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阿灵原本淡然的表情略显不自在,支支吾吾地就是开不了口说下去。
「就是什麽?不要吞吞吐吐的!」赵琏最後一根理智的稻草已经被劈断,三更半夜被阿飘吵醒,又问不出个鸟来,这女的再婆妈下去,他连睡都不用睡了!
「男人早晨都会出现搭帐棚的现象。」阿灵瘪着嘴,脸红红,不自在地说。她虽然没有记忆,但是也知道他与她之间外型的差异,尤其她在今天早上还看到了差点让她闪瞎眼的情况,尤其是当他的母亲来敲门时,他所表现出来的窘态,就知道这是一件不可以让异性知道的事情,所以她才会扭扭捏捏地不知道该不该说得太明白。
男人早晨搭帐棚?赵琏愣住,一时间有些不太能接受到她所说的话,他似乎刚刚错过了什麽关键字,低头看看自己手中的纸张,想要找出他没有注意到的点,幸好在长年的制作笔录训练之下,虽说不可能一字不漏,但是九成五的详实记录问题。
只见纸张上头写着几个词语,等他看完思索後,有不可置信地抬头看着阿灵微红的小脸,又低头看着手中那几个字,混乱的脑袋在来回几次之後,厘清了刚才鬼打墙的对话,早晨、搭帐棚、被东西弄到……
赵琏综合了以上的几点,有些不敢相信,可是他又不能随便诬陷别人,伸出颤抖的手指,指着阿灵,「你今天早上在我床边?」
阿灵点点头。
「你知道我习惯裸睡?」
阿灵点点头。
「早上你有看到我的手放在哪里?」
阿灵顿了一下,点点头。
「你知道我的手在做什麽?」
阿灵有些脸红红地点点头。
「你从头看到尾?」
阿灵点点头,脸颊又更红。
「你不会刚好在结束的时候,正对着我?」
阿灵依旧点点头,但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嫌恶。
赵琏瞬间气血上冲脑门,大吼着:「你偷看我自慰!」
当赵琏大吼完之後,突然涌上一股寒颤,他脑门顿时清醒许多,想起现在是半夜时分,夜深人静,他的大吼正吵醒了家中已经睡、刚要睡、还没睡的人。
顷刻间,房门口开始出现骚动,赵琏顿时黑线充满脸上,他忘了现在是半夜,居然还被一个看起来纯洁,但是却很会挖坑给人跳的女人设计。姑且不论自己刚刚做的蠢事,他明明知道遇到这类东西的时候,他的运势就是差到极点,每次却依旧傻傻地被气到、伤到、扭到……
这一次更精彩了!全家人……不,应该说全社区的人都知道他被人偷看在自慰,现在他可以挂保证,接下来的日子,他一定会被认识的人开始追问,小孩子没有上网找知识的,会跑来问什麽叫自慰,家人则会问是男的还是女的,现在多元成家正夯,除了妈妈以外,其他人开明到「令人发指」的地步,至於其他的亲戚、街坊邻居的叔叔伯伯阿姨那些,虽然不会直接明白地问,可是走在路上绝对会被他们用「关爱」的眼神注视。
赵琏开始对自己的未来感到担忧,悻悻然地站起身,走到房门,握住门把,深呼吸一口气,缓缓地拉开……咕噜碰砰的一连串声响,不时传来唉呦的惊呼声。
赵琏低头看到自己的脚边突然冒出一大团的黑影,这一团叠罗汉当中,被压在最下头是调皮的弟弟,压在弟弟上头的是穿着性感内衣的大姊,而压在大姊上头的是用双手撑在地板上的爱妻大姊夫,大姊夫上头是可爱的妹妹,最後差点要跌倒的则是亲爱的母亲大人,而扶着母亲大人肩头,嘴角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的人,就是严肃的父亲。
赵琏在心中约略数一下,就差几个今天晚上没有回家休息,看样子几乎都到了,而且每一个人的脸上都露出一种接近於猥琐的表情看着他,只可惜现在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处理,忍住地青筋已经在额头上爆开的冲动,耐着性子问:「这麽晚了,一个一个都不睡觉,来到我的房间门口做什麽?」
赵琏问话的同时,众人连忙起身,每一个人都装作忙碌的样子,生活在一起这麽久了,大致上都知道赵琏现在的心情会是如何,尤其现在的语气已经闻到火气,要不是这一次的情况太精彩,不管是谁都会想要来看第一手资料。不然,依照赵琏是一个非常不喜欢别人探究隐私的人,谁想要来探究他的隐私,保证会被他炮轰的连渣都不剩。
赵琏双手抱胸看着家人们,但是他们却是你望着我,我推着你,就是没人敢回答,最後只好由母亲大人发话问:「没有,只是听到某人说出了一件非常令人震惊的事情,想要来问问看事情的真相。儿子啊!你被谁偷看在自慰?快告诉妈,我会叫你老爸去抓人回来!」表情非常地严肃,不过语气却带着一丝兴味,不知道是谁这麽有勇气,居然会偷看一个男人在自慰,似乎想要从这个由小到大被丈夫养到面瘫,又是个闷葫芦似的儿子口中听到与众不同的答案。
他人连忙点头,但是看到赵琏熊熊怒火的眼神扫过来,又装作什麽都不知道的样子。
赵琏懒懒地倚在门边,一双鹰眸轻轻地扫过一张张好奇宝宝的脸,然後咧嘴一笑,说:「什麽事情都没有,我只是不小心把影片开得太大声。」说完,就用力地推了唯一站在门里的弟弟一把,迅速地关上门。
顿时之间,一堆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就看到了一大片的门板迎面而来,众人面面相觑,发现没有八卦可以探问,只好默默地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