次。
伏黑惠让我别理会他们,每次假日一有空就会来京都找我出去约会,和我相处的模式更像是老夫老妻一样自然得不得了,这稳定的进度多少有点吓着我了,某次还慌慌张张地逮着伏黑惠问,你该不会拥有上辈子的记忆之类的吧?
伏黑惠当时揉了揉我的脸,安抚地轻声否认了这个问题,在我唇边吻了一下。
时间过得很快,两年后,我跟伏黑惠都毕业了,并在毕业后没多久就直接发喜帖昭告两校师生们我们俩要结婚的消息,所有人再度跌破眼镜,一劲儿劝说我们别冲动结婚。
五条悟身为伏黑惠的养父虽然没说话,但他在伏黑惠陪着姐姐津美纪去厨房切水果时,抬手轻轻摘下了墨镜,语气平静地对我说,“你有没有想过自己的后路?”
我知道自己怕是瞒不过拥有六眼的五条悟,便直接坦承说道,“我不需要后路,因为我本就是为了挽回而来的。”
五条悟安静半晌,忽然道,“那么,尽快跟过去的自己和解吧,既然要挽回,就挽回得彻底一些。”
我点点头,温温地笑了起来,“我会的,谢谢您。”
没多久,我和伏黑惠结婚了,并在婚后的第四个月成功怀上了孩子,只不过我的情绪极其焦虑,生怕自己会在最后一刻功亏一篑,跟伏黑惠讨论起保大保小的问题时,坚持让他定要保小,我的命不值钱。
伏黑惠斜斜瞟了我一眼,懒得说话,但手里替我按摩小腿的动作没停下过,很是细心的替我按摩穴道,让我舒服得眯起了眼,伸出手臂要求他给个亲亲。
伏黑惠挑了挑眉,倾身过来给我一个吻,那双深邃绿眸掠过一丝温柔散碎的光芒。
家里的婴儿房老早就布置好了,前阵子钉崎野蔷薇与虎杖悠仁还提着大包小包的礼物过来帮忙一起将孩子的礼物使劲儿往房间里塞,我挺着大肚子过来想帮忙,可钉崎野蔷薇发出惊恐的叫声,扯着嗓让伏黑惠赶紧把孕妇带走,深怕孕妇摔着了。
我还能怎么着,只能乖乖地啜着鲜奶茶坐在旁边看他们忙活,同时在心里默默嘀咕起来,当初我可是一个怀着六个月身孕的潇洒孕妇,轻轻松松地祓除了数个咒灵,这辈子所有人居然把我当成玻璃娃娃一样供着,包括伏黑惠也是同样的情况。
等到孩子即将临盆时,我便不再淡定了,死死抓着身侧的栏杆哭得撕心裂肺,伏黑惠想握住我的手,试图给我一些安全感,但我哭着拒绝了他,“不要,我会把你的手指挠得都是血——”
因为上辈子就是这样,事后我心疼不已,尽管伏黑惠安慰我说不要紧,可我还是挺愧疚的。
不知道伏黑惠是不是压根没理解我的意思,硬是掰扯着我的手去牵他,这让我叫得更凄厉了,为了不让伏黑惠受到太多折磨,我咬着牙保持清醒,遵从着医生的指令调整呼息,终于将孩子平安顺利地生了下来。
那一瞬间,我清楚地意识到自己跟伏黑惠的亲生女儿出生了,她依旧生在那个蝉声鸣鸣的夏夜里,稚嫩的啼哭极其清亮,我在听见她嘹亮的哭声时突然也跟着落了泪,浑身不住颤抖起来,惹得在场所有的人都怔住了,只有伏黑惠俯身搂紧了我,一字一句地重复着,千夏回来了。
我们的女儿,终于回来了。
我几乎要泣不成声,抓紧了身前丈夫的衣襟,口齿不清地说着,我要她长命百岁,我要她平平安安——
很久以前我经常在思考,母爱究竟是什么,是牺牲奉献?还是不求回报的付出?直到我成为了母亲之后,我才发觉那些粗糙滥俗的诗句都不足以赞颂母亲这个身份。
没有人天生就懂得如何去当一个母亲,可很多女人在孩子出生啼哭的那一刻,灵魂骤然无声地受其撼动,母性猛然觉醒,那些细腻的情感蜂拥而至灌入心窝,又顺着血液的流动温柔地蔓延开来,所谓的母亲身份悄然而至,也沉甸甸地落在了肩头上,教人不免为此惊慌失措,却也在此刻真正意义地获得成长。
大抵成为母亲后就是如此。
我从护士手中接过孩子,看着她皱巴巴的小脸,还有胡乱挥舞的小手,又是一阵鼻酸。
伏黑千夏。
我在心里一次次地呢喃闺女的名字,泪眼朦胧地噙着笑意对伏黑惠问道,“喂,你刚刚怎么会对我说千夏回来了?”
伏黑惠静默数秒,缓缓伸出手,以指腹抹去了我眼角的泪水。
“因为我都知道。”他温声说道。
10.
