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
凌凇刚刚带着弟子走下重光卷，便看见许久不见的语冰在出云谷入口处等待。她还是熟悉的装扮，黑发束起，一身墨色利落短打，身后还跟着几个年纪不大的小姑娘，几双眼睛滴溜溜地盯着他们瞧。
但她还是有些不同。
凌凇受到《恋爱三十招》的教导，知晓对于女性要非常细心和关注，果然被他发现了异样——语冰是涂了口脂的。
并不是什么明显的颜色，只是让她的唇瓣更有光泽。
凌凇几步走至她身前，目光在她唇上流连忘返，随后又看着她乌黑的眼睛，“许久不见。”
“嗯。”语冰点点头，转过身，“先带你们去……”
动作被人拦下，她回头看了眼凌凇拉着他的手，英气的眉毛挑起一边，疑惑道，“怎么？”
哪想凌凇并不看她，而是对另外几个出云谷的女弟子恭敬道，“劳烦几位带我的弟子去参观一下，我与你们大师姐有事相商。”
小姑娘们痛快地点点头，青卷宗的男弟子连忙跟在她们身后，临走时还不忘冲凌凇挤眉弄眼了一番。
凌凇笑着接受他们的“鼓舞”，随后将语冰向自己的方向拉了拉。
语冰又瞥了眼他握住自己手腕的手，挣了一下没有挣脱开，便任由他拉着，“干什么？”
垂下头，凌凇额头同她贴得极近，鼻尖似乎都碰到了一起，“看看你。”
匆忙别开眼，语冰一副落荒而逃的架势，死死盯着一旁的花草，“有什么好看的？”
“哪里都好看。”凌凇又凑近了些，鼻息互相纠缠着，空气瞬间变得暧昧缠绵起来，“这些年太过忙碌，如今总算得空可以来看你。”
“凌宗主原来还记得有我这一号人？”
没发觉自己有些阴阳怪气，语冰直接偏过头躲开他，手臂也用了点儿力气挣扎。
轻松制住她微弱的反抗，凌凇嗓音带笑，“仙友是怪我来得太晚了？”
直接唤出法术冻住凌凇的手，语冰转身就走，“真是异想天开。”
凌凇左手轻轻一点便让覆盖在右手上的冰霜融化，他柔下眉眼，唇边都是笑意，亦步亦趋地跟在语冰身后，“放心，凌凇定会多多陪你。”
并不应声，语冰走在前面，心不在焉地抚摸着沿途桃树上的枝条。
风聆格外喜爱桃花，出云谷便到处都是。
白色、粉红色的花瓣交织重叠，语冰如玉一般的指尖拂过，花儿便含羞收起花瓣。察觉发间的束缚一松，她才如梦初醒般地回过神，凌凇手中正拿着她的发带。
绸缎似的墨发泼了自己一身，语冰按住发顶不让风儿继续吹乱长发，气恼地向他伸手，“给我。”
凌凇不慌不忙地将手掌覆盖上去，还轻轻捏了捏她的指尖。
“……”气得语冰飞快抽出手，语气更重了几分，“发带！”
“唔。”
也不知面前这个罪魁祸首在寻思什么，许久才慢悠悠地伸出拳头，示意她接住。
泛着凉意的物件落在手心，语冰辨认了下，是银鲛丝制成的发带。
银鲛丝是成年鲛兽的毛发制成，每一根都结实又柔韧，常当作鞭子等武器的部分原料。语冰还是第一次见只由银鲛丝作为材料的物品，毕竟鲛兽狂躁，取它们的毛发很是不易。
银色发带柔软冰凉，在阳光下波光粼粼，仿佛将天河握在手中。
很漂亮。
——女人都喜欢亮晶晶的东西。
师妹这句话的确不假。
发带却突然被抽走，凌凇抬起手，将她浓密的长发拢了拢，“我帮你束好。”
她的发丝同她的内心一样柔软，在手指间顽皮地滑动着，一个不注意就从指缝溜走，凌凇折腾半天也没有将她一头黑发全部拢在手里，竟紧张地冒出几滴汗来。
语冰盯着滑到他下颌的那颗汗珠，安静地感受他难得的笨拙。
日光倾斜，不知不觉挂上最高的枝头，两个人的影子已经被踩在脚下。
凌凇仿佛刚刚完成一场顶级法阵，呼出长长一口气，“好了。”
摸了摸被束好的长发，语冰抿着唇，声音有些微弱，“好……看么？”
“怎么可能……”凌凇听到自己剧烈起伏的心跳，对她的怜爱一下又一下地叩着心门，便忍不住去捏她的颊肉，“怎么可能不好看呢？”
语冰轻哼一声，勉强满意，“你不会以为拿这么个小小发带就能打动我吧？”
“语仙友，能否问个问题？”
平日里凌凇比语冰高出半个头，此刻他突然弯下颈子，与她脸对着脸。
吓了一跳，语冰强作镇定，“嗯。”
“你唇上涂了什么？”
不自觉舔了舔唇，语冰开口答道，“是些花蜜。最近唇瓣有些干燥，师妹说花蜜可以食用也能润唇，便抹了一些。”
见凌凇眸色奇怪，语冰疑惑问:“怎么了吗？”
“甜么？”
“嗯……”
“我也想涂一些。”
“那我去给你拿……”
哪里会放她离开，凌凇按住她的后颈直接吻了上去。
久违的柔软触感，富有弹性的唇被凌凇用唇舌厮磨。甜味从舌尖蔓延，一路甜至心里。
他一点儿点儿仔仔细细地将她唇上的花蜜吮净，语冰紧紧闭着眼，浓长的睫毛恍若蝶翼颤动。呼吸间弥漫着谷间的芬芳，还有凌凇身上的笔墨香。
放开她，凌凇的唇仍贴在她唇边，“这不是有么？”
“……”语冰抿着唇，“现在没有了。”
“有。”
话音刚落，凌凇的吻便又落了下来。仿佛在用亲吻描绘她的五官，从额角到眉心，再从鼻尖到唇畔，若即若离的触碰令人心痒。
语冰不喜欢一直被动，可此刻又只能撑着愈发酥软的双腿靠在他身上。他的吻一点点变得炽热，从她的颈侧向下，剥开她捂得严实的衣领，啃咬着她两片精致的锁骨。
鼻息开始变得粗重，语冰渐渐开始回应起来，唇齿难舍难分，暧昧的声音听得人面红心跳。
直到两个人听到陌生的脚步，才想起这是出云谷的入口，随时都会有人经过。
一把推开他，红云落在语冰的面颊，她不看他，“你的房间我会找人带你去。”
一副要逃的样子。
凌凇先一步喊住她，“我这样做你会不喜么？”
语冰气急败坏地瞪了他一眼，随后捏诀消失在原地。
“凌呆子。”
尾音缠绵，熟悉的声线，果然是青芫从身后款款走来。
“五年一点儿长进都没有。她没有暴打你一顿已经很明显了，还问这种话？”
凌凇知道这些年青芫同语冰的关系极好，她也似乎有了新欢，不再将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面上便没了当初的冷漠。
“我知道。”
“那你还问？”
凌凇垂眸笑了笑，看着她刚刚所处的位置，“她怒气冲冲的模样总是很生动。”
“等着引火烧身吧你！”
“我倒希望这场火，能烧得更旺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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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兄你放心，很快就让你如偿所愿【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