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喜休假了,可是齐晓敏却有班。齐晓敏昨晚真的去上课了,上完课也真的回家了,并没有逗留或去哪里。拒绝去陈建群家,单纯是因为要交报告,身为学生她还是得花点时间做功课。空班的时候,他们在包厢里吃饭,罗仲锡也在,阿咪和陈佐川都在。齐晓敏用有点抱怨的口吻问陈建群:「昨天我有line你,说我到家了,你怎麽不读不回,害我好担心。」
其实对於这件事,还有昨天帅学长等她的事,陈建群是有一点小赌气的,所以昨日不读不回。但是罗仲锡也正好在吃饭,他就想讲些事,让他堵堵心。
「我昨天和阿咪他们吃完饭,就和易喜去金寅家续摊,後来喝了点酒,太累了就在他家睡着了,所以没看到你的讯息。」他说。他说的都是真的,阿咪和陈佐川都知道。
「原来是这样,不知道你跟金寅那麽熟。」齐晓敏以为他没有为学长的事赌气,有一些放心。
「也不是,我是和易喜熟。所以顺便跟去了。不过我半夜突然醒了,发现金寅跟易喜也已经睡了,但我想到今天还要上班,我就先走了。」陈建群说,说得不着痕迹,但居心叵测,暗示着易喜和金寅睡在一起,就是要说给罗仲锡听。
「你自己先走了,那易喜怎麽办?」齐晓敏是心思细腻的女生,她不知道易喜和金寅的关系,只觉得易喜被留下来,又是三更半夜的,一定是进退两难。
陈建群觉得齐晓敏这样问真是正中他下怀。他说:「她跟金寅很熟,应该没问题吧!早上金寅应该会送她回家。」他边说边观察着罗仲锡的表情。不过有点纳闷,罗仲锡划着自己的手机,头连抬都没抬一下,看起来非常平静。
陈建群本来还想讲他在垃圾桶里看到用过的保险套,但後来觉得很多人在,说出来很不妥,就打住了。阿咪和陈佐川也没有任何好奇或八卦的感觉,因为他们都认为易喜和罗仲锡在交往。陈建群以为自己发现了大秘密,结果超闷的,除了齐晓敏担心易喜的安危,竟然没人感兴趣。
罗仲锡正在line给金寅:「为什麽带了一个笨蛋回家?这个笨蛋现在在我面前摇屁股。」不过他不知道陈建群到底知道到哪里,只是不希望他继续在大家面前讲下去。就说:「你超没义气还敢说出来,竟然自己走了,要走也是等天亮一起离开。害我三更半夜还要去接她。」他的音量刚好让大家都听得到。
陈建群直觉他一定在骗人,但是他为何那麽不在意?自己的女友都跟人睡了,他这麽宁静,而且还帮说谎?是为了面子吗?
「多关心你自己的女朋友。」罗仲锡拍了拍他的肩膀,就离开了包厢。陈建群觉得不甘心,後来又在某处转角遇到罗仲锡,这次只有他跟他。「你不想知道我看到了什麽吗?」
「没兴趣知道。」罗仲锡朝他淡淡一笑,留下错愕的陈建群。
易喜睡到快中午才起床,她说想吃炸鸡,金寅就和她去吃六块鸡桶。啃着炸鸡的时候,就看到了罗仲锡的讯息。金寅就笑了,陈建群果然不安分,看来是想要搅乱一池水,再看看自己有没有机会。人就是这样子的动物。
「你在笑什麽?」她问。脸上还有炸鸡屑,样子有点可爱。
「没事。」他帮她剥掉屑屑:「看来对你执迷的不只我。」她以为他说的是罗仲锡,就没再问。金寅喝了一口可乐,还是忍不住问:「喜羊羊,你对陈建群有什麽想法吗?」
「罗哥对他很介意。」她说。
「他是有点白目,但是你呢?你自己的感觉是什麽?」金寅问。
「对我而言,他是第一个在厨房里帮我,包容我的人。他其实教我很多,也对我很有耐心。我们之中有一种默契,他不用说,我就知道他要拿什麽做什麽。工作的时候,我们就像跳着双人舞,他进我退,他退我进。不管他对齐晓敏怎样,就算你们一直说他不好,他对我没有不好。」这是易喜很心底的话,这样的心底话她就不会跟罗仲锡说。
