纣王好奇道:“爱妃有何妙想,快快说来。”
妲己微笑道:“臣妾欲在寿仙宫外,挖一大坑,方圆二十四丈阔,深五丈。然后收纳无毒之蛇千条,都放于此坑之内。将那些宫人跣剥干净,送下坑中喂蛇。此刑名曰 ‘虿盆’。”
纣王大笑道:“御妻之奇法,真可剔除宫中大弊。传旨,令上大夫胶鬲督办此事,限七日内完工。”
芈璃在旁边,突然收到系统的提示。
“触发特殊任务——改变胶鬲命运,免其坠楼身亡。”
“任务奖励:智力属性点+1。”
“任务失败:智力属性点-1。”
胶鬲出身寒微,以贩卖鱼盐为生,乃当世着名贤者。后来孟子在《生于忧患,死于安乐》一文中,便以胶鬲为例。
依着芈璃的性子,本不想多生事端,只想早日逃出朝歌,远离西岐,避过这场封神大劫。但系统既然颁布了任务,她也只好勉为其难。
芈璃向纣王行礼道:“大王,上大夫胶鬲素有贤名,臣妾怕他不能体会圣意,多生事端,有损大王清誉。臣妾愿亲往宣旨,说服胶鬲。若他能尽心办事,以他的贤名,也可避免朝野物议。”
纣王也知道胶鬲与微子、伯夷、叔齐,在朝野并称大殷四贤。倘若他抗旨不尊,甚至勾连他人,前来犯颜直谏,确是麻烦。
纣王点头道:“芈妃,你若能说服胶鬲,寡人必有重赏!”
芈璃乘着辇车,在一队宫卫护送下来到胶鬲府邸。胶鬲迎入府中,对芈璃执礼甚恭。自从上次龙德殿的宴会上,见了芈璃冰清玉洁的天人之姿,胶鬲的心中,便牢牢留下了芈璃的影子。
胶鬲贤名素着,自知不该对芈璃有非分之想。他越是忏悔自制,心里对芈璃就越是生出愧疚之意、补偿之心。
芈璃向胶鬲宣读了纣王让他兴建虿盆的旨意。胶鬲闻言,心中激荡,大声道:“岂有此理!大王非刑惨酷,荼毒无辜,不修仁政,横行暴虐,自古至今,未之尝闻!我要入宫死谏!”
芈璃劝道:“上大夫,我来宣旨,便是知道上大夫定要谏阻此事。若是入宫死谏,徒死无益,非智者所为。大王自会另择他人主持此事,若是奸佞之臣把持权柄,危害更大,请上大夫三思啊。”
胶鬲并非愚昧之人,再加上受芈璃“裙下之臣”特性的影响,这番话倒是听进去了。但他依旧愤懑不平,叹道:“人之四肢,莫非皮肉。虽有贵贱之殊,恻隐之心,当同一体。大王欲以千蛇噬咬宫人,其心何忍?况宫人皆系女子,朝夕宫中侍大王于左右,不过役使,有何大弊,遭此惨刑?娘娘何不奏请大王,体上天好生之德,怜赦宫人?”
芈璃道:“此刑乃王后所创,正如炮烙。我位卑言轻……”
胶鬲顿时醒悟,顿首道:“臣失言,娘娘莫怪。我等身为大臣,尚不能谏阻大王,废止炮烙酷刑,如何能苛求娘娘?”
胶鬲正衣冠,对芈璃行礼道:“娘娘好意,臣感激不已。今大王忍心丧德,不听臣言,妄行暴虐,罔有悛心,使天下诸侯怀怨。东伯侯无辜受戮,南伯侯屈死朝歌,谏官尽遭炮烙,今无辜宫娥,又入虿盆。大王只知欢娱于深宫,信谗听佞,真如重疾在心,不知何时举发,诚所谓大痈既溃,命亦随之。臣身为上大夫,官居谏议,当切谏君王,不敢偷生。”
芈璃见胶鬲依旧固执着要去死谏,无奈之下,只好用出美人计来。她咬着嘴唇,泫然欲泣,对胶鬲行礼道:“上大夫贤名播于四海,当知识时务者为俊杰。我今日来,便是想要保住上大夫!若上大夫一意死谏,我当与上大夫同往!”
胶鬲也知道此去必死,他没想到芈璃竟然一心一意,是为了救下自己。他心中压制的绮念,不断升腾上来。而想到芈璃与自己一起去犯颜死谏,而被纣王处死的场景,胶鬲只觉得心口剧痛,想都不敢再去想。胶鬲哽咽道:“娘娘千金之躯,何必为了臣……罢了,一切都听娘娘吩咐便是!”
芈璃道:“请上大夫接下旨意,主持此事。以我之见,百姓劳于生计,不宜再加苛赋。不如让朝歌中宗室大臣,各捐钱粮,然后雇佣城里贫寒百姓,挖坑捉蛇,使其劳有所得。”
胶鬲叹道:“娘娘仁心明见,臣敢不奉命!可惜先王克勤克俭,敬天畏民,方有大殷基业,华夷率服。而今大王穷奢极欲,不一思省,东南烽烟,诸侯离叛,黎民离心,倾覆之祸不远矣。”
他见周围无人,心中突然生出一念,低声道:“臣愿保娘娘离开朝歌,回归故国,不知娘娘可信得过臣?”
芈璃展颜微笑:“我信上大夫。”
胶鬲只觉得心脏狂跳,此刻芈璃便是让他去死,他也绝无犹豫。他低声道:“臣需要一些时日准备,必竭尽全力,布置万全!”
芈璃道:“一切仰仗上大夫,我静候佳音。”
芈璃告辞离去后,胶鬲的心依旧在砰砰直跳。
最早,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如此疯狂迷恋着这样一个女子。他认为自己是一个品格高尚的人,但他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是被芈璃的容颜和气质所俘获,这让他甚至对自己的定力产生了怀疑。
但是在今天,胶鬲突然解开了心结。芈璃不仅有着倾国的绝色,更有着与之匹配的善良与智慧,她是那样的美好,值得一切迷恋与付出。
而芈璃对胶鬲的欣赏和信任,更是让他热血沸腾。
“士为知己者死!我一定会将你平安的送回故国!”
芈璃成功劝阻胶鬲之后,收到了系统的提示。
“完成特殊任务——改变胶鬲命运,免其坠楼身亡。”
“任务奖励:智力属性+1。”
“智力属性达到10点,获得成就——造化天演。”
“造化天演——天地为炉,造化为工,演变进化,天择适存。
(特性:你每年有一次机会,使法宝、功法演化晋阶。)”
芈璃发现,当某项属性达到10点时,系统给予的成就都非常给力。上次魅力10点时得到的“我见犹怜”,堪称保命神技。这一次的“造化天演”,功效也让芈璃充满了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