黏腻的湿意沾满他的手指,那些颤巍巍的软肉让陆明晖神魂颠倒,就像嘴里叼着美味至极的食物,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松开。
“告诉我,是什么颜色……”他轻轻咬住师音的耳垂,声音温柔到了骨子里,手指却不断掠夺,绕着那敏感的嫩珠捻着、揉着、磨着、蹭着,感受自己怀中这具绵软的身体在如何颤抖,如何战栗,如何发出可怜兮兮的求饶与呻吟,陆明晖觉得自己快要疯了!
或许他已经疯了,若不然,不会将喜欢的女孩逼到这般境地。
“好音音,快告诉我……”陆明晖在她耳边哑声说,“不然,我停不下来……”
师音快哭了,红着眼眶看镜面衣柜里双腿大开的自己,脸红得几乎能滴出血来,哽咽答道:“是……粉……粉色……”
她只回答了两个字,身后的男人却仿佛亲眼看见一般,整个身体陡然紧绷,同时更紧的搂住她,继续问:“还有吗?再下面一点……这里是什么样子?”
“呜……你别问了……啊……”
她觉得自己快死过去,陆明晖也没有遵守诺言停下来,那些灭顶的快感几乎将她淹没,终于没能忍住,她在他怀里哆哆嗦嗦的泄了……
陆明晖的忍耐力早已抵达极限,揉着她的身体躺倒在床上,耳边听着她娇媚的声音,脑海中想象她此时的模样,他血脉偾张,难以温柔的将自己往那情潮泛滥的隐秘处送去。
尽管足够湿润,里面却狭小逼仄,他寸步难行,粗喘着吻了吻师音,说:“忍一忍。”
他稍稍退出些,而后更用力的顶进去,进到最深处,怀里的女孩发出极轻的一声哼叫,说不清是痛苦还是欢愉。
陆明晖却快被她的声音逼得疯魔,仿佛她只需要轻轻叫一声,他的命就会交代在她身上!
“音音……音音……”
他停不下来。
一次比一次深,一次比一次狠。
她的声音也愈来愈娇媚,夹着他的腰,勾着他的魂,层层绵密的嫩肉紧紧吸附着他,水液漫溢,要命的失控,身体在撞击中战栗,最后关头他箍紧了她的腰肢,整根没入,像要将她生吞活剥一般,狠狠吻她。
……
室内安静下来。
师音微微睁开眼睛,阳光照在裸露的肌肤上,泛着莹润光泽,墙壁上有纱幔花纹的浅浅阴影,身边的男人正无声无息睡着……
她略微动了动,腰间的手臂顿时收紧。
“去哪?”男人哑声问。
原来他没睡。
师音红着脸小声说:“我去洗洗……”
“别去了。”陆明晖的声音有些沉闷,听上去似乎不开心。
师音问他:“怎么了?”
陆明晖搂着她,蹭了蹭她的头发,说:“想再做一次,刚才时间太短,不符合我真正的实力。”
师音:“……”
过了两秒,她噗噗笑出声来。
陆明晖不介意被她笑,只要她答应,男人的脸皮可以无底线的厚下去,“……再做一次,好不好?”
“你别闹了。”师音哭笑不得,“快起来,不许赖床。”
陆明晖一条腿横在她身上,无赖的不许她起来,问她:“难道刚才不舒服?不舒服的话,我改进。”
师音抿抿唇,难为情的回道:“还是有一点点……一点点舒服的……”
“舒服的话,再舒服一次?”
“……”
她磨不过陆明晖,被缠着又做了一次……
然后,又一次……
最后,陆明晖终于实现了他曾经说要让她下不了床的誓言。
师音无奈至极,只能给领导打电话请假。
领导本来不同意,可是一听她的嗓子都哑掉了,便郁结的同意了。挂电话前不忘批评她一通,身为电台主持人,怎么能够不好好保护嗓子?
