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昊闻讯直奔庄子,已是次日午时,浑身明显杀气。
他没想过,待在人口单纯的庄子,七小姐竟也能被掳,怒火狂炽。
更没料到,尚未抵达庄子,远远瞧见的竟是一片火海,惊得他策马急奔,到达庄子时才松懈下来,是紧临的庄园走火了。
柳宗守在庄前急报:「国公爷的庄子走火,火势极大,对我们庄子暂无影响。」
龙昊本想先至七小姐院落,可情势紧急,於情於理都该要协助国公府灭火才是,原本在僻静山区购置庄子,就是为了能藉机攀附权贵,当下召集全庄人手,亲自带队前往协助灭火。
突地心下不安,转头命令柳宗:「你不用过去,带二个人去守着七小姐院子。」
柳宗到达七小姐院落,见大火不致对院子造成影响,便让二人守在院外,独自进屋。
他心绪莫名激动,大总管神态较以往更为狠厉冷酷,他感觉七小姐又要遭罪了,一时乱了心绪。
乘乱,是绝佳机会,心下旁徨......
焦急进了屋子,严婆子尚未病癒仍躺在榻上,独不见七小姐。
柳宗沉不住气,颤声对严婆子急诉:「我、我想带小姐乘乱离开庄子。」
经过这阵子的相处,严婆子非常信任柳宗人品,明白这是个心软善良的孩子,才会心疼七小姐,想带七小姐逃离。
可严婆子不想这孩子出事,摇头否决:「逃不了的,我们这种无钱无权无势的下人,是护不住小姐的,被捉到就是死路一条,你可要想清楚,家人怎麽办?」
柳宗浑身一震!
果然少年血气冲动,仍是思虑不清,严婆子长叹:「小姐毕竟是憨儿,你真能好好照顾小姐吗?小姐这般美貌若是流落市井,下场不堪设想。」
柳宗浑身颤抖,答案是难的,他的一切都在大总管掌握之中,包括他的父母手足......
严婆子再叹:「大总管人都到了,再乱也不是时机,思虑清楚才是,别误了自己。」
柳宗神情沮丧:「我不忍心看着小姐被大总管当成禁脔糟踏,太可怜了。」
严婆子只能劝说:「先别冲动,外面正乱着,先把小姐带进屋里才好。」
满是挫败感的柳宗才进入林里,便听见异常声响,心下惊恐,莫非真有人藉着走火生事?
此时林子里,衣衫褴褛少年不悦地瞪向一旁的小傻子,他就知道,计划提前的风险太高。
「脏脏的人摸殊儿,吃殊儿......」
若非昨日小傻子满身沾着稻草,说了那番话,他也不会该死的提前行事......
後路已被大火堵死了,他改变计划打算经由小傻子提到的小侧门逃跑。
没想,还是被眼尖的仆役发现了墙洞,跟着追过来......
仆役和少年此刻激烈纠缠中,一直讨不了好,全因先前少年手脚都被铁链锁着,他们看管松懈许久,仓促中追逐,身上压根未带刀枪,更别提动手也不敢攻击少年要害。
可偏偏少年手上竟有小刀,招招都想致人於死......
仆役屡屡被划伤血流不止,不禁气极暴吼:「少爷逃不掉的,请回。」
少年狂笑:「凭你?有种杀了我,看你全家会不会跟着爷一块陪葬。」
是实话,关着少年少吃少喝,却不敢轻取性命,自然是有顾忌的,力气不小的仆役无奈死命揪扯着少年不放,伤不得人,不过是拖延时间等待来人。
俩人继续纠缠打斗,少年难以挣脱十分恼火,他的气力抵不过男人,明白再拖下去肯定不及逃走,下手异常狠厉,却仍然摆脱不了,只怪他现在身体太虚弱了,迟迟无法杀了这该死的仆役。
仆役更是心塞,因着少年身份不敢伤人,况且少年手上还有一把小刀,早已伤痕累累全身染血。
让少爷逃了,他死路一条,少爷若死伤在他手上,何止他被碎屍万段?
全家都活不成,太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