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狮子叼着她一直跑出了很远,阿萝要被颠吐了,凌乱的黑发在狂风中糊了一脸。
但是为了逃命,她还是强忍着不适感,面色惨白地捂着嘴抵抗着喉咙里涌上来的反胃。
就算阿尔芒他们当下没有反应,他们两人身后紧随而来的追兵也会只多不少。在逃命方面她觉得狗东西更行一点,所以阿萝也没指手画脚,老老实实让他带着自己跑。
这个魔族的路线是在森林浅处穿行,既能避开人流,又不会惹来林中的高阶魔兽徒生事端。
他一路奔波,直到天快亮了才停下来,此时距离他们从阿萝家逃走已经过了七八个小时。
黑狮子谨慎地四处嗅了嗅,终于在一条浅浅河流边上的小山崖上停了下来。
这座山的半山腰处有一个隐蔽的山洞,他几个纵身跃了上去。
把阿萝放在地上,少女已经被快速赶路折腾得面色惨白,她先把自己被卷起的裙摆整理好,疲倦地靠在山壁上。
魔族幸灾乐祸地看着她,得到了一个白眼。
她没什么好气地问他:“现在算是逃掉了吗?”
黑狮子在山洞里闲庭信步一样逛了逛,似乎是确定了没什么危险,惬意地卧了下来:“再过一天就能离开白兰公国范围了。到时候那个小白脸不能直接来追击,得把情况报回去给那些老不死的,按你们教廷推推拉拉的的狗屁流程,再有人追来老子早就在千里之外了。”
阿萝点了点头,索性试探他:“那能把我带出国境再说杀不杀什么的事吗?”
先离开阿尔芒的势力范围也好,不然她当面给他丢了那么大的脸,真是怕被他撕掉。
但是黑狮子表示拒绝:“反正都是死,在哪死不一样,老子为啥要浪费力气明天再带你这个废物跑一天。”
阿萝托着腮看他,脑海里头脑风暴。
其实最难过的一关已经算过了,她没有被当场抓住和魔族勾结,而是担任了可怜的受害者角色。
如果现在就把这个狗东西丢开回家的话,总殿来的那些人还没走,她还是会被抓回去问东问西,难保会发现什么。
如果等那些人走了她再悄悄溜回家……
一来能躲避外来官员分外严苛的审查,等他们走了,阿尔芒的势力范围内她肯定不会被关起来,二来也可以让让阿尔芒先消消气,等他冷静下来肯定不会舍得伤害他这枚好用的棋子的。
至于借这次机会彻底逃开他,阿萝倒是根本没想过,一个手无缚鸡之力也没有资质证明的半吊子法师,身无长物流落荒野,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黑发少女决定还是要赖这个狗东西一天,等出了白兰公国边境,随便到一个有人烟的地方,再……
到时候随便去找魔法工会或者教廷,总能混个几天。
定好计划,阿萝立即笑眯眯地跟狗东西商量:“我想洗澡。”
她身体内部还残留着情欲的痕迹,这忙碌的一天让她根本没有闲暇在午后那场突如其来的纵欲之后清洗身体,现在得空了她自己都有点嫌弃自己。
黑狮子仍然拒绝:“脏着死和干净死有区别吗?”
那你倒是现在就杀了我啊?明明食髓知味不舍得动手疯狂拖延时间还非要哔哔赖赖。
阿萝心里哔哔他,面上还是一片云淡风轻。她站起身,黯淡的光线下裸露的双腿白得像冷冷的霜,那个牙印还留着一个淡淡的痕迹。
狗东西一双绿眼下意识地在白嫩的腿根附近转了转,张了张嘴,把话吞回去了。
行吧,反正看她自己又不吃亏。黑狮子又暗爽又不高兴,把下巴搭在毛爪子上看着她爬出山洞,左右看了看就走向洞旁不远处的小河。
阿萝走着走着忽然回头,黑狮子下意识合上眼睛,过了一会才想到,反正她都要被杀掉了,自己还是个无恶不作的魔族,这种时候不看才奇怪吧。
于是他又霍地睁开眼睛,一双幽幽的绿色竖瞳黏着在那个纤纤细细的背影上。
她靠近了那条河,先用精巧的小脚试了试水温,似乎觉得还不错,整个人都蹲在了河边开始解身上胡乱穿上的裙衫。
魔族暗暗觉得不对劲,这女人一直很不想跟自己扯上关系,现在怎么一副任他观赏的样子。
莫不是知道自己要死所以破罐子破摔放弃了?
