芯片的定位没有那么精准。
所以从十米外的拍卖场移动到Vana二楼的书店，杜嘉麟是看不出问题的。
韩素澜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坐下，把刚得知的情报给童杉发过去，让他查一查三年前跟杜家关系亲近的医生，再查查他们周围有没有人在研究芯片植入方向。
那边还没有回音，几乎是同时，两条消息跳出来。
【童柏：我们下周六放月假。】
【俞天君：澜，我下周六回来。】
她的目光凝在首页，迟迟不知道该点哪个。
【俞天君：我想你了。】
【童柏：一起出去玩吗？】
她咬着唇，眼中闪过阴郁和愧疚，手指却坚定地点开了和童柏的对话框。
童柏从课桌上跳下来，嘴角不可抑制地往上翘。
他抓起搭在椅背上的衣服，喊了一声：“我先回去了！”
“回去这么早？”
左鸣手指飞快地点击着屏幕，头也不抬地随口问道。
“嗯。”童柏把帽檐往下压了压：“下周我就不打架了，你们帮着警戒点。”
靠窗的一排桌子上，古箐烟猛地推开压在身上的少年，担忧地问：“是出什么事了吗？有人向叔叔阿姨告密了？”
“没有。”
“那是为什么啊？”
童柏一个凌厉的眼风扫过去：“不该问的别问。”
古箐烟害怕地瑟缩了一下，不甘心地抿抿嘴，又问：“那云老大的货怎么办？”
“你们去送吧。”童柏一只脚迈出门槛，随意地答，“反正下星期我都在学校，有事没事都别来烦我。”
“知道了。”左鸣总算舍得从电子游戏里抽出神，对他挥挥手：“拜了拜。”
“什么啊……神神秘秘的。”他一走，古箐烟委屈得红了眼眶，“不就是问问吗？大家都是朋友，有什么不能说的？”
“每个人都有不想告诉别人的事吧。”左鸣又把头埋下去打游戏，嘴里却不饶人，“别耍小性子，你知道吧？阿柏不喜欢多事的女人。”
苗鬣嗤笑一声：“他那哪是不喜欢多事的女人，他根本就是不喜欢女人。”
“不喜欢女人，难道还喜欢男人啊？”
“说得好像老大操过你屁股似的。”
“我可没那福气，哈哈哈……”
随着两句黄色笑话，气氛重新活络起来。古箐烟气闷地扭过身去搂住苗鬣的脖子，堵住他那句下流段子连篇的嘴。
苗鬣收敛了笑容，狠狠地亲回去，手也跟着不规矩起来。
在他们身边，是一些废弃的木头、肮脏的雨棚、带了点锈迹的钉锤斧凿、缺胳膊少腿的课桌，还有近二十个男男女女。
这里是学校的仓库，也是这帮以童柏为首的不良少男少女们的群居地。
他们的衣服，除了少数几个，都不算大牌。可每个人都染着颜色不一的头发，神采飞扬地说笑着，嘴里不时飙出几句脏话。
独属于年轻人的活力在这里被渲染到极致，空气里跳动着快乐的精灵。只有昏暗角落里，十多根带着缺损的棒球棍，还有被黑袋子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不知道是什么的物品，昭示着青春外皮下涌动的黑暗。
另一个城市，韩素澜放下书，借着杜嘉麟的力道站起身。
炽热的吻扑面而来，带着显而易见的暴怒。
“为什么不来看我的比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