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房间里,晏倾亦掀开了被子的一角,脱了鞋子躺在了晏秋心的身边。
少年刚洗完澡,浑身还带着薄荷味沐浴露的香气,平心静神。
晏倾亦侧躺着,和晏秋心面对面,像小时候晏秋心哄他睡觉一样,轻轻用手拍着她,就差唱一首摇篮曲了。
晏秋心细嗅着鼻尖的薄荷味,莫名安心,往晏倾亦怀里躲了躲。
晏倾亦不是第一次和姐姐一起睡,小时候看了恐怖片不敢一个人睡,就缠着晏秋心蹭到她床上过一夜。
这次,晏秋心一靠近,晏倾亦的身体微不可察的僵了僵,隐匿在黑暗里的整张脸看不清表情。
当然,僵硬只是一瞬,立刻就又恢复了正常。
晏秋心整个人缩在晏倾亦的怀里,晏倾亦只要一勾头,都能吻上自己姐姐的发顶,鼻尖也都是独属于晏秋心的香味。
晏倾亦不着痕迹的拱了拱身子,把屁股往外挪了挪,尽量离晏秋心远一点。
“姐,你怎么了啊?”
晏倾亦轻轻问了这么一句。
少年还处在变声期,喉头增大,声带变厚,胸声也增多了,声音比小时候低沉了许多,压低了声音后嗡嗡的。
晏秋心躺了许久,身体的不适已经缓过来了,可还是不想睁开眼睛。
脸埋在晏倾亦的胸前,问了他一句:“看过张爱玲的《十八春》这本书吗?”
晏倾亦不知道晏秋心没头没脑的怎么突然问这个,乖乖的作答:“看过,具体的记不清了。”
“那,你还记得顾曼璐吗?”
晏秋心还保持着蜷缩的姿势,看着像靠在了晏倾亦怀里,其实根本没碰到他。
“记得,是一个坏女人,牺牲了自己妹妹的幸福,去巩固自己的婚姻。”
晏倾亦想起那个情节还觉得生气,顾曼璐怀不上孩子,就让自己的丈夫强奸了自己的妹妹,亲手毁了自己妹妹的人生。
晏倾亦此刻还带着少年心性,想起来顾曼璐做的事,气的牙根子都发疼。
仿若雕像一样一动不动的晏秋心,听了晏倾亦的话,忽的伸手抓住了他的领子,扑到了他的怀里。
剑拔弩张,像是要和晏倾亦打一架的气势。
最终,还是偃旗息鼓了。
一手死死攥着他的睡衣领子,一手死死扣着他的肩膀,无奈的闭上了眼睛。
“其实,她也是个可怜人。”
话音刚落,晏秋心的眼泪就流了下来,受伤的小兽一样躲在晏倾亦怀里低低的啜泣着。
晏倾亦吓得半死,慌的一批,一动都不敢动,试探的去叫她:“姐?”
晏秋心缩在晏倾亦怀里,默默的掉着眼泪,边哭边开口反驳他:“晏倾亦,我不是你亲姐,我也不是晏秋心,我原名叫叶秋心......”
晏秋心的话说了一半,晏倾亦浑身像是被千万根小针扎了一下,本能的想要翻身下床逃跑。
晏秋心像是料到了他的举动,死死的扣住了他的肩膀,一翻身把人压在了床上。
眼泪还在往下掉,滚烫的泪水滑出眼眶,砸在晏倾亦的脸上。
“那天晚上,你听到了是不是?你也觉得我恶心是不是?”
“我什么都没听到,那天晚上我什么都不知道!”
晏倾亦慌不择口,恶狠狠的否认,话一出口,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无形中默认了自己听到了。
不然,怎么知道晏秋心说的那天晚上是哪天晚上?
晏倾亦能想明白的道理,晏秋心自然也懂了,她觉得自己恶心的厉害,松开了对晏倾亦的钳制,苦笑了一声。
“你可以觉得我恶心,因为,确实很恶心。”
晏倾亦大气都不敢出,身子也一动都不敢动。
因为,刚才他的姐姐趴在他身上,大腿蹭过他的性器,脑子里又想起了那晚的画面,他可耻的硬了。
“该说的我都说了,你别钻牛角尖儿。”
晏秋心从弟弟身上翻下来,平躺在他身侧,眼神空洞的看着天花板,眼泪从眼角滑下,落进鬓边的头发里。
“你走吧,我想睡了。”
晏倾亦突然反应过来,刚才晏秋心自曝身份,是怕自己乱想......
少年的心里热热的,下一秒,就翻身压在了自己姐姐的身上。
没有血缘关系,不就是意味着不是乱伦,少年有一种豁然开朗的轻松。
晏倾亦压在晏秋心身上,故意的拿腿间发硬的性器蹭蹭了自己身下的姐姐,可怜兮兮地撒娇:“姐,我难受。”
晏秋心有一瞬间的错愕,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苦笑,心里随即而来漫涌上来的是难以言述的复杂心绪,其间夹杂着一丝报复的快感。
她现在确实需要一场更为刺激的性爱来忘记某些不愉快的事。
晏秋心像是暗夜中在海域里勾引人的海妖,勾着晏倾亦的脖子微微扬起头,用无比动听的声音温柔的趴在他耳边问了一句:
“门反锁了吗?”