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天音就发起了高烧,小脸明明苍白得不像样,却又泛着不正常的红。
宋妍急的要命,在心里把那个不知名混蛋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一遍。
她一个人实在抱不动天音,只能叫了救护车,乌拉乌拉声势浩大地去了医院。
砸了好多钱,总算让天音住进了病房。好不容易有空闲,宋妍摸出手机,上面全是来自Timing成员们的未接来电和短信。
下午她回了一趟公司,跟方敏秋请了假。方敏秋想追问下去,但看她的脸色实在不好只能作罢,只叮嘱宋妍照顾好天音,公司这边不需要担心。
自然方敏秋把这个消息也通知了成员们,省得她们提心吊胆。天音整整失踪了一天一夜,大家都十分担忧,这下确定她已经安全,放下心来的同时也很疑惑,天音到底去哪儿了?
宋妍头疼,不知道该怎麽应付。方敏秋不是爱管闲事的主,只要确定人没事,糊弄糊弄也就过去了。但朝夕相处的队员可不是能随便打发的,要不是她们不知道宋妍的公寓在哪,估计要一窝蜂跑过来了。
想了想,她还是没回复任何一条消息。
她走进病房,试了试天音额头上的温度,已经消退很多了。尖锐的针头插进她青色的血管里,衬得她格外瘦弱。
人安全回来就好。
但就怕那个人食髓知味,下次继续伤害天音。
宋妍眯起眼睛。这种肮脏事她实在看得太多了。
李君昊在发出视频後就知道对方绝不会善罢甘休。
他没跟任何人说,独自离开了。
躲躲藏藏了好几天,直到突然有一天,那些寻找他的人全部消失了。他观望了一天,放松警惕,结果第三天就被抓了。
他自嘲地笑。
不知道那两天的空白,是对方故意让他松懈,还是雇主出了什麽事呢?
总之他现在被剥光,绑在了一个类似十字架的铁质架子上,绑得严严实实,没半点挣脱的可能性。
他尝试动了动麻到几乎已经没有知觉的手指,思考等苏铭航解气愿意放自己下来的时候,会不会手已经费了。
唉,想这麽远干什麽,没准自己根本活不到那时候。
心里转过无数个可怕的想法,李君昊面上倒是一点不显,一脸的无所谓。顶着淤青脸还有心思打量自己被关的地方。
这里大概是一个酒吧包厢,但是外面很安静,应该不在营业时间或者已经废弃了。
他对酒吧可太熟悉了......死在这里也算落叶归根了。
他弯唇笑了笑,惊讶於自己在这种生死关头还能笑得出来。
不过他确实心情还不错,他自信处理得很乾净,绝对不会牵扯上宋妍。
只是她好几天联系不上他,应该已经骂了自己一千遍了吧?
以後也联系不到了,不知道宋妍会有多生气。
他漫不经心地想着,自己前二十年的日子过得乱七八糟,也就这几年好一点,结果现在就到头了。
门被撞开,李君昊抬头看,几个大汉走进来,又用力关上了门。
其中最矮的那人架了台摄影机在旁边,看见李君昊在看他,还好心跟他解释:“老板要求的,说要录下完整视频才行,打工人,理解一下。”
“你跟他费什麽话!他也就顶多一小时能活了。”旁边一个纹了两条大花臂的壮汉冷哼,很不耐烦的样子,“快点干完,媳妇还在家等我。”
那人推了推眼镜;“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死囚犯临刑前还能提要求呢,我就说了一句——算了,开始吧,早死早超生。”
他怜悯地看了一眼李君昊,李君昊冲他笑了一下。
壮汉抽出一根鞭子——不是特制的,就是最普通的、赶马的鞭子。上面甚至还有细小的倒刺,一鞭子下去李君昊就皮开肉绽。
但他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几鞭子下去,他已经浑身是血,看起来奄奄一息,但就是硬气地不求一声饶。
壮汉急起来,老板要的是解气,打半天不吭一声怎麽行?他掏出一个铁环,打开,扣在李君昊因为刺激已经半勃起的阴茎上。阴茎由於束缚迅速充血翘起,胀得泛紫。
李君昊痛到恍惚,只想起那是宋妍最喜欢的地方,马上就要不属於自己了。
见他还是没反应,壮汉抽出一把匕首,寒光闪闪,对准那处,就要割下去。
就在这时,那个稍矮的男人手机突然响了,铃声很特别。一屋子人都看过去,他看了眼萤幕上的名字,冲着壮汉打了个暂停的手势,接起电话。
不知道对面人说了什麽,才半分钟,他额头上就开始冒冷汗。挂断电话,他扫了一眼屋里的人,先走过去关掉摄像机,迎着大家不解的目光沉沉开口:
“老板死了。”
这下没人有心思去管只剩半条命的李君昊了,一个个都躁动起来。他们为老板卖命,帮他干一些没法摊在明面上的事,而老板给他们庇护。
现在老板死了,他们怎麽办?
矮男人看着李君昊,长舒一口气:
“你运气倒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