「再多呢?如果他要更多呢?」其实金寅已经知道答案了,他还是想听她说。他看她的眼神也些殷切,殷切得等她否定。但是易喜总是诚实:「我说真的我不知道。谁都不该去允诺不知道的事。」
这就是易喜。就算知道别人想听的答案是什麽,他既然问了,她也不说谎。其实金寅一直知道一件事,易喜的心里是先有罗仲锡的,只是当时不确定。後来金寅又死皮赖脸得强行介入,当然没有什麽人可以有意志抵抗一只狐狸的进攻。只是到後来也是真感情了。虽然金寅用很多手段,逼罗仲锡让一步。但不管金寅和罗仲锡之间怎样,易喜都不愿意牺牲他们之间的谁,去成就谁的一段正常完整的感情。金寅心中很感激一件事:易喜没有理所当然得放开他的手。她有一百个理由理直气壮理所当然,但是她没有。
「你果然不会说一些善意的谎言。」金寅叹了一声,眼里难掩失望。
「生气了?」
「不是。我知道爱是一种感觉,谁都没办法阻挡。我只能把你的心装满,装得满满得,让人进不来。」他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当下易喜是有点感动鼻酸的,但是金寅脸上又挂上一种很阳光的笑容,好像已经轻易带过这种淡淡的失望。
「罗哥说:这不过就是夥伴间的默契与感情。但是这是我在餐饮业第一份工作,所以我没办法分得清楚。」
「不怪你,分不清楚的很多。」
「金寅。」易喜支着脸颊看着他,他很好看,但是人在一起久了,长像就不重点了。「也许我们在不同的餐厅工作,但我想懂你的专业,也许有一天我也能当你的夥伴。就算不会一起工作,我也能懂你。」
「好。」听到这样,金寅真的很高兴,易喜的用心代表他对这段感情很上心。因为不可能只靠着做爱就爱一辈子,他们心里都知道。
下个月hobar就有一场佩娟接的活动,关於新品牌琴酒的发表会。佩娟是做采购出生的,所以厂商很买她面子,光是这点,她就赢罗仲锡了。加上琴酒在hobar发表,更适合。可是hobar在吃的部分是很弱的,虽然人事上hobar可能再徵师傅,或是由十色支援,这些都还未定。可是这就是一个可以学习的地方。金寅和易喜吃完,就去书店逛逛,其实多读书,多吃多逛都是能增进技术的。
两个人牵着手逛文青书店,这种感觉和一般的情侣好像。他们在书店的食谱区流连。金寅翻着国外的酒谱和照片,而易喜则是随意翻翻,小点心烘焙和做菜类,只要照片有兴趣的,她就会翻。只是对於做菜,她就是喜欢,还没找到执着的类别。
「你常常在这边找资料?」易喜难得看到很用功的他,感到意外。大部分的时间看到他,都是色邪坏的基本印象。
「还是要增进自己的技术。这是我对於我自己工作的尊重。我对我自己尊重,别人就会尊重我。这是基本的态度。」金寅说。他拿了一本最基本的调酒概论,翻了琴酒那一页给易喜:「hobar下一场活动就是琴酒的厂商,虽然设计菜单是宋师傅的事,但你也可以藉机认识一下琴酒。多看资料不是坏事。」
「我以为你会有什麽法术,只要靠法术就会变得无比厉害。」这是易喜的想像,不是狐狸吗?来点超脱事实的想像。
金寅笑了:「那你得提供我能量。你现在提供我的能量这麽少,我哪能变出什麽新花样。」他靠在她身边,捏捏她的腰。易喜脸一红,当然知道她什麽意思。「其实我们不能凭空变出东西,只能向未来借东西。所以没有的东西就是没有。修练是什麽?不是拿着丹药在手里打坐发光,生活上的技能也是修练。」
「你是老头吗?」易喜其实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只是不像他会说的话。她抬头看他,其实在这一秒钟,易喜觉得有点陌生,金寅不是外在形象的他,但是陌生也只有一秒钟。他浅浅得朝她微笑:「我是。」他拿了几本有兴趣的书,他问易喜:「你有没有甚麽有兴趣的书,我要去结帐了,一起结。」