在千夏出生的第五个月后,她开始会发出毫无意义的声音试图模仿大人说话,我跟伏黑惠发现她常常会趴在床上对娃娃咿咿呀呀说着话,若是娃娃没有反应,她会直接暴力地一爪子把娃娃挥下床,着实粗鲁得很。
“像你。”伏黑惠沉思片刻,得到了这个答案,“你刚开始怀孕的那几个月也是这样,心情阴晴不定,老是想出任务跟咒灵厮杀奋斗。”
我抱起千夏,握着她肉嘟嘟的小手啾了一口,毫不在乎地说,“你有意见吗?”
伏黑惠笑了,“没有。”
我看着眼前的黑发男人,莫名觉得伏黑惠在这些年也彻底蜕变成了另一个人,过去的他可没那么温柔,在我犯错时总喜欢凉飕飕地笑着掐我脸颊让我别太过分,有时候惹他生气了还不一定能马上哄好,非要搂着他撒娇半天才能得到他的拥抱。
可这辈子不一样了,伏黑惠总是最先认错的那一个,无数次在我被噩梦惊醒时搂着我温声安抚,吵嘴时还喜欢一边反唇相讥一边朝我嘴里塞食物,逼得我火气都消了,乐呵呵地接受他的投喂。
简直是无条件的宠溺。
没由来地,我决定坦白了,对着伏黑惠小声说道,“我有话想对你说。”
伏黑惠看了我一眼,从我怀里接过昏昏欲睡的千夏,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入婴儿床内,随后牵着我走到客厅去坐了下来。
他替我倒了一杯茶,我伸手捧起茶杯,酝酿了几秒后才轻轻说道,“其实我最多只能陪伴千夏到五岁左右,时间一到,我就会从这个时间线里彻底消失。”
伏黑惠闻言,仅是安静地垂下眼帘,握紧我的手不说话。
“当年千夏死于特级咒灵的攻击后,你我开始陷入一种莫名的冷战,只要谈起孩子就是永无止境的争执,于是我们干脆不说话,避免交谈,然而几个月后,你也在祓除特级咒灵的任务牺牲了。”
我闭了闭眼,徐声道,“那阵子我发了疯似的寻找弥补的方法,希望能够改变你们的结局,后来我在老家的仓库里意外找到一本纪录许多失传咒术的册子,并从里头习得一个咒术,这个咒术能够让我选择不同时间线进行有限的穿越与更动历史,只是必须消耗大量的咒力,咒力不足的话,就只能拿命来补。当时我觉得这就是最好的赎罪方式,之后我开始了第一次的时光旅行,穿越过去,遇到了小学一年级的你。”
语毕,我将五指一点一点地与他手指相扣起来,声音尽可能地放柔,“你千万不要责怪我,因为我本来已经没有什么能失去的了。”
正是因为自知自己已经一无所有,所以我非但不怕死,还要用尽生命让伏黑惠牵引着千夏走到人生应有的尽头,去看看潮起潮落,去看看日出日落,去看看花海盛开,去看看人间烟火,去看看每一处温柔的景色,无所谓,哪儿都好,只要他们能够安安稳稳地活到最后,就是我此生最大的救赎。
伏黑惠伸出手,轻扯着我的衣领往下一拉,露出锁骨间刻着他名字的刺青,我没有制止他的动作,任由他的指尖在上头一笔一画地描绘着。
良久,伏黑惠沉着声音说道,“从前我总是在想,我该如何去爱自己的孩子,因为过去没有人教我如何去当个合格的父亲,这个疑惑深深困扰着我数年,可在千夏出生后,我看着你,就忽然明白了亲情为何物。”
伏黑惠心想,爱这种东西,让人在无形中成长蜕变,变得勇敢,变得无所畏惧,在辽阔无际的岸边寻找自我,也许行走留下的脚印会消失,也许会在途中迷失自己,但总能在某一个不经意的瞬间求得方向。
所以他怎么会苛责她。
面容英俊的黑发男人缓缓地笑了,清隽的眉目微微舒展开来,声音沙哑道,“我发现爱并非完全是扭曲的诅咒,它不过是会让人多了软肋罢了。”
11.
之后,我们在千夏年满三岁的那一年夏天去别的城市旅游,还特意请了长达一个礼拜的假期带着千夏到处游山玩水。
千夏性子活泼,一下车就牵着我跟伏黑惠的手撒娇着催促我们快一点,黑玉犬在旁边直摇尾巴,跟着我们一块儿在街上街上溜跶。
一路上我们拿出了年轻父母的优势,脸不红气不喘地陪着千夏到处疯玩,直到黄昏时分才准备回饭店去休息。
就在这个时候,千夏指着逐渐隐没于地面的夕阳,笑眯眯地说了句太阳公公要回家了。
“是啊,太阳公公要下山啦。”
伏黑惠附和着她的话,转头看向我,眼神温润,在无形间穿透了岁月,穿透了时光,这让我不禁回想起那个十几年前不过小学一年级的伏黑惠,眯眼看向夕阳,用软软糯糯的声音对我说,太阳公公要下山啦。
十几年后,长大成年的伏黑惠眉眼温驯,宽大的手掌牵着年仅三岁的小女儿,以磁性低哑的嗓音温声说着,是啊,太阳公公要下山啦。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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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觉得自己这篇没有发挥得很好,可能是我写的时候共情太深了,哭得挺惨,导致很多细节没能刻画更深。
如果诸位觉得很喜欢这篇文的话请告诉我!
Lofter:娜鸭鸭鸭鸭(zzcandyfish),有兴趣也可以来找我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