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送阵带来的一阵晕眩过后,众人便来到一处野外的崇山峻岭之中,在场之人修为最高者便是云翊,然而他一直都是除了剑术外对什么都不感兴趣的性子。
云翊一旁的一位仙剑门男弟子无奈摇摇头,只要由他来说,他辈分与云翊相当,也是筑基期中期的实力,他来开口正合适。
“诸位道友,个人到秘境之中传承不同,虽然云屏山多年被五大派和两大世家保护,但保不齐仍有风险,我建议我们还是先一道走,个人感应到传承后再分开也不迟。”
珈蓝见这些弟子们纷纷颔首,尤其是炼气期的弟子们,恨不得巴着筑基期的,便聪明的没有说话,左右这里是秘境外围,先跟着走一段比较好。
众人越发往秘境深处去,云翊忽然停下了脚步,紧皱眉头往东南方向看去,便直接对那个提议一起走的仙剑门男弟子道:“宋师兄……”
不等宋师兄点头,云翊便直接御剑往东南方向而去。
水影仙子苏影儿焦急的叫了一声:“云师兄!”也御起法宝,追着云翊而去。
剩下两个药王谷的女弟子彼此看了一眼,眼中都是无奈,苏影儿乃是掌门亲传,这回来掌门亲叮咛万嘱咐要保护好她,若她有什么闪失,她俩定会被罚,可这苏影儿见了云翊,眼里心里便只有一个云翊。
两人无奈,对着仙剑门的宋道友拱了拱手,也便追了上去。
见云翊和药王谷弟子纷纷离开,玄天门和迷花宗的弟子们也都动了离开的心思,秘境开启的时间有限,这回进来试炼的弟子们又这么多,谁不想多占些高阶的灵草灵兽的。
那位仙剑门的宋师兄本也是好意,但自家师门的师弟却是率先走的,他也不好再说什么同进同退的话,便让各门派自便。
一进入此处,珈蓝便隐隐约约觉得总有个声音在呼唤她似的,见有可以分散行动的机会,自然心中愿意,便与陈烟说了一声后,往北边方向秘境深处去。陈烟修为不如珈蓝,打定主意先跟着仙剑门行动。
……
也不知走了多久,越往秘境深处越是很多的奇珍灵草,甚至有些是炼制结丹丹药的脂灵草,极为难得,珈蓝只采了几颗装入储物袋。
那个声音越来越清晰,她心中生出了一种迫不及待之感,想要去看看到底是什么在呼唤她。
过了一片漆黑的密林后,眼前乃是一片断壁残垣的祭台,中心处个已然只剩一块的印记,珈蓝探查了一番,发现是个阵法。
以她的眼力,目前还看不出是什么阵法。
脑海中的呼唤声到了此处就戛然停止了,珈蓝顺着破损的祭台走了一圈,结果还是什么都没发现。
忽的,珈蓝脚尖轻点,向后急退,方才站着的那个位置赫然插着一只银光闪闪的飞镖。
“谁?”
珈蓝抽出剑,皱眉看向飞镖射来的方向。
丛林后的阴影处走出来一个黑衣青年,他脸上带着遮盖双眼的黑色发带,正是宁缺。
珈蓝心中冷笑,宁缺出现在这里,意味着什么?只有一件事,宁家等不及要除掉她了!
“宁家这样的修真世家,居然还容不下我这么一个小小的女子,宁碧莹就这般害怕吗?”
对着要来杀自己的人,珈蓝说话也绝不会客气。
黑衣青年抿唇,因为发带遮盖着他那双可怕的重瞳,也看不清他到底是什么表情。
“我与你并无仇怨……”
“阁下说的倒是好听,不过现在你手里兵刃还指着我,你说与我并无仇怨,呵呵。”
宁缺手上拿着的是一柄通体漆黑宛如新月一般的弯刀,弯刀的刀刃正对着她,显然是做好了充分的攻击准备。
“师命难违,请见谅。”
说完这句话,宁缺便向珈蓝发起了攻击。
内心里,他并不认同宁天奇的想法,一则珈蓝不过一个侍妾,就算得宠,又怎能与阿莹争锋,容不下一个女子,行事也是在没有容人之量,太小家子气。二则这个叫珈蓝相貌平平无奇的女人,与云翊那一战,叫人佩服,不像是个以色侍人心术不正的内宅妇人。
他的确有心放她一码,可宁天奇是他恩师,要不是恩师救他给了他容身之处,他宁缺怕是早就死在不知道的什么地方了。
宁缺心中有犹豫纠结,手下招式自然没有那么咄咄逼人,然而他是筑基期,这犹豫只带来一分的留情,也足够珈蓝这样的炼气期应付的手忙脚乱了。
她怀着身孕,体内灵力有十分中有三分都在护着肚子里那个小家伙,又偷偷吃着保胎的丸药,饶是如此小心,与云翊那场比试也耗尽了她的精气神。
与云翊比试过后,她下体便有几丝血迹,她是丹修自然也知道些浅薄的医理,这是有流产的征兆。
哪怕再不喜欢腹中这个孩子,她也没想过要放弃它,吃了好几颗保胎的丹药又输送了好些灵力,她下体才不那般淅沥下血。
可是这样的身体却是再也经不住激烈的打斗了,她这回进云屏山秘境都是强撑着,哪知道一进来宁家人就迫不及待要对她下手。
珈蓝的反击越来越弱,小腹处一阵绞痛难忍。
她捂住腹部想要输送一些灵力保护这个孩子,打斗间自然露出了空挡,紧接着就被宁缺一掌击倒在地。
“你……”
宁缺递出去马上就要送到她脖子上的弯刀,硬生生收回。
黑衣青年呆愣的看着捂住腹部疼痛难忍,额角流出冷汗满脸痛苦的珈蓝。
他看到,少女双腿之间的衣裙,已然被大滩的鲜红色浸满,鼻间充满了鲜血的血腥味。
她痛苦的抬起脸,那双好看的双眸之中满是怨恨与痛苦。
鲜血流过残缺的阵法,也不知触发了什么机关,一阵红光将她包裹住,紧接着,这空旷的祭台便没了少女的身影。
只有那一滩还没干涸的鲜血提醒着她存在过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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珈蓝的这个孩子来的很不是时候,她比试场上那样拼命,本来就是要保不住的。
这件事对宁缺来说是个巨大冲击,他性子木讷且比较执拗,不伤弱者,如今却伤了一个孕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