「我对你比较好奇。」易喜说。
「现在才好奇?」
「之前都没有空问。每次见到你都忙着……」
「忙着什麽?」金寅又明知故问,易喜当然不好意思说。他在书店人来人往的地方,抬起她的下巴,低头轻轻一吻。他这麽高这麽好看,自然成为大家的焦点,路人忍不住回头。「大家都在看。」易喜小声得说。
「那你在乎大家的眼光吗?」金寅的举动和问题牛头不对马嘴的。易喜摇摇头,可是在当下听到了很多路人的叽叽喳喳,只是都听不清什麽,也许根本没注意他们,也许正在指指点点。但是易喜只看到了金寅的眼睛,他的眼里只有她,很深情得注视着她,她看到能穿透到心里的那一份感情。易喜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她颠起脚,回吻回去,不是浅酌而是深深得交缠。易喜觉得自己变了「我在乎你就好了。」她说,变得不为他人的眼光,变勇敢了。
金寅很感动也很满意得把她拥在怀里。「你好奇的事情,我慢慢告诉你。」他说。易喜有点头昏脑胀,搞不清楚他为何要说这些话,为何要这麽做。但他牵着她,那种被爱的感觉满满的,她好奇的事情,也不定要急着知道答案。她很享受她跟他在一起那种爱的感觉。
回金寅家以後,易喜翻了翻那几本书,觉得里面的鸡尾酒都美翻了。「你不说要教我?」她说。
「要从最基本的开始。」金寅拿了两个杯子,放了冰块,倒了两杯琴酒。「先喝就是了。琴酒是鸡酒之一,一开始是拿来当药的。以杜松子的味道为主,但这样讲很抽象,我们的生活中并不会吃到杜松子。」
易喜喝了一口,觉得很辣,有些草味,但是冰块让辣度好入口很多。很特别的味道,一下就记得了,但说不上喜欢。
「能形容出什麽味道吗?用文字,用你生活中看得到的东西。」他说。
易喜用喝红酒的方式,喝一口,憋一口气,慢慢得用嘴巴乎出气,找寻各种滋味。但是舌头上就是辣辣麻麻。她摇摇头,滋味不知道该怎麽说。
「你知道兴奋的时候,感官会放大吗?」金寅靠近她,用鼻尖蹭着她的鼻尖。她闻到他呼出的,酒精的味道,有点温温香香的。「还有温度改变的时候,有的味道会特别显。」他说。他唅了一口,细细得从她的口中喂进去,有吻有酒,酒从冰的变成温的。易喜贪婪得搜刮着他嘴的酒,她再吸气,丝丝的甜从口腔散发。他放开她十,易喜说:「有谷物的甜味。」
「有。你找到一个了。」金寅说。这是蒸馏酒,会用谷物先酿成酒精,才蒸馏。
「还有呢?」易喜有点受到鼓励。
「不急,我们慢慢把感官打开。」他掀开她的衣服,纤长的指头夹了杯里的冰块,从她的锁骨慢慢得往下滑,在乳尖那打转。她们都感觉那里慢慢得变硬,鸡皮疙瘩是慢慢得泛起,刺刺冷冷触电般的感觉是慢慢得泛起。
冰化了,金寅脱了两人的衣裤,他趴在她身上,沿着刚才化冰的水痕舔过,又湿又炙热的触感摩搓着她的皮肤,易喜几乎感觉到他舌面上粗糙的味蕾。同时他轻轻摸着她的腰,他的手不细致,因为常常要洗杯具。但是粗糙也是一种触觉,她皮肤上毛细孔都随着她手的温度在张开。皮肤是身体最大的器官,皮肤的感受愈多,她身上却是空虚的地方愈深。
易喜的双腿缠住金寅,细白的腿肚摩蹭着他的腿,男人的腿毛较密,蹭起来质地匝匝的。抵在腿心的慾望却是完全不同的触感,热,硬,皮肤却细致如丝。蹭过脆弱的珠豆,还有沾满水雾的花瓣,划过腿心,小腹,划过之处都让人眷恋。
交缠的挑逗不需要很久,一旦动情,易喜最喜欢实实在在得在对方身体里。她主动迎合着他,稍稍抬腰,让他顺势进到身体里。「啊……」两人叹出的气息都是琴酒的味道。说不上的药草味,香香得,让人舒服。