他怎么不太相信呢。
不过怀疑归怀疑,他的双眼还是胶着在水边那道背影上。
她已经解开了衣服,露出赤裸雪白的脊背,腰线收出致命的弧度,他莫名就想起了发情期时昏沉之间看到的场景。
少女的黑发被他粗鲁地卷在手心里,她细弱的脖颈随着他的动作被迫扬起,哀哀切切地叫着,那副雪白的身体就被自己另一只手按在身下,随着他的动作一颤一颤的,一滴晶莹的汗珠从优美的肩胛之间滑下,又顺着她腰背中间那道深深的凹陷流到臀间……
黑狮子咽了咽口水,略有不安地换了个姿势。
那边的少女已经滑进水里了。这条小河不深,只到她的腰。
狗东西心跳耳热地看着她撩水泼洒在自己柔白的身体上,一双小手清理着各处的皮肤,胸缘腰间,她甚至还把手伸进身下,细细地清洗着什么。
他没忍住把脸埋进自己的爪子里了。
不能想,想就是发情。
可一片黑暗的视线里没有了她的背影,反而更乱七八糟地跑出一些画面,昏暗午后她模糊的瞳孔和酡红的脸颊,不够丰满却软的吸手的胸乳,还有那朵颤颤的小花。
毕竟是第一次发情,他还记得自己当时好奇地俯下身去在她颤颤的哭声里细细研究那里,拨开滑溜溜的软肉,那一点小肉珠红得显眼,他忍不住凑上去舔了舔,她惊叫一声缩紧身体,下面那个将将合拢的小穴里涌出了一大股白白的他的东西……
她现在,应该就是在洗掉那些白色吧……?
黑狮子觉得自己又开始发热了。
这太糟了,他都下定决心杀掉她了,怎么能因为自己不受控的欲望而打乱计划呢,他烦躁地用蝎尾来回“啪啪”击打着地面,却因为某处充血而一动都不想动。
过了一会阿萝才带着满身水汽回到山洞里。
她身上沾染了河里什么植物的淡淡草木香气,一阵阵汹涌地钻进鼻腔,黑狮子打了个喷嚏,正常情况他早就口出恶言了,此刻却倦极了一样把头埋在手爪上一动不动。
阿萝也不说话,眼里闪着某种恶作剧得逞的光湿漉漉地靠近他:“我很冷,可以在你旁边休息吗?”
大狮子身后的尾巴更加躁动了,可他还是一动不动。
阿萝就当他默许,悠哉游哉地坐在他身边,半个身体挤在他长长热热的毛发里。
总算热乎了。阿萝狠狠出了一口气,有些发白的嘴唇扯出了一个笑容。
狗东西的反应也算不枉她钻进有些凉的水里上演美人出浴,呵,处男,看谁玩的过谁。
来自二十一世纪受过无数影视产品熏陶的感情高手阿萝如是想到。
他们在山洞里休息了几个小时,天色大亮之后狗东西就丢下有些迷迷糊糊的阿萝出去了,过了一会又带了几条鱼回来。
他可以吃生鱼,但是现在的环境和有些紧急的时间不够阿萝给自己烹饪,于是她也老老实实将鱼片了片,囫囵填饱肚子。
所幸这些生鱼片味道还算不错,白兰公国内也有吃生鱼的菜肴,所以应该也没什么寄生虫和细菌吧。
狗东西从昨天偷窥洗澡事件之后就没再和她说话,只是一直在带着烦躁时不时偷看她一眼。
阿萝坦坦荡荡任他看,脸上没什么表情,肚子里笑得都疼了。
最后他们出发的时候黑狮子果然也没说什么杀了她的屁话,他像是气她,又像是气自己,狮脸上都透出了几分阴沉,最后还是破罐子破摔靠过来一口叼起了她。
阿萝憋着气忍笑。
黑狮子察觉到她在嘴里颤动,虽然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什么,但肯定不是在夸自己。
他恨得牙痒痒,想骂她婊子荡妇废物巴拉巴拉所有他知道的骂人的话,可张不开嘴。又想干脆把牙齿合拢一了百了算了,但是站在原地发了半天脾气后,黑狮子还是郁闷地叼着她开始继续逃亡。
他下了决心。就按她说的那样,跑出国境之后再把她杀掉。
这次一跑又是连续几个小时,休息时间他放阿萝下来歇一歇吃点东西解决一下个人问题,其余时间都在树木间纵跃狂奔。
到了下午,山林逐渐稀疏,这是他们快要离开白兰公国茂密的林区进入境外昆塔提布荒原的标志。
阿萝的大陆地理学的还算可以,主要是阿尔芒培训过她周遭几个公国和城市的情况。
她知道进入昆塔提布荒原后,跟随商路行走大概两三天脚程就有一个贸易城邦尼叶城建立的商业驿站。
这种结论是按商人们的马车商队行进速度得出的,如果是狗东西这种一个纵跃间就能出去十几米的速度则会更快。
从这片山林下去不远处就是商路,不管往前还是往后,都能到达驿站附近。
快了。
阿萝安静地等着,手中沁出一丝紧张的细汗。
狗东西也知道快了。他天生可以辨别方向,自然知道马上就要离开国境线,马上就要送嘴里这个麻烦的女人上路了。
但他觉得自己还不累,停脚休息前还可以跑得更远,干脆停下来的时候再杀她吧。
于是他在进入昆塔提布荒原时只是稍一犹豫,没有停顿继续顺着商路奔跑。
直到天上升起了星星,保持高速奔波了将近一整天的他终于快要跑不动了。
狗东西犹豫着,逐渐放慢了步伐。
……他该动手了。
然后骤然之间嘴里忽然炸开一阵难以忍受的剧痛。
这种冲击像是海啸一样席卷了他的嘴巴、头脑然后是身体,他在灼痛里被猛烈的爆炸炸飞出去,失去意识之前看到了那个单薄的黑发少女,还有她手心里灼灼的白光。
——光爆术。
第四回合,阿萝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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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友:阿尔芒露出了老父亲的笑容,他教的技能女儿掌握很好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