师音也不确定自己的嗓子哪天能好,索性多请了几天假,把所有病假和年假全都用上,接下来几天,准备好好陪着陆明晖。
……
手术前的一周,对师音而言,是醉生梦死的一周,也是她此生最难忘的时光。他们沉溺于爱欲,放纵着,荒唐着,不分昼夜的结合在一起,像鸳鸯交颈,如胶似漆。
有时她会想:再没有比他们更深爱的伴侣。
有时她也会想:再没有比他们更短暂的爱情。
她从最初的被动,逐渐变得主动,察觉到他受不了她柔魅的声音,她甚至会用些小心机,暗暗控制嗓音让他对自己欲罢不能。
只是随着手术日的临近,她的焦灼与迷惘也越来越重,不知道自己将迎来怎样的结局,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做出什么回应。
她想忘了一切。
只要这短短数日快乐,能让她回忆一生足以。
……
手术这天,天气特别好。
蓝天白云,风和日丽,阳光照耀下一切事物都是那么的柔和温暖,病房外有一棵笔直的银杏树,树叶掺黄拌绿,绿的生机盎然,黄的闪闪发亮。
这样的好天气,仿佛电视剧播放到最后一集,主人翁苦尽甘来迎来美好生活的情景。
师音站在病床的玻璃窗前,沉默望着窗外景色。
不知过了多久,病房门打开,两名护士推着病床进来,一个给陆明晖吊起输液瓶,另一个拿出一些表格单据递给师音,交代道:“大概再过半小时他就会醒,我们晚一点过来给他换药,这些单子你先看着,等他醒了让他在上面签字。”
师音接过那些医疗单子,手指关节有些紧绷,“手术,顺利吗?”
“应该没什么问题。”护士也不敢把话说太满,又道,“要看24小时之后的具体情况,到时候医生会详细跟你们说的。”
师音慢慢点了下头,“……好的,谢谢。”
护士手脚利落的稳固好病床,很快离开房间,剩下师音,以及病床上仍处于昏睡的陆明晖。
师音把椅子拉到病床前,坐在陆明晖身边细细端详他。
他的眼睛被纱布覆盖,鼻翼两侧有深深的阴影,嘴唇很薄,轻轻抿着,单看有些严肃,可谁又会想到,这张嘴惯会说出一些让她羞恼的讨厌话。
她忍不住俯身,自己的唇轻轻贴在他的唇上,温热的触感忽然让她有种想哭的冲动,脑海中浮现两人相处时的点点滴滴,甜蜜与苦涩齐齐涌上心头,她越来越不自信,自己真的能放下他吗?真的舍得吗?
……可,舍不得又如何?
难道要让他看到自己这张脸,从而对她感到失望、懊悔,甚至……觉得恶心?
师音想到这种可能,脸色逐渐变白。
她宁可……宁可在他心中留下白月光一般的美好回忆,也不要和他相见,让他觉得这段感情是一个不堪回首的错误。
师音握住昏睡男人的手,眼泪最终还是没忍住,一颗一颗落下来,砸在病床的白色床单上,洇开点点湿痕。
……
师音哭得无声无息,花了很长时间平复情绪,当陆明晖醒来时,她已经恢复如常。
“感觉怎么样?”她柔声问他,“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陆明晖回道:“还行,就是觉得头有点沉……是不是等到明天我就能看见了?”
“嗯。”师音笑着说,“刚刚医生来过,说24小时后给你拆纱布,这段时间呢,就好好休息,什么都不要想……”
“什么都可以不想,但是不能不想你。”陆明晖躺在病床上,嘴角扬起笑意,“音音,我好高兴,明天我就能看见你长什么模样了。”
师音脸上神情微僵,声音没有流露半分:“有什么好看的,还不是普通人,两只眼睛一张嘴。”
陆明晖笑道:“就算你长了三只眼睛四张嘴,我也一样喜欢。”
师音轻轻打他一下,“那不就变成怪物了吗?你才三只眼睛四张嘴!”
陆明晖还是笑,总之心情好极了,他迫不及待想要快点到明天,好亲眼看一看心上人的模样。
师音看着这样的陆明晖,心一直往下坠,坠入无尽深渊……他的笑容越是明朗,她便越是窒闷得难以呼吸。
心口犹如扎进密刺,痛到身体几乎麻痹。
她不动声色的起身,对陆明晖说:“你先休息一会儿,我回家收拾收拾,免得明天你出院回去,看到家里乱糟糟的。”
陆明晖不愿意让她走,皱着眉道:“叫钟点工过来收拾就行了。”
“不要。”师音很坚持,小声念叨,“那床单……皱巴巴的,怎么能让钟点工收拾……我要自己收拾。”
陆明晖听出她的羞窘,闻言一笑,“真拿你没办法,都多少次了,脸皮还这么薄。”
师音小小声的说:“不管多少次,也没你脸皮厚。”
陆明晖笑笑,松开她的手,“那你收拾完了快过来。”
师音回道:“嗯,我知道了……”
她说知道了。
她没说自己会回来。
因为开不了口,不想骗他,只能假装自己真的只是暂时离开,会忽然消失,也只是一场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