金寅慢慢得动,快感在她身体里缓缓得研磨。她很喜欢这种最基本的体位,因为能看着他。「喜羊羊,你不是对我好奇?」
「嗯……」她是回应也是呻吟。
「如果爱我要付出代价,你敢不敢爱?」
「只要是爱都有代价。」易喜的腿缠着他的臀,他的臀很翘很有力得往里面推送。她眼睛轻闭,头往後仰,享受他带来的快感。
代价?自古为爱情付出的代价最大不过就是死。可是跟金寅在一起的时候,她倒是无所畏惧。快到了,他快要把她推上极乐的边缘,有的时候都觉得心脏或许会停。金寅感觉她全身逐渐紧绷,知道她快高潮了,却撤出她的身体。突如其来的空虚让她睁开眼睛,祈求般得看他。「还要……」她说。
「换个姿势,我要和你一起到。」金寅靠坐在床头,把易喜放在腿上,却不插入。「我想……」她急躁得扭着腰臀。
「等等。」他拿了酒喂她喝。他想缓缓,他知道现在一放进去易喜就高潮了,但他想一起到。他喂,她就张口,浓辣的酒吞进口里,易喜被呛到了。咳了几下,辣气涌上来,她好像抓到了姜的味道。「有姜。」
「好棒,有姜的味道。」金寅说。她被呛了一下,身子的敏感也降了,他才再次插入她身体里。
虽然刚才快高潮的感觉跑掉了,但他深深得插入,又让她舒服得叹息。她骑在他身上,又贪婪又急躁得进出,深怕他再跑掉。
「喜羊羊,我今天想射在里面。」金寅说。
「好,怎样都好。」她好像又抓到那种快高潮的飘忽感,但是腿酸了,套弄也慢下来了。金寅托起她的臀,接上她的节奏,一下一下狠狠得往上顶。酸麻的快感往他的腰间汇流。
他感觉到穴内又开始收紧,他加快了抽送的速度,他腰力好,易喜快要无法承受这种顶弄。全身都在用力,小穴也抓得好紧。「要来了要来了。」易喜细细叫着,感觉太强烈了。「啊……到了。」她仰起头,浑身颤抖,美得像朵花。
金寅感觉到她吸夹的强度,他马眼一松,压着她的臀,抵在深处发射。太爽了,他都快忘了上次这麽爽是什麽时後,他闭上眼睛,稍稍往後抽,再抵进最深,把一点一滴都发射乾净。惹得易喜又是一阵尖叫。
易喜曾经觉得罗曼史小说写得都是假的,男人射进去的时候,哪有被烫到爽的感觉。但金寅射进去时,她几乎用尽全身的力量,承受这份高潮,所有的舒爽甘美得不可思议。
高潮过去以後,她趴在他身上觉得虚弱。她们身上都有汗,弥漫着淡淡薰衣草与酒精挥发的味道。冰块融化了,酒被冰水稀释了,她口乾舌燥得喝了一口,找到了柑橘香香甜甜的尾韵。
「喜羊羊,你以前对我不好奇,是因为你无所求。你今日对我的好奇,都来自於你关心陈建群的事。」金寅说,他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喘息。
「你其实看得到未来,而且你在吃醋。」她说
「对,但能改变的只有他本人。他的事再多我也管不了。我只是要让你看到我,你,罗哥之间的密不可分。」
「我听不懂。」
「你感受就好。」金寅说:「未来就像推骨牌,虽然算好了,但只要一张牌倒错,全部都会变。」易喜听不懂他说的,但她好疲倦,暂且无法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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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真想遇到金寅这种老师
其实这篇写的有点慢,
就算还在餐饮业,
写很多食物我还是要翻书查资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